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仄,我来晚了。”方糯气喘吁吁地坐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慢点喝。”南孟洋心疼地看她一口气喝完,“还要喝吗?我这杯美式先给你。”
“唔。”方糯接过来,又喝了一口。咖啡很苦,衬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更甜了。
“什么事这么兴奋?”南孟洋原以为她会板着脸来见自己。
“呵呵,”方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大仇得报。”
“检举信乐成了?”
方糯的大仇,仅指绵白。
“不只如此,”方糯将齐苗苗受伤一事简述了一遍,“全商场的主顾加保安,另有监控为证,他跑都跑不掉。”
“不外是前员工来闹事,你怎会断定他必被问责?”
“刑事伤人,老滕一定要被判刑。上了法庭,绵白是证人,这一来二去,他贪污受贿一事肯定瞒不住。”
“再加上你的检举信,他离‘死期’不远了。”
“‘死’?不,”方糯摆摆手说,“他会比死还难受。”
“开心了?”南孟洋想,趁着方糯开心,自己正好求和。
“不算很开心。”方糯的笑容嘎然而止,“整件事不够完美。”
“欺负你的绵白恶行袒露,将自食恶果。伤过你的老滕又要进牢狱。这样还不够完美?”
方糯摇摇头,想着南孟洋忽略了一个细节,她说:“但是却伤了个无辜的人。”
“那个小女人吗?”南孟洋没想到方糯会这么心软,“你不是说她为上位不择手段,也欺负过你吗?”
“但是……”南孟洋说的也没错,只是他没见着齐苗苗受伤的模样,“她右肾损伤严重被摘除了。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年纪轻轻就少了一个器官,我总觉着不值得。”
南孟洋抓住她冰凉的手说:“你啊,就是太善良。就算是敌人受伤,也能激起你的恻隐之心。”
“对啊,”方糯突然想起某个让她讨厌的画面,露出危险的笑容,“所以我才气让神仙姐姐全身而退。”
聊完公务,开始谈私事了。
南孟洋正襟危坐,手抓得更紧,说道:“我知道是我欠好,太心软,上了赫缇的当,下次……”
“另有下次?”
南孟洋连忙改口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如果另有第二次,”方糯的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线,与刚刚差异,满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我不会救你,我会直接打电话叫120。然后站在门口,欣赏抢救人员破门而入后的‘壮观景象’。”
方糯边说边将被南孟洋握着手反转过来,狠狠地用自己微长的指甲戳他的掌心。
不能放啊。南孟洋知道这会儿要是放开,那他就别想再握住了。他忍着痛保证说:“不会的,不会有下一次了。”
“哼!”方糯这才作罢,收回了“爪子”。
“你接下来计划怎么办?”南孟洋揉了揉被戳红的手掌,问道。
“什么怎么办?”方糯有些疑惑。
“那个绵白,想必会离开天星。那你呢?你若要脱手奥尔的事情,还要继续待在天星吗?”
“你是不是想我离开天星,全身心投入到奥尔?”
这自然是南孟洋最希望的。但是他知道这不是方糯所希望的。
“你说过想脱手奥尔的事情,我又怎会勉强你呢?”他忍住了想劝说方糯的激动。
“实际上,这也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方糯心情严肃,让南孟洋心头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预感应事情不妙,问道:“现在忏悔还来得及,我这个老板是很开明的。”
他用一个玩笑来掩饰自己的担忧。
方糯看出来了,慰藉说:“安啦。我不会要你养的,但我也不想去奥尔。那么好的公司,不能被我们两个弄成伉俪店。”
听到这句话,南孟洋差点流下的冷汗收了回去。
原来她不是要跟自己分手啊。
他悄悄舒了口气,打趣说:“哎呦,我是无所谓的,有媳妇儿管着,事情起来更有劲头。”
“有个欧洲名媛的媳妇儿,可能会更带劲吧。”
南孟洋深刻地体会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受。那晚酒店差点“失身”,成了自己的把柄,被方糯牢牢拽在手里,稍不小心就会被捏成粉末。
“我只想要这个媳妇儿。”他再次握住方糯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唔,很好。方糯再腹黑,也抵不住自己的柔情似水。纷歧会儿,她的小脸蛋便红扑扑地,双眼迷离,轻嗔薄怒地抽回自己的手说道:“少贫嘴。人家可没说要嫁给你。”
“也对,我得先过岳父那关。”想起方父充满敌意的目光,南孟洋开始盘算攻克岳父岳母的战略。
“呵,想攻略我爹?南总,你好自为之。”方糯拍拍他的脸蛋,申饬道,“多备点大招,多加点血,如果有辅助就更好。要否则就组个队。”
“辅助吗?虽然是岳母啊。看她第一次见我就那么喜欢我,岳母肯定会帮我。大招嚒,”南孟洋贼笑一声说,“糯米,要不我们先弄个糯米团子吧?”
