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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妻一枚

黑风洞的老虎

懵妻一枚 袁熙 8970 2019-12-31 16:37:05

  翌日清早,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环视四周,除了一堆灰,云煜不见了。我着急遽慌的起身,四处张望,愣是没有看到人影。

  “云煜”马上,我有些心慌。提着步子,撒腿便往林子跑去。

  “叶希”身后一道清冷的召唤,我止住了脚步停在了林子边。转头,十步开外,云煜立身而站,左手提着一串黄色的香蕉。

  “你要去哪儿?”他看着我,淡淡的问道。

  “呃?”一时有些懵了,我慢慢转身,走近他,小声回道“找你?”怕你不见了?怕你将我丢下。

  云煜眼帘轻抬,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角轻勾,伸手递过了手里的香蕉,“吃吧,吃完好赶路!”

  我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角,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香蕉,轻声回了两个字“谢谢”,然后抱着香蕉坐到了岩石边,扯下一个,迟疑片刻,照旧伸手递了已往。

  “给你?”云煜侧颜,看着递过来的香蕉,垂眸看着灼灼盯着自己的女人,嘴角轻抿,伸手接了已往。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香蕉,偶尔“沙沙”风声传来,吹得溪水肆意晃动。

  “下次,我跟你一起?”冷不丁的一句话,打破了这静谧的画面。云煜有些惊奇看向望着自己满脸笑意的女子,眼帘一低,嘴角一勾,点了颔首。

  “吃饱了吗?”他笑着轻声问道,我笑着点了颔首。

  “那走吧!”

  “嗯”我点了颔首,提着剩下的香蕉,跟上了他。郁郁葱葱的绿野,瞬间吞没了两人。

  其实,从风城回到云都并非只有黑风岭一条路,云莫云一两兄弟带着云家军就灼烁正大的从风城直接出城,穿过苍山,绕过灵州,直接到云都。

  而我与云煜,绕过黑风岭,还得过纳兰,穿琼水,在过苍山,绕灵州,回云都。我一直不知道其时云煜为什么非要穿过黑风岭,从纳兰回云都,厥后才知,他一步算,步步算,算的是那么的用心,那么的准确。

  黑风岭九弯十八洞,虎豹野兽,毒蛇猛虎,奇花异草。纵然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之人进到里面,不死也得脱层皮,更况且他带着我。然,出乎意料的事,他带着我一路虽说走的不顺路,但是,磕磕绊绊的,愣是无险无灾的走到了黑风岭的出口。

  整整七天,我与他就像这林子里面的野人,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后面的行动自如,配合的相当有默契。

  “还要走多久?”岩石之巅,我们背靠着背坐在了山包上,疾风凛冽,吹到脸上,如刀划过一般。

  “下山,即是出口”云煜俯瞰山下,一览平川,眼底透着光线。我偏头,扫视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纵然身着狼狈,依旧掩盖不了自身的绝代风华,一噙一动,随处透着优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与之相比,自己才是真的狼狈。

  “天快黑了我们的找地留宿,明日在下山?”身边的男人冷不丁转头,我连忙握紧双手,笑着点了颔首。

  “怎么了?”纵然我的行动很快,但是在握拳那一刻,一股刺痛直插掌心,我照旧忍不住了皱了一下眉头,云煜何许人,哪怕只是一下,他依旧看到了。

  “我看看”他说着已经抓过了我的双手。

  “打开”看着我攥的铁紧的双手,他抬眸,眸色清冷。

  “没事,只是不小心划到了”我笑着缩回手,藏到了身后。云煜勾唇一笑,看着她抿着双唇一个劲的摇头,长睫轻抬,摇了摇头,起身朝前走去。

  经过这些天的亲密相处,他怎不知她倔起来的时候像头驴,不给看便不看,晚上她睡熟了,在给她上药。

  “还不跟上”冷冷飘来一句,我望着那背影,笑了笑,又跟了上去。我想随着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无用的人,不想在他面前软弱,我只是想随着他,与他平行的走在一起。

  下山后,我突然发现,我和他从来都没有平行过,因为他的起跑线上有着另外一人。

  今晚注定不平静,黑风摇曳,打雷闪电,瓢泼大雨,走到半路的我们不得已躲进了一山洞。谁都知道,黑风岭的山洞不能进,然,我与云煜偏偏进了。

  “我来生火,你把湿衣服换下来?”黑漆漆的洞里,云煜熟练的找来枯树枝,麻利的生着火。我托着极重的脚步走到了墙角坐下,长吁一气。

  云煜生着火,看着一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眉头轻皱,目光触及到还在滴水的长衫,眉头皱的更深了。

