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信任，受困
“怎么样？情况如何？”狄仁杰看着秦琼返回，连忙向他询问。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去缧绁的？”秦琼照旧有些不解道：“你猜到他们不会留在竹楼，这个我理解。但是连他们去哪都知道，这个也太料事如神了吧？”
“这个不难。”狄仁杰笑道：“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对他们也足够了解。王孝杰从来不会说谎，所以他们三个只需稍作思考，就一定会去找丘静找寻事情的真相。他们三个年轻了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达摩也是性如烈火，对他眼中的恶人喜欢打完再超度，所以他们四个一定能要出真相来。”
“确实。”秦琼道：“措施确实是不合规则，但结果还行，就暂时不追究了。”又把丘静所言和狄仁杰说了，又道：“我已经派遣他们四个去资助掩护长安之柱，你觉得够吗？如果丘静说的是假的，那该如何？真的让他们几个去应对武庚和蛇灵大队人马？”
“要相信他们。”狄仁杰道：“只要给予京师御动队足够的信任，他们一定能够完成我们的期望。”“是么？”秦琼心里没底，只是道：“我只是信任你而已，达摩也还可以，但这几个小家伙，我······我心里没数啊······”“放心啦。”狄仁杰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咋们现在就进攻矿场，不给他们威胁长安之柱的时机不就成了？”
于是狄仁杰和秦琼连带魏征、司空震、狄如燕、虎敬晖、桓斌、吴益之以及李青霞等人再次率御林军和密探围攻崇州岗矿区。魏征下令由他镇守周边，让秦琼一起率队进去，一定要拿下矿场。
“给我冲！”秦琼双臂各自剧烈地旋转着双锏，整小我私家便盘旋升空，直接飞进了矿场之中。御林军和密探们看了看，全都呐喊着摆阵攻了进去。
狄仁杰和虎敬晖留在后面，虎敬晖看着狄仁杰这么不紧不慢的样子，奇怪道：“大人，我们不进去吗？”
“不。”狄仁杰道：“此战凶险，有些话，我觉得照旧和你说清楚了点好。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何选你们为密探吗？”
“这个······”虎敬晖有些尴尬道：“大人，这个问题就不必······”“需要说清楚。”狄仁杰正色道：“其实，选择密探的尺度与能力无关，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虎敬晖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答案，但照旧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心。”狄仁杰道：“你们所有的第一代混血密探，都有着一个配合点，那就是你们的身世。”“我们的身世？”虎敬晖有些疑惑道：“和身世有什么关系？”“关系大着呢。”狄仁杰道：“你们都是身世穷苦之人，都真真正正的见过世间最貌寝的一面，下层人民是何等的凄苦。唯有真正经历过痛苦的人，方能理解更多的黎民，才气以真心去看待黎民。能不能做一个优秀的密探，虽然看能力。但是有没有资格当密探，却需要一颗好的心，一颗永恒温暖的心。”
“是······是这样的吗？”虎敬晖瞪大了眼睛，却不知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所以这也是我一直信任你的原因。”狄仁杰拍打着他的肩膀，道：“即便我知道你从何而来，却也从未对你提过。因为我相信你，一直都真诚地是我们家族中的一员，对吗？蛇灵的’剑灵’蝮蛇？”
“你······”虎敬晖一听狄仁杰说出了自己原来的真名，马上大吃一惊，向后连退了两步，竟说不出话来。他本名蝮蛇，也来自蛇灵，而且是闪灵、血灵、剑灵、魔灵、变灵、动灵这六大蛇首之一。他衔命潜入大理寺，成为密探已有数年，“蝮蛇”这个名字和蛇灵“剑灵”的称谓除了蛇灵中人，从未有人和他提起，没想到狄仁杰居然说了出来，让他既是震撼，又是恐惧。
“你是蝮蛇也好，敬晖也罢，这很重要吗？”狄仁杰却很是放松的展开双臂，道：“敬晖，你叫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京师御动队一员的事实。只要你的心稳定，就永远是我们的亲人。不必犹豫了，去吧，与兄弟们一起战斗吧！”说着，双手各自抽出蓝色和红色的令牌，朝前冲去。
虎敬晖在原地沉吟许久，再一次抬起头来，眼神之中那庞大的情感已消失不见，“刷”的抽出了他的幽兰宝剑，喃喃道：“家人、信任······原来，我一直都有家人和信任，而一直没有发现······”脚步徐徐加速，呐喊着往前便杀。
“你怎么才来？”狄如燕看着虎敬晖面露暴戾之色，一剑一掌便打垮了好几名紫衣人，有些惊奇道：“你······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我别无所求！”虎敬晖险些是吼叫出来，道：“我只希望今日能保他宁静！”狄如燕听了，似乎是愣了两秒钟，这才回过神来道：“你是认真的？”
