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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系列之少年行

八、陷阱

江湖系列之少年行 三川闲士 4826 2019-05-10 22:20:19

  虎穴,就在怀州城内,就是已故郡尉司马工具的家。

  司马家的院子,在怀州城东侧,有两百多亩,门高墙固。

  朔日,是夺金牌开始的日子。

  这日一早,官兵便四周围住虎穴,并进去清查。清查之后,师爷高声宣读:

  “虎穴即是这座宅子,现已清查完毕,穴内空无一人。宅中有许多地穴,金牌放在某一地穴内。自今日起,至后日午时,为夺金牌之时限。后日午后,谁能带金牌走出此院门,金牌便归谁所有。切记是走出此院门,不许翻墙而出,墙外设有弓箭手,翻墙者一律射死。所有加入者无须报名,青巾蒙面,无论以前罪责巨细,均可加入。加入者现在即可入内,午时以后未入内者即不行再加入。院内各屋皆放的有吃食饮水,加入者亦可自带吃食。一旦入院,夺金即开始,一切要领武器皆可使用。夺金开始!”

  随着这声高喊,师爷带着官兵离开。

  虎穴四周看似空无一人,路上也没有人影。

  门路另一侧的民房中和铺面中,却藏着许多双眼睛。有埋伏的官兵,也有看热闹的黎民。另有不少少年游侠,虽不加入夺金牌,却也躲在暗处看热闹。

  天元和令狐千里,就远远地躲在一座二层小楼中,一边吃酒,一边视察。这座小楼原是个酒楼,因位置奇佳,可看到院中情形,这三日每位收费百两,仍然座无虚席。

  官兵撤走之后,并无一人上前。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小我私家影,脸蒙青纱,鬼鬼崇崇,慢慢跨进大门,尔后一路小跑,钻到后院一间房内,不见了。

  又过一会,陆陆续续又进去几人。

  随后,进去的人越来越多,早进去的人,都找最佳位置躲好。各人都是打的一个主意,等其他人先火拼,自己最后再出来抢金牌。

  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后进的人已无处可藏,有几人因为找到先前躲的人,已开始动手。几招事后,便有人尸横于地。

  有一人无处可躲,索性走到柴房,放起火来。

  屋子皆是木制,这一纵火,很快便烧到两侧的耳房。

  院内人数虽多,却无一人救火。被烧的屋中跑出几人,很快便被其他人用箭射倒。

  屋内的人也学智慧了,不再往外跑,却开始往其他屋上射火箭。一阵乱射,登时又引着了十几间屋子。

  一时火箭乱飞,不时有人满身着火从屋中奔出,跑不多远便倒中火中。

  酒楼中有人叹息:

  “躲在屋中,实在不高明,照旧躲进地穴的宁静些,还能顺便找找金牌。”

  又有人说道:

  “地穴中也未必就宁静,或许地穴中的人也已经开始恶战,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大火、恶战、冷箭,到第一天天黑时,仅酒楼上人看到的,便死了有二百以上。此时火势已弱,在酒楼已看不清院内情况,酒楼中的人兴致勃勃起身回家,第二日再来。

  第二日看时,火势已弱,各屋屋顶皆被烧坏,偌大一个司马府,烧成了断壁残垣。

  经昨日一天恶战,多数人都躲了起来。有一人摇摇晃晃走到院中,喊到:

  “谁!是谁在食中下毒!有种的明刀明枪干,下毒的不是好汉!”声音凄厉,连酒楼中的人也能隐约听到。

  酒楼的看客中又有人说道:

  “进到虎穴中还吃官府的食物,真是缺心眼。纵然官府不下毒,这食物放了一天了,也会被别人下毒的。”

  中毒那人摇摇晃晃走到湖边,似是想喝点湖水,突然从湖水中刺出一把长刀,登时将那人刺死,那人跌入湖中。

  又一名看客道:

  “湖中躲的有人!智慧,若是水性好,躲在湖中倒是个宁静所在。”

  先前看客说道:

  “若是湖中躲的人多了,他们在水中打起来,倒也悦目。”

  另一人道:

  “他们水性好,要打也是在水面下打,我们啥也看不到,有什么悦目。”

  几人正在争辩,忽有一只坛子被人远远扔起,跌入湖中。同时有人喊道:

  “湖里的兄弟们,天凉水冷,送你们一坛鸩酒去去冷气!”

  看来这坛酒确实有毒,而且毒性不小。只过一会,便有人陆续从湖中爬出,不外一上岸,立时便被外面发的暗器或冷箭射中。湖中藏的有二十多人,纷歧会功夫,皆从湖中爬出被人射死。

  看客有人笑道:

  “先前是谁说躲在湖里的人智慧来者?这下好了,先是中毒,再中暗器,死的不能再死了。”

  先前那人道:

  “什么叫死的不能再死了,死了就是死了,难道还能死两回不成?”

