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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鬼之云月行记

第六十章 苦肉计

斩鬼之云月行记 梦落轻尘 5484 2019-02-16 16:35:00

  沈云裳去了义庄,见到秦护卫的尸体后,心下更是烦乱。

  温善与秦护卫相继离奇死去,原本看似容易的一桩案子,不想却突然断了线索。

  眼下嫌疑最大的即是那个红衣鬼面具,依照温善之言,那人就是真正的凶手。可是自己对那人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寻找呢?

  沈云裳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不觉竟回到了城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亮的吆喝声:“千芳醉!”

  沈云裳闻声看去,街边果真是一家沈记酒坊。沈云裳站在街上,看着那酒名,有些入迷儿。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车马声,沈云裳刚要转头去看,便被人抱起闪到了一边。

  沈云裳抬起头,见月无殇一脸担忧,双眼怔怔的看着自己,心下马上又是一阵乱跳。

  月无殇道:“愣在那里,在想什么?”

  沈云裳避开他的目光,模糊道:“没,没想什么。”

  月无殇昨晚在宅院中等了一夜,都不见沈云裳赴约,于是天一亮,便去温府寻她。到了温府,却不见沈云裳。从秦明芳那里得知她是去了城主府,月无殇现在即是要赶去城主府,不想却正巧看到她呆呆的站在街上。

  月无殇本想问她昨晚为何不来赴约,却见她现在一脸疲倦,眼皮极重,双眼泛红,顿觉心疼不已。于是便又将她失约一事抛之脑后,疼惜道:“出了何事,你竟是一夜未睡吗?”

  沈云裳推开月无殇说道:“恩,事情有变。我另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便走。

  月无殇追已往,拉住沈云裳的手臂喊住她:“云裳。”

  沈云裳本能的抽回手臂。

  月无殇见她是总与自己保持距离,心下不悦,颓然问道:“五年不见,你对我竟生分至此吗?”

  沈云裳道:“我们本也不熟,何来生分一说?”

  月无殇闻言,并未反驳,心道:她与我多年划分不见,情意疏远也是情理之中。想来是要与她多多相处、多多往来,那情意便自然而然生出来了。转眼看了看身后的酒坊,忽而心头一计,轻步走上前,低声说道:“我今日出来的慌忙,忘记了钱袋,可否借你那玉牌一用?”

  沈云裳见他忽而转移话题,虽然有些莫名,但也未多细想,应道:“看在你脱手救了花影的份上,可以借你一用。”

  月无殇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又转瞬消失,转身走进酒坊,向那小二问道:“店家,此处可有千芳醉?”

  那小二本是坐在凳子上对外吆喝,现在见到有客进来,忙起身走上前去,热情招呼道:“呦,令郎真是个识货的,这千芳醉可是沈记一绝,特为沈府巨细姐大婚而酿,除了沈记的酒坊,别处可是寻不到的。”

  待他说完,月无殇道:“十坛。”

  小二兴奋应道:“好嘞!”说完又奔向里间,高声喊道:“千芳醉十坛!”

  备好酒,装好车,小二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对月无殇说道:“令郎,酒装好了。酒钱里面算。”

  月无殇点颔首,转眼看向沈云裳。沈云裳便自觉进了里面。

  片刻后,掌柜的笑着脸送沈云裳走出来,嘴里道:“二小姐慢走。”

  月无殇也笑道:“多谢云裳。”

  沈云裳道:“不必了,权当我的谢礼吧。不外此酒烈的很,不宜多饮。”

  月无殇闻言道:“说是不熟,其实照旧会担忧我。”

  沈云裳道:“令郎想多了。我不外是不想你喝多了酒伤了性命,坏了我沈家名声。若无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月无殇转身对一旁的小二说道:“将酒送到这位女人贵寓。”

  沈云裳不解道:“这是为何?”

  月无殇耐心说道:“我今日欠了你的酒钱,来日自当送还;你今日欠了我的酒,来日也当送还。”

  沈云裳闻言不解其意,暗自道:你向我借钱买酒,再将酒送我,这样岂不成了我自己出钱买酒给自己?这倒也而已,不外我怎么反倒还欠了你的?

  沈云裳一时想不通,于是疑惑道:“即即是你先欠了我的,我后又欠了你的,但是如此一来,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两清吗?”

