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警。”方糯走上前,指着王锦荣说,“我要告他家暴,伤人。”
民警瞧了瞧方糯的额头,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沈恬,然后目光定在被保安控制着的王锦荣身上,似已明白了现状。
“当事人跟我们走一趟吧。”民警说,“小女人,我们同事陪你到医院法医门诊去验伤。”
说完,民警掏脱手铐把王锦荣拷了起来。
“哎呀~~~不是啊,民警同志,我儿子是冤枉的~~~他们诬陷他呀~~~”王母哭着扑了上去,就是不让民警带走王锦荣。
“哎哎哎,大婶,不要故障我们办公。冤不冤枉,等我们视察完就知道了。”
“民警同志,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能证明我儿子是被陷害的。”王父跨步上前说。
“我也去,我女儿被打,侄女被家暴,我能作证。”方父自然不会罢休,也站了出来,同时扭头问大姨和小姨父,“你们也一起去做个见证。”
“我……我要照顾小恬。”大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小姨父更是连连摆手。
方父瞪了这二人一眼,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我可以作证的。”躺在床上的沈恬挣扎着坐起来,“我可以去。”
“姐,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我们不能相互作证的。”方糯抚慰她说,“没事的。医院这么多保安和医生护士都看见了。少那么一两小我私家无所谓。”
她自然指的是大姨和小姨父。
她和父亲碍于情意,出门资助料理,却落得如此待遇,父女俩寒透了心。想来,日后再失事,方父也不会想出头了。
“都一起去。”正如方糯所言,民警将现场的人都叫去了警察局。
这场闹剧也终于走向了结尾。
又是验伤、录口供、拿接警单这套流程。方糯这次熟门熟路,一边听着王家母子的谩骂,一边引导着父亲、大姨等人配合民警完成手续。
这次比老滕那次费的时间要长。一来证人太多,二来除了方糯被殴打,主要照旧沈恬被家暴案的处置惩罚。
所以忙了两天才把警察局的事情处置惩罚完。
“接下来走执法法式,律师会部署的。”方糯说,“王锦荣现在被关押着,出不来。我们也不用担忧。”
父亲点颔首说:“你姐那里也给她转了院。王家如果要闹,也找不到地方。方糯,你这次受累了。”
“爸,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啊?”
王父终究照旧没有托到关系,把王锦荣保释出来。闹事的当天,王锦荣就被收押了。
王可儿介绍的律师很给力,当天接到电话后,二话没说就从杭州赶来,把起诉的要点跟各人说明后,开始着手走诉讼法式。
事情告一段落后,方糯这才收拾行李,放心回杭州。
“你记得搽药。”父亲嘱咐道。
“哎呦,就不能再跟公司请两天假吗?在家多休息一会儿。”母亲心疼地摸摸方糯的额头。
能请假就好了。
方糯挤出笑容说:“年末公司事情多。我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请假吧,延长事。”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方母只得作罢。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她快赶不上车了。”方父提起方糯的行李包,率先下了楼。
三人先后下楼,站在路边。方母一边整着方糯的衣领一边说:“妈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到了公寓,给我们发个消息。”
“嗯。”方糯应道,眼睛瞟向行人稀少的路面,突然发现远处开来一辆十分熟悉的车。
当她想着“不会吧,不行能”的时候,银灰色宝马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方糯又是惊喜又是尴尬地看向下车的南孟洋。
“来接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一晚离开方糯家后,南孟洋真真体会到这句话的滋味。
方糯不外是离开两日,他便满身不自在,满心满脑都想着她,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对她情感的真假。
当听到方糯被打的消息时,他不假思索,跟王可儿要了方糯老家的地址,驱车而来。
他想见她,想抱她。
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他却有些胆怯了。南孟洋走上前,拨开方糯遮着伤口的刘海,问:“伤得严重吗?”
