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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少女修仙记

第五章 焚身

烧烤少女修仙记 MISS脑洞 2274 2018-10-16 19:00:30

  在阿楚太过凌乱地叙述下,县官越发不解了。凭据阿楚所说,她应活该了,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呢?总不是借尸还魂吧?

  “大人,阿楚太激动,思绪乱了,不外她对于戏班子的指控肯定是真的。”青燕子出言为阿楚打圆场,道,“同样的局,同样的辩词,戏班主早就背熟了。”

  公堂之上,青燕子直视班主躲闪的双眼。班主刻意避开青燕子的问话,转向阿楚,道:

  “阿楚,你见过凶手的。他比我高,比我瘦,比我年轻---脸色刷白,毫无血色---当年你在公堂上,就是这么说的,你忘了吗?”

  闻言阿楚暴怒,抡起拳头欲打,被青燕子制止。

  青燕子将阿楚揽至身后,道:

  “正因为阿楚见过凶手,所以成了证明你无罪的目击证人,成了你的帮凶。那时候的她基础没想过,两个长相差异的人,会是同一人。不外,你既然能惑心,变个身又有何难?”

  班主大叫冤枉,并愤慨地控诉道:

  “草民与巨细姐无冤无仇,巨细姐为何两次三番诬陷我?巨细姐到底是何居心!”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

  说着,青燕子漫步来到班主身后,火星自指尖悄然迸出。火星落在班主身上,马上燃起熊熊大火。班主马上原地打滚,失声大叫。班主的儿子和穗华倒是兴奋得原地拍手,大叫悦目,衙差们费尽力气才把他们拽到门口。

  县官老爷连连退却,生怕被火殃及,还下令赶忙灭火。其余人就更别说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起火了---”齐老爷喃喃问青燕子。

  “谁知道呢---”青燕子退到公堂门口,佯装不知情,道,“预计是坏事做尽,报应到了吧。”

  不久,有衙差大叫:

  “变了---大人---变了---”

  火光徐徐熄灭,那年迈的班主,竟化身为脸色煞白的玉面白衣郎。若非亲眼所见,县官绝对不敢相信,世间另有这等神乎其神的变身之术。他拍掉身上的灰尘,眸中杀机指向青燕子。

  “你是谁?竟敢坏我好事!”

  说完白衣郎飞身而来,便要攻击青燕子。青燕子连连往退却,被后边的阿楚盖住了去路。衙差冲上去,但都被震飞了。千钧一发之际,青燕子悄悄冷笑,推开阿楚,刻意绊到门槛,惨叫一声往后倒。尔后她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盖住了那致命一击,不禁暗道:

  愚蠢!

  ——

  姨娘失声大叫:

  “老爷---”

  齐老爷被击飞,白衣郎抓住倒地的青燕子的脖子,高高举起。

  “你没有灵脉,为何能御火?”

  习武之人有气脉,修仙之人有灵脉,她既无灵脉也无气脉,却能随意御火,实在是耸人听闻。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要饰演手无缚鸡之力的巨细姐,又岂会认可?

  “咳咳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青燕子装惨说道。

  “你还装!”

  白衣郎正要使力,突然飞来一把利剑,劈向他的胳膊。他本能地缩回手,却照旧被划破了肩膀。青衣人从天而降,一张玉面,恍若天人,正是青盏。又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衙差扑过来,白衣郎看出实力悬殊,不想和青衣人交手,便打晕衙差,飞身而去。

  青盏走过来,问青燕子:

  “你没事吧?”

  “咳咳咳---”

  青燕子边咳嗽边摇头,听到姨娘的哭喊声,便侧头去瞧,只见姨娘抱着吐血不止的齐老爷,高声哭嚎。

  齐老爷望着青燕子,露出一脸欣慰的神情,喃喃道: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通缉白面郎君的通告贴得随处都是,可连续两天已往了,照旧杳无音信。县官也尽力了,对方乃修仙妙手,他们区区肉体凡胎,怎么跟人家抗衡?戏班子的人全被抓进牢狱,无论怎么用刑,他们都一口咬定,自己绝不知情,也从没见过白衣模样的班主。

  姨娘经受不住攻击,头疼病犯了,脾气越发火爆,疑心也更重了。家里的老嬷嬷给她熬了鸡汤补身子,特意凉了半个时辰,才送过来。可她喝了一口,便恼怒地掀翻汤碗,吓得老奴扑通跪地上。

  “你想烫死我啊---”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来人呐,把这居心叵测的老工具,赶出去---”

  一群小厮进屋,拖着老奴往外走。

  老奴一直在求饶,苦苦恳求夫人不要赶她走。像她这把年纪还为奴为婢,也是被逼得没措施。齐家是她唯一的生路,所以纵使千般受气,她也忍着。失去了齐家的照顾,家里不争气的儿子哪里还容得下她呀!

