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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

第七章 决战千里(下)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 刘家兄弟 2285 2018-11-26 21:54:34

  耿府,沙堆前,几盏巨大的油灯,吐着火信子,熊熊燃烧,一股青烟袅袅升起。耿秉沉思良久,依着影象,勉强堆好上原、五谷的山形地貌,叹道:“弟弟,或许是这样子了。十年前,我随父亲到上原四周练兵,这许多年已往了,也不知是否有什么变化。”

  耿恭一言不发,剑眉紧皱,对着沙堆苦苦思索。

  李敢却坐立难安,终于忍耐不住,长声而起,粗声道:“哥哥,对着一堆烂泥巴想来想去,有什么鸟用?就是想破了脑袋,这城也攻不下来。不如今夜起兵,一路杀将已往,何等痛快!”

  吴猛一脸不快:“敢弟,你又来乱说了!为将者,考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备,自然战必胜,攻必克了。耿年老视察沙堆,虽然是熟悉地形,研究如何用兵了。攻城又不是两人打架,一顿蛮打,毫无章法,有什么用?”

  李敢不敢再说,鼓着腮子,在一旁呼呼喘息。

  耿恭看了片刻,双眉徐徐舒展,道:“你们看,上原左侧有一高山,如果我们据住高山,俯瞰上原,城内一举一动,尽在眼底,攻陷上原,当是指日可待!但是,这高山既然如此重要,怕是有重兵坚守。”

  耿秉叹息一声:“今日议兵很蹊跷,我总觉马防有点差池劲,可就是说不出来。”耿恭道:“哥哥多心了。上原与五谷,虽不知军力如何,从地形来看,上原易攻难守,五谷易守难攻,我攻上原,纵然马防想害我,也未必能得逞。”耿秉在一旁不住摇头:“我看并没有这么简朴。”

  耿秉离去,耿恭、吴猛计议如何攻打上原,李敢听了一会,顿觉耳内生茧,感应很是无聊,睡意上来,打着呵欠起身道:“哥哥们,我睡觉去了,你们慢慢谈。明日出师,可得让我打头阵,谁也不许与我争!”

  耿恭、吴猛哈哈大笑。

  凌晨,灰蒙蒙的天,风呼呼吹过,很是萧瑟,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甜睡的大地,一个劲装少年,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驰行在道上,快如风。行经乱山冈时,少年忍不住停下马来,转头望了望,荒无人烟,寂然无声,一片膝黑,她不禁想起那晚,一个胆大的少年,手持长剑,只身独闯乱山冈的模样。

  “他在干什么呢?他会等我吗?他、他会记、记着我吗?他或许在整理行装,准备出师吧。”少年想道:“西域凶残,素无信义,父亲举荐他出使西域,明明是害他。可是,我能说吗?就算说了,耿年老雄心壮志,也肯定会义无反顾,无所畏惧的。”想到这里,不禁黯然。她双腿一夹马背,汗血宝马“嗖”地奔出,如同利箭一般。

  昏暗的天色里,耿府门口似乎有一小我私家,佝偻着身子,倚门而望,少年从马背跳下来,不禁惊诧:“谁这么早,掉臂严寒,站在门口?”走近一看,原来是耿恭的母亲,少年大吃一惊:“伯母,您、您怎么在这里?”耿母正凝神远望,哪里料到会有来人,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充满了惊惶之色,她艰辛地挺了挺弯弓一样的腰:“小伙子,是你?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少年有点羞涩,低下头来,手指摆弄着衣角,小声道:“伯母,是的,我是马镌,我、我、我来看耿年老,他今天不是要去北方打仗吗?他、他人呢?”

  耿母叹息一声,指着远方,道:“虎子早走了,天还乌黑着,就和吴猛、李敢走了,说要早点到北边边陲去,早日攻克上原。唉,我也是放心不下,几十年前,他父亲出征时,也是这般心急,也是这么早,厥后……”

  耿母停住不语,两行浊泪滔滔而下。马娟怔住了,一种空空的感受涌上心头,令她十分难受。她没有料到,来这么早,依然未能看到耿恭,难道这是命运吗?想到耿恭此行危险重重,不禁掉下泪来。一老一少,倚着门,望着耿恭离去的偏向,怅然若失。天徐徐亮了,马娟扶着耿母,一步步走了进去。耿府大门,如一张巨口,将两人吞没。

  大地寥寂,冷风如刀。酷寒的铁甲战袍上泛着点点冷光,一千汉兵纵马急行,飞跃的马蹄声,有如黄河之水,踏碎了晨曦。一个黑脸大汉,不时转头,挥舞着双刀,高声敦促道:“快点,快点,别他妈的磨磨蹭蹭……”耿恭双眼坚贞,死死盯着远方,心想:“打下上原算什么?作为元勋之后,攻取上原,再克五谷,才显得我耿家的厉害!”

  班超召集部下,只在家喝酒赋诗,交锋论剑,谈兵论道。部下开始另有心玩乐,几天之后,一个个都十分纳闷,坐立不安,有人问道:“耿恭倍道行军,不分日夜。可将军终日只顾喝酒玩乐,不发一兵一卒,究竟是什么原因?”

  班超抚掌大笑:“你们只管放心喝酒,养足锐气,本将自有神机妙算,五谷算什么,就是上原,也尽在我股掌间!”

  “将军有什么妙计?”

  “天机不行漏露。”

  部下本因班超身世书吏,资历甚浅,又不是元勋之后,难以服众,心里都十分轻视。现在听了他这番言语,越发失望,相视摇头退下,私下议论道:“这班超就是个书呆子,提笔写写字,作作文章还行,怎么能行军打仗呢?”更以为班超心怯,遂不听命令,军纪松驰。班超也不以为意,只是每日纵酒作乐。

  有人告诉窦固,窦固大惊:“班超误我!班超误我!”于是径往班超家,见班超正聚众喧哗鼓噪,气愤不已:“班将军为什么只图一时欢喜,而误千秋功名?”

  班超挥退众人,请窦固上坐,道:“将军误会了。我这么早,怎么是贪图享乐?确实胸有所谋。”遂将战略徐徐道出,窦固脸有喜色,叹道:“西域之行,非班将军莫属!我另有什么忧虑的!”

  再过得数日,班超奋然道:“我们酒也喝够,玩也玩够了,明日辰时出师,请列位定时行军。”部下军吏不以为意,越日松松散散,陆续而来,许多人迟到,等到军吏全到,已是午时。

  班超领导亲兵,按剑阻住迟到的人,道:“军令如山,我昨日说辰时出发,现在已是午时,人才到齐。哼,按军令,所有迟到的人都给拖出去看Ψ!”众人一惊,冒出冷汗,班超看了看,又徐徐道:“念在用人之际,我不杀你们,但是,最后一名迟到的人,必杀无赦,不杀不足以正军纪!”话音刚落,冲上几名亲兵,拖走最后一个到的人。片刻,一声惨叫,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献了上来,众人大惊,才知班超外柔内刚,再不敢轻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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