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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绝境

第二章 乱世之象

史上第一绝境 蓝火机 2495 2018-11-22 19:02:46

  苏柔赶忙让文渊将女子抬入马车之内,待一切处置惩罚完毕,走了不到一里地,那群骑兵果真去而又返。

  文渊将长枪藏好,老钟头也不搭理这帮子士卒,催动马车就要赶忙走,被那骑兵拦住。

  “这周遭十余里,只有你一辆马车,我等奉了上差死令,若是寻不得逃犯,回去一定受罚,还望老丈行个方便,让我等检查下车内。”

  老钟头赔笑道:“车内只有女眷,乃是我家夫人和随从小丫头,真个是没有逃犯。”

  老钟头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让一旁的文渊想起来自己的二哥,殷诚,那也是一个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主。

  这一队士卒中有人不耐烦,道:“二哥与他烦琐什么,我看这逃犯便在车中。”

  老钟头赶忙摇手,道:“只恐惊吓了夫人,回去后老爷那里,老奴无法交接。”

  这说着下了马车,又拿出一锭银子递上,道:“军爷,还望行个方便。”

  那兵卒又收了钱,正色道:“不是我等不愿放行,只是上差死令,那逃犯乃一介女流,又有重伤在身,这周边我等都寻过了,唯有你这马车之内没查,若是没有,你撩开帘子让我看了,你我也都方便。”

  这边正说着,只见马车帘子打开,露出头带轻纱的苏柔,众士卒见了,无一不愣住。

  打头的骑兵心道:“真是运气,居然能遇到这等女子,观她模样,定然也是美貌特殊,若是这般放过,置β要天打雷劈。”

  苏柔美目坚定,看着骑兵道:“敢问军爷,逃犯所犯何罪?”

  车内女子已经想来,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了苏柔听。

  苏柔听罢,火冒三丈,平生未曾如此动怒。

  看着骑兵的眼神无比阴冷。

  一旁的骑兵笑道:“你这小娘子,问这做甚,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那逃犯,不若跟我回了营,验明正身,也好放你们早日上路。”

  苏柔不去搭理他,又问那打头的骑兵,道:“敢问军爷,逃犯所犯何罪?”

  那群骑兵轰然大笑,有人道:“这般好运,竟然遇得了个这样的美人来。”

  有人道:“我看着娘子,即是咱们要找的逃犯,你看那脸盘身段,啧啧,真个是一模一样。”

  文渊听这帮人如此侮辱苏柔,整小我私家气的怒火如质,老钟头甚至自家小姐性子,强按住文渊,让他不行鲁莽。

  苏柔丝绝不理会这些污言秽语,又问:“敢问军爷,逃犯所犯何罪?”

  那打头的骑兵忽而哈哈笑道:“即是和娘子犯了一样的罪。”

  众骑兵随着大笑,道:“却是一般罪,都是生的太美。”

  旁边一个骑兵道:“那个娘子犯的是轻罪,这个娘子却是犯的弥天大罪。”

  众人随着赞同,眼中凶光看着苏柔,直似要把她吃了一般。

  文渊怒极,却被老钟头死死的按住。

  苏柔听了这番回覆,若有所思的点了颔首,尔后转脸看着文渊道:“文渊。”

  这是苏柔第一次直呼文渊姓名,文渊满身一震,像是与苏柔心灵相通一般,直直的盯着苏柔的美目,朗声:“文渊在。”

  苏柔盯着文渊的眼睛,似乎天地间就只有她二人,道:“枪利否。”

  文渊道:“斩虎屠龙,不在话下。“

  苏柔摇头道:“妾身不信。”

  文渊一听,抽枪下马,众士卒大惊,正要来杀文渊,哪知文渊步快,手上长枪更快,只是一下,手中的长枪便将为首的骑兵身子穿透。

  众卒胆怯,一个个惊的不敢乱动。

  文渊转头看着苏柔,道:“各人来看,长枪杀贼,如何不快?”