  “把外衫脱下来?”走至她身边,云煜刚想伸手,她已经麻利的躲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我自己来。”

  云煜眼帘一低,降低的眸子扫过她那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的掌心,转头,面无心情。那日,她跳入湖中救明月,已患风寒,为了赶路,他没有忌惮的她的身子,进入黑风岭之后,日夜兼程,她从未向自己诉苦过一次,每次都是一笑过之,这般女人,认真让自己很难掌握。

  “云,,云,,,煜”云煜正有些莫名心烦,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哆嗦声音。刚一转头,便看到墙上接着微弱火苗跳动的影子。

  “老,,,老虎。。。”金黄色的庞然大物,借着微弱的火光,慢悠悠的从洞口走近。只闻得“轰隆”一声雷鸣,它托着矫健而有力的四条腿,杵在了洞口,庞大的身躯堵住了整个洞口。黝黑发亮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舌头半露,淌着口水,显得又饥又渴。

  云煜起身,瞥了一眼我的双手,挺拔的身躯迅速的挡在了我的身前,遮住了它的视线。然,老虎就是老虎,凶狠残暴,林中之王的别号可不是吃素的,只见它双腿前驱,退却后扬,哞足了劲儿,迅速的即是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躲开”云煜一声厉喊,已经麻利的迎身而上,与那只凶狠的老虎干上。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劲,愣是快速的躲到后面的岩石边。

  这只老虎目测身高2.5米,体重至少300以上,尺度的东北虎,毛发平滑,后腿矫健结实,一双虎眼,耀耀生辉,一看就是老虎中的极品,这要是放在动物园可是一稀罕物,但是,放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背,随时炸得你血肉模糊。

  云煜一个翻身,腾空绕到了它身后,折扇一挥,只听得“唰”一声,周围恰似有着巨大的力量,“轰隆”一声,那只东北虎被重重撂到了墙上,然后“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但是,人家三百多斤的肉可不是白长得,皮糙肉厚的它迅速的又站了起来,恶狠狠又朝云煜扑了去。

  云煜眼峰一转,倾身一跳到了身后的岩石,它的头竟是生生的撞倒了岩石上,“嗷嗷”的叫了起来。老虎生性残暴,睚眦必报,这下云煜可是把它惹急了。只见它扬身一跃,越挫越勇,又是朝着云煜扑去,云煜再次一跳,它又是扑空,此般,一来二去,一人一虎竟是纠缠在了一起。

  “呼,,呼,,,”正当我看的起劲时,身后传来一阵极重的呼吸声,接着肩上一凉,一股黏哒哒的工具掉在了我的肩上。

  我微微偏头,目光触及到身边一抹白色,瞬间抖大了双眼,“啊,,,,,,云煜,,,另有一只”我惊呼着跑开,那只白色的老虎已经全力一跳,绕过了我,扑向了云煜。前后夹击,云煜腹背受敌,后背愣是被那只白色的老虎扑了个正着,瞬间一口红色的血液从口里喷了出来,溅了那老虎一脸。

  虎乃肉食动物,血的腥味更能引发它兽欲,两只两虎,体格平分秋色,一时之间红了眼,密不透风的将云煜围在了中间。还好,昔人有着轻功,内功,只见云煜一个飞身,从中间跳了出来,然后折扇一挥,愣是又将那黄色的老虎撂到了地上。

  这时,白色的老虎“吼”的一声大叫,震人耳朵,响彻山林,再次朝着云煜扑去,即快又准,云煜倾身躲开,在次折身,折扇一挥,将白色的老虎震开,“咚的”一声,这次那只白色的老虎似乎摔的比力重,溅的地上的灰都飞了起来。

  畜生就是畜生,只要不死,眼里的兽欲永远不会变。一黄一白,如同商量好的一般,从地上挣扎着翻身跃起后,愣是再次同时朝着云煜扑了上去,巨大的冲力撞掉了云煜手上的折扇,愣是将云煜逼向了墙角。

  岩石后,我心乱如麻,看着那个被两虎困在中间的男人,两只手划分抓住两只老虎的前腿。眉峰轻皱,胸口白衫处,鲜红的血突突的往外冒,顺着胸口即是如掉线的珠子般落到地上,触痛了我的眼球。

