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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鬼之云月行记

第六十一章 断案

斩鬼之云月行记 梦落轻尘 4642 2019-02-17 19:00:00

  孙尚儒独自躲在房中,听着院里的打架声惊的心下一阵一阵哆嗦。双手紧紧按着胸口那张符,嘴里不住的小声念叨‘神仙保佑。’

  突然觉察外面平静下来,没了消息,孙尚儒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也不敢贸然走出房去。正屏息凝神间,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的孙尚儒心下又是一阵砰砰乱跳。孙尚儒盯着门口,怯懦的问了一句:“是谁?”

  一府兵欣喜道:“禀城主,那蛇妖已被仙人制伏,请城主处置。”

  孙尚儒闻言,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猛拍了两下心口,胆子壮了一些,尔后正声说道:“既是蛇妖,送去仙门处置即是。”

  府兵问道:“可是温氏仙门已灭,迷城之中再无其他仙门。”

  孙尚儒嫌恶道:“蠢货!贵寓不是现成的蓬山门生,让他们将那蛇妖带回蓬山即是。”

  孙尚儒话音刚落,门便被人突然推开,孙尚儒惊的连忙退却两步,待见修羽走进来,便又松懈一笑,说道:“仙人来的正好,听闻那蛇妖已被制伏,仙人真是年少有为,英勇特殊啊。”

  修羽对这些吹嘘之言向来是来者不拒,闻言轻哼一声,笑道:“小事一桩!”

  孙尚儒走上前,讪讪道:“温氏不再,迷城之中无人可处置惩罚妖鬼之事,还请仙人将蛇妖带回蓬山处置,也免得它日后再来抨击我等。孙某先替迷城黎民谢仙人救命之恩。”说完,对着修羽毕恭毕敬的深深一鞠躬。

  修羽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为难道:“孙城主与我想的一样,可是那蛇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被人陷害,冤枉看很,跪在那里死也不愿走,定要孙城主为其做主。孙城主照旧随我出去一趟吧。”说着,便拉着孙尚儒向外走去。

  孙尚儒自然是十分拒绝,奈何身形虽比修羽胖出几圈,但毫无力气,于是边磨蹭边推脱道:“孙某何德何能,怎能审的了蛇妖的案子?孙某不知那边冒犯了蛇妖,但索性有仙人相助,孙某才气保全性命,所以蛇妖一事照旧仙人自行解决吧。”说罢,挣开修羽的手,驻足不前。

  修羽哪里顾得上他推脱,一路生拉硬拽将孙尚儒带至大堂。

  出乎孙尚儒的意料,堂内并无蛇妖的迹象。而是两个美貌女子,一青裙一黄衫,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温柔妩媚,柔柔弱弱楚楚、可怜正跪坐在地上哭泣着。那清凌凌的泪珠自她二人眼中流出滑落,滴在衣裙上,便彷佛滴在自己心上一般,孙尚儒顿生怜爱疼惜,现在不光不怕了,反而胆子大了起来,一改刚刚恐惧之色,规则了身子,推开修羽的手,阔步走至堂上。

  修羽立在原地,哭笑不得。迟疑了片刻,轻步跟上走进去,与沈云裳等人立在一侧旁听。

  堂内肃穆,众人不语。

  孙尚儒正襟危坐,目光不离青、黄二人,高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青蛇抬手试了泪,尔后呸了一声,冷冷道:“无耻狗官,也配审我?今日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

  孙尚儒在青蛇这里碰了钉子,自觉失了颜面,于是尴尬轻咳两声,转而问向黄蛇道:“你二人既有冤屈,便如实说来,我孙某人虽不才,但绝对不会冤枉了你们。”

  黄蛇虽然心中同样气愤,但脾气却比青蛇温婉几分,于是应声答道:“我叫涣儿,这位是我姐姐,桑儿。我姐妹二人避世隐居于迷城城西的山林中,潜心修习,未曾害人。”

  孙尚儒道:“既是避世未曾害人,为何要行刺于我?我与二位素不相识,更不知何时冒犯了你二人?”

  桑儿闻言,冷哼一声,厉声道:“我们并非是要你的命。”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涣儿,继续说道:“我们是要找那姓秦的算账!”

