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以鸩杀人（3）
慕容枭消失的这一个月中，武道联盟和污衣派打的不行开交。自徐州城兵败后，污衣派便给门生们配备了暗器与毒药，与武道联盟交战之时，一股脑便扔出去，如同自爆狂魔看待他们一般。
正因如此，原本单人战力远超污衣门生的武道联盟，可谓损失惨重。污衣派人多势众，死点人不算什么，可武道联盟消耗不起。
这一月来，没有了自爆狂魔的威胁，污衣派压力大减，发动了数次大规模的攻势。
在洛阳战区，武道联盟战死者约一万人，污衣派约五万。因人数的淘汰，战局危急。武道联盟各门派原本守卫本门的门生也纷纷赶往前线。如今除去世家的家主尚镇守门内，连违反门规的林山海与蔡玥都赶赴到了前线。
武道联盟战死的一万人中，其中近一半是万湖帮门生。起初因污衣派与万湖帮的私交，武道联盟对万湖帮一直是有所防范，却未曾想万湖帮门生作战勇猛，个个身先士卒，彻底取消了众人疑虑。
而在青州战区，原本战力最弱的司马世家联军，反而仗着城高墙厚的徐州城，利用长弓卫队，击杀了三四万污衣门生，而自身的伤亡不凌驾一千人。
只是城中的箭支也接近用完，只靠每月城中铁匠铺临时打造的一千支箭维持。困难不仅仅如此，为了打造箭头，已经将一些不常用的武器重铸。
而青州另一处要害战场，即是采花教与黑衣教联军，在与污衣派数度交锋中，也损失了两千余人。而污衣派却战损了三万余人。
可即便污衣派伤亡远远大于武道联盟，污衣派却依旧获得越来越多的土地，也徐徐扩大了优势，被污衣派占领的地方，老黎民可是遭了殃。
对于这些新占领的地域，污衣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抓男子做炮灰，女子凌辱。为了生路，如今各地组成了许多股志愿军。
……
洛阳战区一座山上，有一处新建的简陋山寨，里面有一千多名普通黎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小，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难民。
一个略微壮实的男子说道：“首领，这样下去不是措施啊，人越来越多，饭都不够吃了。”
一皮肤黝黑的精壮男子回道：“总不能漠不关心吧。明日我们带队人马，再去寻零散的污衣门生居住地，杀了他们就能取得些粮食。”
接着他脑中追念起离开绝刀门的事来：其时在冰天雪地的辽东，他孤身一人，其时的石磊想着自己无亲无靠，准备去投奔叶程。走到半路，却得知叶程变卖了叶家堡不知所踪，就只身来到洛阳地域。
走至中途，石磊见污衣派门生滥杀无辜，便施展武艺救下了那几个村民。未曾想这几个村民齐刷刷跪在他面前，一个似乎读过书的村民说道：“恩公，如今污衣派横行犷悍，我等实在无法脱身。恩公如此身手，何不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微薄之力。”
就是这样的一个契机，石磊便拉起了这支难民队伍，一边寻找零散的黎民集中起来加以掩护，另一方面为了生存，主动攻击一些人数不多的污衣门生，夺取财物与粮食。
深夜，石磊领导十几名难民军埋伏在一灌木丛中，他们双眼都看着不远处的几处茅草屋。凭据他们之前的视察，这里面住着二三十名污衣门生。
石磊大手一挥，手下十几人立刻分成两队包夹已往，躲在草屋下准备动手之际，从草屋内飞出大量暗器，直射石磊等人。
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石磊依仗自身武艺，以刀剑盖住了暗器，可其他人却是无从躲避，中了暗器后倒地不起。
借着月光，石磊看到一人胸前流出的黑血，已然猜到这些暗器抹了剧毒。若是习武之人，实时拿到解药，也许还能救回几个。可这些难民军之人，只是些普通男子，已经是药石无效。
见自己十几名同伴枉死，石磊也是勃然震怒，运使他的流星剑蝴蝶刀击杀这些污衣门生。接连杀死六七人后，剩余的污衣门生拔腿就跑。对此，石磊也不予追击，任由这些人逃命。
却见数十道剑气从极远处发出，划分击向逃命之人。不外眨眼功夫，这些人便全数倒在地面，失去了气息。
一大树树腰枝干之处，一人影持剑而立，借着月光映照出此人无与伦比的容貌，美男子开口说道：“这位兄台，这些污衣门生杀了你这么多同伴，你竟然不赶尽杀绝。真是枉费你如此武艺。”