  双眼一闭,我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尽了了全身的力气,绝不迟疑的冲了已往,一个跳跃扑在了白色老虎的背上,侧手一捅,尖锐的匕首直插入了它的肚子里,手上一暖,鲜红温热的血溅了云煜一脸,他玄色的双眸看向我,透着震惊。

  这时白色老虎“嗷”的一声嘶吼,放下了扑着云煜的前蹄,屁股一甩,退却直踢到了我的肚子上,愣是将我甩到了三米开外的洞里,后背撞倒了岩石上。

  “啊”我一身惨叫,躺在地上,翻身抱住了肚子,全身像是要断了一样。另一边,云煜见着被甩在地上皱着脸,身子抱成一团的女人,瞬间玄色的眸子睁大,充满杀气,连眼角都是寒意。

  只见他一个飞身叫黄虎打翻在地,然后旋身自地上捡起折扇,运了内力,猛然一挥,生生将两虎甩开,那威力,连倒在地上的叶希都被震飞了几步,后背再次撞倒了岩石。

  “啊”我再次翻身,双手下意识的撑向了后背的岩石,怕再次撞上。此时,云煜已经红了眼,我只见到白影快速闪动,他不知何时已从白虎肚子上抽出了我刚刚插进去的匕首,以迅雷之势快而狠的抹断了两只老虎的脖子。

  忙乱中,我就看到两只老虎“嗷嗷”的挣扎片刻,便倒在了地上。不远处,云煜起身,冷冽带有杀气的双眸看向地上的两虎,凛冽的目光,毫无温度,如匕首般,生生将它两剥了一层皮,更可怕的事,他一身是血,嘴角还勾着笑意,看的我都觉得渗人。

  须臾,他长睫一颤,眼帘一低,望向我时,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却是温和柔软,连玄色的眸子都透着柔光,与适才判若两人。

  “没事吧!”他迅速走近我,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没,,,没事”我吞吞吐吐的推开了他,走到了一边。不知道为何?比起那两只老虎,不,应该说是死虎,已经死了的两只老虎,现在的我,更怕他。

  “我们,,,我们走吗?”忍着后背和肚子上的剧痛,我轻轻的将后背靠在了岩石上。

  云煜瞥了一眼我,神情揉和,走至一边,折扇随手一挥,地上两只两虎瞬间骤地而起,瞬间飞到了洞口边,一上一下的堵住了洞口。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这里很宁静”他再次走进我,目光灼热了看着我,须臾,将我打横一抱起,放来到了火堆前。

  “你发着烧,湿衣服不能再穿了,脱下来烤干在穿?”他看着我,赤裸裸眼神明确警示着我,你不脱,我便帮你。

  “呵呵”我笑着朝着旁边挪了两下,笑道,“脱,自己脱。”见着我伸手开始解纽扣了,他嘴角微微一勾,起身,朝着洞口走去。

  见他转身,我快速的连拉带扯的脱下了外衫,双手捧在了火堆边,烤了起来。洞口处,云煜手脚麻利的卸下了一老虎腿。

  他走至我跟前,很是熟练的剥皮抽筋,然后穿了起来,将老虎肉放到了火上,悠闲的烤了起来。

  “兽肉,在云都可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他麻利的翻烤着手里的肉。

  “瘦肉?”我皱着眉看着他手里的肉,胃里一阵翻腾。现别说这肉能不能吃?犯罪的?还瘦肉?

  云煜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释道,“兽,此物乃大兽?”

  大兽?我皱着眉头看向洞口那两只东北虎,看来看去,如威武的身躯,照旧叫东北虎比力贴切。

  “你刚叫他老,,老虎?”云煜看着我,淡淡问道。

  “呃”我收回视线,看向他,笑了笑,“对,老虎”云煜勾唇轻笑,“老虎,虎视眈眈,嗯嗯,,光那双眼睛就已经很贴切了?呵呵”

  “呵呵”见他笑,我也切合着笑了起来。心里却在嘀咕:两只东北虎,放在我们那里,够我们俩吃一辈子牢饭了,还笑。

  不外两人这样一笑,倒是把刚刚洞里有些尴尬的气氛打破了。

  “吃吗?”看了一眼递过来的虎肉,真是烤的金黄酥脆,香气扑鼻。

  “吃”冲着云煜挑眉一笑,我放下手里的衣服,伸手拿过他递过来的肉,绝不犹豫的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入口粗拙,腥味很重,我一口吐了出去。