  青燕子听到消息赶过来,便叫那些小厮放开老嬷嬷。小厮刚要放手,姨娘便从里边冲出来。

  “我看你们谁敢放!这个家我说了算!”姨娘恶狠狠地瞪着青燕子,道,“我说穗香啊,你住了这么久,也该回谢家了。”

  “姨娘放心,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

  “那是什么时候?”姨娘迫近一步,道,“你在等什么?是要等我死,好拿走齐家的家产吗?穗华和老爷相继失事,说不定就是你害的!”

  青燕子叹了口气,侧身对小厮们说道:

  “我爹卧病在床,我弟弟神智受损,姨娘又发了疯,按我说的做。否则,齐家便留不得你们。”

  小厮们也权衡出其中厉害关系,立马松开老奴,转而将姨娘架进屋,姨娘自是大吵大闹不愿从,净捡难听的话讲。青燕子心想,当下齐家够乱的了,要是姨娘还这般疑神疑鬼,只怕会更糟。

  入夜,青盏走进青燕子的房间,道:

  “歉仄,我失手了。”

  烛火摇曳,穗香放下书卷,看向他,道:

  “过来吧,我看看你的伤---”

  原来他已经追上了白面郎君,并将其重伤,本想将对方活捉。可惜无端窜出一个白影,暗算了他,劫走了白面郎君。目前他还不敢断定,白面郎君是否有同伙。只是这白面郎君作恶多端,不应活。

  ——

  青盏捂着胳膊,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打坐一晚便能康复。”

  “你带伤而来,我体贴你两句,礼尚往来而已,你别多想。”

  青燕子见他笑了,有些不习惯,愣了片刻才垂下眼睑,以指尖的火星为他烙合伤口。

  “你也乏了,去歇息吧。”她对青盏说。

  “嗯---”

  青盏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她一眼,尔后合上门离去。青燕子坐下来,从窗户涌来一阵凉风,她打了个冷噤,起身想去关窗,却看到窗边站着一小我私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昼里指证班主的阿楚。

  白昼也是这样,青燕子去衙门的路上,阿楚半道上窜出来,说是要报仇。此时的阿楚,已无人样,是血眸怨魔,如困兽般难以自持。

  她露出獠牙,扑向青燕子。结果青燕子避开了,阿楚却被青燕子身边突然燃起大火困住了。

  阿楚在火海中挣扎、惨叫,青燕子t早已转移到火外洋,一脸淡定地看着,说道:

  “杀你的人叫阿南。我会杀了阿南,为你报仇---”

  “阿南---阿南---”

  咆哮声中,浓浓的怨气,久久不散。即是这怨气,使得她化作怨魔,无法轮回。她美意救他,他却脱手杀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自导自演一出被追杀的烂剧,尔后屠杀脱手救他的人。

  他在玩弄人的善心,尔后再诛心!太可恶了!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不——我要报仇——我不想死——我要报仇——”

  执念起,怨气更胜,竟然从烈火中压出一条路,青燕子没能制止,最后让阿楚给逃了。

  青燕子盯着漆黑的夜色,心想:

  【莫非天意如此?】

  很快,她便自嘲地笑了。时至今日,她竟还相信有天意这种工具,不是可笑么?

  ———

  第二天一大早,许久未露面的老管家从外边赶回来,急冲冲地进入齐老爷的卧房。青燕子只见过那位管家一眼,所以没有几多印象。

  没多久,齐老爷便病情恶化,咳嗽吐血。

  “老爷,我去给你找医生---”

  “不---不找医生---找穗香---”

  此时,青燕子正在屋里洗漱。听管家说,齐老爷病情加重,立马放下梳子,快快当当赶到病床边。不管怎么讲,他都是穗香的父亲,还替她挡了一击。

  齐老爷抓着她的手,浊眼泛红,怒声质问:

  “你是谁?为何要假扮我的穗香?你不是穗香!”