  月无殇借钱又送酒,本就是为了同沈云裳多往来而找的借口,又怎会轻易的让两人的关系两清呢?于是温言辩解道:“欠下的工具非要还了才可以。况且,我欠你的是钱,而你欠我的,是人情。如何抵的了?”

  沈云裳闻言,竟然觉得他说的有些原理,一时无语反驳。

  月无殇靠近了沈云裳一些,继而问道:“照旧云裳觉得,情,是可以用钱来换的?”

  一旁的小二,站在那里听的津津有味,不住颔首赞同道:“令郎说的有原理。都说金银有价,情意无价,情意虽然是不能用钱换的!”

  沈云裳瞪了一眼多嘴的小二。那小儿连忙捂着嘴自觉的退到了车后。

  虽然沈云裳尚未想通为何自己借钱给他,反倒欠了他的,但是心下正为了温氏一门的事情烦乱,且一夜未睡现在已有些倦乏模糊,说话时也是语气淡淡,有气无力。

  沈云裳无心再此与他纠缠,于是爽性直接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但是我从不欠人。你既然说我欠了你的,我他日还你即是。至于你欠我的,不必再还,也不必再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沈云裳回到城主府时,见修齐、修羽二人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站在院中与城主说着什么。

  沈云裳见几人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又听到他们说要先将招魂一事放一放什么的,沈云裳以为他们是知道了秦护卫的死讯,正在犯难,于是走上前说道:“秦护卫连同温氏一门的尸体我皆已检察过,无魂可招。”

  几人听她如此说,皆是一惊。

  修齐道:“什么?秦护卫死了?”

  沈云裳奇怪道:“怎么师兄不知道?我听到你们在说招魂的事,还以为你们知道了。那你们在说什么?”

  孙尚儒愁苦道:“秦护卫的事情我还未来得及与他二位说,但是眼下也顾不得了。这城主府怕是呆不下去了。我们赶忙逃命去吧!”

  沈云裳不解道:“到底怎么回事?”

  修羽走过来,甩手拿出一封信递予沈云裳,说道:“你照旧自己看吧!”

  沈云裳展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今晚子时,取你性命!

  沈云裳看完更疑惑了,信上只有这八个字,不知是谁写的,也不知是针对谁而来,沈云裳问道:“取谁性命?”

  修齐道:“信是贴在城主府门上,想来是针对孙城主而来。”

  孙尚儒心惊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看我们照旧赶忙出府避一避。”说着就要回去收拾工具。

  修羽拦住他,说道:“你好歹是一城之主,怎么这样胆小怕死?”

  修齐连忙说道:“孙城主贵为一城之主,岂会是贪生怕死?城中不行无人主事,孙城主保全自己,不外是为了城中黎民着想。”尔后对孙城主说道:“孙城主不必担忧,此处有重重府兵扼守,相信定可保孙城主周全。”

  孙城主确实胆小,现在也无心与修羽盘算,看着修齐,心怕道:“若写这信的是小我私家,那虽然好办,我贵寓有精兵三千,他若是敢来,肯定插翅难逃。可若写信的是那蛇妖,那该如何是好?想那温氏一门,乃仙家门生,尚且一夜之间被灭门,我这小小城主府,如何反抗的了啊!”

  修羽闻言,神气道:“如果是妖,孙城主就更不必畏惧了。有我蓬山门生在此,定叫那蛇妖有来无回。”

  孙城主目光惊异的扫过三人的脸,疑虑道:“就凭你们四人?你二人受的伤才恰好,她二人又是女人家,如何靠得住?”

  沈云裳闻言一笑,见他胆小至此也是无奈,于是挥手放出困着黄蛇的光阵,宽慰道:“孙城主请看。”

  孙城主哪里敢看,眯着眼睛躲在修羽身后,连声哎呦着。

  修羽狠力推开孙城主,自信道:“城主尽管放心,我们能抓住一个,就绝不会放走第二个。待我们将这二蛇妖制伏,城主便再也无需担忧了。否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们也一定会追着你不放。”

  修齐也劝慰道:“正是如此。孙城主只需呆在房中即可,抓贼捉妖的事就交给我们。”