  苏柔摇头道:“只是杀一鼠辈,称不得枪利。”

  文渊听了,抽枪而出,快步上前,呼吸简,连杀三卒,转头道:“如此可称的枪利?”

  苏柔又摇头,文渊又抽出枪来,其他士卒见了,也顾不上畏惧,一个个抽刀挺枪来杀文渊。

  文渊此时正在盛怒之中,脱手之快,就连老钟头看得都惊叹不已,险些一枪刺死一个,须臾间只剩一个士卒跌落马下,跪地求饶。

  文渊转头看着苏柔,高声道:“连杀七鼠,枪锋依旧,可称的利?”

  苏柔没有回话,下了马,文渊赶忙随身护卫,苏柔走到求饶士卒面前道:“你前面带路。”

  士卒涕泗横流,哀嚎道:“不知夫人要去哪里。”

  文渊长枪一扫,将那士卒左耳割了,道:“现在可知要去那边?”

  那士卒抱头痛哭,惨声叫道:“知得,知得。”

  文渊扶着苏柔上了马车,捡起地上士卒掉落的随身弓箭,冲那士卒道:“你且看。”

  那士卒捂着耳朵看去,文渊怒喝一声,惊起周边树林里一群灰雀。

  文渊举起弓箭,道:“你且看那群雀中头鸟左翅。”

  说罢,箭如飞鸿而出,正中群雀头鸟,落在地上,士卒捡过来看了,文渊之箭正中灰雀左翅,慌的他又跪倒于地,口呼饶命。

  文渊收了弓箭,道:“你上马在前,若敢逃跑,便如此雀。”

  士卒连呼不敢,慌忙上马。

  四人随着士卒行了小半时辰,下了官道进了深山,不多时便见到一处营地泛起在眼前,士卒下了马,道:“即是此处。”

  苏柔隔窗问道:“这营地之中有几多守卫。”

  士卒道:“连上我等,共三十人。”

  苏柔又问:“有几多黎民。”

  那士卒不敢答,文渊抬起长枪,唬的那士卒跪隧道:“原有五千,现不足两千,夫人饶命,这都是太守的部署,我等只是遵从上命。”

  苏柔缄默沉静不语,许久,探入迷来,看向营地,叹了口气,忽而柔声道:“三郎。”

  文渊道:“文渊在。”

  “弓箭可利?”

  文渊笑而不答,拈弓搭箭,瞄准营地门口两个倚门而睡的守卫,道:“各人且看。”

  说着,连射两箭,箭箭正中守卫胸口。

  那士卒磕头如捣蒜,道:“夫人饶命啊,将黎民囚禁此地,杀良冒功的主意都是太守付托,和我等无关啊,我等也是衔命,夫人莫要杀我。”

  苏柔怒道:“辱人妻女,虐杀其父,也是太守命你等所为?”

  士卒满面血泪,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还望夫人饶恕。”

  苏柔深叹一口气,道:“只恨苏柔生女身,不能杀尽天下欺民贼。”

  文渊听得前因结果,又听了苏柔这般说,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要喷涌而出,手中长枪颤颤发抖。

  二话不说,一枪将士卒杀了,提枪上马,突入营中。

  不到盏茶功夫,文渊单枪匹马而出,面色严肃,走到了马车之前,下马躬身施礼道:“营地之内,鼠患已清,还望各人暂避左右,余下之事,交付给文渊。”

  苏柔下了马车,摘了面纱,看着恍若巨兽的营地,徐徐前行,忽而转身笑道:“前面即是无间地狱,苏柔如何不敢走一遭?”