方糯的脸越发红了,她轻打他的手背说:“想什么呢?南总,你现在要以事业为重,不要整天想些不康健的事情,会肾亏的。”
“我的思想很康健的。老祖宗说‘立室立业’,要先立室,才有望立业啊。”
“老祖宗还说‘修身齐家平天下’。你先治治你的心软,再来说立室立业的事,免得未来老婆孩子被绿茶婊欺负。”
这事儿看来是过不去了。
南孟洋叹了口气说:“好,好,好。我改,我一定变得狠心,不会被什么软妹子骗了。”
“你虽然要改。我接下来会很忙,没有时间看着你的。”
“很忙?”这句话让南孟洋很是疑惑,“你要去做什么?”
方糯神秘地笑了笑说:“猫咖馆呀。我不是一直想开吗?”
“资金呢?可儿获得她父亲的同意了?”
方糯从包中拿出一叠资料,自得地朝南孟洋扬了扬说:“不需要王叔叔的投资了。可儿电商赚的,和我的稿费,足矣。”
“稿费?”南孟洋满脑疑惑地接过来,翻了翻。
“我之前不是在HR网站上宣布了几篇文章嚒?对方前几天联系我,说有本HR实操书的筹谋,想找几个资深的HR配合撰写。他们看了我的文章,觉着跟他们的筹谋很吻合。我今天刚刚跟他们签了条约。”
所以,方糯今天心情好到了极点,纵然现在赫缇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也会笑嘻嘻地迎接她,然后再给致命一击。
“糯米啊,宝物,你让我大开眼界啊!”南孟洋不敢置信地赞叹道,“没想到我媳妇儿要成名作家了。”
“禁绝叫我‘媳妇儿’。”方糯笑着把条约拿回来,“我接下来又要写书,又要筹备猫咖馆的事,会很忙。所以……”
“明白,明白,”南孟洋识趣地回覆说,“我会乖,会拒绝一切诱惑,放心事情。”
“我担忧你了吗?”方糯傲娇地否认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担忧的是奥尔,你作为老板,要负起全责,不仅要确保奥尔之城乐成面世,更要防止有心之人破坏。”
“遵命,遵命,夫人的命令我一定执行到位。”
美意情是会熏染的。南孟洋也跟方糯一样开心起来,他想或许随着方糯徐徐忙碌,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目标,他们俩也会有更多的配合话题。
未来可期!南孟洋如此告诉自己。
他拿起菜单,对方糯说:“大作家,我们今晚好好吃一顿吧。庆祝一下!”
“嗯嗯。”
方糯接过来,直接翻到牛排的一页,大点特点起来,这会儿基础顾不得减脂一事了。
而南孟洋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是安娜。
南孟洋起身走到僻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Hello,安娜。”
“奥格,”安娜的声音很严肃,“你在哪儿?”
“在外面用饭。”南孟直觉安娜不是简朴的查岗。
“你能回来一趟吗?”
“回来?”
回哪儿去?欧洲老家?
南孟洋感应疑惑,问道:“叔叔伯伯们,不是不让我回去吗?”
他离开家时的情景影象犹新。因为赫缇的叛逆,使他一手建设的公司被情敌夺走,家族颜面受损。
尊长们对他进行了三天三夜的轮番“教育”后,做出一致决定:让他去亚洲,重新创业,而且在公司上市之前不得回来!