  沈云裳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纂贴在孙城主胸口,说道:“这符纂有驱鬼避邪的作用,城主只需将他随身携带,任何妖物便都不敢靠近你半步。”

  孙城主闻言,连忙一手按住胸口的符纂,颤声道:“那便有劳几位了。岂论是人是妖,都一定要将他抓住。胆敢威胁本城主,真是胆大包天。”说完,便径自小跑离去,躲回房中。

  三人见势,无奈一笑。随后找到秦明芳,四人商议过对策,尔后便开始部署起来。

  凭据孙城主的要求,府兵将城主府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城主今日更是闭门谢客,禁止任何人收支城主府。守在府外的府兵更是小心异常谨慎异常,遇到形迹稍稍可疑之人,便统统抓走收押。

  沈云裳几人则在府内,埋符的埋符,布阵的布阵,待一切部署妥当之后,四人便分守在城主府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天黑以后,沈云裳放出困着黄蛇的光阵,将其置于院落中心。而光阵四周,充满了法阵。岂论今夜来的是人是妖,只要敢靠近,便会立刻被光阵困绕、无法脱身。

  待子夜快要,众人更是聚精会神。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市牵动着无数双眼睛。城中戌时以后便禁止一切行人上街,迷城中大街小巷上,现在即是一小我私家影都没有。

  然而,在城主府外一处不易察觉的隐秘街角里,现在已然站着一人。这人身旁,一条青绿长蛇盘旋其侧,正是那日逃脱的青蛇。

  那日在坟地,青蛇被修齐、修羽二人追赶,虽侥幸逃脱,却也受了伤。于是暗自隐匿起来疗伤片刻,当再回到坟地时,坟地中早已不见了众人身影。于是这青蛇便循着黄蛇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已往,却在半路遇到了月无殇。

  此时,青蛇随着月无殇来到城主府,只见月无殇抬手一道血气飞出,打破了困着黄蛇的白色光阵。阵中的黄蛇便直直的向下坠去。

  月无殇对青蛇道:“去吧。切记,不行伤人。”

  青蛇盯着城主府的偏向,目光酷寒神色坚定,恰似此去必死一般,决绝道:“令郎莫要忘了允许我的事。”说完,拧身化作一团青雾钻进府城主,直奔着黄蛇而去。

  光阵被打碎的一瞬间,沈云裳等人立即感知,飞身向此处聚来。

  守在府内的府兵也似早有部署一般,闻声见蛇妖泛起,迅速整齐有序的向城主府外撤离出去。

  沈云裳快人一步,踏着赤月一道冷光横在青、黄二蛇之间。

  青蛇蛇尾甩出欲缠住沈云裳,云裳轻身跃起持剑在手,凌空一剑劈下,青蛇化身成雾避开剑光,向那黄蛇奔去。

  修齐等人现在也纷纷赶至,青蛇以一敌四,明显不敌。

  鬼魅隔岸观战,悠哉道:“哎呀,要败阵了。”

  鬼戾神情专注,恰似看一场戏一般,点评道:“弱了点。”

  鬼魅问道:“你还不脱手吗?”

  看着天空中打成一团的几人,鬼戾道:“不必了,令郎脱手了。”

  月无殇并未现身参战,只是一手血气凝聚,将一道细如丝线的血气打入青蛇体中。黑夜中,这道血气并不引人注目。只是青蛇被血气打中之后便蓦地间戾气大涨,凶猛暴力。一尾巴扫到墙上,不仅扫的整个墙垣断裂,连带着墙壁四周的符纂光阵也一起被震碎。

  修羽见势受惊道:“这蛇妖竟然不怕仙家法阵?呵,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秦明芳哀怨道:“妖气突然大增,难道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修齐不敢大意,严肃道:“目前尚不知晓,待将其收服之后,再查个明白。明芳,看好那条黄蛇。修羽、云裳,准备绞杀阵。”

