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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歌

第二十五章 云山雾绕

夜深歌 昨日伤风 2456 2019-01-10 21:23:19

  丑时,乾坤殿。

  “启禀父王,端酒侍奉的侍女现已招供,她与顾予初同为北凌细作。当日西戎侧妃和乡音与她攀谈,众目睽睽之下顾予初不能回应,自知身份败落,便指使侍女在侧妃酒杯边缘涂上南山绝,此药立即喝下无恙,半个时辰之内必会毒发身亡,儿臣搜查了侍女的房间,发现相同的粉药藏于枕间,同时,仵作来报,西戎侧妃简直死于中毒。但赫和小王子仍下落不明。”

  弘王启嵚烨细细的向明帝回禀着案情进展。

  “秦王妃如何作答?”明帝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着神,淡淡问道。

  “什么也没说,但儿臣在她身上搜到了此物。”启嵚烨上前两步呈上了那枚赤金圆球。

  明帝徐徐睁开双眼,看到此物,眉心一闪,他赶忙接下此物,细细的端详起来,球体上乾字清晰可辨,他眉头接着一紧,紧紧的握住了这枚赤金圆球,不再多言。

  “这金球是蓬康小王子在斩杀的巨蛇腹中寻得的,如今在顾予初的身上发现,实在太过可疑。”启嵚烨继续回禀着,但明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搓摸着手里的金属,不发一话,殿中马上静到可怕。

  “四弟,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时,一个铿锵有力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着实吓了弘王一跳,而启帧的泛起也将明帝将从思绪万千中拉了回来。

  “儿臣参见父皇。”

  “老三,你来的真好,经弘王查证和收押侍女的招供,说秦王妃为北凌细作,你有什么看法?”

  明帝直接将开端查证的结果见告秦王,似乎没有一丝怀疑之心,这让弘王启嵚烨不禁捏紧了拳头。

  “父皇,儿臣虽不知四弟如何让那侍女招的供,但儿臣的王妃心性纯良,定不会做出如此犯上作乱之事,更不行能是所谓的北凌细作。”启帧立即质疑弘王的雷霆手段,毫无保留的顾予初开脱起来。

  “三哥,你可有证据?”启嵚烨斜睨了一眼秦王,反问道。

  “暂时没有。但即便她们两个是北凌细作,而夜宴当日,目标就是要置西戎侧妃于死地,那么直接将鸩酒端上她的席面便可,为何还要堂而皇之的自漏马脚与她高声攀谈,尔后事发,所有人都看到她们二人有所接触,还对饮一杯,这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傻的人,更没有这么无能的细作!”启帧字字有力,力证顾予初的清白。

  “也许是秦王妃被西戎侧妃发现她不是百色之人才临时起的杀心。”启嵚烨也早有准备,揪顾予初不会百色方言之上,反驳道。

  “事发突然,夜宴人多口杂,她们不行能在漏出破绽之后立即制定战略,再配合默契解决麻烦。”

  “也许她们两个就是凑巧,运气很好。”

  “好一个凑巧和运气很好!”

  启帧讥笑的瞥了一眼弘王,基础没把他的指控放在心里,尔后面向明帝,故意到本案的要害:

  “请父皇细想,就算确定她们两个就是北凌细作,那北凌意欲为何?”

  “无非是挑拨东启与西戎的关系,破坏此次和谈。”弘王心有不快,抢先答道。

  “既是如此,昨日案发,而几个时辰之后四弟就查明了真相,面对西戎和赫和可能的举事,我们只需交出凶手就可解了东启之困,那北凌的心机岂不白费了?还一连折了两个混入我朝的细作,更是因小失大。”帧见他入了自己的话茬,反其道来证明顾予初的无辜。

  “老三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秦王妃?”明帝缄默沉静了一会,似有所想,尔后就着秦王的弦外之音问了出来。