  云煜冷眼瞥了一眼我,优雅拿过一旁的肉,小口吃了起来。我舔了舔嘴角,张口又是咬了一口,忍着触鼻的腥味,胡乱嚼了几口,生生咽了下去。

  “这个肉,卵白高,我吃一口就可以了?”放下手里的肉,我直接无视云煜打趣的眼神,拿过一旁的衣服烤了起来。

  云煜只是笑笑,慢条斯理的吃完手上的肉,便开始脱衣服了。他身上原本就有伤,适才那般费劲的虎口逃生,伤口早已裂开。

  衣襟半敞,我已经看到他胸口处那显眼的刀疤,正往外突突的冒着血,这么一瞧,我才发现他的唇很是苍白,原来是失血过多。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很是轻松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往伤口上撒着药,白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撒到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他轻皱眉头,见着血不留了,便计划穿上衣服。

  “等等”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我,最后关头还忍不住开口制止了他,“你的衣物从里到外都被血染透了,得包扎一下,免得伤口熏染”

  “熏染?”云煜挑眉看向我,一脸迷茫。

  “嗯,我不用解释,解释了你也听不懂,我帮包扎一下吧”低头,我看了一下自己里面洁净的白色里衣,朝着云煜一笑,“你能不能转已往一下。”

  云煜顺着我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我的胸口,低眸,转身。见他一转身,我低头手脚麻利的解着腰间的腰带,完全没有注意到劈面男人眼角的笑意。我很是快速的脱下了里衫,然后又将一旁烤的差不多的外衫穿在外面。古代衣物穿的多的利益就是,要害时刻脱上一两件,也不碍事,只要最里面和最外面的还在,都不会曝光,顶多也就向我这样,若隐若现漏点胳膊了。

  “好了”我轻声开口,示意他可以转身。云煜转身,淡淡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张开了双手,低声道“来吧!”

  他笑的很招摇,声音很有磁性,一双桃花眼泛着笑意,看的我心慌。我微微偏头,使劲咽了几下口水,走近了他。

  “伤口要包紧了,要否则你一用力会裂开”我看着他的伤口处,一边撕扯着手里的布,一边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脱下了衣物是一件白色的雪缎,摸起来还算平滑,我将上半身的留的比力大,恰好可以围住他半个腰身,下半身的撕成了绷带一会好绑。

  “你把手稍微抬高一点”弯腰,我半蹲在了他身边,伸手拿过白色的布盖在他的胸口,然后围了一圈,在拿过一旁的带子绑了起来。

  云煜眼帘微低,看向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瘦,唇色苍白,然长睫微翘,那双黑眸甚是夺人,尤其如现在般,专注,温柔,洁净。

  “疼吗?”她抬头,望向自己,玄色的眼眶里一抹担忧一览无余。云煜轻笑的摇头,“不疼”

  疼,这点伤怎会疼?自己似乎早已不知道疼是什么感受了?

  “好了”须臾女子轻轻开口,小心翼翼的替我穿好衣服,然后坐到了劈面。云煜低头看了看穿着整齐的外衫,伸手摸了摸胸口,触处掌心一硬,然,胸口处伤口的位置确是暖暖的。

  “这般包扎,倒是不易在开?”他一脸笑意,说的很是轻松。我瞥了一眼他,有些好奇。

  “你真不疼?”那么深的刀伤,流了那么多血,重新到尾我没见他皱一下眉头,轻呼一声,难道是真的不疼。

  云煜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目光专注,看向我,淡淡回道“不疼!”轻轻两个字,伴着他低醇的嗓音,我突然感受脸上一热,心里麻麻了。

  “那你呢?”他再次开口,依旧如适才那般语气,亲昵温柔。

  “嗯”我皱着眉头,心跳再次加速,“我什么?”

  “你疼吗?”他嘴角轻扬,眼神温柔,俊俏的脸上充满柔情,变得越发俊朗了。阴差阳错的,我竟是低低的颔首。

  但是,说实话,就算他不用美色诱惑我,我也疼,我是真疼,全身都疼。

  “疼”他轻轻的开口,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股清香带着药味的味道窜入了我的鼻尖,我还没反映过来,掌心一暖,他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轻轻一拉,腰上一紧,他已经抱住了我。

  身上一股暖意,我睁大这眼睛看向他,他只是冲我浅浅一笑,道,“睡吧”淡淡的两个字,如咒语响彻在耳边,我竟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

