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吗？”
“正是樊楼。”
赵天水问道：
“樊楼怎么了？”
“四叔您难道不知，这樊楼是汴京城最大的酒楼吗？
所谓同行是冤家，我若是开酒楼，必会惹来樊楼的抨击。”
“他开他的酒楼，你开你的酒楼，难道就因为他开酒楼，这汴京城就不许别人开酒楼吗？这真是笑话！我看汴京城除了樊楼。酒楼也多的很呐！”
“婶婶你有所不知，这汴京城酒楼虽多，但除了樊楼之外，再没有此外酒楼会炒菜。所以，这汴京城的酒楼，真正会炒菜的，只有樊楼一家。可以说炒菜就是樊楼在汴京城的独门买卖。
现在，若是我也贸然开了一家能炒菜的酒楼，那定然是会惹到樊楼的。
抢人财源如杀人怙恃，这樊楼是地头蛇，还不知会怎么抨击我呢！”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这天子脚下，他还能砸了你的酒楼不成？贤侄你不用怕，现在四郎可是状元公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樊楼不成？”
“四叔，我听人说，樊楼背后的大东家，是王府。”
赵天水和四娘听说是王府，心下一惊，站了起来，随即说道：
“贤侄啊，这王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啊，我们家四郎虽然说现在是状元公了，但料来是没有王爷的官儿大的是吧？”
赵天水说着，看向了赵毅。
赵毅低头沉思，并没有说话，李青却又继续说道：
“不仅有王爷，而且背后关系错综庞大，很是厉害。
樊楼并不是一家酒楼，里面有几十家酒楼，大东家是王府，其余另有各个在京勋贵的份子，不是我们能惹起的。”
“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人？这樊楼配景可真够厉害的。”
“不仅如此，每年冬夏两季，当朝的那些相公们，两府三司，六部衙门的主官，他们都有利益送上，所以说，这个樊楼我们惹不起呢。”
“这样贤侄，我看你照旧取消了这个念头吧，这里面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樊楼吗？没关系的，李兄你尽管开你的酒楼就好了，所有的事，万事有我呢”
“啊，贤弟，啊不是，大人，这样，我们这样冒犯樊楼，真的没事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酒楼防火防盗的宁静问题，照旧要你自己来保证的。”
“这个自然，大人尽管放心，究竟是天子脚下，他们还不敢太过，若只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我手下现在也有一班兄弟，无非是让他们辛苦些天，昼夜照看就是。
我担忧的是，官府。”
“官府那边你无需担忧，到时我自会照应万全。”
“若真能万全，我们谪仙居日后，就更是日进斗金了！”
“哈哈哈哈，李兄，酒楼你只管放心斗胆的来开，在汴京城，只要你没有惹人，我让你在这汴京城也无人敢惹！”
“大人，这……”
“李兄，你只管听我的。另有，记着，约束手下兄弟们，不行造次，其余的都有我呢。”
“那这么说，这酒楼能开？”
“岂止是能开，我还要你成为这汴京城最大的酒家。”
“好，我听大人的，我这就去寻找店肆去。”
“好，那我就不留李兄了。”
……
“四郎，那樊楼有那么大的势力，更有王爷撑腰，你怎么还能允许他呢？
要是真惹了什么了不得的朱紫，反倒会害了你呀。”
“娘，李家月月送干股给我们，每月少则数万两，多则十数万两，这是为什么？”
赵天水也一直纳闷，遂问道：
“四郎，这是为什么啊？”
四娘则说道：
“不是说是为了谢谢四郎，教授了他李家炒菜吗？
要不是我们四郎教授他们炒菜，他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有钱啊。”
赵天水说道：
“生意场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咱们四郎虽然教授了他们炒菜，但是商人唯利是图，他们给我们几千或是上万两银子，也就不少了，何须非要给我们干股呢？每月十几万两的银子，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而且还帮我们照看所有的陶瓷铺子，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他们图谋的是什么而已。这也是我这次带全家来汴梁，却没有和他说的原因，就是想躲开他，没想到他照旧找来了，哎。”
“爹，李家月月送上十几万两银子，图谋的不是此外什么，而是我！”
“什么？他们在图谋你？”
赵天水和四娘直接站了起来，很是震惊，四娘也说道：
“四郎啊，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知道他图谋的是你，我们家早就和他李家断了来往啊！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爹，娘，你们不必担忧。李家并非是有害我之心，而是想攀附于我。”
赵天水疑惑的问道：
“攀附？李家给我们家，送了少说也有七八年银子了。若是说他们现在想攀附你这个状元公，我还相信。七八年前你不外是一个幼童，他们怎么会攀附你？”
“爹，娘，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叫烧冷灶！”
“什么是烧冷灶？”
“烧冷灶就是……”
“不通，不通。
那也说不通，七八年前他们怎么会知道，你长大后能豪富大贵？
而若说攀附，每月上十万两的银子，就是送给当朝宰相，想必也是能攀附的上，他们其时何须去送给你一个小孩儿呢？就是赌你今天能中状元，这送的也太多了吧？”
“呵呵呵呵，这就是李家的智慧之处了，李家有能人！”
“什么意思？”
“他们当初却是想攀附，但是也没想送那么多的银子！
那时，他们看我是神童，所以想结交。我又教了他们炒菜的要领，所以他们说要每月给我三层的红利。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三层的红利，会是每月十几万两银子！”
“可他们究竟赚了几多钱，我们也无从得知……”
“这就是李家的智慧之处，这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若是他们瞒报一些利润，我们自然也无从得知。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呢？
我想，在李家掌舵人的眼里，每月三十万两白银的收入，和二十万两白银的收入，是一样的了。因为，都是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了！
这期间，我又给他们解决了炒菜要领泄密后该怎么办。
银子送给我，我会有更多要领，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银子。所以，他们选择和我捆绑在一起。
这样，既能赚银子，也能攀附上我。
确实，每月十几万两的白银，让他们家和我们家，乐成的绑在了一起。
他们李家能不能从一个单纯的商人世家，酿成一个官商配景的世家，就全看我这一生的官途了。”
“嘶”
赵天水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李家的人，竟想的这般久远。
而四娘则是听出了其中的另一个要害信息，问道：
“四郎，李家酒楼经常在最火的时候卖出，也是你的主意吗？”
“正是”
赵天水问道：
“四郎，我一直想不明白，李家为什么肯把他们最火的酒楼卖出去，然后再去此外地方，再开酒楼呢？”
“哈哈哈哈，这是因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