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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一枚铜币等月儿圆

第三十七章 躲狗咬,巧识锤

丢一枚铜币等月儿圆 灯洺 2665 2018-11-23 18:39:14

  吕岩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绪。

  姤儿说的对,如果嫌犯没有逃脱,那么他泛起在他们周边的可能性则很是大。吕岩这样想着,又走回了案发现场。

  杀人的原因真的只是抨击心理吗?

  为何遇害人不加以提防,竟一刀击中要害?

  案发后种种痕迹又是怎样抹除的?凶器怎么一直找不到?

  ……

  一边思考着,吕岩慢慢踱着步在路上转悠,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阵阵飘来的雪花撒了满身。

  “郎君!”不远处一名衙役边跑边冲着吕岩喊道,“郝捕头呼你去村堂一趟。”

  吕岩招招手,示意自己听到了,便快步跟在衙役后面往村堂走。

  好不容易抚慰住押运队伍来的五名男子的情绪,郝一松将几小我私家离开部署,等吕岩来了,便挨个提问。

  姤儿在旁边平静听着,不自觉地碰碰右手腕,没顾得上打理红肿,过了一夜不光没消下去,反而越发肿痛起来。

  刚开始审讯没多久,村正就来了,带了些干粮给衙役们。

  一轮审问泯灭了比力长的时间,问得比力详细,哪里人,之前做什么的,案发当天什么行踪,对队伍里其他人的印象和了解等等,但并没有什么收获。一方面几小我私家态度好逸恶劳,并不算配合,另一方面他们的说辞也表述不清,而且不在场证明也需要另外去验证,这又增加了衙役们的视察事务,可时间上并没有那么宽裕。

  要说真让姤儿觉得有些惹人怀疑的,有两人。一人姤儿昨天去时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很缄默沉静,对郝一松的问话置若罔闻,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想是故意隐瞒着什么,但神情又一脸的无所谓,似乎真的问心无愧;另一小我私家则说辞前后纷歧致,一会儿说和当地的哥们儿一起喝酒,一会儿又说自己睡在棚子里一无所知,总之是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这都只是感受而已,究竟,可以牵强怀疑的人太多了。

  吕岩听了一遍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往门外走着说道:“你们慢慢审吧,我出去看看。”

  “等等。”姤儿起身追了出去。

  吕岩放慢了脚步,听姤儿说道:“你看,这样审也不是措施,要不用昨儿说的试试?”

  吕岩转过身,摇摇头说道:“再审审看吧。”

  “可是……”姤儿见说不动吕岩,抿着嘴转身回去了。门前,村正正给众人分着烙饼,姤儿闷声抓了一块,进了门。

  这村正今日来得真早,吕岩心内想着,然后转头大步走了。

  天放晴了些,村道上不时有一两小我私家急遽走过,不知不觉中吕岩走回了村正家门口,此时村正还没回来,应该是留在了村堂。

  耳边是熟悉的犬吠声,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吕岩回过头,只见村正房后的小道中,一只个头不大却龇牙咧嘴的凶狗拖着脖子上的链子朝自己奔过来。

  吕岩预备着躲开,那凶狗却突然放慢了速度,叫声也弱下来。“这狗还挺有眼力见儿,知道凶不外本郎君。”吕岩心里想,冲着狗嗤鼻笑笑,松了肩抬脚往前走。

  谁知,后面狗的主人追了上来,这凶狗听见了主人的唤声,突然来了气势,汪汪两声便紧着鼻子往吕岩脚上扑来。

  “诶,你……”吕岩一面叹息着“驴蒙虎皮”说得真不假,一面快步踩上村正门旁的柴堆,轻轻一跃坐到了一人多高的柴堆上。

  “哎呦……”屁股被个硬工具硌了下,吕岩不禁暗自呻吟。

  这时狗主人追了过来,喝了那凶狗两声,捡起地上的链子。那凶狗朝着主人摇了两下尾巴,叫得更凶了。

  “对不住啊郎君,今天给它换了个窝,没栓住。”狗的主人是个庄稼汉,一脸憨笑地仰头对吕岩说道。

  吕岩摆摆手,然后轻抬被硌得有些发酸的屁股,从下面摸出了把锤子。还好还好,不是把斧头,吕岩为自己的屁股暗自捏了把汗。

  “别叫了!嘘!”那庄稼汉轻踹了两下凶狗,马上闹耳的叫声小了,那人抬头对吕岩说道,“这狗啊天生凶,还没记性,别说郎君在这儿住了两天,就连听见村正的脚步声,此外狗早熟悉了,它还直叫唤呢!”