  “不排除此种可能。”启帧点颔首尔后特意瞥了一眼弘王,并未将话说死,更显得自己立场的中立,并不是一味偏帮自己的宅内。

  “宫禁之中混入一两个异国细作也并非难事,就算细作兴风作浪,东启顶多是治理疏忽,丢了面子而已。可若那北凌细作牵扯东启皇族,即便我们交出肇事侍女和王妃,还原事情的真相,西戎就会真的买帐么?至此,无论如何东启都逃脱不了同谋的关连,更有甚者,西戎反而会觉得是东启故意设局陷害北凌,坐收渔利,最后和谈崩塌,东启恶名昭彰,背信于天下。再之后,西戎兵戎来犯,北凌结盟同攻,皆可说是匡扶正义、顺应局势。”启帧故意夸大牵扯顾予初入局的结果,分析幕后黑手的阴狠之处。

  “三哥所言有理,但四弟不知,当日东启皇族云集,为何北凌非要陷害秦王妃一人?”启嵚烨死咬着顾予初不放,言辞凿凿的反问道。

  “这个问题,我到是想问问四弟。”启帧眼睛一横,眉头一紧,意有所指。

  “老三分析的有理有据,但弘王所惑也并非毫无原理。”

  明帝仍保持中立,对两个儿子的所持的态度不偏不倚,尔后,他搓摸着手里的金球,决议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听听秦王妃自己有何辩解。来人,宣秦王妃。”

  听到明帝如此部署,弘王有些紧张起来,但也无可奈何。

  掖牢中,顾予初仔细追念夜宴之上发生的种种,对自己的大意及仁善痛恨不已,她自己身陷囹圄是小,但牵扯启帧实在是不应,如今局势艰险,该如何破局而生,扭转乾坤呢?

  她苦思冥想很久,在接到内监宣召的时候,心里有了一点偏向。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顾予初手带枷锁,入了宫殿,她先是瞥了启帧一眼,再跪地行礼。只见秦王面如常态,镇定自若,她心里也淡然了一分。

  “参见圣上、秦王、弘王。”

  “罪人顾予初,你的同党现已招供,你还不速速坦白赫和小王子下落。”启嵚烨直入主题,凶恶的指控道,如此先入为主惹的秦王很是反感。

  “我不知所犯何罪,无罪可呈。”顾予初气定神闲的回道,丝毫没有忙乱。

  “北凌为破坏和谈,挑起东启与西戎、赫和矛盾,所以杀步荣,绑乐嘉蓬康,好坐收渔利。”弘王句句紧逼,直数她的罪状。

  “北凌之谋与我何关?”顾予初扬起下巴,横了一眼心急的弘王,反问道。

  “你的同党,就是那个侍酒的宫女,已经招认。她说她受你指使毒谋杀西戎侧妃,为的就是挑起东启与西戎的战事,离间东启与赫和的盟好,顺便掩盖你的真实身份。”

  “谬妄至极,弘王是怀疑我是北凌细作?”

  “不是怀疑,是确信。你的同党现已招供,席上证人皆有所指证,你另有何话说!”

  “单凭言语之词就治罪,未免也太过牵强。”

  弘王对顾予初颐指气使,未经明帝首肯便直接治罪,让启帧大为不爽,他看准时机,提醒自己的弟弟注意分寸,语气酷寒又生硬。

  “秦王妃,你如何解释你不懂百色之语,又如何解释为何赫和小王子失踪之前与仅你在一处?”

  明帝见弘王句句珠玑,顾予初淡然处之,事情毫无进展,便亲自开口询问这个案子的疑点。

  “回禀殿下,我简直不懂百色之语。”

  对于顾予初坦然,弘王很是讶异,尔后心虚的看了一眼明帝。跪地的女人顿了一顿,又抬头看了一眼启帧,将自己在狱中编好的托辞慢慢道来。

  “秦王虽在百色之地与我相识,但我并非百色之人,我怙恃早亡,从小我与妹妹两人四处流浪,几经辗转有幸追随商队南下百色收购茶叶,但又遇上百色内乱,茶商唯利是图,借机压降茶价,坑骗茶农血本无归,兵荒马乱之下茶农乘乱反报,商队大部门人皆惨遭不幸,我及家妹幸得秦王相救才得以存活,后我三生有幸能得秦王怜爱,被收入王府,但此等经历并不色泽,我自知与秦王云泥之别,更不愿过往之事再添差距,授人口实,令秦王不堪,遂向秦王隐瞒自己的身世,称自己是百色之人。”

