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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雨胭脂透

第二十九章 项庄舞剑

芙蓉雨胭脂透 紫苏槿 2204 2019-03-29 21:16:17

  “一句误会就行了,你当楚公馆是你的76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楚越拿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似乎随时都有一枪爆头的可能。

  “别别,下次我一定负荆请罪!”

  “还想有下次?”楚越厉声喝问,作势扣动扳机。

  “不是下次,没有下次了!以后,赵某唯楚爷马首是瞻!”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好了楚越,”天杨见吓也吓了,唬也唬了,觉得是时候给他个台阶下了,像这种喜欢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不能一味的赶尽杀绝,要恩威并施才行。“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楚天杨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次暂且不追究,若是再敢造次,我的手段你们应该清楚!”

  “是是是,决不再犯,决不再犯!”他指天对地的起誓立誓。

  “听到了吗?楚爷大人大量,放你们一马,还不快滚!”说着,踹了赵炳安一脚。

  赵炳安仓惶爬起,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出去。出了楚公馆的大门,他恨恨的吐了口唾沫,他越想越窝火,越想越觉得像是被人摆了一道。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口怨气不出,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立足?

  “天哥,就这么算了?”楚越问:“我怕他会在背地里出阴招。”

  天杨闭目养神,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椅,“我楚公馆不是杀戮之地,先容他放肆几日,我允许凌风,将赵炳安留给他处置,这是他对小妹的允许!”

  提起思源,他不由得想起她拿起滚烫的水往自己胳膊上倒的情形,那么坚决,那么决绝,似乎生死伤痛只是一场云淡风轻的演出。

  如果生命只是隶属品,而在世成为一种不行推卸的责任,当信念被恼恨浇灌,直至演变为生命的主体,那伤上加伤就不再是痛上加痛的事了,而是一种手段,一种以复仇为目的的手段。

  振邦在码头下工后,见天色尚早,便叫上一辆黄包车直奔霞飞路。半路被一辆道奇轿车拦住,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冷着脸,不带一丝温情的说:“陈先生,我们年老有请!”

  “请我?你们年老谁啊?干嘛请我?”他嚷嚷着。

  “陈先生去了,自然明白!”

  振邦见来者不善,又见几人五大三粗,一副练家子的样子,料想不是他们的对手,便乖乖的上了车。

  一路忐忑自不必说,就在振邦疑疑惑惑,惴惴不安的当口,车子停在了华懋饭馆的门口。

  二楼包厢,赵炳安一路迎了出来,抱拳施礼,“振邦兄弟,久仰久仰!”

  这小我私家他有印象,就是前几天来楚公馆找茬,结果落荒而逃的那个赵队长。他此番相约,定时怀着不行告人的目的,振邦盘算主意,一会儿无论什么可说什么不行说,总要字斟句酌才好。他装作不明就里的问:“这位老哥,怎么称谓?”

  “在下特工总部行动二队队长,赵炳安。”

  振邦装作名顿开的说:“原来是赵队长,客气客气!”

  “振邦兄弟,这就生分了,叫我一声哥哥就好。”

  “好!安哥,兄弟这厢有礼了!”

  两人互道安好,赵炳安请他上座,他冒充推辞一番便绝不客气的成为了他的座上宾。

  菜上桌,酒满上,赵炳安便开启了话匣子,“早就听闻陈小姐有个弟弟,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真是貌似潘安,才比子建!”

  对于这种鲜明的局面话,振邦自是不会认真。

  “安哥和我姐很熟吗?”

  “那是自然,”他“嘿嘿”一笑,“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振邦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没有追问两人因为什么事情而“相识”。

  酒过三巡,两人徐徐熟络,话题也趋于深入。

  “振邦,”赵炳安漫不经心的问:“可是在楚先生的公司事情,担任什么职务?”

  这句话戳中了振邦的痛处,他仰头喝下一杯闷酒,怏怏不乐的说:“兄弟不才,只是在码头上打打杂,跑跑腿。”

  “吆,”赵炳安故作惋惜的说:“像兄弟这样的青年才俊却干着这么下三滥的事情,这个楚先生真是误人子弟,埋没人才。那陈小姐就没帮你美言几句?”

  “她只会说要脚踏实地,要从底层做起,不要让他哥为难。哼!我们陈家养了她五年,五年的膏泽还不及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外人!”

  “原来你和陈小姐不是亲姐弟,难怪……”他欲言又止。

  “难怪什么?”振邦仰起脸望着他,“安哥,就别跟兄弟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亲姐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她,一个外人,之所以会放任你不管,由着你去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们陈家五年的膏泽对她来说分文不值!”

  “你是说,我把她当亲人,她把我当对头?她是故意整我的?”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记得以前他总是刁难她,恶整她,而她不哭不闹,最多狠狠地瞪他几眼。事后,既不起诉也不抨击,只是用缄默沉静向他发出无声的抗议。难道她当初的隐忍就是为了和他秋后算账?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他唉声叹气,自怨自艾。

  赵炳安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何须气馁,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汪主席爱才惜才,兄弟何愁无用武之地!”

  闻言,他连连摆手,“来上海前,家父千付托万嘱咐,随着楚先生好好干,莫要加入政事。”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国照旧为家,就在振邦你的一念之间。”见他默不作声,赵炳安料想他内心定会有一番猛烈的斗争。两人又对饮一杯,他便转移了话题,“对了,陈小姐的擦伤可曾好些?”

  “擦伤?”振邦心中一凛,“不是烫伤吗?”

  “哦,是烫伤,是烫伤,可是,堂堂一个巨细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会烫伤呢?”

  “还不是闲来无事,一时兴起,说是要学着做什么阳春面,结果……”他耸耸肩,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赵炳安有些失望,这个答案和他黑暗察访的如出一辙。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酒足饭饱后,赵炳安将他送回了楚公馆。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这次试探,虽然没有到达预期的效果,但是他却获得了一个足以致命的讯息,那就是陈振邦与陈思源、楚天杨之间有着很深的分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的时候小人物的泛起将会影响整盘棋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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