额头上一个硬币巨细的淤青,想到方糯其时遇到的伤害,南孟洋心疼不已。
而方糯又何尝不是。见到南孟洋,被他碰到自己伤口之后,这两天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她嘴一瘪,扑进了南孟洋怀里大哭起来。
这可把南孟洋和方父方母吓了一跳。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南孟洋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同时也朝方父方母投去微笑。
方父很不是滋味。自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坚强又聪慧,被王锦荣殴打还不忘慰藉自己,如今却扑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哭泣。
难道自己已经老得做不了女儿的避风港了?
方父不禁用挑剔的眼光审察起南孟洋来。
模样是中国人,偏偏眼睛是蓝色的。这明白是个混血儿。
衣服也欠好好穿,这裤脚短得脚踝都露出来了。
一个男人还喷香水,莫不是个玩女人的小混混。
方父越看越觉着不满意,皱紧了眉头。
但方母却很乐开了花,上前说:“糯米啊,别哭了。你把人家的西装都哭脏了。你不给爸妈介绍一下吗?”
这句话提醒了方糯。她这才意识到怙恃在场,更清晰地认识到现下处境的尴尬。
她连忙拉开与南孟洋的距离,迅速调整状态,擦掉眼泪,介绍道:“爸,妈,这是南孟洋,我……朋友,也是兼职的老板。”
方糯自以为合理的介绍,在方父方母和南孟洋耳中,却酿成了纷歧样的味道。
“老板?糯米,你老总不是姓绵吗?”方母质疑。
方父不露声色,心想,这么听来,两小我私家八字还没一撇,有挽回的余地。
南孟洋则苦笑着问:“你确定这样介绍,不会惹怒我吗?”
方糯回了他一个“否则咧”的白眼,跟母亲解释说:“绵总是天星广场的总经理。他是我现在做兼职的公司总经理。”
“这样啊~~~”方母没有接受这样的说法,拖长了语调瞧了瞧南孟洋,然后笑着说:“南总一路过来辛苦了,不如吃个便饭再回去吧。”
“好……”南孟洋刚要允许,却被方糯打断。
“妈,人家很忙的。整个公司都等他回去开会呢。”方糯拉了拉南孟洋的衣袖。
“再忙也得用饭啊。糯米,南总大老远开车来接你,就这样回去,会说我们没尽到礼数的。”方母不依不饶。
“吃了饭再走,等到杭州都大晚上了,很累的,”方父出言劝阻,“下次再说吧。”
“对的对的,下次,下次。”方糯连连颔首,拿起行李,拉着南孟洋就往车里塞。
“那过年吧,过年一起来吃团圆饭啊。”方母仍不死心,追在后面说道。
“再说再说。”方糯坐进车,朝怙恃招招手,便敦促南孟洋开车。
整个历程都不被允许发表意见的南孟洋,叹了口气,启动车子离开了。
开出小镇许久,南孟洋一直没有说话,板着脸注视着前方。
方糯心虚地瞧了瞧他的脸色,很黑,似乎在生气,便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生气啦,南总?”
“怎么会?我不外是朋友兼老板而已,怎么有资格在你家用饭呢?”
这是气话,再笨的人都听出南孟洋有怨气,况且是方糯。
可惜方糯只有在事情中才会做抚慰的行动,私下里嚒……喜欢讲原理。
“我跟你又没确定关系,贸然留你在家用饭。我爸妈肯定会误会的。”
南孟洋理智上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情绪上嚒……
他轻哼了一声说:“那你扑我怀里哭是什么意思?”
方糯语塞了。
是,她太激动了,见到他竟然失去了理智,这太不像她了。这样的糗事,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虽然是无法解释,方糯挖空心思都找不到一个可信的借口。
“哼!糯米,你骨子里就是一渣女。用完我了就把我扔一边,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南孟洋控诉道。
“年老,你这话就严重了唉。我,渣?三十多岁了,连个男人都没有的我,哪里渣了?”
