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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妃倾城

第50章 不忿

农妃倾城 钩月儿 2269 2018-06-06 10:02:26

  快五月时分了,京国都中随处飞满了柳絮,借着千门万户昏黄的油灯,在夜晚清风吹拂下,绒绒的往人脸上落,往人鼻孔里钻。使原来就烦闷的心越发烦闷,耐性全无。

  秦挚虽然不是送林舒回林府。两人从京国都南偏门出城,走了大致有百里之路,城郭不见了,零星村舍也没有了,完完全全来到荒郊野外。

  健马奔跑在松软的沙石小路上,有点吃力,但秦挚着急,丝毫没有减速。

  小路两旁茂密的森林不时传来鸟叫虫鸣声,空气潮潮的,充斥着一股幽古老木的味道。

  迎着风,林舒眼睛不自觉就留下了泪来,事实上要是没有旧疾,她也想哭。在天香楼时,林舒明明听郭逢说:冀州失事了!此时秦挚一言不发,完全反面她商量的便将她硬带了出来,她心中怎会不乱,简直是又乱又气!

  秦挚明显感受到林舒攥着他衣服的手松了下来,似乎是在用袖子不停的抹脸,不禁转头,见林舒清泪满脸。

  秦挚下意识舔了下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用有些可笑的语气问道:“你哭了?”

  林舒懒得向他解释,低头闷声不语,以示此时心中的抗议不满。

  秦挚无奈的转回了身,过了一会,不经大脑开口说道:“行了,别哭了,等这趟从冀州回来,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

  他竟然哄她,说出此话难免忏悔,握紧手中马鞭,“啪!”一声的扬了出去,马受痛猛的飞射了出去。

  林舒身子一倾,险些没掉下去,重新攥起秦挚后背处衣服,惊魂未定间不满的翻了下眼皮子。注视着秦挚后脑勺,完全不客气不作假的提声问道:“朱雀街和长乐街两旁的商铺不错,我想兑下来一间,你也满足么?”

  朱雀街因是京国都主街,位置甚好,屋子可谓是寸土寸金,十分抢手,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

  秦挚感受后背的衣服被林舒的手死死的揪成个团,能想像到下马事后衣服褶皱的样子,眉毛一蹙,冷声道:“松开你的手!”

  林舒也想松开手,奈何他马骑得太快,松开?松开她不就掉下去了么!不攥着他的衣服,难不成环着他的腰么!摇摇头无赖道:“马跑的太快,我怕掉下去!”

  林舒如此说,秦挚也没有降下速度,不再说话,似是默许了林舒如此。

  “听人说朱雀街西偏角典当行的老板近日没了,老板不是京都人,叶落归根,家中子女正张罗着卖屋子,我也不挑三拣四,就兑下那家就行!”

  既然秦挚先对她无礼,丝绝不尊重她意愿的强行带上她便走,那她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不能对他怎样,那就无赖,他有什么,她便厚着脸皮要什么。

  秦挚听后,轻笑笑道:“你认真是不客气!”

  林舒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一气呵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侯爷既然同意了,可别再忏悔!”

  一个店肆而已,不外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情,还不值得秦挚花时间忏悔。

  其实另有一件事情憋在林舒心中,下午郭逢带她出来时,雪茹和秀儿两个丫鬟就担忧的不行,此时又一声不响的随着秦挚出了京都,林锁住、雪茹几人不担忧死了!

  想着说了出来:“侯爷带我出来,弟弟不知我去向……”

  秦挚打断她的话道:“这你放心,郭逢会给你找好说词!”

  “另有就是别让林府中人知道我和侯爷出来,”我还想和林姝钰和谐相处呢……

  此话说了一半,便被秦挚不耐烦的打断了:“你有完没有了!”

  一句话生生被噎了回去,如鲠在喉般的感受,认真欠好受。

  ********

  赶了一夜的路,中途在驿站换了两次马,等过了冀州城城门,便见一人立在远处。

  那人头戴玄色幞头,穿着直裰青袍子,玄色靴子,中等个头,一般长相,文质彬彬的样子,手中却牵着匹高峻黑马,有些别扭的站在那里。

  远远见到骑马而至的秦挚与林舒二人,脸上显得十分厦悦,但一双眼却带着些此外。

  抱拳作揖,拦住秦挚与林舒,有礼问道:“敢问兄台,去生隆县该怎么走。”

  林舒抬头看了看天色,五更天,天宇之上黛黛青色。

  冀州常年刮沙,又地处偏僻,不似京都那样,早晚街市通宵达旦,此时街上除路过的秦挚与林舒二人外,空无一人。

  林舒看了看秦挚,却见秦挚深邃双眸中骤然现出一道戒备之色,转瞬即逝,也有礼开口道:“令郎此时前往生隆县,可是有什么要事?”

  迎上秦挚眸中的那道戒备之色,男子下意识的眨巴了下眼睛。随即恢复了正常,露出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叹了口气道:“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家道中落,因生隆县新任县丞是同窗挚友,计划投奔于此!”

  和生隆县新任县丞是同窗挚友?和林佳宏是同窗挚友?

  秦挚心中冷冷一笑,眼睛一扫面前男子,握鞭一只手狠狠攥紧,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巧了,我二人也正要赶往生隆!”

  “那咱们同路!”男子脸上自然露出喜色,一手抓过马镫,高抬左脚上镫,利落的上了马。

  秦挚见男子上了马,大叫一声:“跟上!”一扬鞭子,灰尘四溅,健马飞驰了出去。

  后面男子跟紧其后,一会功夫两人便并驾齐驱了起来。

  林舒侧眼看向男子,心中难免露出一丝疑惑,秦挚常年习武之人马骑的好自然屡见不鲜,可面前这个男子,声称生隆县现任县丞同窗挚友,一个文人,追赶起秦挚来,绰绰有余,不吁不喘,这明显不合常理。

  林舒不知秦挚是如何想的,但见他转头和男子说笑:“令郎这马不错,哪里买的?”

  男子微微颔首答道:““哪里有余钱买马,是家父留下的荫私。”

  “依我说啊,你不如把马买了,换些银子,置办些田地过舒服日子,何苦厚着脸皮来生隆求人呢!”

  林舒听后,不觉吸了下鼻子,想笑又忍住了。才想原来秦挚说话向来难听,不分对谁!

  男子听此话脸刷一下红了,脸色极为难看,抽了下马鞭子不再说话。

  秦挚扬鞭跟上,发出一阵干笑,笑够了看向男子道:“开个玩笑,令郎不自在了!有人投奔是好事,总比我二人孤苦无依好!”

  男子见秦挚拉回话,也没说话,闷头赶路。

  林舒在旁心想,她要是这个男子也不会再理睬秦挚。

  萍水相逢的路人,何以受你挖苦,受你编排呢!

  他好,官运亨通,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好便好呗,别瞧不起人呐。

  小我私家有小我私家的活法,投奔人就厚脸皮了,没准是人家县丞写信让男子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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