  涣儿闻言颔首赞同道:“那姓秦的护卫自己滥杀无辜,恰好被我二人撞见。我二人美意救下黎民,却反被他诬陷,害得我二人被仙门追杀,险些惨死。还请城主大人查明事情真相,还我二人清白。”说完,二人又嘤嘤哭泣起来。

  孙尚儒见势,一脸伤心,劝慰道:“两位女人放心,本城主肯定会为两位做主。”说完,对堂下府兵付托道:“去把秦护卫带来见我。”

  一府兵上前小声提醒道:“城主,秦护卫昨夜已死。”

  孙尚儒现在方想起来,今日已经有人来通报过秦护卫的死讯,不外自己今日担惊受怕了一日,全然忘记了。于是改口道:“速去将秦护卫的尸首抬上来。”

  四个府兵依言去办,不多时,四人抬着一具尸体回来。一府兵弯身掀开蒙尸的白布,将尸体展与众人看。众人一看,正是秦护卫。

  孙尚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秦护卫尸体,立即皱眉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其实府兵查案历程中,难免会有伤亡意外,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外秦护卫如今是被告,可是死人又不会说话,孙尚儒为难道:“秦护卫已死,你二人说的事情便死无对质,这该如何是好?”

  桑儿闻言,止住哭声,说道:“人死了虽然不能再说话,但可以召其灵魂,灵魂是不会说谎的,大人到时一问便知。”

  孙尚儒转脸看向沈云裳等,众人知晓他的意思。不待其开口,沈云裳走到堂上,说道:“启禀城主,我今日在义庄之中已经试过为秦护卫招魂。”

  孙尚儒道:“哦?那结果如何?”

  沈云裳道:“秦护卫是六神无主,无魂可招。不仅如此,连温氏一门的众人,也俱是六神无主。”

  孙尚儒本也无心了解案子真相如何,此时审理不外是迫于无奈,走一个形式而已。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连形式也走不下去了。孙尚儒面露难色,唉声叹气发愁道:“这可如何是好?”

  堂内一府兵提议道:“城主,秦护卫早前说过,这二蛇妖与温氏灭门一案大有关联,秦护卫却正巧在追查历程中离奇遇害,依属下看,秦护卫的死与这二蛇妖脱不了关连。不如先将她二人关起来,待事情查清了再处置不迟。”

  孙尚儒觉得他说的有些原理,刚要说话,却被一老妇开口打断了。

  众人闻言皆受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幼童步履不稳、双手扶着一老妇,二人正向大堂急急遽赶来。

  那老妇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气道:“这涣儿女人是好人,大人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老妇人走到堂中,也立即跪下。那幼童懵懵懂懂,也学着跪下,一脸好奇的看着堂内众人。

  涣儿看到这一老一小,平安无事,甚是欣喜,柔声问道:“张婆婆,你的伤可好了?”

  张婆婆看到涣儿,一面谢谢不已,一面硬气道:“老太婆的身子无碍。那日险遭歹人辣手,幸得女人脱手相救,女人尽管放心,只要老太婆我另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女人受了不白之冤。”

  孙尚儒见事有转机,也欣然问道:“老人家,你若知道些什么内情,如实说来即是。”

  张婆婆看了一眼地上的秦护卫,狠狠呸了一口咒骂道:“你有今日的下场,真是报应!”说完,拉了拉身旁的幼童,指着秦护卫的尸体,对孙尚儒说道:“大人,那日就是这小我私家,害苦了我们一家!”说完,满是恨意的眼中却是盈满了泪水。

  孙尚儒闻言一惊,问道:“他为何要害你二人?”

  张婆婆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冷脸道:“他为何害我,我老婆子怎么知道,大人何不去问问他?我与儿子、媳妇带着孙子一起住在城外山林中,从来没有与人结过仇怨。那日我儿子上山砍柴,至晚不归,媳妇正要去山上寻他,谁想,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我儿子一身血污的倒在地上。”张婆婆说到此处,声音哽咽,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们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见这人突然冲出来,手里拿着剑,那剑上还沾着我儿子的血。可怜我那二子无缘无辜惨死在他手下。他见到我们便要杀,嘴里还冒充好人念念叨叨,说什么平生不杀老弱,今日迫不得已。大人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说完,便起身奔向秦护卫的尸体不停的捶打。一边打一边骂。

  沈云裳听完,心下动容,看着张婆婆打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扶她起来。低头的一瞬间,却被秦护卫的左手吸引了。扶开张婆婆,尔后起身仔细看去,觉察秦护卫的双手确实可疑。

  秦护卫的尸身已经僵硬,但双手的姿势却全然差异。右手五指自然张开,左手却紧握成拳。于是向孙尚儒提起道:“孙城主,秦护卫的手很奇怪。”

  孙尚儒坐的远,看不了多仔细,于是含糊问道:“哦?有何奇怪?”