“此一时彼一时,”安娜谈了口气,“如果估算得不错,半年后就会发作全球性金融危机,我们需要你出头提前应对。”
“家里另有许多能人。”他虽说是晚辈中最年长的,但不是唯一一个能干的,南孟洋想不出非自己不行的理由。
“奥格,你还在跟我们呕气吗?”
“呕气?”南孟洋失笑,他不知道安娜哪来这样奇怪的想法,“姑姑,我坐错事被罚,我心甘情愿。怎会埋怨尊长们?”
况且因为这个处罚,他才气遇到方糯。如今他不仅没有怨言,更多了几分谢谢。
“总之,你先回来一趟。”安娜说完便挂了电话。
南孟洋心中仍是不解。
金融危机而已。南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纵然资产一时缩水,也没有打垮这个各人族,用不了十年便能恢复元气这次是什么让安娜这些老一辈惴惴不安呢?
“怎么了?”方糯见他回来后一脸困惑,不禁好奇。
“姑姑让我回家一趟。”
“老家?”
“嗯,回欧洲。”
“做什么?”
“这个……”南孟洋不知是否该提金融危机一事,究竟目前还只是推论,并未发生。
“难道……神仙姐姐,已经攻破南家老巢了?”一旦遇到隐瞒,女人的第一直觉就是情敌在作祟,方糯也不例外。
“宝物,相信我。南家尊长们的攻克指数,比奥尔之城顶层大魔王都高。以赫缇的能力,连安娜都无法攻破。”
想起安娜冷若冰霜的脸,方糯相信了,于是追问说:“那就是要你回去相亲。”
“我们家没这种破事。”南孟洋失笑,发现方糯这会儿智商突然降低了几十个点。
“那就是你家快破产了,让你赶忙去料理后事。”
南孟洋哑然,立刻推翻了自己对方糯的判断。他的心肝宝物,永远智商在线,基础不存在偶尔的犯傻。
“看来被我说中了。”见到南孟洋讶异的心情,方糯自得极了,慰藉说,“安啦,不就是破产嘛?你另有奥尔,再不济我跟迷迷开猫咖馆养你。”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让我知道自己另有靠脸用饭的一天。”南孟洋感应汗颜,被女人养的事情,自己可从来没想过,“家里只是说泛起危机,让我回去看一下。”
“危机?”虽然南孟洋简略了说法,但方糯仍听出了其中深意,“最近欧美频频有大公司并购、破产的新闻,纽约股市一周之内泛起两次熔断。难道……金融危机真的要来了?”
“你不是不懂金融吗?”
“不懂金融,不代表不了解全球形势。”自己的想法被佐证后,方糯马上来了兴趣,凑近南孟洋低声问道,“说说,说说,你们家获得什么风吹草动了吗?”
“亲爱的,你一不炒股,二不涉足金融,为什么对此如此感兴趣?”南孟洋又从方糯的眼中见到了她那个深藏的小恶魔。
“身为一个社会人,难道不应该了解社会时事吗?”方糯白了他一眼,觉着他大惊小怪,“所以你要回去吗?”
