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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知君子非魔

第4章 重生(4)

我焉知君子非魔 梓桐尧 2290 2019-03-18 18:08:25

  少年摆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啧啧两声道:“瞧你,这时候还维护他!你那位大师兄也知道严女人有婚约在身,结果还不是跑人家里私会?还因妒生恨,真是乱说八道,当初也不知是谁巴巴地求着少主救人,自己愿意履行婚约的。”

  怀玥顿了顿,这故事与她听的倒是大相径庭。“那不就好啦,回正轨了。”

  少年道:“回个屁!你就想看少主出丑不是?”

  怀玥不知他此话何意,只好答得模棱两可:“哪有的事?我是为了他好。”

  少年道:“哦,趁别人大婚跑来嚷嚷沈壁失事了,这是为了少主好?”

  怀玥顿了顿:“我这么做了?”

  少年哼哼两声,“我其时也在,武林中巨细人物都在,你做了还能不认可?要是关主也在,怕是会一刀毙了你。”

  这……也太缺德了!怀玥心中倍感顿挫,难怪桃花门上下看自己这么不顺眼,想想这笔账始终会算到她的头上,可比出师倒霉还要委屈。原身倒好,一死了之,换了她来遭受世人白眼。她按了按太阳穴,想缕清事情的前因结果。

  沈壁是她的大师哥。

  严烟是武林世家严家之女,是平江第一美人,也是柴君岚的未婚妻子。

  沈壁偷偷与严烟私会,想必是被柴君岚发现了。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了救沈壁的性命,严烟允许嫁给柴君岚。大婚之日,她跑到新人前见告沈壁失事,严烟便为了沈壁丢下柴君岚,穿着喜服跑了?

  作孽啊!怀玥有些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指甲,心中想道:“柴君岚真是善良啊,至今没活剐了我,也没要我性命。换了是我,这些人都得死!武林中人怎么想的?别人背着自己厮混,最后还得玉成?况且照旧在大婚之日反水,这谁能受得了?”

  少年看她一副内疚至极的模样,以为是他的话让这位巨细姐觉悟了,不禁有些神气:“怎么样,知错了吧?”

  怀玥心中喟叹,错是错了,幸亏自己醒来后是怀玥,不是严烟。这么一比力,老天待她还不算残忍,最多就是不公而已。她瞥了那少年一眼,只想着如何扳回一局:“我错了吗?让你家少主早日发现,总比婚后发现的好。我这是在救他!”

  少年嗤笑,指了她半天,突然埋头吃零嘴了。

  怀玥一挑眉,拍他脑袋道:“诶,怎么不说了?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声音是从怀玥后方传来的。

  怀玥一个激灵,直接从石凳上跳了起来。身后站着的正是她义正言辞“救下”的柴君岚啊,此时身披一件与时节不符的貂皮斗篷,长发披在了身后,可惜满脸绷带,谈不上英姿飒爽,但君子仪态自幼养成,举止投足也似书中形容的君子那般温文尔雅。

  她就想,柴君岚当初来到中原,该是个清风霁月般的男子啊。

  柴君岚看她不说话,又道:“怎么不说话?”

  怀玥立即道:“是我错了,九爷。”不是不应说您是非,而是不应让您听见。

  柴君岚不置可否,只让她随着去了自己的客房。怀玥念着自己的性命还在他手上,不敢造次,只得按着东门嵩要手下遵守的规则来。柴君岚看她站在门边,摇了摇头:“我不是东门,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怀玥有些别扭地走已往,“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嘛,我这不是在适应着吗?”

  柴君岚倒了两杯茶,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来。“你倒是适应得快,学着下人叫我九爷了。我不外是桃花门的一个小辈,爷字照旧免了吧。”

  不叫九爷,那原身先前怎么称谓他?柴令郎?柴年老?怀玥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人在屋檐下……”说到一半惊觉差池,马上说不下去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审时度势,才低头叫他一声‘九爷’。“我嘴真笨,我是说得按着你们桃花门的规则来。来宾须得敬主,况且我是一个吃白食的。”

  柴君岚不以为意:“我执意带上你,自然是要护你周全。东门记挂太多,脾气有些大,你别记在心上。”

  怀玥搪塞地应了一声,只要自己一日还随着队伍蹭饭,便欠好挑三拣四。东门嵩再怎么吠,那也是条忠犬。

  两人之间的缄默沉静连续了许久。桌面上也就一壶茶,客房之外也没什么景致。

  柴君岚摩挲着白瓷茶杯的边缘,突然说道:“想起来,你与我第一次晤面时,严烟已经和你师哥在一起了。怀女人应该不知我和严家是如何相识的吧?说起严家,就得提起先祖……”

  先祖柴绍卿在轩辕建设桃花门,却与中原武林少有交集,严家却是故友之一。他自小在轩辕长大,并未来过中原,母亲离世后,他一直在院中练功苦读,直到有一日,他收到了严家世伯的来信。

  那封信即是事情的开始。

  严家当家去世多年,府中巨细事务全由严夫人一手操办。严夫人看女儿到了婚嫁年龄,便写了封信给柴父询问这门亲事还算不算数。这是双方老一辈订下的娃娃亲,可柴父自从夫人过世便一直不在桃花门,所以巨细事物都由柴君岚的小姑一手操办。

  柴家小姑的意思很明确,柴君岚与严家闺女都是适婚年龄,两家又是交往甚深的世家,能够亲上加亲,未尝不是件好事。

  于是,小姑让十九岁的柴君岚领着马队将聘礼从轩辕送到了平江严府。

  后面的事情,柴君岚没说下去,但怀玥也猜到结局应该不尽人意。情感的事情,谁也说禁绝,娃娃亲是尊长订的,可这两个娃娃也不是粘着一起长的,旦夕相处也未必会真的喜欢上,更况且是相隔两地之远,还素未谋面?

  怀玥问他:“九爷很爱严女人吗?”

  柴君岚愣了一下,无奈一笑:“怙恃之命媒妁之言,何谈爱与不爱。下聘当日是我第一次见她,姑姑说我们般配,我也觉得我们很般配。”只可惜,她不这么觉得。

  柴君岚像是找人宣泄情绪,说了想说的,之后一直缄默沉静着。怀玥独自品茗,直到东门嵩回来,才被轰走。

  少年在门外紧张道:“看你半天没出来,是不是被训了?”

  怀玥指着自己:“你说的我?”

  少年啧了一声:“不是你,还能是我?”他又要说话,却见一个玄衣男子跑进了客店院子里,在柴君岚房外喊道:“嵩,急事儿!”

  这小我私家,怀玥一路上都没见过,是个装扮整齐,举止投足看着老成的青年。

  少年苦着脸道:“水哥来了,怕是有麻烦了。”

  怀玥没听明白,只瞧见东门嵩出来与那玄衣青年附耳攀谈,十分神秘。她抱胸问少年:“是水哥知道麻烦,照旧水哥就是麻烦?”

  少年瞪她一眼,“你才麻烦!水哥可是去西部打探消息的,不外他这么快回来,想必情况不妙。我想,这两日再不出海,可能就来不及了。”他义愤之词最终化为担忧。怀玥在旁听着,照旧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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