  为体现的更情真意切,顾予初还特别委屈的看了看启帧,继续说道:

  “至于赫和小王子,夜宴之上我因不胜酒力踱至廊间醒醒酒气,谁料遇上了他,便闲扯了几句,小王子拖我看护他即将和亲的皇姐,还送我一个赤金圆球作为谢礼。今后,来宾纷涌向廊间,烟花升空,我转头不见小王子踪影,心里觉得差池劲,四下找寻,谁知南溪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大大脱手,更为凑巧的是荣王妃也牵扯其中还险些落水,现在仔细想来也甚为可疑。”

  “编故事到是真有一套。”对于这番解释,启嵚烨很是轻蔑,他哼哧了一声,提起顾予初身上其他的疑点:“那你又如何解释你会武功这件事。”

  “会武功就是杀人凶手么?在场那么多人会武功的不在少数,南溪郡主也会武功,弘王殿下为什么不怀疑她?再说了,案发就地,御前侍卫开端推测是西戎侧妃是中毒而亡,请问下毒必须得要会武功么?即便你确定西戎侧妃是受伤而亡,那么现场可有人看见我对她动武行凶?弘王如此针对我,不是意欲为何?”

  对于弘王的对号入座,顾予初很是气愤,她一连五个质问,怼的启嵚烨哑口无言。

  “启禀圣上,我在江南修养之际,幸得袖白道长指点,学了些花拳绣腿强盛健体,去年,皇后娘娘寿宴也是如此回禀,当日宴会我还演出了剑舞,并未有任何掩藏和隐瞒,圣上也可作证。现如今这一连串的巧合被有心之人利用,臣媳不知冒犯了何人,竟然要费劲心机的置我于死地,望圣上明察,还我清白!”

  对于自己会武功这件事,顾予初觉得既然问道这里,便有须要解释一二,免得日后别人又拿这件事做文章,于是慷慨陈词一翻,又叩首请求明帝主持公正。

  “百色过往已死无对质,秦王妃自辨之词难辨真伪,而夜宴之案则人证、物证俱在,无论真相如何,西戎要我东启三日之内有所交接,如何应对还请父王决断。”

  启嵚烨深知顾予初的计划,故而跳出她的思路,不欲求证其所言真伪,只体现明帝事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向外邦交接。

  “即便四弟所查不虚,但依我看来,即便交出侍女和秦王妃,不光不能取消西戎和赫和对东启的疑虑,反而会适得其反。”

  启帧一句话,又将问题又引随处置的效果之上,再次重申自己适才的一翻忧虑,好说服明帝从长计议。

  面对他们三小我私家的坚持,明帝不置可否,思谋这到底该听信谁的说辞,一时间殿内又平静起来。

  “圣上,臣媳不懂国政权谋,但我心系东启及良人,若牺牲我一人,可解东启之困,可让秦王免受牵连及怀疑,臣媳万死不辞。”

  顾予初听出了明帝对这桩案子处置的记挂所在,于是,她率先打破缄默沉静,不再力争自己的清白,反而一心求死。

  她清楚的知道,若自己被定为北凌特工,那秦王也难逃勾通外邦、图谋不轨的怀疑,这局外貌上看似是国与国之间的角逐与博弈,但更像是肃清异己的醉翁之意,所以,她以退为进,又点到即止。

  同时,她也埋下了伏笔,日后就算自己在狱中被设计做成畏罪自杀的假想,在明帝心中也像是她保全大局及秦王的自我牺牲。

  如此,也算可以攻破此局。

  明帝想了又想,没有当下决断,只是遣散了两个儿子,继续羁押顾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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