“唔,过两天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欧洲哦,很远的。”方糯托腮笑着警告说,“我的护照逾期了,所以你别指望我打飞的去救你。”
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
“你放心吧,在我老家,没人敢动我。”说完,南孟洋又补了一句,“赫缇更是,她已经被我家尊长禁止踏足那里了。”
“我担忧了吗?”方糯的笑容逐渐扩大到整张脸,“我一点都不担忧。就算你跟某些人发生柏拉图式关系,我也不担忧。最多……”
方糯顿了顿,用刀将自己盘中的牛排一切为二,说道:“我禁止你踏足我的人生就是了。”
南孟洋心里咯噔一下,着实被方糯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吓到了。
他连忙拉住方糯的手说:“不会不会,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你放心好了。我就离开两天。在飞机上睡一晚,跟尊长们说完事就直接奔机场回来。”
方糯是吓他的,虽然也有警告之意,她照旧很满意南孟洋的回复。
她拍拍南孟洋的手慰藉说:“安啦,你完全可以在家休息几天,这么赶会累坏的。”
“不累不累。有媳妇儿这么体贴,我一点都不累。”
南孟洋说的是真心话。
奥尔之城公测日在即,各人都卯足了劲准备,作为总经理,他一天都不敢松懈。
他与方糯的情感也进入到要害时刻,他实在不愿再给相互增添不须要的误会和烦恼。
再加上自己与尊长们关系尚未冰释,他并不计划在老家久待。
迅速谈完,迅速拒绝尊长的要求。这是他回家的初衷。
走下飞机,一股透骨的寒风袭来,他连忙裹紧了大衣。照旧跟影象里的一样,冬天冷得让人心凉。
“听说,”安娜亲自来接自己,刚坐上车,冷面女王就开始了盘问,“赫缇去找过你。”
“姑姑,”南孟洋只有无奈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她,“这事是不是已经在名媛圈里传开了?”
“可不是嘛?”安娜嘴角竟露出一丝笑容,“赫缇巨细姐中国一战遭遇滑铁卢,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而我这个当事人的姑姑,却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说的。”
她在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南孟洋听出来了。
“不是什么好事,我怕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他解释说,“而且没发生什么大事,就不想扰了您的清静。”
“我也不想听什么乌糟的事。我只想知道那个小女人,是怎么斗败赫缇的。”
听到这里,南孟洋轻笑了几声,原来安娜问的是方糯。
“强龙不压地头蛇。老祖宗说的实在有原理。而且,”他说,“赫缇遇到的是两条杀伤力极大的地头蛇。”
“是嘛。我原来还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可惜你都没把她带来。”
“虽说赫缇没把我怎么样,但确实对我和糯米的情感发生了一定影响。我想等我们俩的情感再稳固一点,再带她来见尊长。否则……”
“我们不会吃了她的。”安娜听出了南孟洋的担忧,“只希望不要再泛起一个赫缇便成。”
“不会的。糯米绝不是赫缇,她……”想起方糯,南孟洋不禁嘴角上扬,“很好。”
安娜瞄了眼侄子,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满面东风的样子,但纷歧样的是,南孟洋说这话时很自信,没有丝毫迟疑。
“这样便好。”她说,感应些许放心。
当年赫缇的叛逆,虽然让南家颜面尽失,但让自己最心痛的是见到南孟洋痛不欲生,终日借酒消愁。和族人商量,配合定了这个置之死地尔后生的措施,把孩子赶出家门,希望他能在陌生的国家重新找回自我。
今日看来,这个计划乐成了。时间也刚恰好。
“南方呢?怎么没见到他?”车子停稳在庄园内,南孟洋也想起自己久未晤面的堂弟。
以往家中琐事,都是南方出头处置惩罚,纵然今日安娜来接自己,南方也会紧随其后。
“进去就知道了。”安娜默不作声,在管家为自己拉开车门后,走了下去。
南孟洋一下车便惊觉家中的变化。
这个庄园,是家中老宅,作为家族聚会之用,平日无人居住时,会交由管家打理,南方则时不时来检查一下庄园的维护情况。
庄园的后面是近100亩的林子,偶尔借贵族名士狩猎玩乐。
为了确保主人们能随时入住庄园,管家及佣人厨子保证至少五十六人的体例,若在狩猎季节,人员会增加至70-90人不等。
但是今天,南孟洋放眼望去,除了管家,扫除的女佣,见到的人数远远低于四十人,更别说每人脸上小心谨慎的心情。
走近会客厅,窗前坐着一名穿着考究的老者,叼着烟斗,低头看着书。
“三叔。”南孟洋站在门边朝他打招呼。
赛特抬起头,瞧了眼侄子,放下书,指指自己面前的位子说:“坐。”
南孟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向拒人千里的三叔竟然主动邀请自己同坐。
有蹊跷,这是他的第一反映。
南孟洋小心翼翼地坐到赛特劈面,安娜则在二人旁边坐下。
赛特继续看书,没有说话,弄得南孟洋很是尴尬。
他看了看安娜问道:“其他几位叔叔伯伯呢?”