  修齐说完,三人飞上高空,排成三角形,三人手中白光阵阵,灵力流转,绞杀阵当空罩下。

  青蛇见状怒吼一声,吼声一出,即是周身妖气泛滥,层层青雾弥漫。青蛇在雾气之中翻腾,迎着罩下的光阵猛拍一尾,击碎光阵。

  沈云裳三人被猛地弹开向后倒飞出去。

  青蛇见势不理会旁人如何,便直接追击沈云裳而去,猛地张开大口,长而尖锐的毒牙闪着冷光扑已往。

  沈云裳召回赤月,借着赤月的冲力凌空扭身翻转,挥剑盖住这一咬。

  青蛇使足了力气的攻势却硬生生被阻断,心道:好厉害的小女人!眼见这一咬失败,立即又将长尾再次甩出。

  赤月拦住蛇头却挡不住蛇尾,沈云裳腰身被蛇尾缠住,之后便整小我私家被甩着斜飞出去。

  青蛇只顾着甩开沈云裳,却没有留意那偏向上有什么,随意一甩竟是将沈云裳甩出了府。而府外,上千府兵层层围聚,手中长矛赫然耸立,犹如一块巨型钉板一般闪着冷光。青蛇余光扫视到此,心下猛地一惊,立即转身冲已往意欲调停,却被人抢先一步。

  月无殇的身影一闪而过,将沈云裳接在怀里,牢固落于院墙之上,急切问道:“你可有伤到?”

  沈云裳并未受伤,只是被甩的有些头晕,现在落在墙上仍旧觉得四周的花树衡宇都在旋转。此时即是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抓着月无殇的衣襟,皱着眉头并不言语。

  修齐被、修羽背弹出后,抓得空隙稳住身形,正要赶来支援时,原本一动不动的黄蛇也突然张狂起来,怒吼着甩尾扑向两人,纠缠起来。

  秦明芳见势,上前制止。却不想这黄蛇看似伤痕累累,却凶猛异常。秦明芳一边躲闪一边喊道:“这是怎么了,刚刚一直在装死不成?”

  修羽应对之间也犯难道:“谁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突然间如此厉害!”

  修齐道:“怕是受了同类的召唤,狂性大发,各人小心应对。”

  黄蛇此时犹如毫无知觉般,剑刃砍到身上也不躲避,发狂一般猛扑,蛇位骋扫,将修齐三人死死困在此处不得脱身。

  那边青蛇看见月无殇接过沈云裳,现在正护在她身前,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念想起月无殇的要求,心道:好时机!于是,绝不犹豫的张开大口再次猛扑已往,一口咬上月无殇的后背。

  那利齿穿肉断骨的声音清晰可闻,痛的月无殇立即也是闷哼一声,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沈云裳被甩出到月无殇受伤不外一瞬间,沈云裳还来不及做出应对,月无殇已经倒在自己怀里。

  沈云裳扶住月无殇的身子,一脚踢开那蛇头,尔后便带着月无殇转身落于地面。

  那青蛇欲再次扑来,却被人拉住了蛇尾甩了几圈,将蛇头重重砸在地上。如此重复频频,那蛇便躺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边的青蛇被制服了,那边的黄蛇也像被抽走了灵魂般突然瘫软在地。

  修齐几人见势迟疑片刻,疑心其装假,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几人迟疑的片刻,一黑衫绷带鬼飞身上前,抓起地上的黄蛇一把甩到肩上。绷带鬼身边还随着一张画卷,一白衣书生坐于画卷之上,身侧同样蜷缩着一条软趴趴的青蛇。

  正是鬼戾与鬼魅。

  鬼魅见到秦明芳,那爱勾通的毛病便又犯了,笑嘻嘻道:“小生鬼魅,敢问女人芳名?”

  秦明芳那晚在坟地被黄蛇打晕,不知厥后的事,是以并不认得鬼魅。但她却是见过鬼戾的。听沈云裳说这鬼已被斩杀,怎得它现在又会泛起在此?

  不待秦明芳说话,修羽上前一步,预防着二鬼,高声呵道:“斗胆色鬼,交出那蛇妖!”

  鬼魅转头看看鬼戾,疑惑道:“色鬼?他是在说我吗?”

  鬼戾依旧一脸严肃,口气却极其不屑道:“不是说你,难道是说我!”

  秦明芳突然问道:“云裳怎么样了?”

  众人忙赶已往,只见沈云裳跪坐在地,神情紧张。身前的月无殇面色苍白躺在地上,半身衣服被撕咬破碎,昏厥在血泊之中。

  沈云裳的手按在他流血的伤口上,一面将自己的灵力输给他,一面轻声唤他道:“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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