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城到富川要走三天的水路,在河上行了快一天,已经是黄昏时分,船舱里本就昏暗,此时已经十分的黑,白姗找出几支蜡烛,点好后放在桌子中间。
烛火摇曳,一片平静。
云挽在一边闭着眼睛休息。
叶枚然有些晕船,早已没有一开始上船时的神气活现,难受地坐在一旁。
叶疏浅往她手里塞了一杯茶,说:“先喝点茶水。”
叶枚然拿起茶杯喝了一点。
“要是衍哥哥在就好了,他医术这么好,我吃了他的药一定马上就没事了。”叶枚然断断续续地说。
“谁让你不听话,仗着轻功比我好,竟然偷偷随着我跑出来。阿衍家中事务繁多,这回可帮不了你。”叶疏浅低声说。
叶枚然不兴奋地将茶杯塞回他手里。
“女人,女人!快出来看看!”灵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云挽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对白姗说:“我们出去瞧瞧吧。”
“是。”白姗扶云挽站起来。
两人绕过叶疏浅和叶枚然,出去了。
甲板上,看见云挽和白姗走过来,灵霜兴奋地手舞足蹈,说:“女人,陈宇哥哥刚刚下水捉鱼了!吃了一天的饼终于不用再吃了。”
云挽看了眼河面,水纹一圈圈荡开,此时船离岸边有些近。
“船是停下来了吗?”云挽问站在不远处的陈河。
“女人,再往前一点,就是虎攀岩。”
“虎攀岩?”
“是,那里的水域十分危险,四周是山,水里经常会泛起暗流,巨浪,水浅并有许多巨石露出水面。天已经黑了,所以计划明天天一亮继续走。现在先靠岸。”
“陈伯经常走这条水路吗?”云挽皱眉问。
“女人放心,我活了泰半辈子,这条水路走了无数遍,比走此外路能快一天多,别人不敢,但我敢走。”陈河自信地笑着。
云挽看着他也笑了:“‘妙手在民间’,说得果真不错。这一路有劳您了。”
“女人言重了。”陈河赶忙道。
“爹爹是船上的妙手,那我就是水中的英雄了。”陈宇的头从水中露出来。
“陈宇哥哥,你捉到鱼了吗?”灵霜站在船边问。
陈宇一扬手,两条八九斤的大鱼被扔在了甲板上,鱼还在世,在甲板上不停挣扎。
灵霜赶忙放下绳子,拉陈宇上来。
“看不出你力气还挺大,竟然拉的动我。”陈宇站在甲板上对灵霜说。
“我力气一向如此大。”灵霜嬉笑着说,“陈宇哥哥,今晚我们吃鱼吗?”
“灵霜女人,你别看这小子会捉鱼,但是可不会煮鱼。今晚就让我露一手。”陈河笑着说,“女人晚上也尝一些?”
“自然,我可不能错过陈伯的手艺。”云挽笑着说。
“女人,你看那边,有人打起来了!”云挽顺着灵霜手指的地方看去。
不远处的岸边,一群土匪装扮的人与三小我私家在打架。
三人中有一名女子,身着蓝衣,武功平常,行动灵活,在土匪的攻击下逐渐处于下风。
一男子一身玄色短打,手拿长剑,武功不弱。
另一男子一身青衣,手拿一柄细长的长剑,看不清脸,身形挺拔,武功高强,与人打架并没有很艰辛。
船舱打开,叶疏浅和叶枚然闻声出来。
“女人要不要去资助啊?”灵霜问。
云挽没有回覆。
“哥,你不觉得那青衣男子和蓝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吗?”叶枚然问。
“简直,只是不知道在那边见过。”叶疏浅说。
“船家,你把船开已往些。”叶枚然命令道。
陈河没有动,看向云挽。
云挽点颔首,船于是向岸边靠近了些,但是也离岸边有些距离,只能稍微看清人的脸。
“衍哥哥!”叶枚然叫道。
“宝灿和安平也在。”叶疏浅说。
“快靠岸!靠岸!”叶枚然喊道。
陈河再次看向云挽。
云挽面无心情地看着打架的人。
“我说让你靠岸,你听不懂啊!”叶枚然朝陈河高声呵叱。
“枚然,不得无礼!”叶疏浅说完转向云挽,“岸上的几人是我的朋友,请云挽女人施以援手。”
“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我为何要施以援手?”云挽淡淡道。
“你这女人太过狠毒!哥,何须求她,我们自己去救!”叶枚然说完,一跃而起,轻盈地踏过水面,朝岸上而去。
“枚然!”叶疏浅来不及阻止,高声叫道,然后一脸着急地盯紧着岸上的情况。
“叶小姐轻功还真是了得!”白姗惊讶道。
“叶枚然,内力平平,也就是轻功超群,踏水无痕,想来是集万千痛爱于一身,只用学些轻功,方便遇事逃跑而已。”云挽讥笑地说。
“女人可是早上被她气着了?”白姗犹豫着问。
“怎么?”
“没什么,只是女人很少这么明显地讨厌一小我私家。”
“明显吗?”云挽有些晃神。
“女人不喜欢她就把他们赶下船好了,我也不喜欢那叶枚然,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灵霜不满地说。
“女人,他们那边似乎有些危险了。”白姗突然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云挽吐出这么一句话。
原来,虽然土匪多,有十多人。但是两名男子武功高强,女子虽然武功平平,但幸亏坚持得住,两名男子还时常资助,一时土匪还占不了上风。
但是叶枚然加入了战局,她本就只会轻功,未曾与人打架过,她一来,原先的三人还要护着她。
土匪们见有机可乘,一部门人牵制黑衣男子,另一部门人屡次对叶枚然脱手,蓝衣女子自顾不暇,青衣男子吃力地对附塘匪,同时还要掩护叶枚然。
“这群土匪武功不弱,且十分有秩序,一点不乱。”白姗说。
“又来了一群土匪!”灵霜指着岸边不远处说。
一群土匪手中拿着刀剑武器,几人举着大旗赶来。
“是虎岩寨!是虎岩寨的大旗!”陈河大叫道。
“令郎,怎么又来了一群人!”黑衣男子将身旁的一小我私家一脚踢出去后朝青衣男子说。
“我也不清楚。”青衣男子挥剑刺中一人,一脚踹开后说。
“云挽女人,请帮资助,把船靠近些。”叶疏浅朝云挽抱拳说。
“我一个青楼女子一向明白趋利避害,为什么要置自己于险地?”云挽随意地说。
“还请女人救救我妹妹和朋友!”叶疏浅躬身说。
云挽看着他,皱紧眉,不咸不淡地说:“叶令郎对妹妹可真是好啊!”
云挽说完朝陈河点颔首,船于是离岸边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