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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刃英雄传

第三十一回 奈良断臂(一)

绝刃英雄传 方五斜七 5798 2018-12-24 06:00:00

  璃妃虽放了他们一马,但几人身负重伤,如不实时医治必死无疑,特别是奈良,断臂、眼窝处涓涓地流着血,早已晕死已往。

  沈非、梁子书、冯古撑着身子向奈良爬去,但他们受伤也不轻,爬了许久也没爬多远。

  这时,沈非忽觉周围存在异样,抬头看向空中,眉头紧皱面带不解。

  只见不远处空中飘着一个匕首刀刃,看不见手柄,如同由虚空中刺出一般。

  沈非神情一紧,戒备地盯着匕首。

  突然自匕首处传来“咔咔”的声音,匕首四周慢慢泛起一条条极细小的裂纹,便如冰面一般慢慢扩散变大。

  “咔嚓”一声,空间支离破碎,泛起一个一人高的一个大洞,这洞口中黑漆漆一片,不时有流光溢彩闪过。

  冯古晃了晃身子,自侧面和反面看基础看不到洞口,空中什么也没有,但身子一偏则又可见这深不见底的黑洞。

  沈非看向梁子书,梁子书摇了摇头,体现不知何物。

  正在几人凝视紧盯之时,自洞中慢慢走出一人。

  这人二十七八岁,身材壮硕硬朗,一身粗布衣服满是灰尘,脸上棱角明白,眼睛炯炯有神,头发稍有蓬乱沾着灰尘,脸上带着喜色。

  男子右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人。这小女人身穿整洁白色绸衣,右手上带着一串反射着晶莹光线的冰晶手链,此时正睁着大眼睛审察着沈非几人。

  见他们满身是血,小女人紧握男子手臂并向他靠了靠。

  男子左手则是拿着一把一寸长的匕首。这匕首刃上刻着离奇花纹,刀柄处却是普通的木质略显简陋。

  沈非见到此物便已猜到,适才的景象一定是这匕首所致,肯定是一件神物。

  男子出了洞口,身后的黑洞光影幻化消失无踪。

  他抬眼扫视众人,看到奈良后,牵着小女人快步走到奈良身前。

  沈非心中一紧,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计划对奈良做什么,但见男子面带喜色料想是来救人的。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男子看了看奈良眼睛和断臂,抬起匕首便向奈良眼窝中刺去。

  梁子书心中震怒,兴起一股气便站了起来,拿着弯刀向男子扑去,虽是摇摇晃晃但行动迅捷。

  眼看要扑到男子之时,只见男子抬起手中匕首,转身往空中一刺,匕首竟然刺人空中,接着便如适才一般,男子与梁子书之间形成了一个漆黑的大洞。

  梁子书心中一惊,但早已收势不住,直接便跌倒在洞中,刚想转身出来,然而一阵光影幻化,洞口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同消失的另有这九命书生弯刀梁子书!

  沈非、冯古愣在就地。

  沈非定了定神,咬牙说道:“左右除非今日杀了我们,否则他日你必死在我手!”

  男子也是一愣,接着笑了笑,说道:“你想必是误会了,我并非是来杀你们的,我是救你们的。”

  男子看了看手中匕首,突然明白过来,指着奈良受伤的眼睛,说道:“我没伤他,你看这。”

  沈非看向奈良,只见他受伤的眼睛虽只剩空洞的眼窝,适才还涓涓流着的血液现已结痂,虽未愈合但血已止住。

  男子说道:“我这匕首可以加速他身体恢复。”

  说着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但我功力尚浅只能给他治一下,你们照旧慢慢养吧。”

  沈非脸带愧色,说道:“在下不知左右高着,适才言语冲撞还望见谅。”

  男子摆摆手,说道:“我不是什么左右,别人都叫我阿生,你如此称我即是,左右左右的真是听不惯。”

  沈非见此人真诚朴实,心中难免亲近几分,说道:“多谢阿生兄弟救他。”

  男子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看奈良还在流血的断臂,推了推身旁的小女人,向奈良努了努嘴。