南孟洋的话,妥妥地刺激了方糯。她与他争辩起来。
“不渣吗?”南孟洋决定“报仇”,“跟你的教练发消息,能笑得花枝乱颤。跟Shawn在公司聊事情,都是勾肩搭背的。只要是熟人,甭管他多大年纪,只要是个男的,你都市笑得让他心痒。”
换作此外女人,一定就此与南孟洋争吵起来,但方糯差异。
听完他说的话,方糯起初很生气,提足了气想跟他吵。但当她搜索词语准备反驳时,停住了,盯着南孟洋看了半天说:“哥,你是在嫉妒吗?”
被抓住尾巴的南孟洋,嘴角抽搐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我嫉妒?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笑得让男人心痒?他们告诉你了?”
方糯的发问让南孟洋头皮发麻。他心里直呼,女人不应该直接跟他开撕,或者委屈地大哭吗?为什么方糯的反映却完全不按套路来呢?
见南孟洋不回覆,方糯又说:“是你被我笑得心痒难耐吧。看我跟年教发消息,跟Shawn勾肩搭背,心里很难受,对吧?”
方糯超乎想象的洞察力和理性,让南孟洋暗叫不妙。
他连忙转移话题:“伯母日后若再问起我,你计划怎么答?”
“到时候再说。”方糯轻松地耸耸肩。
“说不定今晚就会问。”他追问道。
方糯低下头,拨弄着指甲,半晌才说:“你不是还没考虑吗?若今晚她问起,照旧一样的回覆。”
然后她的视线中泛起了一只大手,与她的双手交叠,将温暖和坚定通报到她的心里。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南孟洋的视线仍注视着前方,心却已朝向了方糯。
有什么好考虑的,他想,自己都义无反顾地冲到她家,当着她怙恃的面把她搂在怀里,这样的举动可不是能简朴地用恻隐和洽感来解释的。
至于她的心意。无所谓,纵然她现在没有,自己也可以让她爱上自己。究竟南孟洋对自己的魅力照旧很有自信的。
“你确定吗?”方糯将信将疑。
“确定。”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回覆得没有丝毫迟疑。
“哦。”方糯应了一声,却把手抽了出来,“哥,偏向盘要双手握,注意交通宁静。”
南孟洋哭笑不得,方糯这个不会看气氛的直女。他们俩这么好的气氛,被她硬生生破坏了。他深知要教会她,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
好吧,他就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个重任了。
“放下行李,我们出去用饭吧。”回到杭州已是晚上。
方糯憔悴的模样让南孟洋心疼,想着要好好慰藉一下。
“我,减肥。”而方糯总有措施把他拉回现实。
“减肥也要用饭的。去吃沙拉。”
“不想动。”方糯瘫坐在沙发上,现在精疲力尽,只想好好躺一会儿。
“好,不出去吃,我们叫外卖。”
方糯嘟着嘴委屈的模样,让南孟洋越发心疼。他顺势坐到她身边,把她搂紧怀里。
“我要吃牛排,酸菜鱼,另有……”赖在南孟洋怀里,方糯很是舒服,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开始点餐。
“你不是减肥吗?”
“吃肉不会胖的啦。”
方糯撒娇的模样,让南孟洋心痒难耐。他低头轻啄她的红唇妥协了。
吃吧吃吧,心肝宝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方糯满足地窝在心上人的怀里。
有个体贴又帅气的男朋友,真真不是件坏事。她感伤道,看着南孟洋的俊脸发呆,全然忘了前两日的遭遇。
但是残酷的现实往往都市隐藏在拐角处,等着她放松警惕时给予重击。
叮咚。手机跳出了一条信息。
方糯低头看去,立刻皱起眉头。是绵白的语音信息。
“方糯,你明天上班后,9点自己去找乐总,跟她解释一下你今天为什么旷工?”绵白很不客气地说道。
“旷工?”南孟洋也听到了,“你今天不是请的年假吗?”
