现在梼杌千呼万唤的饕餮,正皱着眉头,站在一座药鼎前沉思。
或许是药鼎吧,因为这个鼎很大,比他之前那个炖肉的鼎都大。
会御风的他早已牢固的落地了,岐伯随手一扔,就到此地了,也没见梼杌。
于是饕餮审察起眼前的着古鼎来,眼前这座发绿的药鼎……绿的出毛了都,古朴的鼎身,刻满了兽纹。
哎,为什么叫药鼎呢?因为不知风吹日晒多久,还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肯定不是炖肉的!
饕餮歪着头寻思着,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有用饭的家伙事,莫非岐伯让自己换个鼎?
不是说,一口好的药鼎,经过千万次的蕴养,会自有药性?乃是一族重器,九爷爷会舍得把他的宝物药鼎扔到这?怎么还扔出毛了,莫非是之前遗留下来的?
饕餮想了想,不管了,一会儿洗一下,先收着再说。
哎?怎么收不到纳袋里?
此山似乎有限制……
怪不得给自己扔个鼎,原来九爷爷早有考虑啊!知道自己掏不出用饭的家伙事,想的还挺周到。
就知道九爷爷是个面恶心善的人。
饕餮想着,只好自己抗着大鼎,找个洞府再说。
梼杌这里……
人已经彻底昏死了,恶鸟试探的往下边扔了根枝桠,砸到梼杌的脸上,看着都疼,看梼杌一点反映都没。
又不安的在枝头跳动,隔一会又扔了一枝。
梼杌依然没反映!
恶鸟试探的飞近。
巨喙叨了梼杌一下,又连忙飞开。
眼看梼杌没什么反映,又上前来要享受这大餐。
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跑到梼杌面前,大爪子踩在梼杌的脸上,巨喙嘬着梼杌的衣服。
嘎!
恶鸟一声怪叫。
扑棱扑棱!
臂膀猛烈的煽动着。
却见旁边草丛里伸出一带毛的手!
一把抓住恶鸟脖子,恶鸟越发疯狂的扑棱扑棱臂膀。
草丛里,半人多高的灰玄色身影跨了出来,狠狠的捏着恶鸟脖子,摁在地上,任凭恶鸟怎么扑棱,都飞不起来。
灰玄色的身影,长着人的脸,两腿微弯直立行走,长臂,有健硕的胸大肌和臂膀。
但是,满身长满了毛,上颚另有两颗尖尖獠牙,昭示着它不是人。
这是一只山峭!
好嚎叫,善投掷,又有领地居属,吃肉也吃花果。
最主要的是,群居!
泛起一只的时候,后边可能有十几只。
山峭一把扭断扑棱扑棱鸟的脖子。
嘎嘣脆!
哦吼哦吼,山峭张大嘴仰天怪叫道。
大獠牙呲呲。
先是围着鸟乱转,拨拉着鸟翅膀,确定它真的死后,然后……
黑毛拳头,拍拍自己胸口,仰天长啸,一会儿,抬起大黑脚掌,对着死去的恶鸟头猛踹。
一下,两下,三下就踹扁扁了。
得亏梼杌没醒,否则会看到这鞭笞的一幕,说不定再晕已往。
如果有人懂兽语,就知道这山峭为何这么兴奋了。
山峭边跳边开心的叫。
“让你喵的往劳资身上拉便便,还空投!”
“让你喵的往劳资头上抛石头,还瞄准!”
“让你喵的乱叫,还不让劳资睡个母猴子了!”
“让你喵……让你喵……让你喵……”
“你不是会飞啊?你倒是飞啊!”
山峭吱哇乱叫。
吼吼吼!
这只鸟,恼恨已久,抢食不说,仗着自己会飞,老是欺负自己这个邻居。
自己又没碍它事儿,它飞天上,自己山林中间穿越,让你喵的针对我。
等到恶鸟脖子都进土里的时候,山峭黑脚趾停了下来。
伸爪,一把抓着死去恶鸟的脖子,提溜着,又转头看看躺尸在地上梼杌!
大脑瓜子疑惑的想了想,然后伸出另一只爪,在梼杌脖子处看了半天,比划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自己手小,抓不住,于是抓住梼杌的胳膊。
提溜着、拖着,哦吼吼的往远方山林密处。
梼杌就这么被捡尸了,严格来说也不算,究竟另有呼吸,也没有喝酒,没有被吃药。
期待梼杌的又即将是什么……?
没人知道!
红云映满苍,芳草碧连天,夜幕将下,山色欲晚。
金笔玉简,明珠萤火,大殿屋内,早已灯火通明。
颛顼帝坐在案几前,翻着玉简,偶尔思虑一番。
朝堂并不是朝朝堂,除了帝王召令,各时节日朝会,之外诸侯車守封地,不得离开,不得个其他诸侯走近。
所以,这些玉简,都是各路诸侯呈上的,无外乎缺兵、缺钱、缺人!
希望自己赏赐一些奴隶。
战事一起,来自己这里哭穷来了!
自己又想抽调他们的精锐,他们虽然外貌不说,但是不代表没有反映。
缙云公撩袍端坐其旁。
“兵役一事,可有什么异常?”
颛顼帝提笔问道。
缙云公正:“各路诸侯已点兵点将,前些日子出发,不日到帝都外的点将台汇合。”
“三十六部,各部才昭告!暂时还没有什么异常。”
“九州内,寒门、奴隶倒是很积极,不外资质偏差点,收了做备役!”
闻言,颛顼帝放下玉笔,皱着眉头。
“三十六部才通知?”
不应啊,各路诸侯都已经行动了,各部比诸侯路近,反而更晚。
缙云公微微摇头:“也不能说才通知,同时通知,不外……”
缙云公语气一顿,瞬即又解释道:“各部有所抵触!而且,三十六部,部部冲突,山内蛮民,欠好相与,反而是各诸侯之地,风调雨顺,好收管的多。”
“嗯是!”颛顼帝颔首。
心道,黄白之后,即黄帝、白帝之后,多久没有征伐,这些部族虽是拜在自己脚下,但是缺乏震慑之威,山高路远,加上之前某些部落是叛族败降,部族之权又掌握在族长手里,确实是个问题。
此乃心头之石!
另有各路诸侯,天下太平已久,久而无功就是过,说不定觊觎本帝位已久,此次趁着时机敲打一番。
诸侯诸侯,诸多侯,该怎么根除?
颛顼帝摸着自己的头,头疼不已。
现在只有扩张,不停扩张,攻击叛逆来封赏各路诸侯,但是,下次没有叛族怎么办?兵握大权的诸侯目前还牢固,以后……
仁帝非仁,如果有时机,自己也不想当一个仁帝,颛顼如是想。
学祖辈儿黄帝,禀天命,聚各部,灭异族,建天下。
学老辈儿白帝,锐尽出,兵锋起,四海平,分诸侯。
到自己这里反而平平庸庸。
颛顼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