“博拉在厨房。埃洛斯嚒……”赛特抬头递了个眼色给妹妹。
安娜接下去说:“他来不了了。今天就我,赛特和博拉。”
“其他叔叔伯伯也没空?”
南孟洋听安娜的口气,以为事情十分重要。但从今日仅三位尊长到席来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
但是他错了。
“不是没空,是来不了。”门口一位留着络腮胡的绅士端着刚出炉的点心走了进来,“来,尝尝,刚做好的舒芙蕾。”
“你竟然另有心情弄这个?”安娜嘴上嫌弃着,手却很老实地接了过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再说,”付托管家再送一壶咖啡后,博拉继续说,“就算进棺材,也得做个饱死鬼。”
“进棺材?”南孟洋皱眉,一向乐观的博拉何出此言,“五叔,您的笑话可一点都欠可笑。”
博拉没有解释,在安娜身旁坐下后说:“奥格,我这会儿很羡慕二哥二嫂,享受了最美好的岁月之后离开。既不用费心儿子终身大事,也不必像我们这样遭受千年一遇的灾难。”
南孟洋越听越糊涂,问道:“好好的,怎么提起我爸妈了?”
南孟洋童年时,其怙恃在空难中去世,作为独子,他被交由安娜抚育。南孟洋对怙恃的影象不多,只记得父亲虽排行老二,但在家族中声望最高,母亲对家人温柔善良,与安娜妯娌关系也处得很好。
等等。似被方糯影响,南孟洋回忆之外抓到了博拉话中的异样。
“千年一遇的灾难?”他问道,“不是普通的金融危机吗?”
三个尊长露出惊喜的心情。
安娜欣慰所在头赞许道:“你终于会抓重点了。”
“中国看来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啊。”博拉赞叹道,一旁的赛特颔首认同。
“所以,三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南孟洋可不是那种一被夸就沾沾自喜的人。
“你刚刚一直在问南方去了哪里。”安娜说,“你是不是觉着很奇怪,为何南方没有泛起,庄园里的佣人也少了不少?”
南孟洋点颔首。
“有你的前车之鉴,我们本以为家中晚辈们会引以为戒。”赛特放下书,抿了口咖啡说道,“但是我们错了。”
“原来嘛,情感的事情谁也料不到的。”博拉接着说,“南方的未婚妻又那么温柔漂亮,我们都轻敌了。”
这么听来,似乎堂弟也步了自己的后尘。
“这么说,南方也被……”南孟洋问。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南孟洋虽然不赞同,但能够理解。
“他受骗的结果比你严重一万倍。”安娜摇摇头,否认了他的想法。
“严重?难道家里受了很大的损失?”
三个尊长相互看了看,最后决定由安娜来说明一切。
“年老一家现在都住在我们南家秘密医院里。”安娜叹了口气,先说明了现状。
“住院?除了南方,大伯父和伯母也被牵连了?”
虽说儿子受骗,爱子心切的伯母感应气愤,以致住院属于合理的推论规模,但是身体一向硬朗的伯父又怎会……
“你可还记得你大伯父名下有家研究机构?”
“记得,”南孟洋点颔首,“大伯父是知名的外科医生,给各国政要做过种种庞大的外科手术,没有一例失败。厥后他出资建设了生物研究机构,不仅吸纳了欧美著名的内外科研究者,还研制出了许多特效药,收益不少。”
“南方的未婚妻就是冲着这个研究院来的。”
“研究院被吞并了?”