石磊看着此人，内心也是被此人的外貌震撼，惊叹世间竟另有如此美男，想着自己黝黑的面孔，竟然感应有一丝自卑，便移过目光，不再看此美男。
见皮肤黝黑之人久久不回话，美男子继续开口说道：“在下独孤世家独孤苦，观你武艺不知师承何门？”
“年轻一代第一妙手独孤苦？久闻此人台甫，传言与上官寅凯号称武林双俊，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石磊在见识独孤苦的武功与外貌后，内心也是惊叹不已。
惊叹事后，石磊回道：“在下石磊，无门无派。”
独孤苦问道：“你为何放过这些作恶多端，还杀害你同伴的污衣门生？”
石磊再次看了一眼独孤苦，说道：“他们已经毫无威胁，何须赶尽杀绝？”
独孤苦颇不以为然的说道：“污衣门生罪大恶极，你放了他们，以后他们照旧会去屠戮那些黎民，不如斩草除根。”
对于独孤苦的说法，石磊也知如今武林动乱，这样也无可厚非。但让他石磊斩杀只知逃命，毫无斗志之人，不是他的作风。不外想着寨中人还等着他回去，石磊便在搜寻到食物后，离别了独孤苦。
石磊刚走后不久，独孤苦突然对着另一大树偏向说道：“诸葛剑洋，既然早已到来为何不现身？”
一人影从树上跳下，用扇子在胸前扇了扇，回道：“看到不行一世的独孤苦，竟然对无名小卒竟然主动开口，令我诸葛剑洋意外至极。”
结果没想到，独孤苦眼神中难得露出激赏之色，说道：“诸葛剑洋，这个叫石磊的可非一般人物，当今武林年轻一代，武功效与我一较高下，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没想到此人依旧默默无名。”
自认识独孤苦以来，对于独孤苦会主动对人开口说这么多话，虽未亲眼见到石磊施展武学，但能得独孤苦如此推崇，诸葛剑洋也悄悄记着了石磊之名，但最终叹口气说：“可惜是个无门无派的武林散修，过个五年就会被人逾越，否则我还想见识他与独孤兄一战。”
对于诸葛剑洋的话，独孤苦内心也是不由得一阵叹息，好容易在年轻一代中寻得如此人物，却因污衣派动乱，暂时无法与他一战。若换作在平日，独孤苦非纠缠此人与他交锋不行。
“独孤兄，剑洋兄，你们二人在此似乎相谈甚欢，不知何事？”又一绝世美男泛起，背着一把巨剑走向二人。
瞧见来人，诸葛剑洋微微一笑说道：“璇玑仙子应当在不远的约定所在等我们，我们先去汇合。路上和寅凯兄诉说可好？”
上官寅凯点了颔首，三人身影立刻向同一偏向跃去，路上诸葛剑洋说出了石磊之事。上官寅凯听后，既觉得能让独孤苦留意的年轻妙手，武功是何其之高。又如同诸葛剑洋一般，想到过个五六年，此人就会彻底埋没，深感可惜。
独孤苦等人这次在此地泛起，即是如今武道联盟发现自从污衣派门生使用暗器毒药后，正面交锋已经占不到太多自制，为了缩小差距，便派遣几百名精英门生以十人为一队，对污衣派疏散之人进行谋害。
他们这一队人以诸葛剑洋为队长，独孤苦、峨眉璇玑、上官寅凯、南宫无恨（南宫浩然堂弟）、青城赵晨、崆峒任杰与宦姌、五岳剑派杜昊天、武当虞廉。这十人分在一组，是行动小组中实力最强的其中一支。
……
石磊孤身一人回到寨子，将夺来的食物交给了平日分发物品的中年妇女，说道：“将这些分下去吧。”
一个年幼的孩子开口问道：“恩公，其他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因为这孩子的问话，石磊一时如同石化般，站在了原地，之后才开口说：“以后夺取食物这些事，由我一小我私家前去便可，你们就留在寨中守卫。”
石磊说话间，已经尽量控制自己情绪，不使泪水滑落，说完他便回到自己的休息之处。在看到他们寨主孤身一人回来，这里就有不少人猜到同去之人遭遇了不测，看到石磊走后，有几名眷属，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些人虽然痛苦伤心，但也是明事理之人，并没有大哭大闹。若没有恩公，他们这些人早就被污衣派所杀，或者惨遭侮辱，而且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
而在武道联盟经过这一个月的伤亡，在污衣门生暗器毒药上吃了极大亏后，武道联盟也早已对各处的守备军下了命令，要极其注意暗器之类。同时考虑到守备力量不足，已经在逐渐放弃一些黎民少的地域，将能迁走的黎民一律迁走。
……
为何慕容枭未曾泛起？接下来，武道联盟该如那边置惩罚？欲知后事，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