  天元和令狐千里不理会这二人斗嘴,令狐千里低声问天元:

  “你若身在其中,该怎么办?”

  天元摇头苦笑:

  “我也没有什么措施,这是一场乱战,进去的人,巴不得别人都死光,只剩下自己,好去找金牌。纵然是绝顶妙手,进到此处也难保必胜。”

  令狐千里叹道:

  “是啊,我们看到的只是部门情况,有些地方的打架是看不到的。预计妙手都躲在地穴之中,此时应当已有人拿到金牌了。”

  天元道:

  “拿到又能如此?纵然一位妙手在地穴中找到金牌,又杀光了地穴中的人,他也不敢走出来,院中躲着的人太多了,随处都是暗器冷箭。”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人从院中向外跑去,边跑边喊:

  “不要杀我!我没有金牌!我不玩了,我退出,我退出!”

  这人跑的极快,刚跑到大门外,一支冷箭飞来,正中后心,这人一头栽倒,就此呜呼。

  天元叹道:

  “既然入了虎穴,就难以平安脱身,除非杀光其他人,拿着金牌出来。真是残酷。”

  令狐千里道:

  “是啊。不外他们进去时,应当就明白这个结局了。”

  第三天接近午时,地穴中的妙手都已出来,打架也猛烈起来。看客们看了一会,一人似是看出门道:

  “那五小我私家似乎已经结盟了,他们已联手杀了十几人了。”

  另一名看客道:

  “或许不是结盟,他们进去时可能就是一伙的。”

  又一人叹道:

  “原来还可以这样,如果这五人同心,他们的胜算确实要大大增加。”

  天元和令狐千里看到今天,却有些失望。虎穴中的打架虽然残忍,却未见到真正的妙手。原来天元以为,妙手会潜伏到第三天才泛起,现在看来,潜伏在地穴中简直实比前两天死掉的武功要高,但也没有发现真正的妙手。

  天元摇头道:

  “难道这百十家豪强手下,就没有真正的妙手吗?”

  令狐千里道:

  “据我所知,照旧有妙手的。有几位自身就是少见的妙手。”

  天元道:

  “这些豪强明知是圈套,自己来夺金牌可能性不大。但手下的妙手,总该派来吧?难道他们不想要这金牌?”

  令狐千里道: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

  天元道:

  “噢,你又有什么想法?”

  令狐千里道:

  “尹天官设的陷阱,真的是这个虎穴吗?”

  天元道:

  “不是吗?进到虎穴里夺金牌的人有六百多人,这些都是豪强或贪官的打手帮凶,不知道有几个能出来。”

  令狐千里道:

  “这些都是小角色。纵然有人拿着金牌走出院子,能在世回到主子家中吗?”

  天元道:

  “难道尹天官还能言而无信,派人暗算?”

  令狐千里道:

  “不会的,你把他想的太简朴了。其实,虎穴只是陷阱的第一步,金牌才是真正的陷阱。”

  天元一愣,随即明白:

  “你是说,这些豪强贪官手下的顶级妙手并未进入虎穴,而是等着在路上抢夺金牌?”

  令狐千里道:

  “没错。尹天官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金牌的价值提高了,谁拿到金牌,不光可以保住全家性命,还可以免去罪罚。但是一百多家豪强,外加不知数量的贪官和豪强,却只有一个金牌。谁拿到金牌,你说是好事呢,照旧坏事呢?”

  天元满身冒汗:

  “没错,谁拿到金牌,只怕立时就会其他人抢走,还可能顺便被人灭门。没想到念书人比我们就些刺客更狠,奶奶的。”

  令狐千里道:

  “走吧,这里的抢夺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妙手都在虎穴外面盯着呢,无论谁拿到金牌,也难以在世回抵家中,这金牌就像瘟疫一样。”

  天元摇头道:

  “我倒是有点佩服这位天官大人了,他似乎把那些豪强贪官们的心思都摸清了,用他们的思维搪塞他们,厉害!”

  二人走出酒楼,街上依然空无一人,各人都躲在屋中盯着外面。二人走过太守府,天元突然问道:

  “你说,这几百人如果不去抢金牌,而是联合起来冲进太守府,去刺杀那位尹天官,尹天官是否也难保性命?”

  令狐千里笑道:

  “这个自然。不外,这些人是不行能联合起来的,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虽然他们都恨尹天官,但他们都希望别人能出头,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们宁可拼了性命去夺金牌,也不会来刺杀天官。况且,纵然刺杀了尹天官,朝厅又会派来李天官、王天官,刺杀者不外罪加一等,他们才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呢。”

  天元笑道:

  “那他们跟狗抢骨头一样,这么多人去抢一块金牌,就不傻吗?”