  小女人怯生生慢慢放开阿生手臂,走到奈良身前,带着手链的手轻轻晃了晃,发出一阵“叮当”之声。

  奈良断臂处徐徐泛起一层白霜,流血也慢慢变缓。

  沈非心中惊讶,心道这冰晶手链和她师姐冉晴的简直一模一样。

  “莫非这手链原本是一双?”沈非心中想到。

  他虽心中疑惑,但二人正在救治奈良也欠许多几何问。

  男子撕下一条衣摆,将奈良断臂、眼睛处包扎起来。

  忙完这些,擦了擦额上汗,对沈非道:“我们照旧赶忙离开这里吧。”

  沈非说道:“我那位兄弟适才多有冒犯,不知道他现在所在那边,还望你大人大量,放他出来。”

  男子一拍脑门,说道:“我倒是把他忘了他,你放心,他不会有事,希望他没有随处走。”

  阿生抱起奈良,将他放到沈非身旁。沈非低头检察他伤势,见他呼吸平稳血已止住,脉搏虽弱但也平稳心中一松。

  阿生纷歧会又将扶着冯古,抱着花关溪到沈非处。一抬手又拿出他那把匕首,又是凭空一刺,“咔嚓”几声,黑洞再次泛起。

  阿生抱起奈良走了进去,白衣小女人畏惧地看了看沈非,蹦蹦跳跳也随着进去了。

  纷歧会阿生又抱花关溪走了进去,然后又是扶着冯古,最后才扶着沈非进去。

  一进洞中,沈非只觉周围光影幻化煞是奇妙,不远处有个灼烁的洞口。

  阿生见的多了也不觉怎样,扶着沈非向出口走去,边走边说道:“适才那兄弟在另一个地方,还请你去解释一下,免得又对我动手。”

  沈非内疚说道:“那是一定。”

  纷歧会儿两人出了洞口,沈非四处审察,只见身处一处旷野之中,周围树深林茂,景色与适才所处之地大不相同。

  沈非赞道:“阿生,你这一瞬千里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敢问你这神物叫什么?”

  阿生将匕首举了举,笑道:“这匕首也没什么名字,是我小时候一个蒙面人送给我的,我用了十年才会这洞穿千里的本事,适才救断臂兄弟的功法我也是才练会不久,让你见笑了。”

  说着挠了挠头。

  突然之间,远处草丛之中一把弯刀旋转飞来,直奔阿生面门。

  沈非识得这把弯刀,正是梁子书的忘情弓,他与梁子书相处日久也颇为熟悉此物,学着平时梁子书的功夫,手腕轻转,看准刀柄伸手抓住,急遽说道:“师兄,他是自己人!”

  只见不远处树后闪出一人,正是弯刀梁子书,他看了看沈非说道:“适才我只听到他的声音倒未觉察你在他身边,奈良怎样了?”

  沈非说道:“奈良没事了,是这位阿生兄弟救了我们。”

  梁子书听沈非之言虽有疑惑,但照旧向阿生拱手道:“适才有所冒犯,见谅。”

  边说边向二人蹒跚走去。

  阿生也拱手道:“无妨,这位年老忧心朋友也是可以理解。”

  梁子书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可是另有一点……”

  还未说完,另一把弯刀已抵在阿生脖子上,说道:“你身负神物,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被你神物所惑来欺骗于我,天下可迷惑人的神物没有一百也要八十。”

  梁子书眯着眼看着阿生。

  沈非见他如此举动,尴尬苦笑两声,向阿生说道:“你别在意,我这师兄谨慎的很,不外他是不会伤你的。”

  阿生看了看明晃晃的弯刀,也是干笑两声,说道:“是……是该小心些。”

  梁子书听过二人对话,忙把刀收了回来,向阿生弯腰拱手道:“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阿生晃了晃脖子,奇道:“你怎么又确认他不是被我所惑了?”

  梁子书拿出带血的折扇摇了摇,说道:“适才要是师弟让我不杀你,那我就会杀了你。既然他没这么说便不是被人迷惑控制。如若他被你控制一定会千般阻我,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也知道如何让我取消记挂,我们这些默契照旧有的。”

  阿生点了颔首,说道:“江湖闯荡的事另有多向梁师兄请教。”

  梁子书说道:“客气了。”

  说完将刀递与阿生,说道:“我受伤未愈,劳烦阿生兄弟帮我拿一下。”

  阿生接过双刀,说道:“好。”