  云氏绝术,迷幻术。云氏宗子,生来便有。云煜从未对任何人用过,不知为何?却是对她了?理由很简朴,他想看看她伤在哪里,如果不用此般要领,她定是不会乖乖让自己检查的。

  夜色已深,潺潺的雨声如瓢泼,一发不行收拾。云煜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后,嘴角一勾,将肩上的女子,打横抱起,放在一旁,伸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眸色微动,伸手很是熟练的摸像她的手脉处。

  “风寒?”片刻,他将地上的女子很是温柔的抱在了怀里,十指相扣,稳稳的内力灌入到了她的身体里面,直到怀里的女子满头大汗后,云煜再次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嘴角微扬。

  “外伤无碍,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无碍”他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恐怕连自己都没察觉。

  下棋之人,最怕身陷其中,而不自知。

  黑风岭外。

  “公主,令郎明日便会出来了,更深露重,回去吧!”说话的女子长相秀丽,名唤绿萝,乃是纳兰的贴身婢女。

  “此般山岭中瓢泼大雨,不知他如何?”女子一身蓝衫包裹的原本完美的身材越发窈窕,说话的乃是纳兰国的公主,纳兰红叶。

  绿萝轻步上前,替她披上披风,“令郎乃神人,有着公主之庇佑,亦有那黑风岭的舆图,出路公主早已标注,公主大可放心。”

  纳兰红叶回神,娇俏一笑,“就你知道,还不去将明日之事部署好?”绿萝何许人也,做事出了名的洁净利落。

  “回禀公主,早已备完,就等令郎了”绿萝折身,笑着作揖,退了下去。她自八岁随着公主,怎的不知现在她家主子最需要的是平静。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基础收不住。窗前,纳兰望着那密不行分的雨水,美眸轻转,秀眉轻蹙,满脸忧色。

  她让人给他捎去了黑风岭的舆图,请了黑风岭最年长之猎户,在舆图上标注了黑风岭出路,避开了一切洞口,然,现在,漫天大雨,她依旧心绪不宁,为他担忧?不知他是否安好?明日可否宁静抵达?

  云都,云府。

  上座,一位年长之老者,左右之下,一边四人,皆是老者。

  “宗主,这煜儿如今了无消息,传出去之白鸽,只闻得云家那两小子,这可如何是好?”话者,右手一位,年五十,乃云家分支,排行第二,云閽,云二叔。

  他话一出,在坐的其他几位年老宗主皆是摇头抚须,一脸担忧。

  “黑风岭可纷歧般,煜儿只身一人能宁静出来皆是费劲,带着她,怕是需费周折?”云家外戚,柳氏家主,柳坤,右手二位。

  柳家,武学之氏,掌管云都十万军权,护符在手,与那些有名无实的将门氏族截然差异。

  “煜儿打小拜在苍山,一身绝学,别说带一个,就算是带十个,出那黑风岭也不是难事!”此话一出,周围老者皆是皱眉摇头,脸色不悦。

  “煜儿虽自命特殊,但是黑风岭皆是险境,那位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可险,可险?”左手二位,云家一脉,正出,顽固一派,云家老者。

  “说的什么屁话,我家煜儿能文能武,五岁便拜在苍山老儿名下,整个云都,论说武艺,连武学之后,柳家大令郎都比不得,不久带个女子吗?能有多危险?”

  这位说话直接,口气嚣张之人坐在右手四排最后一个位置,乃是云家正主老幺,云启厚。年纪比其它几位老者小许多,四十出头,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张大脸上两个圆鼓鼓的大眼,洁净,透亮。

  云家正主,出三人,逝者乃云煜生父,云启明;二者,乃是上座中者,如今云氏之宗主,云启意;后者,即是这为说话不经大脑,直来直去之云家老幺,云启厚。

  云氏,乃大族,嫡出,庶出,旁支,外戚,数不胜数。在云都,但凡沾有云姓,身份职位皆不与小觑,然。云家最为前程的两人,除了如今那位正在黑风岭的云煜,即是这位看起来憨厚老实,说话英气斗胆的云家老幺了。