  令狐千里道:

  “傻,傻的要命。他们要是不傻,龙哥也不会因为和司马家争土地就要干掉司马家,若不干掉司马家,他们暂时还可相安无事。所以,他们只能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只能像抢骨头的狗一样,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天元欲言又止,停了一下,道:

  “走吧,狗抢骨头的事,跟我们就没关系了,我们换个地方,去京城见见赖爷。”

  令狐千里道:

  “也好,这里的局面我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二人说走就走,出了城门,向西BJ城而去。

  刚走到一片林子中,一位穿着朴素、毡帽遮面的大汉拦住去路:

  “天元兄弟,还记得我吗?”把毡帽往上推了推,竟然是并州大侠王尔德。

  天元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有点尴尬:

  “原来是王大侠,自然记得。”

  王尔德笑道:

  “王大侠早已不存在了,我现在只是个逃犯,你要抓我吗?”

  天元心情庞大:

  “大侠说笑了。之前承蒙你看得起我,但我刺杀司马家之事又连累了大侠,唉,这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王尔德笑道:

  “你做的没错,天元兄弟。我若是二十年前,也会和你一样的。唉,其实,从我选择走这条路开始,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令狐千里道:

  “不知王大侠说的是哪条路?”

  王尔德叹道:

  “二十年前,我和天元兄弟一样,也是一命刺客,只想以手中之剑,杀尽天下恶人。厥后有了妻子,要养家生活,就身不由已了,只能妥协,和其他豪强相助,自己也成了一方豪强,难免做些不妥之事。”

  令狐千里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官府正在抓捕你,你此时泛起,定有要事,还请直说。”

  王尔德道:

  “我就是想跟天元兄弟说说适才那些话,希望兄弟不要看不起我,未来你或许会明白我的苦衷。另外,玉儿想送你一样工具,她欠美意思来,老夫只好代庖了。”说着拿出一个手推漆的小盒子,十分精致,送给天元转身告辞。

  天元接过打开,见里面是一条手帕,上绣着一柄玉如意,正是上次王如玉送给他的,他去王府见她时还给了她的婢女,没想到她在此时又送给了天元。天元拿着手帕,喃喃道:

  “这是何意呢?”

  令狐千里笑道:

  “你不惦念王巨细姐,王巨细姐倒是惦念上你了,究竟,这么帮她拼命卖力的傻子欠好找。”

  天元道:

  “她惦念我也不行了,我已经随着令狐大师学智慧了,再也不上她的当了。倒是王大侠的心胸让我另眼相看,本以为他是来找我决斗的,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些话。”

  令狐千里笑道:

  “还说自己学智慧了,人家几句话就把你能骗了。像王尔德这样的老江湖,怎么可能跟人决斗呢?况且,他的名声虽然臭了,田产也被官府收了,但他这些年攒的另有不少金银,若是不被官府抓到,几辈子也花不完了。他必是知道你被赖爷重视,因此来和你相见,以留条后路。未来你若能在赖爷前说他几句好话,他再上下运动,赖爷有可能帮他摆平官府追拿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天元又愣住,他想起凤仙告诉他的话:江湖上的风浪,运用恰当,你就能乘风破浪,大展宏图。运用不妥,轻则淹个半死,重则身败名裂。叹道:

  “原来如此,凤仙早就提醒过我了,可我就是不长记性。”

  就听身后一阵笑声: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话,看来有上进了。”

  天元又惊又喜,转头一看,果真是凤仙,穿着紧身衣服,妆扮的洁净利落,俏生生立在林子边。忙道:

  “你跑到哪儿却了,我们随处找你!”

  凤仙道:

  “是吗,找我做什么?”

  天元挠挠头:

  “这个,龙哥和太守都失事了,我怕你不宁静,所以急着找你。”

  凤仙笑道:

  “原来如此,现在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心走了。”

  天元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泛起?还跟王尔德一前一后泛起?”

  令狐千里笑道:

  “这还不简朴,王尔德一直随着咱们俩,凤仙女人又跟在后面。”

  天元笑道:

  “是吗?原来你这么体贴我,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凤仙哼了一声:

  “别臭美了,我只是听说京城青爷用免死金牌救了你,觉得有点好奇,这才随着看看,看看你到底哪里这么值钱,值得这位大美人出这么高的价钱。正好发现王尔德也随着你,本想抓了他送官好领点赏,又怕打不外他,只好先随着。”

  天元道:

  “我这小我私家满身是宝,又英俊潇洒,少年成名,每个女人都拿我当宝。令狐兄弟,我另有哪些优点?”

  令狐千里笑道:

  “最大的优点是脸皮厚,被人卖了频频还整天傻乐呵。”

  凤仙道:

  “第一次见我时还冒充神仙,我倒想问问,天上哪有这么傻的神仙?”

  天元挠挠头:

  “天上的事情哪有人间这么庞大,本神仙第一次下凡,凡事都要慢慢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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