  梁子书此举并非是要阿生资助拿刀,只是让阿生知道自己已经完全信任他而已。究竟保命的兵刃能够给的人,肯定是被当做自己人的人。

  果真阿生见他将刀交于自己心中一定,扶着二人拿出匕首又是凭空一刺,虚空之中便如破裂的冰面一般,“咔嚓……咔嚓”露出个大洞。

  梁子书进了洞中,探头四处望了望,说道:“适才我没怎么在意便出去了,现在看来这里面神奇的很,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阿生扶着沈非也进了洞,说道:“我功力尚浅,只能去我去过之处,而且距离不行太远。”

  阿生也随着梁子书四处望了望洞中的流光掠影,说道:“不外总有一日,我会发挥这匕首全部威力,那时我便可以去任何地方。”

  沈非审察起洞中景象,盯着四周幻化的流光掠影看了起来,只见这些光影如彩色束带一般,四处飘散流转。

  突然沈非觉得这流光束带并非只是飘散的彩色光线。盯着其中一个细看,徐徐的发现束带中光景是一个个幻化的景物!

  只见光影之中有一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人一身布衣挽着袖子,脸色煞白,腹部有个血洞正在涓涓留着血,眼看此人便不活了。

  沈非脸色苍白,额上冒起汗珠,只因此人即是点金手无财冯古!

  接着光影幻化,却是另一幅景象。

  一个木架立在远处,遥见木架上绑着一女子,这人一身绿衣身材匀称,圆脸上一双大眼睛带着泪痕,不住的哭泣大叫。

  沈非只看到这光影却不知她在喊什么,心中焦急不已,因为此人即是怒颜溪大刀花关溪。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从未见过花关溪如此哭喊。

  还不待他多想,景物已换,泛起在眼前的是一名白衣男子,正脸朝天躺在地上,身上伤口深可见骨。

  虽然他深受重伤脸上却无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凄凉。

  沈非看着此人心中一寒,这人竟是梁子书!

  他与梁子书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望,就连刚刚与璃妃之斗他也并未失去斗志,很难想象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绝望,沈非想要召唤却如何也发不作声来。

  他身形一动发动流光也是一动,眼前景物已变。

  他一眼便认出景物中的人,正是忏悔者断刀奈良,此时的他脸朝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慈悲剑则断了几半被扔在一旁。

  沈非知道奈良对慈悲剑视若生命,除非他死了否则不会让剑离开他半步。

  汗珠顺着额头一缕一缕的流了下来。

  不待他多想,接下来泛起的一幕让他越发受惊,只见画面中一人趴在地上,满身是血额带青筋正咬着牙怒视前方,这人正是沈非自己!

  他一向冷静冷静,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想看看画面中自己在看着什么,只是画面一直正对着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物。

  沈非看着几副画面交替泛起,渐觉呼吸极重,眼前徐徐暗了下来……这时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唤着自己。

  声音越发清亮,已听清是两小我私家的声音,一个叫着“师弟”,一个叫着“沈兄弟。”

  眼前画面徐徐模糊又徐徐变得清晰,泛起在面前的是两个焦急的眼神,正是梁子书和阿生。

  沈非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

  梁子书舒了口气,说道:“师弟你可吓死我们了,适才你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色越来越白汗如雨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沈非回覆,阿生问道:“你是不是从这光影中看到什么了?”

  沈非并未直接回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生四下看了看,说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流光掠影中有迷惑人心的力量,照旧不要久看的好。”

  阿生见沈非依旧皱眉思索,笑了笑说道:“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多想,这些都是假的,我还从中看到过两个自己呢。”

  说着拍了拍沈非肩膀,重复道:“都是假的。”

  沈非也向他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我们照旧出去吧。”

  三人从洞中走出,泛起在一座破败的院落之中,院中杂草丛生,杂乱不堪。屋舍虽多,却也是这少片瓦那的窗子没了窗户,门框破旧斑驳。

  阿生脸一红,说道:“此处即是我家,自从怙恃死后也疏于扫除,列位不要嫌弃。”

  沈非说道:“我们经常露宿野外,有遮雨的便已足矣。”

  沈非听他说怙恃双亡,想他一小我私家独自生活也是不易。

  三人走进正对着的一件房中,房门一开,见奈良躺着床上已沉甜睡去。

  花关溪已经醒来,见奈良失眼断臂,坐在他床前含泪哭泣。

  冯古则坐在椅子上,那小女人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小女人见阿生回来,眼睛一红面带委屈,说道:“你总算回来了……”

