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灵仙寺
“娘亲，我也想吃。”女孩坐在母亲怀里撒娇着。
她母亲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轻声抚慰着女孩：“好，一会等爹爹和娘亲把柿子卖了就给妞妞买。妞妞乖。”
“好。”
郭羽乾就坐在炉子不远处，这样不会太冷。小锅子里的香气直往鼻子里冲，他已经偷偷咽了好频频口水，却故意不看锅子。他知道要用这些鸡蛋卖钱给自己买书的。
郭菲菲适才虽然在忙着招呼客人，却也注意到弟弟的小行动。
她包起两个鸡蛋又拿了几根竹签递给郭羽乾：“去找那个小妹妹，一起吃吧。”
“可是…姐姐，我不吃。”郭羽乾眼巴巴看着，却照旧摇头。
郭菲菲不由轻笑，“傻瓜，这是姐姐自己做的，你想吃几多都可以的，姐姐以后会做更多好吃的给小乾。也会给你买书的。小乾吃吧。”
“嗯。”听到这话，郭羽乾接过油纸包和竹签，跳下凳子。
郭羽乾慢吞吞的朝小女孩和她母亲那边走，还不是转头看郭菲菲，有点欠美意思。郭菲菲给他一个勉励的眼神。
“妹妹，我们一起吃吧。”女孩和母亲正在轻声说着话，突然听到郭羽乾的声音，抬头看到他手里的油纸包。女孩的母亲有点怔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反映。
小女孩却很开心，从她母亲怀里跳出，站到郭羽乾跟前，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还不是舔舔嘴唇。
“真的吗？我可以吃吗？”
女孩的母亲反映过来，看向自己的丈夫，这鸡蛋可是卖十文一个，他们这种黎民可吃不起。
小女孩的父亲正在摆要卖的柿子，他也听到郭羽乾的话了。他看了看妻女，又转头看向郭菲菲。他声音降低，有些窘迫的开口：“女人，我一会卖了柿子再给你铜板，现在…现在不够。”说完还不安的把手放在衣服上摩蹭两下。他媳妇也是低头拉着自己的衣角。
郭菲菲看了眼波流转，微笑蔓延，“年老大嫂不用客气，这都是我自己做的，给孩子尝尝味道，不用给钱的。”
男子听了有点无语，她自己照旧个孩子，还说给孩子尝尝。这…眼角瞟见自家柿子，转身拿篮子捡了十几个柿子给郭菲菲送过来。
“这是我自己家柿子树上长得，你拿着吃。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完还憨憨的笑着。
郭菲菲从篮子里拿了四个出来，“我拿这些就好，多了也吃不完。”她怕男子会觉得欠美意思又接着说：“我以后每天都市来卖卤鸡蛋，如果想吃了，再去找你要。”
正要硬把篮子给她的男子听她这么说就收回了手，“行，你想吃了就来找我，我最近都在这街上。看你年纪不大，不嫌弃就叫我大虎哥吧，我姓赵，那是我媳妇，姓李，另有我闺女，妞妞。”
男子看郭菲菲年纪这么小就很会做人，对她也热情几分。
这男子刚刚还一副窘迫的样子，这会就这么健谈。郭菲菲看他介绍了自己，也轻笑回应：“我叫郭菲菲，我弟弟小乾，大虎哥和嫂子经常来这里卖柿子吗？”
赵大虎人长得很精神，看上去就很机敏，可能是经常在集市上混的原因。说不定适才的窘迫也是装出来的。
“我家在赵合村，离这近，每天都来。我们那有许多柿子树，我们村里的人都来这卖柿子，也就一个月左右，几多卖点能贴补家用，正好这个季节也不用农忙，再过段时间柿子就没有了。买的人不多，大部门都是一些从远地方来的会买点尝尝。”他说着，走回摊子把篮子里的柿子重新放回去。
郭菲菲他们来的时候是经过赵合村的，和郭家村就隔了中间一个叫张庄的村子。郭菲菲是看到了许多柿子树。
郭菲菲只是问了一句，他就说了一堆。可能看她年纪小，就对他多说一些。
“大虎哥经常来对这里很熟吧。”
“对，这里就在灵仙寺山脚下，咱们灵仙寺着名，许多几何人都慕名来上香，包罗京城的许多几何大官，千金夫人的都经常来呢。现在还早，一会你就能看到会从这经过许多马车。那全是从京城来的。”
郭菲菲若有所思，看来这里虽然只是个镇子，人流却很是大，可以在镇上盘一家铺子，正好小乾过段时间也要来镇上念书。
“那大虎哥知道哪有书店吗？”郭菲菲适才从主街过来没有仔细看，先问问位置，一会直接已往。
赵大虎抬头看了郭菲菲一眼，眼神闪了一下，听到郭菲菲说自己的名字，赵大虎就知道她是郭家村的人了。也知道她怙恃前段时间刚去世。一个刚满十二的女孩，带着幼弟…现在还问书店。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正和自己闺女一起吃卤鸡蛋的郭羽乾。
“主街上就有一家，你如果想买自制点的可以去东边学院街，那里靠近镇上的书院，那边有好几家信画铺子，都比主街自制。”赵大虎详细的给郭菲菲说着。
“好，多谢大虎哥。”郭菲菲决定一会去学院街走走。似又想到什么，“对了，大虎哥，这条路既然是通往灵仙寺的必经之路，为什么还允许黎民随便摆摊，不是应该…”
“哦，这个啊。灵仙寺在这都有上百年了，可是真正有名却是在二十多年前。听说上一任住持空寂大师原来是国寺的住持的大门生。据说他因为和一个女子互生恋慕，犯了佛戒，被他的师傅也就是国寺的住持大师逐出师门了。然后空寂大师就来灵仙寺投靠，灵仙寺其时的住持问他是选佛祖照旧选那女子，如果选了佛祖，今生就再也不能见那女子，只能一心向佛。其时空寂大师只回了九个字。然后住持大师就收留了他，而且破例收他为大门生，还把住持的位子给他。”
郭菲菲好奇：“哪九个字？”
“空寂大师说了‘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厥后不知谁传说什么三皈依。说空寂大师佛法高深，比他原来师傅还要厉害，就是因为这样才被自己师傅故意赶出来的。各人也不清楚事实到底如何。只是今后灵仙寺就开始旺盛起来了。”
赵大虎滔滔不停，简直跟说书有一比，“对了，这条街啊，就是空寂大师其时要求的，他说佛祖是普渡众生的，希望可以让黎民能过好日子，最起码有个温饱，这条路在佛祖脚下，就让黎民用吧。所以我们才可以自制租到这么好的街。在这里卖工具的，都是黎民。”
郭菲菲听完暗呲，世人大多对这些风骚韵事感兴趣，尤其是僧人这些。
说话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出来了，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来了好几波客人问卤鸡蛋，因价钱太贵，买的人很少。不外靠她左边的大娘却卖了不少。许多闻着香味过来的黎民，问完就直接走了。赶着上香的就凑近直接买了米汤和烧饼。卖烧饼的大娘现在看郭菲菲也是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