方糯边翻看EHR系统,边说:“他没准。所以我就酿成旷工了。”
“员工家里失事不慰问也就算了,他还禁绝你请年假。糯米,他是故意的。”南孟洋立刻明白了绵白的用意。
“谁不知道啊。公司里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方糯的美意情早已烟消云散。
但是现在的她有南孟洋可以依靠,不会那么容易被绵白的只言片语影响。
“你还想在天星做下去吗?”方糯三番五次被绵白为难,甚至在自己面前情绪瓦解。南孟洋不想再坐视不理。
“他在,肯定不会让我做下去。但是,”方糯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就算走,我也要走得堂堂正正,抬头挺胸。而且还要拉他一起。”
“我似乎闻到了腹黑的味道。”很好,这才是方糯,坚强到任何风吹雨打都能屹立不倒的小花。
“腹黑是不能用‘闻’这个词的。”方糯白了他一眼,“南总,你的汉语还要进一步学习。”
“好啊,Shawn有金菲教,我嚒,就劳烦你这个文学学士了。”说着,南孟洋搂紧方糯,又想偷香,却被方糯躲开了。
“说起Shawn,”方糯腹黑的本质浮现后,没那么容易退去,“你知道Shawn对金菲的心思吗?”
“心思?”南孟洋这会儿可没心思想别人,“他没提过,我也没深究。”
“我发现你是个有异性没兄弟的男人。”方糯戳戳他厚实的胸膛说,“Shawn不是你的发小吗,你怎么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
“他心态上的变化呀。”
“你注意到了?”
“准确地说,是他告诉我了。”
“哦?”南孟洋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方糯将Shawn对自己说的计划向南孟洋吐露后,却换来南孟洋的讥笑。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笨蛋,”南孟洋搂着她大笑起来,“这种借口你也信。”
“不要笑,这不是借口。”方糯顿觉自尊心受损,狠狠掐了南孟洋胳膊两下。
方糯此时嘟起的小嘴唇显得十分诱人,南孟洋低头又偷亲了一下,说道:“小傻瓜,Shawn是拿这个来接近你,他基础没有生孩子的计划。”
幸亏自己的宝物够理智,也够傻,把此事认真,关系上虽然更亲近Shawn,但情感上仍然保持着普通朋友,甚至更远的距离。
“在你看来,我有那么蠢吗?”
方糯小脸一板,让南孟洋心中警钟大作,这是要生气的前兆啊。
“虽然不是。只不外Shawn的这个借口,在我看来,漏洞百出。”他回覆。
“那就对了。”方糯微笑着说,“Shawn这样的妙手,怎会说出漏洞百出的假话?在我看来,他是在被我逼问下随口编的假话。而越是随口说的,我觉着越接近真心。”
“这我倒没想过,”听方糯一番分析,南孟洋觉着不无原理,“但是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一直游戏人间,安宁下来,真的很难跟他联想到一起。”
“你刚刚以为Shawn这个是借口,是有什么凭据吗?”方糯敏锐的视察力让她感受到南孟洋和Shawn之间有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南孟洋闭紧了嘴,佯装无辜地摇摇头。打死他都不会告诉方糯,Shawn是为了测试自己对方糯的情感,才追求方糯的。
然而,他还不够了解方糯。
通常被方糯看出眉目的事情,只要经她那思维缜密的小脑袋一推敲,再适当开点脑洞,就能被摸得十之八九。
“难不成……”方糯紧盯着南孟洋闪烁不定的双目说,“Shawn主动亲近我,真的是有目的的?”
“虽然有目的。他泡妞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南孟洋打哈哈道。
“可惜他找错了情报来源。只知道我喜欢喝鸡肉粥,却不知道我不喜欢蓝色妖姬。”方糯追念前段时间Shawn的行为,真相呼之欲出,“不管他是追求我,照旧想讨好我。看来都不是真心的,否则就不会这么半吊子。说不定……”
她拖长了语调,看着南孟洋说:“他是被人唆使的。”
南孟洋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被人唆使?Shawn能被谁唆使?南孟洋实在想不出来。
“看来你也不知道。”南孟洋这次流露出的心情,让方糯信服。
“我是想象不到Shawn会被人唆使去追求女人。”
“唔~~~暂且不管他的目的,如果你的兄弟有这个想法,你会资助吗?”
