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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攘夷志

第十五章 在这等着呢

明末攘夷志 柘月 4100 2019-03-11 21:51:36

  一时思衬无果,痕迹不再多费脑子,现今陈修洁不在家,老祖母又是疼自己的,纵然真有什么欠好的预感,也不会是皮肉之苦的。且宽了心,寻了去厨房的路,小染跟厨房老刘已经等他好一阵的样子了。

  这段时间待在城外的庄子,痕迹大致将名下的田产都走了一遍,讲实话,几多有些小小的失望。陈家搁在他头上的三百亩田,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真正的水田,其余的多是坡地,虽然也能出点粮食,产量却绝对高不到哪里去的。当中又有一部门是已经丛生灌木的撂荒地,再过个三五年,简陋就产不了什么粮食了。

  痕迹痛心疾首,于是在对田地以及周边的佃户村子走访,翻了历年来的收成账册,心里有了盘算。基于实现“恢复生产”是一个比力漫长的事情,他也只能暂时弃捐下来。而且手底下的佃户似乎关系驳杂,谈家的事情还没个结果,实在也不能再分心了。

  因而半个多月里,除了主持对山上庄子的维修,大多时间就是泡在田间地头,在一众怪异的眼光中帮着春播。直到城里送了消息,让他回去。

  虽然,期间惦念着糕点铺的生意,他也做了一些小小的实验。这会喊了刘大厨,临时就是做些验证。

  有关操作步骤早早已经做了纪录,将小册子递给刘大厨后,痕迹抱着手在旁边张望着,不时的对大厨的操作指点几句。原本是想亲自上手的,只是给拦了下来。

  空隙间,痕迹想着先前在老祖母那边的待遇,与小染探问道:“登州老家,小染应该有些了解吧?”

  小染摇摇头,“小染是令郎到了青州才进的府,对那边不熟的。”

  痕迹哦了一声,笑到:“那算了。”

  小染道:“令郎怎么突然问这个?”

  痕迹吐了口浊气,无奈道:“适才去给祖母请安,有个说是登州薛婆婆的也在,我宗觉着两个老人在酝酿什么大招,感受怪欠好的。”

  小染愣了愣,没有接话,反而有些小愧疚,简陋是因为能帮着令郎排忧解难。

  痕迹摇摇头,笑到:“我没那么矫情的,你就别多想了,去前院找桂春,从屋里支些银子,跟他们上街玩吧,今天我都不出门了,不用在这边侍候。”

  小染哦了一声,却没有行动,痕迹又增补了一句,小女人这才压着那点小喜悦退了出去。

  正在揉面团的刘大厨提起面团使劲摔在案板上,抬手擦了擦汗,倒是接着痕迹先前的话说了起来,“令郎要是问薛家老太太的事,老刘说不定知道一些的。”

  痕迹卷着袖子,支走小染的意思也是他想亲自上手试一试。

  这会愣了愣,卷袖的行动微滞,说到:“那可得跟我说说了,我真怕两位老人家一合计,就给我定个什么亲事了。”

  这年头两家尊长相互看的顺眼,也不管小辈是个什么想法,心血来潮就给定个亲什么的,似乎是正常不外的事情。

  痕迹可不想突然就多了个未过门的妻子出来,要是真是撞上了老太太的体贴,那他真就没地说理去了。

  老刘翻了案板上的面团,握拳捣了两下,笑道:“令郎看的明白,八成是这个了,薛家小孙女跟令郎可差不多年纪!”

  痕迹脸色立马黑了,“不带这么巧的吧?”

  “可不就是这么巧。”

  痕迹当下连捣鼓面团的心思都没有了,往退却了几步,听着老刘嘿咻嘿咻的摔打音乐,想着陈修洁临走前的提过的那句话,不会真的要给他找媳妇了吧。

  什么事他都能接受,唯独这个找媳妇,万万不能如此随便的。

  老刘没注意看他的脸色,继续说到:“听说薛家二爷将要入京任职,特意叫人回登州接了家人入京城,这才有了薛家老夫人路过青州。”

  “我记得登州有船直接到天津卫的啊,走青州岂不是绕了个大弯?”

