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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锦赋

第十三章 令郎其人

娇锦赋 牧归沂 2239 2018-09-06 07:30:00

  此方庭院古雅幽静,地上春草青郁,素花遮盖,丛竹假山之间遥相呼应。远处隐隐传来潺潺流水声,草木虽不语,却见诗情画意。

  经过一段亲水木质平台,到了正屋门口,不待月婵通报,屋内便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只听那日的锦衣令郎人未到,声先至:“顾女人,可把你盼来了!”

  顾锦宁早前已探询了他的身份,见他出来,便淡笑颔首:“见过苏二少爷。”

  苏少泽笑着摆手阻了顾锦宁见礼,边带路边说道:“那日我回府后,也觉着自个儿有些唐突,但照旧想试试,便叫家妹给你下了帖子。果真顾女人心善,没让我失望……”

  又欠美意思地挠挠头,笑道:“那日长兄已经斥责过我了,顾女人等下要帮我说句好话啊……”说罢冲顾锦宁挤了挤眼。

  顾锦宁微笑着应了,跟他进入主屋,房间内的结构依旧没有华美的装饰,四周皆是精致的书架,摆放着许多书籍古画,透露出低调雅致的韵味。

  里间竹帘内,书桌后坐着一男子,正低垂眼睑看着什么,神情专注祥和。

  “长兄,顾女人到了。”

  苏少泽上前挑起竹帘,那男子循声抬起头,放下手中事务,洁白剔透的长指转动身下木质轮椅,徐徐来到顾锦宁面前。

  一袭白衣,墨发随意地系在脑后,眉如墨画,目若桃花,眼角浅笑,厚薄适中的唇瓣微翘。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颜如无暇玉,生得风骚韵致,却不带女气。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即是这苏大令郎了。

  “在下苏慕白,多谢顾女人前来为我看诊。”苏慕白的声音也很好听,说起话来,让人觉得如沐东风。

  “苏大令郎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医术不精,那日我遇见的,不外是寻常急症……恐会叫令郎失望。”

  医者考究望闻问切,顾锦宁说着话时,对苏大令郎的大致状况,已有了开端了解。端看他常年坐在轮椅上,身上却不见病气,神色清爽,言谈举止自信从容,可见平日很注重调养,且为意志坚定之人。

  苏慕白嘴角上扬,声音娓娓柔和道:“我清楚自己的状况,顾女人毋须多虑,照常看诊即是。”

  顾锦宁点颔首,从春桃手中接过医针匣子。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让春桃回避。

  现今瞒是瞒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顾锦宁先是为苏慕白诊了脉,但这样的病症,通常在肌理,脉象并不显,于是对他说道:“大令郎,我需要看一下您的腿。”

  “好。”

  苏慕白见顾锦宁坦然自若,双眸似一泓清水,全无半分扭捏,稚气未脱的脸上很是认真。

  若再换身行头,或许就是寻常老医生身后随着的小追随了。

  获得对方许可,顾锦宁轻撩起苏慕白的衣摆,将丝质里裤挽到膝盖处,视察着腿部情况,一边时不时地按压几处穴位,问苏慕白是否有感受。

  春桃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旁若无人地触摸外男的身体,心里打着突。纵然是名满天下的大令郎,这也有些特别了。

  然而顾锦宁专心致志的样子,她又不能打断,只好憋着不敢言语。心中想着快点诊完病回府,她得好好跟小姐掰扯一番这件事。

  触诊后的结果,和顾锦宁之前的推测基本一致。腿部经络不畅,血脉堵塞,按压几处重要穴位,患者险些毫无感受。

  按腿部状况来说,无外伤,是后天疾病,暂时病因不详。但幸亏纵然不能行走,平日里似乎也照顾护士恰当,腿部肌腱萎缩并不严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行走的?”

  “约莫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并无征兆,最初只是双脚发麻,徐徐蔓延到小腿,再厥后便失去知觉,不能走路了。”

  苏慕白笑得暖和,答得轻描淡写。每一来的医生,都是做着同样的行动,问着同样的话,次数多了,他早没了期待,已然从习惯到麻木。

  只是家人始终为他奔忙寻医,他才每次都应允见见医生。

  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慰藉家人,不忍见他们毫无希望地为他担忧。

  “长兄患腿疾之后,家里的下人每日都市用红花为他药浴,按医生的医嘱,也每日推拿穴位刺激经脉。但不知何以……近两年,似乎长兄的麻木感又有所蔓延了。”

  “嗯,药浴推拿虽然有些作用,但治标不治本,只是护住血脉流转而已……苏令郎,容我再用针试试。”

  顾锦宁拿出医针,轻扶着苏慕白的小腿,平稳而快速地扎进足三里、前承山、三阴交这三处穴位。

  同样的,苏慕白并未感应寻凡人扎进穴位时的酸麻感。

  如此看来,找不出病因,病患处对外部刺激没有反映,也不能靠寻常针灸要领治疗。

  顾锦宁点颔首,轻拔出医针,斟酌说道:“嗯……我确实才疏学浅,可能这病……”

  “……欸?”顾锦宁的行动,倏地停住了。

  她盯着刚拔出针的微小针孔,针孔颜色粗看与平常病患无异,但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针孔周围的皮肤泛着丝丝青紫。

  顾锦宁见状,心中微惊,沉声道:“苏令郎,请您再把手伸给我。”

  苏慕白笑笑,伸出了手。他的手细长清秀,触之微凉,惯是舞文弄墨的文人之手。

  可顾锦宁此时哪有闲情欣赏男子美色,只全神贯注地看准掌侧的肝胆经,将医针扎了进去。待取出针后,又施力挤出一些血来。

  果真,血是紫玄色的。

  苏慕白见她咬着下唇,蹙着秀眉不说话,以为她是为难了,便轻抽回手,用帕子擦了血迹,笑着柔声道:“我患病这些年,求过许多医,有当家医生也有江湖名医,结果都是一样的,早已习惯了……所以,顾女人不必挂怀。”说罢,他看向身旁的苏少泽。

  苏少泽会意,赶忙说道:“是啊是啊,主要是我见到顾女人那日一出妙手,才厚着脸皮请女人上门。结果岂论如何,我和兄长都已有心理准备了……顾女人你年纪这么小,就已精通医理,当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今后另有许多时机,切莫苛责自己。”

  世上的病患和患者亲眷,若治好了病,许多人会认为这是医者之职,理所应当,不会对医者感恩感德。若治欠好,反会意生怨怼,埋怨医者没有尽心尽力,甚至怪罪他人延误病情。

  像苏家这两位令郎,既不讳疾忌医,又能胸中有丘壑,原谅他人所不能,实属难得。

  顾锦宁心下有了盘算,又追念了一番苏慕白的症状,和影象里净空法师医书中的描述一一对应,终于下定决心,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慕白,坚定隧道:

  “若我说,这病我能治呢?”

牧归沂

原来想说说苏大令郎这小我私家。   打了几行字,想想照旧算了。   等完结后放在番外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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