方糯盯着南孟洋,等他回覆。
南孟洋可以回覆“不”吗?肯定是不能的。他只能点颔首。
“那你要怎么帮?”
南孟洋看着方糯闪着狡黠光线的双目,识趣地说:“你说怎么帮?”
方糯笑了,拍着他的脸说:“小伙儿求生欲挺强啊。既然如此,你就多配合一下吧。”
方糯话刚说完,南孟洋便顿觉后背发凉,心想还好还好,自己求生欲够强,全程没有让方糯抓到一点错处,才逃过了遭她辣手的厄运。
但是话说回来,思路如此清晰又企图多端的方糯,怎么会被绵白多番为难呢?这不科学啊。
“那个总经理,你计划怎么办?”他问。
方糯皱眉,她现在只要一提起绵白,心情就变差,回覆说:“我最天真的就是以为自己好好干活,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能安然过日。但是我错了。想搞事情的人,纵然不被招惹,也会去招惹别人。既然想赶我走,那我就拉他一起。”
是,她的单纯和漠视,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凭借方糯在绵白身边多年,纵然现在没有证据,假以时日多留意、推敲,她相信很快就能掌握到绵白利用公务之便行私相授受之事的证据。
所以当她第二天站在乐欣办公室门口时,心情虽然极重,但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乐总。”她敲敲门,走了进去。
“坐。”乐欣脸上没有任何异样,随手一指,让她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但没有马上说话。
缄默沉静让方糯有些紧张。
她率先开口说:“乐总,我想向您解释一下……”
乐欣摆摆手,说:“方糯,不用跟我解释。你在公司这么多年了,虽然业绩一般,但从来没有犯过错。所以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事出有因。至于绵总为什么没有批你的假,我想他也是压力比力大,希望每其中层干部能全身心投入事情才这么做的。”
乐欣短短几句话,淘汰了方糯的紧张,也消除了她的担忧。这就是人力资源专家的功力,抚慰员工情绪的同时,又给足绵白面子。
“谢谢乐总。这次若不是家里事情比力大,我也不会想着请年假的。年关将至,我理解绵总压力大。他处罚我,我也宁愿。”
方糯回覆说。乐欣与绵白关系不错,她自然不能让乐欣看出自己对绵白的反感。
“你今天既然来了,我正好跟你讨论一下天星商管明年人力资源的计划。”乐欣起身给二人各自倒了杯茶,“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方糯明年能不能继续在这里干,照旧个问题。她能有什么看法?但是她肯定不能这么回覆。
方糯思考了片刻后说:“商管明年具体的生长战略,我还不太明确。但若以目前情况来说,我比力建议强化各治理岗位的候选人培养。”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一来,如果商管明年计划接新项目,这也是我听绵总一直在提,那么绵总的精力一定会被疏散,无法全身心治理天星广场,那就需要现有的团队尽快实现良好的自运营治理。这其中,中层治理团队的能力一定是很重要的。”
方糯停顿了一下,见乐欣在仔细听自己讲,便继续说:“二来,新项目启动,需要派驻一支团队。从事情效率角度和公司忠诚度考虑,我建议要害岗位从内部选拔,这一定会带来一个问题,就是现有团队中人岗匹配的考察。所以年初人才盘点也很重要。做完人才盘点,对优秀员工进行技术的提升培养。我认为是明年人力资源的重点。”
听完方糯的话,乐欣点颔首,不是赞同,而是接收到了信息的表达。她说:“这都基于新项目开拓的业务生长。”
“虽然。有了业务生长,人力资源才气进行相应生长。”
“那你有想过,人力资源方面能给业务生长带来什么资助吗?”