  “八成是薛老夫人坐不得船吧。”

  痕迹眉头扬了起来,很是挫败,转而抱着些许希望道:“那位薛小姐就是这位入京二爷的女儿?”

  老刘颔首,而且加了一句:“嫡出的长女。”

  痕迹心下忐忑,嘀咕道:“究竟是京官的女儿,应该不会看上我这种小地方的官宦毒瘤的吧?”

  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没自信了。

  究竟陈谈两家在登州也可以说是相互守望的“过命友爱”,要是再成了姻亲,对于双方都是极好的事情。

  老刘听到了他的嘀咕,慰藉道:“令郎不应太小看自己的,老爷如今是青州通判,以后升官的时机大着哩,薛家二爷虽然入职京官,却也不会就此轻看陈家的。京城内外,都要有人,这官才做的稳嘛。”

  痕迹咧着嘴,“这见识,可不像是个厨子啊,老刘,你不会是什么隐姓埋名的高人吧?”

  老刘哈哈笑到:“令郎说笑了,这不是在府里呆了好些年了,老爷平常也让我们多读些书嘛……”

  痕迹点颔首,提着嗓子道:“注意注意,唾沫都溅到面团上了……”

  然后话题一转,继而缄默沉静下来,只有面团接触案板,又给人扯离的声音了。

  老刘权当说些闲散话,心里对于痕迹是否与薛家接亲或许不会有实实在在的想法,他们这些陈府老人,都不是拿主家事碎嘴的人。之所以又先前的一番话,不外是恰好说到这个点,做些实际的情况论述。

  痕迹却听了进去,再又追念到薛家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这事不说实锤与否,至少这个念头应该是有了。

  唯一庆幸,简陋就是薛家要入京了,一时半会儿这事不行能落在实处,依着陈家与薛家如今的身份,这种事也不行能真就是两位老太太“一面之词”就能定下来。大致照旧需要薛家二爷与陈家老爹碰个面,说不得还要对他有一番考验……

  不外,这亲事要想自己做主,照旧得从现在开始就上心了。

  当下脑子里播放了一遍所有关于女人的影象,却悲催的发现除了青楼楚馆里的莺歌燕舞,再无此外可以上心的目标了。

  真是好逸恶劳。

  许是心思太重,再往后的糕点试做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频频刘大厨询问,痕迹都要愣上一阵才气回神。

  刘大厨权当是令郎在想“女人”了。

  ……

  痕迹看着案板上失败的作品,与刘大厨复了一次盘,随后交接收拾厨房,他并急急遽离开。

  今天本是陈家与谈家讼事的最后一次过堂,原本他是计划已往看看的,现在给此外事情分了神,自然没有那个兴致。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其实也早已经有了定数了。虽然有“携权谋私”的嫌疑,但因为一个月以来的种种谋划,无论是民间舆论,照旧大昭律上,陈文萱都是受了委屈的一方。虽然以后再嫁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到底不会“一纸休书”。因此,痕迹只需在家里等着自己请的状师带着结果回来,讼银也已经封好,就搁在前院屋子的圆桌上,而且比一开始说好的足足多了一倍。

  话又说回来,一个家族的生长,最怕的也就是谈家姐夫这种蠢人了。简陋也是觉着陈修洁一贯老好人,于是读了半吊子书的谈家人并觉着“可以欺之以方”,再又近些年谈家在青州意外的政界上多有投资,并有些看不起陈家了,以为陈修洁照旧结亲时可以随意拿捏的七品小县令。

  陈修洁这些年官声不坏,落在谈家眼里其实照旧有些不上进,纵然厥后升了个青州通判,低调的也让旁人觉得是个没前途的,否则要是有心钻研,又岂会在通判任上熬了五六年都没个消息。再又登州陈家自陈修洁后也没再出个像样的人,因而纵然是最不受待见的商贾人家,也开始嫌弃陈修洁。

  谈家老太爷或许还能看的远些,奈何一众儿孙都是生长在安乐窝里的,又有些好事者从旁怂恿,如此种种,与陈家的关系也就开始朝着不行挽回的田地去了。纵然老太爷想要缓和,到底抵不住一家子齐心协力的“拆台”。

