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换了弯月,漆夜迎来了白昼。
他们的马车日夜穿行在官道之上,期间路过几多个城镇,白千久已是数不清了。
终于在她快虚脱之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马车停下之时,白千久刚把帘子掀开,还未探身世子,就被那驾车的黑衣人伸手极快的朝颈后一击,她就这般容易的无预防的陷入了昏厥之中。
再次醒来之后,白千久是在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四面墙壁皆是由硕大无比的大理石无缝堆砌而成,四角点了如同婴儿手臂粗的白烛,烛火摇曳,发出昏黄的亮光,如同是黑夜里燃起的磷火,阴森恐怖。
白千久躺在酷寒的地上,双眼放空,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因此,这样的场景倒是没有吓到她。
耳边突然响起“吱吱”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消息。
在如此气氛下,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让人特别心烦。
她心里狂躁的转头看去,却被一个工具吓得瞳孔一缩,猛的坐起来,狂喘几口气。
是一个骷髅头,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眼睛,这还不算,而且在骷髅头的眼洞里还钻了一只黑黝黝的老鼠。
准确的说,她对上的是这只老鼠的眼睛,在昏黄的烛火之下,那双豆眼发出森森的冷光。
“嗬,又是老鼠!”
看清是老鼠后,白千久倒是不怕了,仔细的审察了几眼这间密室,白千久只能在心底叹道:全方位无漏洞,用料颇为奢侈。
目光再次转向旁边,这才发现离骷髅头不远处另有几具骸骨,另有一只瘦老鼠。
这只老鼠是如何进来的呢?
白千久摸着腮,站起身仔细的审察这间密室,除了门,此外地方连个指头大的小洞都没有,真是奇怪,它究竟是如何进来的呢?
眼见着时间已往了许久,可是基础没有人进来审她,更别说是送饭了。
肚子叫嚣着要进食,白千久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唇角一扬,背过身自胸前衣服里取出一个冷馒头,虽说有些冷了,不外果腹照旧可以的。
扳下一块,塞在嘴里,嚼一嚼,又硬又冷的馒头倒是叫她品出了甘甜的味道。
“吱吱——”
“吱吱——”
是那只骷髅头里的老鼠,或许闻到了馒头的香味,竟然悄悄的跑到她的脚下打转,似是和她要吃的。
看着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块,白千久颇为犹豫,她自己的肚子也只有了半饱,若是给了它,没人给自己送饭可怎么办?饿死?
纠结良久,看了看脚下那只瘦瘦的老鼠,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最后这一小块馒头,白千久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把手中的馒头扔到了地上。
她睁眼向下看去,那只老鼠正在吃力的拖着那块足够它饱餐一顿的馒头奋力向骷髅头偏向移去。
移一会儿,歇一会儿。
无聊的白千久看的倒照旧挺有意思,真是执着,在这里不能吃吗?非要移到那边?
不外想来,这老鼠真是顽强,看那骷髅头发白的水平,想来已经死去多年了,那它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呢?白千久托腮冥思,一双秀眉皱如同两座矮矮的山峰,最后照旧不得其解。
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