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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第一一五章 小爷口味就是这么重!

我不是佞臣啊 千里风云 2548 2019-03-18 09:00:00

  自从认识了八股文这个工具,何瑾以后的日子,就跟犯了魔怔一样。

  刑房里的事儿,他放手交给了尹悠和端木若愚来打理。三班衙役那里,便由升为了捕头的刘火儿去处置......横竖刑房和三班那里,都已制定好了规则,想当甩手掌柜一点都不成问题。

  他自个儿呢,天天就捧着四书五经和《朱子集注》。上午趴在司刑办公室里啃,下午就跑到州学里继续啃,回抵家里后还不忘挑灯夜读。

  这些日子,他可谓就是与封建糟粕文化抗争的斗士,思想和灵魂一次次地,在玷污与反玷污中挣扎彷徨。

  整个生活全被八股文塞得满满的,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任何工具,可谓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终于七天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嗯,何瑾他癔症了!

  有一次,端木若愚没精打彩地,抱来了一摞卷宗,对着何瑾问道:“老大,这么多的案子,该如何是好啊?......”

  何瑾却从一堆书里抬起头,蔫呆呆地看着那一堆卷宗,突然嘿嘿一笑:“多乎哉?不多也......尔只需分门别类,岂不游刃有余乎?”

  端木若愚听后,马上就不淡定了,转身离去:“算了,我照旧自己瞎弄吧......”

  另有一次,刘火儿押了一个嘴硬的逃犯,半路上遇到了何瑾。

  他询问何瑾该不应用刑,可何瑾呢,却跟看珍稀动物一样,看了那逃犯泰半天。最后,才对刘火儿来了一句:“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刘火儿其时就傻眼了,一脸无辜隧道:“老大,我怎么了嘛,你上来就说我无耻......”

  何瑾却一听这个,不由连连摇头,叹息道:“唉,朽木不行雕也,粪土之墙不行圬也......”说着,就一步三叹气地走了。

  最太过的一次,是他在家晚上看到青芽换灯油时,又忍不住来了一句:“嗯......娉娉褭褭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东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嗯,不错不错......”

  可青芽却一看他那淫邪的目光、猥琐的笑容,立即吓得小脸儿煞白,尖叫着就跑了出去:“夫人,夫人欠好了,少爷要欺负我!”

  崔氏一听这个,不由目光一凛,神色冷漠:“哼,终于到了忍不住发骚的时刻了吗?......来呀,取家法来!”

  可当她气势汹汹地想暴揍儿子一顿,好生纾解这些时日无聊时,却发现何瑾正安安生生地看着书,跟个行迁就木的老头子一样,哪有半点发骚浪贱的模样?

  甚至,当青芽哭哭啼啼地劈面指责他时,何瑾还一本正经地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须大惊小怪?”

  崔氏简直被气疯了:“小小年纪,就如此恬不知耻?”

  何瑾立即也怒了,昂然起身、戟指崔氏大喝道:“女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三从四德懂不懂,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以后若是再敢对我这样,休怪我不客气!”

  崔氏还能说什么?

  她虽然气得什么都来不及说,上去就是一阵暴雨梨花笤帚疙瘩,打得何瑾连连抱头鼠窜:“娘,娘我错了......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得亏崔氏是个有文化的,明白何瑾的意思是说:孝顺不是服侍怙恃就算了,还要从内心里尊敬......

  可纵然知道这意思,一看自己曾经智慧伶俐的儿子,竟酿成了这幅模样,崔氏突然就连揍他都觉得没意思了。

  因为,实在没啥快感了啊......

  然而,就在险些所有人,都感受何瑾不行理喻时,照旧有一小我私家特别满意的。

  那小我私家,就是何瑾的亲亲师父,姚璟。

  “东翁,这不行啊......老夫适才去见润德,问他如何循序渐进革新礼房,可他却神神叨叨的,说了半天空而无用的空话。”

  签押房当中,陈铭捻着胡子一副没精打彩的模样:“长此以往,一个少年就此倒下,一个书呆子即将降生。”

  “唉......”姚璟却不以为意,拖长了声音摆手道:“师爷大惊小怪了,本官倒觉得这样挺好嘛。”

  “润德本就聪慧有谋,此番又潜心苦读,感悟圣人微言大义。长此以往,必当成为一位温润如玉、德才兼备之人,岂会如师爷所说那般?”

  陈铭脸色越发便秘了,忧心忡忡地暗道:“东翁,他以后温润不温润、兼备不兼备,这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不出三天,他肯定会是要疯的。”

  姚璟照旧不以怎么为意,但也开口问道:“师爷何出此言?”

  “因为润德没傻之前说过,不在缄默沉静中发作,就会在缄默沉静中失常......如今他陶醉在四书五经中这么多天,不是发作就是失常,哪个都不会是啥好结果。”

  姚璟一听这个,马上也开始有些担忧了。

  可还没等他说话,亲随就慌张皇张地跑了过来,大叫小叫道:“大老爷,欠好了,何司刑他疯了!”

  “什么!”姚璟和陈铭不由对视一眼,目露担忧。

  尤其陈铭眼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震惊:不会这么寸吧?......刚说发作就发作,说失常就失常了?

  来不及空话,两人立即就让亲随领路,前来了刑房院前。

  此时这地方已乱套了,一大堆的书办、帮役、捕快们,围成了一个圈儿。圈里面,何瑾披头散发的,满身狼狈不堪。整小我私家却还嘻嘻嘻地笑着,眼里露着凶狠残忍的光,正狠狠地盯着前面的一匹大马。

  不错,此时跟何瑾劈面的,是一匹高峻骠悍、通体黑得像缎子、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

  面对何瑾的敌意瞪视和一大群人的围观,它更是焦躁地喷起了响鼻,一双长而有力的前腿,踏得地面灰尘飞扬。

  “怎么回事儿!”姚璟快疯了,四下吼问道:“马是如何跑到这里来的,润德又为何会跟它使气?”

  “回大老爷,”刘火儿一脸的焦急,解释道:“小人之前抓了一个逃犯,那人是个惯偷良马的贼。一番拷打后,他交接自己手上另有一匹无主的良马,小人便记起司刑前几日交接,寻个代步的骡马来。”

  “这马当是没被驯过的,许是之前被那贼子用药给迷翻了,看起来还挺温顺灵巧。可想不到司刑大人一上去,它就烈性十足起来,将司刑大人好生摔了几个跟头。”

  “小人立即就想,让人先驯服了这马再说。”刘火儿说到这里,不由脸色就变了,道:“可司刑大人却突然也飚了,嘶吼着什么‘八股科举就是强奸,既然反抗不了就要享受。可小爷就是不想被人强,小爷要先强了你这畜生!’......”

  这话一出口,姚璟整小我私家也傻了:疯了,这是真的疯了啊!

  身后的陈铭,这下更是傻眼了:这,这已不是疯不疯的问题,而是口味的问题啊!......秀儿多好的女人不珍惜,偏偏要对一匹马用强......你口味咋这么如此重呢!

  然而,就在姚璟和陈铭还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匹烈马却已耐不住躁性,蓦地抬头长嘶一声,冲着何瑾便奔踏了已往!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匹良马。

  长蹄踏地犹如鼓点儿,剽悍结实的身躯有如攻击石锤。那威猛的气势,令谁都看得出,只要一蹄子踩在人身上,一定就是肠穿肚烂的结果!

  “润德,闪开,快闪开!”姚璟和周遭人,登时齐声大叫起来。

  可何瑾,却蓦地也发了狂,大叫了一声:“奶奶的,小爷今天就要强了你,小爷的口味......就是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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