  “没事没事。”吕岩拿着锤子摆了摆手。

  “那我把狗带回去栓了啊。”说着,那庄稼汉牵着狗走了。

  吕岩瞅了瞅这锤子,心想这村正怎么把它扔在了草堆上面。

  慢慢转着锤子,阳光从浓密的云中找了个漏洞钻出来,照着锤头,和锤头上圆形的磨损与凹陷。

  吕岩徐徐皱起了眉。

  眼见已过晌午,村堂内角角落落闲坐了一堆人,押运的五名男子、卖力离开看管的衙役们、村正和几个村民,另有姤儿和郝一松。

  一时堂内声音有些嘈杂。

  郝一松坐在门口透风的地方,堂内火炉太旺,让他觉得有些气闷。姤儿与他前后靠着坐下,两眼怔怔望着门前那有着庞杂脚印的雪地。

  “郝年老,我想……”缄默沉静了一阵,姤儿犹豫地开口道。她把昨夜想到的要领和郝一松简朴说了一遍。

  郝一松沉思了一阵,说道:“是个要领,但也有些风险。”

  “风险?可是……”姤儿有些奇怪,顶多就是毫无所获,会有什么担忧之处呢?

  郝一松两手摩擦着棉裤腿,转头看看堂里乱糟糟的人,思量片刻,突然抬手拍拍裤腿,站起身来说道:“不外看现在的情况,确实可以试试。”

  而这边村正门口,吕岩正端详着锤头,一时间,种种场景从他眼前飞过——

  那日从山上寻姤儿回来时,村正在灶口烧着的工具散发的味道,是衣裳,他为何要烧衣裳?

  第一次尸检时并没有发现头足的钉子,被村正带回来休息,他们讨论的时候村正去了哪儿?

  而邻县的杀妻案,照旧在他的提醒下想起来的。

  “只是现在还没有一个有明确指向的人证或者物证,监犯撇开这些似乎容易的很。”姤儿昨夜的这句话,突然在吕岩耳边明晰起来。

  难道……

  “哎,那个狗……郎君,等等!”吕岩一个跟头转到房后,快步往前追,引得一阵犬吠。

  “郎君刚刚说,像村正在这儿带了好几年,这狗听见了也叫?”吕岩追上那庄稼汉。

  “是啊,怎么了?”

  “哦,没事,我就想问问前夜,就村里有人发现了尸体那前后,你这狗……的消息还记得吗?”

  庄稼汉瞪着吕岩皱起了眉,吕岩也自知问了个白问,正计划往回走,那人却张口道:“啊,有印象。我之前还跟别人说呢,我这狗啊还挺有灵性,村里有人发现那死的来找村正之前,它就一只狗在那儿汪汪狂叫了一阵。都说啊,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工具呢……”

  “村正在家吗?”

  “他在家啊,都脱了外衣准备睡呢,听到消息立马出门去看了。”

  “已经脱了外衣睡了?嗯......多谢郎君。”和庄稼汉另有他那狂叫的狗告了辞,吕岩拦了匹衙役的马,去了里正家。细问之下,吕岩得知,村正刚来大阳村的时候,有听到过一些蜚语蜚语,说他以前叫什么孔七,做鸡鸣狗盗之类的,不外这人看上去挺老实,对村民有也热情,预计都是闲人瞎编的,那人当了村正之后,这些年人们早对那些蜚语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听说这村正照旧你举荐的?其时连人底细都不知道,怎么还保他做村正?”

  “这……”

  里正被吕岩直盯着,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那个……我,他捐了些钱,说给乡里周邻修村道用,我看他对人挺慷慨的所以……”

  捐钱修村道?吕岩心内暗笑,撇开了眼神喃喃道:“怕不是对乡里慷慨,是对你慷慨吧。”

  话倘若被说白了,便只剩下相顾无言。

  出了里正家,吕岩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心里有些沉闷。

  如果这些痕迹都不是空穴来风,那么,目的呢?凶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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