  青燕子叹了口气,心想原来管家这阵子不见人影,是去盛京城黑暗视察去了。不外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叫青燕子,穗香临终前托我,回来,替她看一眼他的父亲。”

  齐老爷听了大受攻击,枯瘦的老手抖了几下,无力地垂下,一双浊眼中全是沧桑泪,脸上的皱纹也在这一瞬间,深了许多。

  “这么说来,我的穗香---真的死了---死在了谢家----报应啊---都是报应啊---哈哈哈---报应啊---都是报应啊---真正活该的是我——是我啊——”

  一阵痛哭后,齐老爷突然停下,吐出一口恶血后,嘱咐道:

  “管家,替我---护好---穗香---另外,不要为难这位女人——”

  说完,齐老爷便去世了。自己当年没能护好女儿,害得她受尽磨难,惨死他乡。真穗香也好,假穗香也罢,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他的女儿,但也是某位父亲的女儿。他能护她一刻,便多护一刻,如此也算是心有慰藉了。

  姨娘得知齐老爷的死讯后,以为是假穗香害了老爷,谋夺家产,要和青燕子拼命。老管家看着昔日兴盛的齐家,一下子萧条了,也是老泪纵横。齐老爷出殡之日,青燕子披麻戴孝,看着齐老爷入土,悄悄祈祷愿他来世能做个称职的父亲。

  夜深人静时,老管家来找青燕子,道:

  “那谢家老爷,可曾善待我家小姐?”

  老管家的言外之意,是怕谢家老爷蹂躏糟踏他家小姐。他甚至怀疑,他家小姐意外过世,跟谢家老爷脱不了关连。

  “他待她极好。”

  青燕子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如果谢家老爷对穗香无情,又怎会将只是小妾的穗香以夫人之礼下葬?如果谢家老爷对穗香无情,又岂会在要害时刻选择保穗香呢?

  要知道,许多几何大户人家把子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膝下无子的谢老爷还坚持要保大人,是穗香不愿意而已。

  “管家,我之所以还待在齐府,是因为我对穗香被卖之事心存疑惑,究竟是何人所逼,您可知情?”

  穗香去得宁静,无怨无悔。既无怨气,她的血光咒也无法窥伺眉目。不外就算有血光咒,也只能窥探穗香的影象。

  “诶---造孽啊---造孽啊---”

  管家连连叹息,语气里满是痛恨。但这痛恨,并非来源于他的本心,他是在为已故的齐老爷忏悔。齐老爷起家前,乃是官府通缉的人市井。他胆大包天,拐卖了谢家小姐。谢家小姐金枝玉叶,经受不住毒打,虚弱病逝。他的结发妻子因为无法容忍他的恶行,上吊自杀,留下一个没人照看的孤女。齐老爷痛失爱妻,来到洛城,隐姓埋名,在河渡口掌舵运货,徐徐地有了名气和积贮。可是有一天,他的船失事,死了人,要赔许多钱。他没有那么多积贮,便想带女儿逃到其它地方,可是谢家在这时候找来了。谢家老爷愿意给他一笔钱,还清他的人命债,但要他亲手卖掉他的亲生女儿。倘若齐老爷不愿,谢老爷便要报官,待齐老爷入狱后,谢老爷照旧会将他孤苦伶仃的女儿卖掉。

  那天,是齐老爷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天。

  他一再嘱咐年幼的女儿:

  【穗香,要记得,我们家就在洛城河渡口——你记好,一定要回来看爹---爹会守在那里,等你回来---不要忘了啊——】

  谢家老爷警告过他,倘若发现他黑暗寻女,便密告他。

  至此,青燕子总算是明白了,谢家老爷这般身份,会自降身价求娶花家三令郎的贴身丫鬟,竟一ㄇ为了当年的失女之痛。

  “青女人,你说实话吧,我家小姐,是不是被谢家老爷害死的?”