  说着,款动莲步,走入营中。

  文渊见苏柔一身白衣,宛如救世仙子临尘,一时之间竟然看的呆了。

  老钟头走上前,道:“若是有歹人,只怕会对小姐倒霉。”文渊听了,回过神来,慌忙遇上前。

  这营地真是小我私家间地狱,苏柔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曾在马车上听那女子说了营地之事。

  但冷眼旁观与身临其境终究照旧有天壤之别。

  营地之内,饿殍各处,男女老幼,衣不附体,见到文渊护着苏柔前来,能动之人无不跪倒在地,跪谢救命之恩。

  不能动的听说文渊杀了囚困自己的士卒,一个个哭号起来,声音嘶哑,让人动容。

  苏柔一一将众人扶起,文渊把堆栈之中米粮搬出,寻了三五个形若枯槁的男人,简朴造了饭煮了粥,分了给营地中黎民。

  众黎民又感恩谢了,老钟头并着环儿扶着车中女子进了营地。

  那女子见了亲属,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哭了半天,其父上前跪在苏柔面前,磕头不止,有人认得苏柔,道这是琴音娘娘,老头哭的更是厉害,差点昏厥已往。

  文渊赶忙将他搀起来,问其姓名,老头道:“小老儿本是北宁城人,姓张,俺们村子遭了灾,又闹了匪,俺们为避兵祸,举家来凉州投奔亲属,到了半路遇到了官差,说是衔命来杀贼救灾,解救俺们。”

  张老汉摸着眼泪,提起伤心之处,抱着闺女又是一阵大哭,一旁有同村的乡亲接着道:“俺们随着他们便来到了这里,谁知到了这里再也出不去了,他们抢了张老汉的闺女,俺们一家老少也都饿死了。”

  说着想起活生生饿死在自己面前的家小,再也忍不住,也随着嚎啕大哭,张老汉又跪在地上,接着道:“若不是恩人今日前来,只怕俺们都活不外明天了。”

  张老丈痛哭流涕,转头看着女儿模样,哭声更大,他这一哭,周边众人均哭道:“俺们与他一般,均是被官兵利用到了此处,每日只给水喝,不给饭吃,隔些日子还要拉走一批。”

  文渊道:“可知去做什么?”

  一人哭道:“将军跟我来。”

  那人引着文渊左拐右拐,到了营地后一大坑。

  只见坑中均是无头之尸,恶臭扑鼻,那人道:“他们将人带到此处,活活将脑袋砍了,说是杀的造反贼寇,俺哥哥就是这般死的。”

  那人说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竟然昏厥已往,文渊将他掐醒,只觉得肺都快要气炸开。

  拿人又引着文渊来到了一个屋子,道:“将军,俺妹妹即是死在这里。”

  文渊推门而入,只见屋子之中狼藉满地,十五六个年轻女子不着一物,蜷缩在一角,满身上下体无完肤,更有一女子被吊挂在屋梁之上,眼珠突兀,已然死了。

  文渊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眼中血红,嘶吼道:“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苏柔闻声而来,见得屋内场景,慌忙上前,文渊退出屋外,压住满腔子怒火,问众人道:“可知这是哪路戎马?”

  一老丈上前道:“将军,小老儿会些医术,被他们召到身边伺候,听他们说话,像是高南州的官军。”

  正说着,只听一人叫道:“欠好了,割头的官军又来了。”

  四下里众人听了无不胆怯,跪倒在地,道:“求将军救命。”

  文渊咬牙切齿,慰藉众人道:“诸位乡亲莫忧,待文渊为诸位报仇。”

  说着走进屋内,避身转脸冲着门外道:“各人,有寇来袭,如何应对。”

  苏柔将那女子收敛了,为她穿好衣物,冷声道:“三郎乃当世好汉,不行因妾身瞻前顾后,妾身自会照顾好自己,将军莫要担忧。”

  文渊听了,也不说话,转身而走。

  出了营门,便见百余官军排列于前,为首一将见了文渊,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囚犯重地,还杀了我手下部众。”

  文渊眯眼看他,握紧手中长枪,沉声道:“禽兽不如之人,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

  这边说完,催马向前,马快枪利,不等那将反映过来,便被文渊杀了,其他官军一见上官身死,吆喝着来战文渊,文渊使出满身解数,将周身士卒全都斩杀。

  其他兵卒胆怯,回马而逃,文渊怒极而笑,连追五里,将残兵尽数杀个洁净。

  只剩得一个吓破了胆的兵卒,张皇落马跪地求饶,文渊道:“你等来此做甚?”