  沈云裳推测道:“秦护卫左手紧握,似乎手中有什么工具。”

  孙尚儒闻言,问向一旁的府兵道:“检查尸体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府兵走上前,躬身低头,小心答道:“禀城主,秦护卫身上并无任何可疑的工具,只有这左手,确实是离奇,但是我们几人想尽了措施,也没能打开秦护卫的手。”

  涣儿突然冷笑一声,说道:“秦护卫有修为在身,你门这些普通之人虽然打不开他的手。”

  沈云裳等人早已知晓此事,是以并不觉得如何惊讶,倒是堂内一众府兵闻言皆受惊不已。

  这些人同秦护卫相识已久,有些甚至旦夕相处,竟全然不知秦护卫是身世玄门。

  刚刚得知秦护卫私下谋害黎民时,心中已然震惊,但见二蛇妖与张婆婆说的有理有据,便未多言。此时又听得蛇妖如此说,便忍不住气愤,反问道:“我们认识秦护卫已久,无人知晓秦护卫有修为在身。你又是如何知道?”

  涣儿扫了一眼那府兵,不以为意道:“我曾与他交过手,且我亲眼所见他用灵力杀死温善。”

  那府兵与秦护卫素有友爱,闻言怒道:“我们如何信你,怎知你不是妖言惑众,为了开脱自己便在此诬陷秦护卫?”

  涣儿冷冷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检察温善的尸体,看看他是否是死于灵力之下。”

  沈云裳听到温善的死,不禁转身看了一眼修齐。见修齐对自己点了颔首,沈云裳立即转身翻手一掌,震开秦护卫的拳头。拳头张开的一瞬间,一颗石子滚落出来。

  沈云裳捡起石子,冥思苦想,不解秦护卫之意。众人亦是不解。

  孙尚儒见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便也不去理会。高咳一声,朗声道:“既然有这位老人家作证,桑儿、涣儿两为女人简直是被人陷害的,那虽然是无罪释放。”说完,转眼看着张婆婆,又说道:“老人家的儿子、媳妇遭遇不幸,实在可怜,但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请节哀顺便。且凶手已死,你二子、媳妇在天有灵也会放心了。老人家,领着孙儿回家去吧。”

  尔后,看了眼秦护卫的尸体,对身边府兵付托道:“秦护卫蹂躏糟踏黎民,落得这个下场实属罪有应得。拖下去埋了吧。”最后如释重负一般,站起身,说道:“好了,既然案子已经审理清楚,各人便散了吧。”

  一府兵见孙尚儒要走,站出来问道:“大人,秦护卫生前一直在追查温氏一门的案子,如今温氏一案未结,秦护卫又不明而死,那我等是否要继续追查温氏一案?是否.....是否要找出杀害秦护卫的凶手?”

  孙尚儒好不容易捱到事情了结,不想又横生枝节,心中暗自恨骂这个多嘴的府兵。但问题已经被摆了出来,便不能置之不理。于是索性推脱道:“温氏一门及秦护卫死的离奇,又皆是六神无主,这绝非是一般的歹徒所为。我等对此实属有心无力。”说完,看着修齐几人谄媚一笑,说道:“几位道长既是特为温氏一案而来,此案就交由几位道长继续追查吧。”

  修齐本以为这城主应当是个英明果决的,却不想旁听了一堂审案之后,失望至极。此人不仅全无决断,且胆小糊涂,修齐自然也不放心将温府灭门之事交于他,于是顺势说道:“城主放心,我等定将真凶捉拿归案。”

  孙尚儒将这棘手的案子推出去之后,整小我私家都豁然轻松了,笑声应了一句‘好’,之后转身离去。众府兵随之依次离去。

  众人走后,修齐对二蛇妖说道:“二位女人,黎民一事虽已查清,但温氏一门的死尚未查明,查明真相之前,要再委屈二位女人几日了。”

  桑儿恼道:“我二人与温氏一门无冤无仇,他们的死,与我二人无关。”说着,拉起涣儿,起身便要走。

  修羽手中灵力微闪,嚯的一声亮出碎霜拦在二人身前,笑声道:“既然没有害人,便无需畏惧。”

  涣儿道:“笑话,我二人有何好怕!”

  修羽道:“既如此,便乖乖配合,待案子查清,若证明了与你二人无关,我们自会放你们离开。”

  涣儿道:“我二人只听我家令郎的付托,若是我家令郎同意了,你们要我二人做什么,我二人都绝无二话。”

  修羽收起剑,好奇问道:“哦?你家令郎又是哪位?”

  不待涣儿说话,一个严肃降低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我家令郎即是我家令郎。”说罢,一道黑雾袭来,鬼戾拉上桑儿、涣儿转身出了大堂。

  修齐见到鬼戾,并未为难,走上前关切道:“月令郎的伤势如何了?”

  鬼戾抬眼,幽绿无澜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沈云裳脸上,面无心情道:“若是体贴,何不亲自去看看?”说完,带着桑儿、涣儿闪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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