  因此当益都县衙过来送了消息,判了陈文萱与谈宁武和离之后,老太爷整小我私家似乎瘫了半身,颓然坐在方椅上,扶着手杖的手一个劲哆嗦。在他跟前是一众义愤填膺的儿孙,嚷嚷着要往青州府递状子,也有怂恿谈宁武赶忙写“休书”的……

  老太爷着实觉着有些碍眼,喊了丫鬟扶他离开,期间有儿孙上前问他意见,老太爷呵呵笑了笑:“早前与你们说的许多,你们哪一个听进去了?如今再问又有什么意思?随你们折腾吧,老头子将死不远,还操这个心作甚……”

  老人去后,有小辈忍不住作声道:“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却无人接话,看着老人背影,某几位谈家儿孙心下一慌,才想起来这些年,大事小事都是老爷子掌着的。

  谈家小七谈宁溪看了眼人群中的二哥,摇了摇头,出门追上了老爷爷,搀着老人离去。

  老人注意到这个孙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爷爷一直想家里能出个念书人的,哪怕姻亲里有个念书人也是好事嘛!”老人叹了一声,“事后你亲自去一趟陈家吧,算是替我老头子给人家陪个罪……”

  谈宁溪点颔首,说到:“我听爷爷的。”

  ……

  陈文季到了陈家的时候,痕迹已经冲泡了好茶,早先对于被部署亲事的恐惧也已经退去,接过陈文季递过来的盖着益都县衙大印的文书,仔细浏览一遍,立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陈文季倒不忘提醒了一句:“谈家可能另有些妨害。”

  痕迹却不在意,“无妨了,我一直在乎的也只是我姐姐的想法,只要她心里没芥蒂,旁的都好说。”说到这里,痕迹将文书收了起来,将红绸的银子递了已往,离开座位,抱拳敛容道:“这次有劳陈先生了。”

  陈文季一愣,从座位上起来,还了一礼:“陈令郎客气了。”

  依着世俗对他们这些落在钱眼里状师的看法,简陋都不将他们看作什么好人,平常里或许也有人称一声“先生”,大多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讥笑挖苦。

  然而这一次与陈家令郎的相处,平常也好,现在这一礼也好,他都能察觉到当中的恳切,并非作伪。最开始接下这桩案子,本也是因为痕迹频频三番的上门造访,否则就痕迹往年那声名狼藉的样子,他也不敢接下。哪怕做状师的,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却也得谨记几分“圣人教诲”的。

  再又落座,说得几句,痕迹亲自送了陈文季出门。临离别痕迹倒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陈先生为何不走仕途”的话。

  陈文季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说“没考上”。

  对方不愿意说,痕迹也就不再问。这一次事情后,应当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回了屋子,痕迹拿着文书去见了陈文萱。

  眼看着陈文萱骤然就红着眼落了泪,痕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姐姐照旧过不去心里的坎啊!”言语倒是有些怨自己,依旧是操之过急了。

  陈文萱顿了顿,含着泪笑了起来,“委屈小弟了。”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但是姐你得开心啊,你要是不开心,我做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或者我不应该这么急,应该跟谈家好好谈一谈。”

  陈文萱打断道:“小弟做的很好了,能够为别人着想,不再是那个一根筋,无法无天的迹哥儿,这就很好了,姐姐心里可兴奋。”

  痕迹一时半会有些吃禁绝到底是兴奋照旧惆怅了。

  陈文萱止了泪,落在痕迹眼里,却照旧心疼。

  却也可见以前的痕迹无论再怎么顽劣,对这位姐姐都是心疼到骨子里的。

  “这段时间姐姐都在家里放心养着身子,如果觉着闷了,想出去散散心,你去前院找申秋,我会叫他找人陪着你出去!”

  “怕谈家要找我麻烦啊?”

  痕迹摇头,“倒不是怕,不外究竟是找人朝我下过黑手的,又在这节骨眼上。”

  陈文萱点颔首,“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痕迹挠了挠头,莫名有些尴尬。

柘月

今天的4000字,求收藏啦。   生病了,整个脑袋都有些昏沉沉!所以明天的或许也是晚上一起发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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