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什么人?”
“是我的妹妹阿月。”
“掀开我看看。”
白千久在昏昏欲睡之时,冷不防听到这么一段对话,瞬间让她迷糊的大脑清醒许多。
照旧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只是这话的内容……她不由得皱起了秀眉,骗人连眼睛也不眨,她怎成了他妹妹了?
“我妹妹怕生,你不能掀帘。”
“哼,怕生?难道我长得很吓人,见过我的人,哪个不是夸我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只比京城的杨小令郎差一点点。哼,说了你也不懂,快滚开。”
霸气啊?敢这么对着一个走路都能裂地的妙手叫嚣。想到此,她对这位“胆大”之人还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脚步声急遽而来,厚重的车帘下一瞬就被掀开了,一张极其粗拙猥琐的脸凑了进来。
白千久对着那脸眨了眨眼睛,突然一脚踢去。莫怪她动手,实在是这张脸太吓人了?
满脸燎疤,从额头至脖子,整个看去,如同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肉,虽是“红烧肉”可是却她却没有对着红烧肉时的食欲,只想吐他一脸。
白千久双手乱挥,脸上配着极其富厚夸张的心情,身上某部位发抖的厉害,声音又尖细难听逆耳:
“滚开,什么工具,真是太吓人了。相公,相公,他是谁?为何要盯着我看。”
这话让城门口一众人都愣了,相公?不是妹妹吗?
鬼哭狼嚎的声音,让正欲动手的人制止了行动,棱角明白的冰脸上露出惊愕的心情,他直直的看着车厢里那个妖娆的“疯女人”。
那被白千久踢倒在地的城门守将捂着脸,哎呦喂的叫个不停,一守将把他扶起,其余守将反映过来后迅速团团围住马车和白千久二人。
领头也就是那个被白千久踢倒之人,把身边扶他的守将推开,面部扭曲,凶狠的下令:“来人,把他俩拿下,压入大牢,敢踢老子,老子折磨死你们,哈哈。”
“相公,他们要捉我,快救我……相公”白千久急切看着那个黑衣人,可是仔细看去,那眼神里明白含着戏谑。
因着他们这辆马车,城门口堵满了欲出城的黎民,适才他们照旧一副急切要出城的样子,现在早就被这场好戏吸引了注意力,凑前围了一个圈,专心看热闹。
“这人真不是人,娶自己的妹妹。”
“禽兽啊,看这女人八成是被他捉了,被他逼成傻子了。真可怜!”
“是啊,就该把他压入大牢,狠狠处罚他。”
白千久心下暗喜,面上却仍是一副痴傻样,似乎真傻了一般,只懂唤相公。
黑衣人面上微愕,练武之人,耳力聪慧,白千久听获得,他就也可以听到。
可是对于这些人所说的,他显然没有多大的感伤,心里连点波涛也没有,更别提脸上有何心情了。
因此白千久看热闹的心思最终照旧落空了,因为此人解决问题十分爽性,行动十分快,快到白千久似乎只看到一个残影在眼前迅速晃过,等白千久仔细看去,他已经坐回到了马车前,拿起了马鞭,下一刻马车就飙了出去。
白千久如果不是手快抓住了车板,可能早就飞出去撞他身上了。而在马车远远离开之后,白千久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些守将的惨叫声。
数刻之后,马车驶上官道,徐徐趋于平稳,白千久才松了手,跌坐在车厢里,呆愣着,良久后才眨眨眼,长长深呼吸一口。
转头神后的她拍了拍胸口,真是太可怕,把手探向后背,果真一片湿润,吓得她出冷汗都把衣裳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