  阿生知她胆小,摸着她的头,说道:“别怕,他们都是好人。”

  沈非也摸了摸小女人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被坏人欺负了,多亏了你救了我们,你这手链真了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人脸一红,躲在阿生后面看着沈非,也不说话。

  沈非尴尬的笑了笑。

  阿生说道:“她胆子小,你不要见责。她怙恃被人所害,我救她时她惊吓太过忘了自己姓名,我便一直叫她丫头。”

  阿生虽说的简朴,但沈非想来这小女人必是受了不少磨难。

  梁子书见花关溪神情落寞,走到她身前,看了看床上的奈良,拍了拍她肩膀,说道:“没想到奈良他竟如此义气,如今的他与之前真是判若两人,我们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他。”

  花关溪点了颔首,说道:“他还能使剑吗?”

  梁子书叹了口气,说道:“使左手剑的也有不少各人,但要想练到极致,却是难上加难。璃妃也是知道此点,认为奈良已废,才放我们一条生路。”

  冯古看着丫头包扎伤口,脸上肌肉抽动,显然是在忍受伤痛,咬着牙说道:“也不是不行能,凡事因缘境遇,他断了臂也未必不会助他成就另一番功法。”

  梁子书点了颔首,说道:“希望如此。”

  阿生见几人伤怀,说道:“我阿生虽然不如列位江湖阅历富厚,但我自小就知道在江湖上行走,能够好好在世即是值得庆祝之事。你们临大敌而未死,未来必有后福。”

  花关溪见他说的淳朴,眼角还带着泪笑了笑,说道:“还没谢过阿生年老救命之恩。”

  说着抱拳拱手便要行礼。

  阿生连忙摆手道:“花女人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双手放在腿两侧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笑了笑,说道:“我去给你们准备饭食,你们身受重伤照旧各自休息吧,旁边的房间均可以住,你们随意。”

  说完转身便出了门外。

  丫头四下看了看,蹦蹦跳跳随着阿生出去了。

  梁子书看着二人背影,说道:“江湖上并非都是勾心斗角,也有淳朴之人呐,只是以他如此性格在江湖闯荡恐怕要多经磨难了。”

  沈非点了颔首,说道:“对了师兄,问你个问题。这天下神物众多,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

  梁子书拿出折扇摇了摇,说道:“你是说丫头的冰晶手链吧。我看过了,却是跟你那师姐的一模一样,功法也是一样。之前我师父也说过,天下神物来历不明,可以有任意可能。一模一样的两件应该也是常见吧。”

  沈非想了想道:“也有可能这两件冰晶手链本是一对。如此说来丫头的来历可能跟师姐有些关系。”

  梁子书一惊,说道:“你是说……不行能吧……不外你师姐年纪倒是差不多,只是从未听说她已结婚,莫非她并未……”

  梁子书瞪大眼睛梳理思路。

  花关溪在沈非大婚之日曾与冉晴有过一面之缘,两人挺谈得来。

  她见梁子书如此说心中微怒,皱眉说道:“冉晴不是那种人,你不要乱说!”

  沈非也瞪了他一眼,说道:“师兄你想哪去了,冉师姐至今并未结婚更不行能有孩子。我是说两人带着一样的手链,眉目之间又有些相似,可能有些渊源吧。”

  梁子书干笑两声,说道:“我说嘛,她也不行能是如此开放之人,那你师姐是何来历?”

  沈非摇了摇头。

  梁子书一副惊讶心情,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非看着他,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不仅不知道师姐来历,连我师父来历我也不知道,我印象里他们一直住在往生谷,从我小时候即是。”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师父可能一直便在往生谷,至于我师姐未遇我师父前身居那边,我就不知道了。”

  梁子书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有我师父一成探询事的本事,这些事又算的了什么。”

  沈非眼睛一亮,说道:“你跟师叔不是也在往生谷住了一年有余,以你师父的脾气肯定知道的更详细,他可曾与你说过?”

  梁子书一摊手说道:“没有,我师父嫌我话多,从不与我多说什么。”

  沈非想了一会想不明白,舒了口气,说道:“不想这个了,改天见到我师姐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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