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驴子、窦娥、金镶玉
……
“晶晶”
“怎么会这样呢？人呢？”
薄雾弥漫的山谷中，一个女子牵着一头驴走来。
两人对视。
女子：“神仙？”
男人摇头。
女子：“妖怪？”
男人瞅了女人一眼，低头不予理睬。
女子：“谢谢！”
女子牵着驴子向前走去。
“唉，盘丝洞不要乱闯。”
“盘丝洞？你以为我看不懂啊，水帘洞嘛。”
“盘丝洞……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那就叫你盘丝洞吧。”
“好，以后我就住在这。”
男人：“慢着。”
女子一掌击出，男人倒地。
“唉，我现在郑重宣布，这个山头所有的工具都是属于我的，包罗你在内。”
“我？”
“是呀。就像我的驴子一样，给你盖个章。”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呢，就报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叫做盘丝大仙。”
“盘丝大仙？”
“五百年前？”
空荡荡的山谷中，驴子摇头散去回忆，许多年已往了，主人还没有回来，驴脸上不由露出感伤之色，这山谷常年冷清，也就两年前路过了一行师徒四人，那猴子一直发着呆，一句话都不说，那师傅闲着没事儿就教自己唱歌。
驴子面前，空气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
妾身姓窦，小字端云，祖居楚州人氏。我三岁上亡了母亲，七岁上离了父亲。俺父亲将我嫁与蔡婆婆为儿媳妇，更名窦娥。至十七岁与夫结婚。不幸丈夫亡化，可早三年光景，我今二十岁也。这南门外有个赛卢医，他少俺婆婆银子，本利该二十两，数次索取不还，今日俺婆婆亲自索取去了。
“婆婆索钱去了，怎生这早晚不见回来？”
窦娥正不安彷徨，空气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
“这位少侠请留步，我看少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少侠可是要出镇斩妖除魔？”
使枪的少侠转头，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妇人，虽然已过芳龄，但着意妆扮之下依然风姿犹存。
少侠没有说话，只是点颔首，疑惑地看着这妇人。
那妇人向少侠福了一福，身段妖娆多姿，少侠移开目光，只听那妇人轻柔道：“奴家金镶玉，少侠武功高强，这镇外的蛤蟆野狼肯定不放在少侠眼里，只是这镇东最近泛起了一只强大的僵尸，在您之前也有许多侠客热血除妖，结果都重伤而返，奴家这客栈都已经满员了。”
少侠眉头一皱，略有不悦道：“你这女人，不知在下的深浅，以你之意，我堂堂正派二转枪侠难道会打不外一只小小的僵尸吗？！”
少侠冷哼一声一脸傲然：“在下单手练枪多年，枪招势鼎力大举沉，出枪必见血，岂是你这妇人能任意推测的？”
那美妇人听少侠说的这话，呆了一下，一脸娇羞地偷睨了少侠一眼，见这少年并无异样神色，便轻声道：“奴家哪敢推测您的是非，只是在您之前已经有一群除妖小队前去了，这队伍里虽然有医生，但他们都是一身薄衣，难免有个万一，我看少侠气宇轩昂眉清目正，小女子这里另有一些寒玉石、强化石、热血石，少侠不如买一些，在举手之间既能救人于危难，也能彰显少侠的高尚大气侠肝义胆，到时整个小镇无人不知少侠之名，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少侠嘴角露出笑意又迅速收敛，绷着脸道：“你这石头几多钱一颗？”
只见金镶玉轻轻一拍，身后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儿走上前来，老头儿衣服上印着一个“平”字，眉眼耷拉着，双手端着一个装满石头的木盆。
金镶玉嘴角浅笑道：“少侠既然有如此仗义心肠，我金镶玉也不赚少侠什么银两了，都是成本价，寒玉石500两一颗，强化石300两一颗，热血石800两一颗，不知道少侠要几多？”
听到这个价钱，少侠持枪的手一紧，眼神有些飘忽：“既然是救人用，额，一颗寒玉石便够了。”
金镶玉依然面带微笑，语气自然道：“少侠所言甚是，您收好，承惠500两。”
少侠走后，金镶玉将银票揣到怀里，突然眼睛一亮。
“这位女侠请留步，我看女侠肤如凝脂我见犹怜，最近镇外色魔出没，偏偏伪装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热血令郎，女侠不如买几颗寒玉石防身？”
女侠转身，一根鼻毛宛如小船轻轻激荡在鼻孔边缘，那女侠淡定地将小拇指塞进鼻孔里。
“你说啥？”
金镶玉低下了头重复了一遍。
“哦？是吗？”
女侠一脸兴奋：“要什么寒玉石，早就迫不及待了。”
话一出口女侠就红着脸挖着鼻孔羞答答地跑开了。
金镶玉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
空气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剑上的血。
盆里的水照旧温的，还带些茉莉花的香气。
西门吹雪刚洗过澡，洗过头，他已将全身上下每个部门都洗得彻底洁净。
现在小红正在为他梳头束发，小翠和小玉正在为他修剪手脚上的指甲。
小云已为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衣裳，从内衣和袜子都是白的，雪一样白。
她们都是这城里的名妓，都很美，很年轻，也很明白伺候男人——用种种要领来伺候男人。
但西门吹雪却只选择了一种。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们。
他也已斋戒了三天。
因为他正准备去做一件他自己认为世上最神圣的事。
他要去杀一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叫洪涛。
西门吹雪不认得他，也没有见过他，西门吹雪要杀他，只因为他杀了赵刚。
无论谁都知道赵刚是个很正直，很够义气的人，也是条真正的好汉。
西门吹雪也知道，可是他也不认得赵刚，连见都没有见过赵刚。
他不远千里，在烈日下骑着马疾驰了三天，赶到这陌生的都市，熏香沐浴，斋戒了三天，只不外是为了替一个也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复仇，去杀死另外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洪涛看着西门吹雪，他简直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样的人，会做这么样的事。
西门吹雪白衣如雪，静静的在等着洪涛拔刀。
江湖中人都知道洪涛叫“闪电刀”，他的刀若不是真的快如闪电，“一刀镇九州”赵刚也不会死在他的刀下！
洪涛杀赵刚，也正是为了“一刀镇九州”这五个字。
五个字，一条命！
西门吹雪一共只说了四个字！
洪涛问他的来意时，他只说了两个字：“杀你！”
洪涛再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又说了两个字：“赵刚！”
洪涛问他：“左右是赵刚的朋友？”
他只摇了摇头。
洪涛又问：“左右为了个不认得的人就不远千里赶来杀我？”
他只点了颔首。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
洪涛脸色已变了，他已认出了这小我私家，也听说过这小我私家的剑法和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