  士卒道:“巡视到此,冲撞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文渊面色如冰,冷哼一声,长枪挑断他的脚筋,道:“还敢骗我。”

  那士卒哀嚎:“我等衔命前来杀贼。”

  文渊哈哈大笑,笑声之中不尽悲凉,道:“好一个杀贼,好一个杀贼!”

  那士卒跪地求饶,文渊又道:“你来此处,前后共有几回?”

  士卒道:“小人初次来此,将军恕罪,小人真的是初次来此。”

  文渊长枪一扫,将他另一脚筋挑断,厉声道:“贼兵,还敢欺我!”

  那士卒痛不欲生,道:“每十天来一次,共来了四次。”

  “好,好,好。”文渊伸出枪来,挑中士卒后背,用力一提,放在马上,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太守,就说朝廷钦犯,反贼文渊在此,若想立功,让他亲自带兵前来。”

  说罢枪头刺中马臀,马儿吃痛,全力奔跑。

  营中黎民见文渊归来,欢呼来迎,均道:“将军真乃天兵下凡,神将重生,前来救我等性命。”

  众人拥着文渊见了苏柔,苏柔将那些女子部署好了,左右有人将文渊一人斩杀官军之事见告苏柔,苏柔听了,一双眸子放在文渊身上,说不出的万般柔情。

  文渊见她这般看自己,心中一横,抱拳道:“各人,只怕文渊不能再送各人了。”

  苏柔美目看他,道:“将军来去自如,能送至此地已是妾身之福。”

  文渊道:“非是文渊不愿,而是我放了一人回去通知那高南太守,想来最多数日,便有雄师来袭,文渊死则罢已,只怕连累了各人。”

  众人听有雄师来袭,马上鸦雀无声,张老丈忽而怒声道:“怕个球!今日有天神般的将军在此,又有琴音娘娘在,咱们雍州子弟,都是带种的男人,如今家破人亡,即是反了他娘贼的,这样的狗天子,这样的朝廷,咱们随着将军杀到长安,看了那些大人们的狗头,剥了他娘的皮,就算死又有何怕的。”

  众人吃了喝了,也都有了精神,张老丈一说,有青壮男人捡起周围的武器,纷纷应和。

  苏柔道:“妾身虽是女流,却也知大义,将军不怕,苏柔又怕什么?”

  此时二人心意相同,似乎对方所想,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一样。

  苏柔这样说了,文渊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各人领着老弱,寻个小路下山,我带着青壮迎敌,等各人走得远了,我们再跟上。”

  苏柔聪颖,本想拒绝,但见文渊坚定,知道他已抱着必死决心,只得颔首允许。

  人群中有人挤进来说了下山的小路,众人寻了马车,拉着一众老幼残弱并着粮草,出了营地顺着小路下山。

  文渊送出营地,对老钟头道:“若文渊生还,便去寻钟伯,认赌服输。各人安危,只得寄托钟伯身上。”

  老钟头抱拳道:“三郎大义,老汉诚服,若有歹人想对各人倒霉,须得问问老汉手中家伙允许不允许。”

  老钟头说着,舞动手中的物件,文渊眼前一亮,道:“文渊有眼不识金镶玉,竟不知先生深藏绝技。”

  老钟头收了枪,笑道:“老夫年少时也曾寄身绿林,这柄长枪也饮过不少奸贼污血,自从老夫跟了我家老爷,已有二十多年,这神兵蒙尘二十载,委屈他了。”

  说罢,抽开武器的裹布,现出一杆长枪来。

蓝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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