安娜摇摇头说:“跟你那时候纷歧样。人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试管。”
“我不明白。”
“年老的研究院近来有个流行病学的研究科目,收集了从古至今各式各样的流行病菌体,研究的同时还做了病毒研发。”
听到这里,南孟洋后背发凉,他预感应自己将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
“她是为了那些病毒来的?”他问道。
然后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她借南方带自己多次收支研究院见你大伯父之际,摸透了研究院的保安系统。前不久跟同伴盗走了一个新型流行病毒样本。”
事情的走向变得阴谋化。
“我猜你们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那身手,那装备,肯定不是哪家雇佣兵。”赛特含糊地说。
“那就是某个政府授意的特工。”
三位尊长一同叹了口气,想来他们已经知道是哪家政府了。
“让我再猜猜,这位国家领袖命令特工来偷这病毒,绝不是为了做研究所用。”
“这年头疯子太多,在某国某宫里就更多了。”
博拉的感伤之言,把规模缩小了不少。
“我们跟对方谈判过,”安娜说,“我们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他们把病毒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而且不留备份即可。”
“跟疯子肯定是无法谈判的。所以,他们没有允许?”
“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事情很严重。南孟洋意识到,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个病毒的杀伤力如何?”
“致死率不高,但是熏染率很高,比SARS还要高。”
南孟洋对医学知之甚少,他感应疑惑:“据我了解,一般生化武器都市接纳致死率很高的病毒吧。他们费尽心思偷这病毒做什么。”
“我们起初也很疑惑,厥后年老和我们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个病毒虽然不能用在生化武器上,但因为它的潜伏期很长,熏染率又极高,切合全球化瘟疫的表征。再加上这届政府再过10个月就会迎来新的换届选举,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在筹谋一起全球性的阴谋。”
南孟洋越听,后背越来越凉。
安娜等人的推测不无原理。中东国家的一些极端领导曾经为了稳固政权,就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这位政府领袖治理的可不是中东这种贫瘠小国,他为何要接纳如此害人害己、双输的战略呢?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博拉摇摇头,说:“该想的措施都想了。我们无法通过果真途径,否则……”
“否则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南家在研发病毒。而且如果这个病毒最后照旧被流传,那我们就成了始作俑者,被千夫所指。”
无需尊长讲明,南孟洋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奥格,”安娜继续说,“我们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
南孟洋失笑,问道:“尊长们都健在,主持大局似乎还轮不到我这个小辈。”
三位尊长相互看了看,安娜终于说出实情:“如果发作全球规模的流行病,短时间内无法获得疫苗的情况下,全球经济一定受到攻击。我们需要提前将家族资产做转移。”
南孟洋没有说话,他仍然看不出需要自己的须要。
“哎呀,小洋洋,听叔叔的话。”博拉突然亲昵地唤他,让南孟洋满身起鸡皮疙瘩。
“五叔,托付,不要用这么肉麻的称谓。”南孟洋照旧心软了,“你们总得告诉我计划,我才好做决定。”
“我们计划把大部门资产转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例如格陵兰岛。但若我们出头,圈子里一定会收到消息。所以我们计划让远在中国的你处置惩罚。”安娜说明道。
“资金通过奥尔,再转到格陵兰岛,神不知鬼不觉。”尊长们高明的手段总是让南孟洋佩服不已。
“虽然了,这些资产遍布全球各地,你需要自己出头处置惩罚。因此,我们会给你一点时间,部署好奥尔的事情。”
另有方糯。南孟洋深知,若他接下这个任务,那么他至少要有一年的时间不能待在中国,他和方糯一定聚少离多。这样,对他们俩的情感会有影响吗?他很担忧。
“那个小女人,”安娜看出了他的心事,建议说,“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把她带着。也好让她提前感受一下当我们南家媳妇的生活。”
“再说吧。”南孟洋并不认为方糯会很欣然地允许与自己同行,“如果没此外事,我回去了。”
“这么着急?不跟叔叔们好好叙叙旧吗?”博拉说。
“让他回去吧,”安娜没有挽留,“他有许多事要准备。具体如何开展,过几日我们在奥尔之城谈。”
“姑姑,奥尔之城是游戏,不是商务交流软件。”继赫缇之后,安娜堂而皇之地要求为自己开通奥尔之城的网络线路。
“死脑筋。奥尔之城未来一定不只是游戏,它将成为新兴的社交平台和商务交流平台。”
“是,是,是,您是股东,您说了算。”南孟洋放弃挣扎,“那我先回中国了。”
三位尊长点颔首,将他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