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应杉月很喜煌B雨天,因为爸爸和妈妈总会为她遮去头顶的风雨,然后许诺下一个晴天带她去游乐园。
于是,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就成了幸福的前奏,将雨过晴天的美好冲刷得愈发澄澈。
厥后,她不再期盼下雨天,因为再也不会有人拉着她的手,带她玩旋转木马,给她买冰糖葫芦,问她玩得开不开心。
今天,又是下雨天呢。
她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让学校后面的巷子看起来十分寥寂,偶有行人也是急遽路过。
“应杉月!”
正入迷,却听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应杉月一愣,这才想起现在照旧上课时间。
喊她名字的是一位叫做宁朗的年轻老师,卖力教语文。
做好了被罚站的准备,没想到宁朗接下来的话却是与批评绝不相关。
“我们刚适才学到‘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一句诗,应同学就学以致用,看起了窗外的雨。”说完,宁朗对她微微一笑,笑容里不带丝毫恶意。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哄笑声,明快的笑声将雨天的沉闷一扫而空。
没想到会成为话题的中心人物,应杉月瞬间绯红了脸,低下头去避开了宁朗的视线。
“好了,雨也看过了,想必同学们对这句诗也有了更深的理解,让我们继续往下学习。”
三言两语,宁朗就把课堂的气氛控制住了。没人再笑,各人都仰头看向黑板,聚精会神地期待他接下来的解说。
只有应杉月听到了他刚刚的那句低语。
——好好听课,别再走神了。
也许是错觉,窗外的雨声似乎大了一些。
接下来的课应杉月听得不算认真,但至少没再神游天外。
终于,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点,下课铃声响起。
应杉月刚收拾完书包计划离开,却见宁朗向她走来。
“应杉月,等下来我办公室。”
抛下这样一句话,宁朗转身离开了。
抨击,一定是抨击。
应杉月心想,适才在课堂上他一定是忍住没有发作,究竟这位年轻的老师在班上的形象照旧很是不错的,尤其是受女生的接待。
确实,他有着一副英俊的相貌,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文艺男青年吧。
可应杉月基础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家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也许哪天她连学费都付不起了。
更可况,眼下另有一顿批评在等着她,纵然这位老师再英俊潇洒,她也开心不起来。
办公室的门开着,应杉月仍是轻轻敲了敲,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老师。”
宁朗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急遽放下手中的茶杯喊她进来,顺手腾出了被作业和试卷占用的椅子,请她坐下。
“应杉月,这次的试卷我已经批完了,想看看你的吗?”他问。
“不想。”应杉月脱口而出。
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爽性,宁朗反倒是笑出了声。
应杉月原以为宁朗喊她去办公室是为了适才上课发呆的事,却没想到他会提到这次的月考,这让她紧张起来,看来对方是想旧账新账一起算。
不用看也知道,试卷上的分数一定十分感人。
这个熟悉的开场,应杉月今后外老师那里已经领教过了,她心想躲得了月朔躲不外十五,该来的总会来,于是认命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