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写字词做得挺好的。”
应杉月低垂着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意料之外的开场白。
不外，这应该是欲抑先扬吧？
这么想着，果不其然，只听宁朗继续往下说道：“但是默写古诗和文言文为什么会错这么多呢，明明只要死记硬背就行了。”说完，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没时间背。”应杉月老实地回覆。
“这样。”宁朗倒是没有追问她为什么没时间，他将考卷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题目接着往下说：“古诗词鉴赏也能获得泰半分数，但是——”
他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变得有些无奈，“为什么现代文阅读会回覆成这样，你自己看。”说着，他将试卷递了已往。
应杉月接过试卷看了一眼。
题目问的是：“请联系实际谈谈你对文中老妇人的看法。”
而她的回覆是：“如果我是老妇人，我不会交出这笔工业，因为我很缺钱。”
“题目让我联系实际，我的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她淡淡地回覆。
“这……”关于应杉月的情况，宁朗或多或少听班主任提了些，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覆。顿了顿，他以建议的口吻说道：“可是这样阅卷老师不会给你分数，我们不用太过较真。”
“那就是让我胡编乱造？”应杉月理解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宁朗再次卡壳，这女人也未免太耿直了吧。
见他不说话，应杉月低头去看试卷。
150分的试卷只得了80多，也难为宁朗还能找出可圈可点之处。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应杉月允许道。
原来她也只是抱着发泄的心态在答题，没须要让对方继续为难。
听她这样说，宁朗瞬间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接着往下看。”说着，宁朗从她手里抽回试卷，继续分析她的问题所在。
应杉月听着听着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宁朗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将试卷递还给了她，“今天就说到这里，有问题随时可以来问老师。”
这就结束了？
原以为会挨一顿批评，没想到宁朗只是向她分析了月考试卷，语气还意外地温和。
“另有——”宁朗顿了顿，换上了一副严肃的心情。
应杉月心里一紧，终于要开始正题了吗？
“只有精力充沛才气好勤学习，所以要注意休息，知道吗？”看着她眼底浓浓的黑眼圈，宁朗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了。”应杉月埋下头去，低声应道。
从学校大门出去后，应杉月绕进了边上的巷子，一路东走西拐，确认身边再也没有熟悉的校服后，低头小跑进了富贵的霓虹街。
离开店另有一段时间，应杉月刚进门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与此同时那人也看到了她。
“童姐。”应杉月率先开口打招呼。
“今天怎么来得比平时晚？”童语见她背着书包，现在正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想了想，得出了结论，“又被老师留下来谈话了？”。
没有回覆，应杉月只点了颔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哎，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措施。”童语边说边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应杉月家里的情况童语大致是了解的，也许是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缘故，她对这个女孩发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平时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各方面都很照顾。
童语追念起应杉月刚来店里的时候，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土气的校服，脸上满是走投无路的惊骇，像极了五年前的她。
遇见另一个自己，也许是命运让她不再孑立吧。
那时的童语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