乐欣的这个问题,比绵白“招商怎么提升业绩”来得专业多了。
“业务生长,人力资源能帮的忙比力有限。”方糯委婉地说,“团队能力培养,通过绩效考核和实时奖励推动业绩提升,这是我能想到的。”
“另有实时的团队优化。”乐欣提醒说。
方糯没有说话,她知道乐欣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看了这次招商团队的考核结果,不是特别理想,”乐欣从办公桌上拿起考核资料,说道,“特别是这个叫孙敏的女孩子,指标完成率只有70%。”
“是。孙敏刚入职几个月,又临近年底招商淡季,开拓的商户都还在途。”
乐欣是要动孙敏吗?
方糯有些疑惑,若她记得没错,面试时乐欣对孙敏照旧蛮看好的,又加上是绵白推荐的这层关系,也算是他们自己人。
这是为何?
“业务淡季,刚入职,这些不能作为无法告竣业绩的借口。方糯,不管是哪家公司,都是盈利为主,业务导向。作为业务人员,完成业绩指标是首要的。”
“那您的意思是?”
乐欣笑了笑,没有发表具体意见:“我建议你以人力成本为基础,考虑一下天星商管的招商部门是以精干出业绩为导向,照旧培养人才为目的。”
乐欣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天星商管的招商部不养闲人,不能出业绩的尽快清退。
这是要断尾吗?
方糯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今年天星商管业绩虽说不出彩,但也超额完成了年度指标,绵白在团体也算赚了脸面。现在要裁自己人,是为哪般?
带着这个疑问,方糯离开了乐欣办公室。
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离开,绵白后脚便走进了乐欣办公室,关上了门。
“这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辞退她?”绵白不解,问道。
乐欣随手将方糯喝过的茶杯扔进垃圾桶,瞟了眼绵白,说:“辞了她,谁给你干活?”
“再招即是了。她早晚要走的,留她在这里,我担忧会失事。”
“能出什么事?”乐欣白了他一眼,“方糯给你干活这么多年,她有掌握你什么把柄吗?”
“那肯定没有。我很小心。”
乐欣冷冷笑了一下说:“应该说她基础没兴趣掌握你的把柄。这是个智慧的女人,不行能没有察觉到什么。她只是不想弄事情而已。”
绵白不说话了,他不确定乐欣的想法。
“方糯自尊心很强。她不是那种在公司闹大事后离职的人。况且团体这边有我看着,你不必担忧她密告你。再说她能密告你什么?”
“我是担忧老板对我有想法。”
“一小我私家力资源经理而已,老板不会说你的。而且我也会帮你,”乐欣走到绵白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说,“让她暂且干着。年底团体要商管人员精简,你需要她帮你出头当坏人。这把半新不旧的刀,照旧可以用用的。”
乐欣说的不无原理。绵白点颔首,暂时放下了方糯的事。
“不外,”但是乐欣还没放下,“那个丫头,你自己看着办。”
“姐,”绵白说道,“孙敏手头资源照旧不错的,能不能……”
他的话没说完,乐欣就面露不悦。
她冷笑了几下说:“是她资源多,照旧她哄得你很开心?”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游戏人间而已。”绵白连忙解释。
“小白啊,人不风骚枉少年。这我理解。但是做姐的,劝你一句。你们商管团队里智慧人许多,你是总经理,凡事要明白收敛。免得有人眼红,捅到老板那儿,你难免会落得个私生活不检核的印象。”
乐欣语重心长地说完这段话后,绵白的心思立刻有了变化。
“是是,我明白。”他回应道。
“至于为什么不是那个财政的丫头,而是孙敏,你自己应该明白其中的用意。”
“我明白。孙敏虽说能帮我做业绩,但她太会来事,又智慧,公司里人缘也不错,欠好把控。反倒是苗苗,做事嚣张,被同事伶仃,除了依附我,她别无选择。”
乐欣点颔首,赞许道:“识时务。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跟你相助的原因。”
“是。多谢乐姐当年扶我一把,我才气回天星来。”
绵白谦恭的态度让乐欣很有优越感,她摆摆手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事办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