  云启厚,云国戎马大元帅,掌管宫中十万禁军,领土外野三十万,真正的将军。俗话说,手里有家伙,说起话来都特别高声,说的就是他,连云家当家的都拿他没有措施。

  上座,当家宗主,一脸铁青的看了一眼那位不知收敛的弟弟,着实头疼。

  “三爷此话差矣,煜儿漠北一战受伤在身,黑风岭山高路险,皆谨慎些,为好!”左手一位,云平,云家旁支,俗称,云老,云家原老之后,掌管云氏宗祠。云莫云一的生父。

  “老者觉得云老之后甚是有理,令郎虽惊人之魄力,然仍须谨慎小心”左手,第三位,司马相如。文职,云国一品文官,少保。

  “何须涨他人之气,不就一破岭子吗?伤了我煜儿,赶明儿,本元帅带飞云骑,扫平了它?”右边那位这次直接站起来了,双手插着腰,趾高气扬,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满是霸气,与生俱来的气势直接灭了周遭坐着的人。

  云都,谁人不知云家三爷宠溺云家侄儿,他这话可不是说说的。惹急了,怕是真会去断了那林子。

  上座,当家宗主脸更黑了。“列位,今日请各人一聚,并非因煜儿能否出黑风岭,而是想要与在座之老者商议一下,如何保得煜儿宁静回都之事?”宗主一发话,下面那位照旧有些收敛,瘪了瘪嘴,坐了下来。

  “依宗主之言,煜儿出黑风岭并非难事?而是回都之难?”这次开口的老者坐在右边三位,云三爷旁边,内大臣,周氏家主,周寅。

  上者,云启意颔首,徐徐道“煜儿行踪走漏,如此良机,里面那位怎能循分?煜儿出了岭子,途径纳兰,苍山易过,琼水却有危机?”

  在座之人皆知,领土乃各国战事之地,玄州大陆,两地乃去过交集点。一地,宁静地,莫北,风城;在则,即是战事要地,琼水;琼水坐地云祁,纳兰三大国之中,占地面积四十公里,并非宁静地带,然三国皆不敢要,因,易得难守。琼水常年受三国压迫,当地并无府衙管制,能者多得,早已乱层一锅粥。当地三教九流,杀手混迹,云煜身份原来就珍贵,再加上带了一个名声响当当的人物,黑道白道无不想要借刀杀人,分一杯羹。

  “那当如何?”正当各人都缄默沉静时,右手那位又是坐不住了。“宗主说来,煜儿出那岭子乃易事,琼水惆怅,这般,我自愿领导飞云骑,去琼水接我儿?”云三爷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周围一阵皆叹,上座那位在也是绷不住了,破口痛骂道:“你个莽夫,煜儿临走漠北交接你之事,你莫不是忘记了?”

  云家宗主起身,夸着一张老脸走到他跟前,皱着眉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谩骂,“说了叫你不要莽撞,不要激动,言谈间蕴藉沉稳,你非得招摇,你带着飞云骑去,莫不是在告诉真个玄州煜儿在那里,届时知道的不知道都去凑一锅粥,你是想要害死他吗?”云家宗主越说越来气,想到自己平生翩翩有礼,外人跟前皆是睿志沉稳之一家宗主,为何每每遇到这愣头,就是顾不住老脸了。

  云家三爷压根就没听懂自家老哥的言外之意,直接就怼了回去:”“去又如何?有我云家三爷在,我看谁敢动他?”

  “你啊,你啊,久经沙场,手握三十万雄师,若不是煜儿用兵恰当,那三十雄师随着你,早已沦落马前卒,任人宰割了”云家老儿越说越气,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天降神力,你为何就不明白刚柔并进,与时俱进,一味的逞能招摇,树大招风,你这棵歪脖子大树,离了煜儿,早晚让人连根拔了?”

  “你别太太过呢?不要以为煜儿不在我就怕你?”云家三爷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哥哥当着这么多人连皮带肉的骂自己,真的是里外都挂不住了。

  “列位,有何良策,回府议书上交,我届时与云老在做商议决策”转身,云启意再次冷眼看了跟前的愣子,摇摇头,气呼呼的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傻愣愣站在原地的云家三爷。

  这是,肩上一沉,云家三爷收回目光,看着近处满脸笑意的司马老儿,“老弟,别在意,烫好小酒,晚上请他喝一杯,便好了”说完,竟是摇头大笑离开,周围几位皆是如此,他们两个,每每聚在一起即是如此,见得多了,即是习空见惯,不足新奇了。

  “老子,这次还就不烫了,看他把我咋滴?”身后,目送一大堆人离开了,云家三爷愣是气的把桌子都跟掀了。

  “我云家三爷在,看谁敢伤我煜儿,宫中那位就是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哼!”云家三爷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带着小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现在,他们口中的煜儿,正周旋在黑风岭悬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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