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惊见安言
两人出了府，不知是有人特意交接照旧其他，这次管家竟然提早给她们部署了轿子，还附带一张请柬。
轿子是四人抬的软轿，灵兮只能跟在一旁漫步走着，反倒是南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拉着她不住地说话，气氛倒也愉快。
到了目的地，是京城一座比力大型的茶室。南珊漫步出了轿，灵兮立马上前去搀着她，十足十各人小姐的派头。
掉臂大堂里面色各异的众人，二人朝楼上走去，送来的帖子上标明了她们的厢房，茶室小二也很殷勤地前带路，意外地没有多话。
待二人进了厢房，她们才意识到这个厢房似乎仅仅是供客人停歇用的，仅仅窗边一张小几，房中一张圆桌并几张板凳，一扇屏风，看起来至多只能容下十人。
期间听到门外小二的招徕声，似乎徐徐来了不少人，却互不打扰，更是印证了灵兮的料想。
她正想着，却见南珊站在窗边突然轻轻“呀”了一声，她连忙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珊收回目光，几日前自己跟翠浣偷跑出来的那出闹剧，没想到在这个房间这个角度看得清清楚楚，那那日救了自己又不愿透露姓名的人，难道就是这间雅室的？
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请帖，这显然是有人提早准备好的，爹爹不会无缘无故就准许她这么轰轰烈烈地出门，但近几日爹爹只见了煜华，那……难道是煜华？
越想越羞赧，看到灵兮疑惑的目光，她摇摇头笑道：“只是没想到这里能把街道看得如此清楚而已。”
灵兮也朝下看了看，发现往茶室来的轿子、马车越来越多，其中竟然也有不少穿着考究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走入茶室的。
不禁放下心来，点了颔首，道：“没想到这茶话会这么热闹。”
“是啊，还好我们也不算特别引人注目。”南珊显然也看到了那些女子，目光飘过就转身坐到了窗边上，道，“人这么多这里应该不是举办地，晚些时候人齐了我们也许会换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灵兮颔首。
果真，没多久就有小二来敲门了，先是老实地对南珊表达了歉意，然后才请她们转道郊外别馆，茶室会有专门的马车接送，让她们勿须担忧。
南珊立马漂亮地体现了不介意，两人徐徐下楼，却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两人。
准确来说，是走在前头的南珊碰巧落脚不稳，身子往前一倾，下首那人反射性一拦，两人撞了满怀。
那人身着白色长衫，举手投足中书生气十足，但幸亏面目俊朗，目若星子，倒不显得人机械。
“歉仄歉仄，事出有因，请恕在下唐突了。”
他扶着南珊站稳后就连忙松开了手，脸红得似乎刚刚被占自制的是他。
南珊原来另有些许窘迫，看到他这个反映不禁笑开，微微施礼道：“是南珊谢令郎相救。”
男子看着她的笑，微怔，片刻后立马反映过来，脸更红了，又拱手还礼道：“在下柳安言，无论如何是安言失礼了，南女人先行。”
南珊微微一笑，提裙走下楼梯，殊不知身后两人，却也是大眼瞪小眼。
柳安言看向灵兮，似乎比适才撞到南珊还要震惊，而灵兮，早已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你……”柳安言才出口一个字，却见灵兮眼神闪躲，大着舌头道：“我、我不认识你！”
简直是欲盖弥彰规范中的规范！
灵兮说完就意识到了，当下脸更红，快快当当提着裙子跟上前方似乎故意在等着她的南珊。
柳安言犹自有些回不外神来，讷讷地看向自己身后的书童，问道：“九斤，我怎么感受她们二人都好眼熟，特别是那个侍女，你之前有见过她们吗？”
九斤早在大堂里的视线都集中过来时就臊红了脸，此时听到自家令郎竟然还不加遮掩地说出这种话，更觉丢脸，忍不住小声道：“令郎我们先上去再说吧。”
大堂的众人在主角都离场后终于忍不住议论起来。
有一人说：“那女人竟然就是南相府足不出户的巨细姐南珊，认真是清丽绝伦，说是京城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啊。”
又有一人道：“那柳安言也不错啊，温文知礼，据说前几日频频收到右相宴请，怕是也前途不行限量。”
“可是看刚刚这架势，那柳令郎似乎不是个专情的人呢，那个丫鬟……”
“嗨，哪个才子不风骚？”
“说得也是。”
门外，虽然早预料到会有一番盘问，但灵兮照旧忍不住在南珊饱含深意的目光中缩起了脖子。
哀叹从口中溢出：“小姐——”
南珊“噗嗤”一笑，摆了摆手道：“没见过小溪这么紧张怕羞的样子，有些稀奇。”
灵兮也少看法吐了吐舌头随她一道上了马车。
身后，二楼一处雅座，青书想着适才的闹剧，又看了看自家令郎的脸色，有些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咳咳，没想到那妖女竟然宁愿宁可潜伏在人家跟前做婢女。”
令郎渊面无心情地饮了一口茶，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诶？难道令郎昨晚那么久都未入睡，是在等谁不成？”青书明知故问。
一旁的凌楚拿眼神示意他少拿令郎取笑，青书却愈发斗胆。
见令郎渊不理他，他故作顾影自怜地小声哀唱起来：“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美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其声哀婉，惊起了凌楚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令郎渊竟然在笑，他就这么闭眼听青书唱完整段，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多情总被无情恼”时，他的笑意愈发扩大，尔后睁开了眼：
“听你小曲儿唱得挺好的呀，令郎我现下正不爽呢，罚你一年的月钱照旧去玉阳馆唱一晚上小曲儿？二选一。”
青书立马苦了脸，哀叹道：“唱一晚上青书这嗓子会废掉的吧？”
“那就一年月钱？”
“不不不，青书照旧去唱曲儿的好。”
一旁的凌楚好奇地问道：“这玉阳馆是什么地方？花楼？”
令郎渊起身掸掸外衫，边朝外走去边解释道：“差不多吧，不外里面的都是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