  “不是。”青燕子道,“她难产了---”

  她给谢家老爷,生了个大胖儿子。谢家老爷也并非无情之人,当医生问保大人照旧保小孩时,他说保穗香。想必其时穗香已得知真相,知道自己的爹爹有愧于谢家,便用铰剪抵着自己脖子,欺压医生,保住谢家老爷的孩子。

  齐家欠谢家的,她还清了。

  而两年前,穗香还很天真。

  【再过几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三爷允许过我,会给我准备一份丰盛的妆奁,让我体体面面地嫁出去。诶,絮儿,要不,您帮我去三爷那儿探探口风,到底我这未来良人,找着没有哇?】

  穗香终于等到了二十岁,新婚之夜,她还偷偷掀开盖头,视察她的良人。没她想象中的那么老,只是脸上似乎结了霜似地。盖头揭开,期待她的不是合卺酒,而是谢家老爷的控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全是她爹已往造的孽。

  而一直扎在穗香心里的刺,慢慢融化了。她一直以为,爹爹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把她卖掉的。她记得,她家在洛城河渡口,他爹有一群手下,专搞水运。所以这么多年,她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回去寻找亲生父亲。

  穗香跪在地上,给谢家老爷磕头。

  【谢老爷,是我爹对不住你---我求求你---让我回家吧---让我见我爹一眼---就一眼---我想我爹了---】

  【我也想我的女儿,我也想见她——可我见得着吗?】

  可正是因为她那罪不容诛的爹,谢老爷与女儿阴阳相隔,今生不复相见。齐老爷让谢家父女死离别,谢老爷便让齐家父女生离别。

  那时穗香便想,如果自己能给谢老爷生个女儿,是不是就能弥补他爹所犯的错?可谢家老爷恨透了她,把她当成奴婢使唤,又怎会和她同房呢?然而,人心都是肉长的,谢家老爷终究照旧败给了穗香的善良和柔情。

  奄奄一息之际,穗香抓着青燕子的手,道:

  【姐姐---请帮我---去洛城齐家,替我,看我爹一眼---他年纪大了,请你转告他,我一切安好---勿念---】

  青燕子临走前,谢家老爷将穗香的骨灰盒递给她,道:

  【她曾求过我,说想回家---】

  【她确实想家,可她更想,陪着你---】青燕子拒绝了,道。

  谢家老爷连忙转过身,擦掉那即将掉落的眼泪。他搞不懂,穗香对他到底是有情呢,照旧只是想还债。

  ——

  “如今这个家里,只剩下你和穗华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穗华,守好齐老爷留下的家产。至于破解惑心术的要领,我会想措施,不会让穗华一直痴傻下去。”

  管家没有点破青燕子的身份,在姨娘眼里,青燕子照旧穗香。青燕子背着肩负,走进马车。青盏高挥马鞭,马车渐行渐远。

  “那孩子的惑心术,你不是能解吗?”青盏问。

  “我倒是能解,只是姨娘疑心重,我要是解了,她不仅不会谢谢我,还会怀疑我,如此岂不得不偿失?照旧阻遏时间再回来,说两句各人都愿意听的假话,这段孽缘就算了了。”

  “你与穗香素未谋面,为何要帮她?”

  “因她名字里,有个香字。”

  青盏盯着她瞧了片刻,道:

  “你似乎变了。”

  “你也变了不少。”青燕子看向窗外,想到了什么,又道,“回京城后,帮我个忙。”

  “你说。”

  “穗香之前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花家三令郎花三英。我没见过此人,却是听说过他的手段,我琢磨着是他卖了穗香,跟谢老爷讨价还价,好让茶路为他所用。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如果我猜对了,得让这位花三令郎吃点苦头才行。谢家和齐家的恩怨再怎么难解,穗香都是无辜的。”

  “成——”

  ——

  清醒事后的姨娘抱着神情呆滞的穗华,道:

  “儿子,看见那辆马车了吗?里边坐的是你姐姐。”

  穗华伸着舌头,跟鹦鹉学舌似地,说:

  “姐姐——是姐姐——”

  姨娘泪流满面,徐徐哭出了声。她心想,就哭这一回,以后都不哭了。齐老爷走了,最后一面她也没见着,今后得坚强起来,好好替穗华计划才是。事实上她心中也是忏悔,如果其时她陪着一起去,不让穗华上台玩大变活人,或许就不会失事了。她一直不想认可,她这个母亲对穗华体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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