“虽然，很是的认真。”虎敬晖道：“大理寺对我就像家，其余的密探都是亲人，而狄大人待我一直就如同父亲一般，要我杀自己的父亲，我如何能够做到？”“那你知道，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狄如燕看似平静，却似乎也在发作的边缘。
“虽然。”虎敬晖颔首道：“我们要将他抓住。不，是肖清芳要将他抓住，是蛇灵要将他抓住。而我，势须要和他们反抗到底！你呢？变灵苏显儿，他并不是你亲叔叔，你要怎么对他？”原来狄如燕和他一样也都来自蛇灵，她本名苏显儿，是在六大蛇首中排行第五的变灵。
“我也是才感受到你这些年的煎熬。”狄如燕道：“我虽然理解你，只有在这里，我才感受到我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情。因为在这里，有人能够给予你眷注，而不是冷冰冰的杀气和怀疑。我适才去了混血密探和家人们住的小破街里面，我感受到了那就是我憧憬的生活。人类······岂论是不是混血，至少不像我们从小所学的那般酷寒无情。”
“看来在这件事里，我们是告竣共识的。”虎敬晖道：“小破街里，几百的混血险些就靠着几个密探和狄大人养活。其余的混血即即是壮年，也很少能够有时机获得事情去挣钱。长安城法度言明，也曾有人去实验砸锅卖铁出去推着小车当小贩，却被狄大人抓住。狄大人不能打破自己的原则，就地就把小车砸了，然后又悄悄自己掏钱赔给各人。若是没有狄大人光靠我们几个，各人早就饿死了。蛇灵想抓我们的亲人狄大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狄如燕也颔首道：“好······很好！蛇灵要杀我叔父，我们就一定要掩护好他！这世上不再有蝮蛇和苏显儿了，只有虎敬晖和狄如燕！”
两人刚刚对完意思，又听见“砰砰”声响，竟是矿洞内再次爆炸，而且喷发出了毒气，迅速笼罩了这一带。
“欠好！”狄如燕道：“他们没说会弄出这一招来！”连忙捂住口鼻，虎敬晖屏息道：“你受不了毒雾的，快点出去！我去掩护狄大人！”便飞身往前蹿了出去，凭借敏锐的视力和听觉寻找狄仁杰的方位。
狄仁杰和千牛卫将领桓斌以及吴益之、郡主李青霞正缓慢往前推进。此时毒雾突然从矿洞中释放出来，吴益之和桓斌吓得立刻率兵撤走。狄仁杰想要喝止住他们，周围立时间窜出许多紫衣人，不给他们退却。狄仁杰刚刚喊道：“掩护郡主！”李青霞一看欠好，也率领手下退开。狄仁杰正用令牌扫倒一大片紫衣人，便被毒雾困住。身后他连忙向四周一起甩出令牌，紧接着脱身便要走，突然身边两道身影落下。狄仁杰想也不想，便各自将两张金色令牌朝着两人甩已往，只听“叮叮叮叮”的反抗声响起，两张令牌居然都被盖住。
“什么人？”狄仁杰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照旧忍不住捋了捋自己额头上那一抹蓝绿色相间的怪发。
“蛇灵闪灵！”“蛇灵魔灵！”狄仁杰一听，自嘲的苦笑道：“看来你们还挺看重我的，居然派出来两大蛇首来抓我。”
“那是自然。”虺文忠道：“狄大人，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想伤到你。你是自己受缚，照旧要我们来硬的？”狄仁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既然已经走投无路，那又何须再多做反抗？你们来吧。”
话音没落，只听虎敬晖喊道：“狄大人，你在哪里？”便飞速落到了狄仁杰的身后，他一眼便看见了狄仁杰，正要冲上来，却又看清了虺文忠和魔灵，马上有些迟疑了起来。
“敬晖快走！不要管我！”狄仁杰一看，连忙不住地摆手。魔灵也喊道：“虎敬晖！你要干什么？”虎敬晖真有种冲上去拼命地欲望，但是听着狄仁杰急切的喊叫声和行动，知道硬上绝非良策，只得道：“狄大人，我找人前来救你！”便飞身撤开。
“好。”虺文忠道：“狄仁杰，你的救兵也走了，现在就和我们走吧。”
“走。”狄仁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魔灵来到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虺文忠在前带路，便走进了一处矿洞之中。
魏征听闻有人陈诉战场情况，心里焦急不已。这时桓斌、吴益之、李青霞、狄如燕和秦琼已经各自杀了出来。吴益之没精打彩道：“这毒雾太强了，我们顶不住啊。”秦琼也道：“毒雾太重了，我也坚持不久。照旧等毒雾散了再进攻吧。”不多时，虎敬晖和最后一批御林军也赶了出来，狄如燕一看狄仁杰不在，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叔父呢？”
“没······没找到······”虎敬晖双目血红，除了正在排毒，还因为内心的纠结与痛苦。狄如燕却疯狂的揪住他道：“你说你要救我叔父出来的！你说你要救我叔父出来的！”秦琼连忙拉住她道：“你别怪他了，这毒雾危险，别把他也搭进去了。究竟······你叔父最信任他了。”
“最信任？”狄如燕狠狠瞪了虎敬晖一眼道：“他若真的值得信任，又怎会将叔父弄丢？”
没人回覆的出来，秦琼和魏征看着浓郁的毒雾，深知狄仁杰此次乃凶多吉少，不禁摇起头来，司空震跃跃欲试想要冲进去救人，但是自瞅自己孤身一人，就算能够掉臂毒雾的伤害，面对蛇灵全体和庞大的矿洞，也没有十成的掌握。于是魏征派人向武则天请求增援。虎敬晖跪倒在旁说不出一个字，拳头却不自觉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