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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年礼

第二十五章 决定

我的成年礼 花神小公主 6899 2018-04-13 17:17:32

  “宝物,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如梦境一般传入耳朵,但却温暖得真实。

  是谁在召唤我醒来?是一个我渴望却厌恶的人。睁开睡眼,我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并未应答。尤其是看见他买的那根手杖,伟大的父爱,却成了时刻提醒我已经残疾的悲痛。

  “快下来试一试,习惯习惯。”他粗壮的双臂化作藤蔓柔情,小心翼翼地缠绕上了我的腰,把我一把抱下了床。

  在他与手杖的左右资助下,我像架子上的烤鸭,被杈到了门口然后又被艰辛地扶了回来。“宝物,以后我不在你就自己好好练习。现在我有事儿先走了,过几天忙完了就来接你出院。到时候给你找个好工具,我要是忙不外来就让他照顾你。你先好好静养着吧。”

  “嗯。”我轻声哼了一句,然后温顺所在了一下头。他的背影又酷寒地消失在了那个门框。

  看着手里取回洁净病服的阿姨,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阿姨,我好无聊。”闷闷不乐,连深呼吸都是污浊的。一扇玻璃,竟阻遏了我与整个世界。

  “再多挨几天,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阿姨慰藉着我。“医院通常不会让病人住凌驾半个月。一旦检查恢复正常就会让你回家疗养的。”

  “我的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轻叹了一口气,顿了好一会儿,“也许再也见不着他了。”

  阿姨究竟是过来人,一直照顾着我虽然特别懂我的心思。“怎么会呢?回家养好伤就可以见他了。”她并未听见父亲的话,虽然不会知道我心里石头的压抑。她也不知道我可能一生都市是残疾,虽然不会知道我心里天秤左右秤杆的挣扎。

  “上天也许是不会再给我时机的了。”我泪眼迷离地低垂着桃花眼。

  “别多想。你看窗外的花儿开得多艳呀!干嘛老想着冬天的残枝败柳,而忽视掉眼前的花红柳绿呢!”

  “我想出去转转。”眼前零星的生命力似乎在向我招手,召唤我也出去与她们一同玩耍。

  “好的,你等一会儿,我去护士台咨询一下。”阿姨是一个很遵纪守法的人,不外现在的她更重视我的需求。

  “丫头,我问了,她们说不行。说是为了你的宁静考虑,除非有家人签字带出去才行。”过了几分钟阿姨传回了让我失望的消息。

  “这就是断了我出去的路子嘛,明知道我身边是没有家人的。”我不满地诉苦起来。不愿惹麻烦的性格最终照旧有了妥协的想法。

  “要不你打电话让他来带你出去吧。”阿姨的建议像丘比特之箭一样射中了我的心脏,但这枝火剑遇上酷寒的胸腔瞬间就消逝了。

  我很想这样做,但不知道他病有没有痊愈,不知道他是否有空,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最不知道的是我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能让他为我做如此之多?犹豫终究照旧败给了欲望,那是一座活火山,甜睡至今只是为了期待点燃它的火影。而他,正是。

  “你能带我出去玩吗?”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我很不客气地直奔了主题。看似的直接其实是满满的担忧,畏惧被拒绝才会以最少的文字说最重要的话。

  也许是我太过于直接让他有点儿失神,平静了半晌他才温柔地回覆:“下午我要去送一个朋友,可以顺便带你转一转。”

  “好的,我等你。”平静的地面下早已暗流涌动,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裂开地面一涌而出。

  “这下你放心了。我就说他是心里有你的。那天晚上我都偷偷看见了。要是没有一丝真情怎么可能做到那样细心体贴地照顾你。”不知道是真的为我的幸福着想,照旧只是凑热闹,阿姨竟在我的耳根子旁边开始了煽风焚烧。她的芭蕉扇让我心中的火苗迅速蹿燃,一发不行收拾地成了火焰山。

  “我怙恃家教管得严,迄今为止都还没谈过恋爱。我希望我的人生只有一段婚姻,能从心动到古稀。我希望自己能纯净地与未来的丈夫共度一生。所以,我会很谨慎。我会通过恒久的考察决定是否他就是对的那小我私家。纵然他就是我未来的丈夫,是那个能给我一个幸福家的人,我也会把最珍贵的留到结婚时。”克制着那份娇羞,我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恋爱观。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像其她女孩那样随便。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都不待见以前中间床的那个女孩儿吧。她的屁股上有纹路印记,眉毛也是散的,哪儿像你一样皮肤白皙平滑。”阿姨偷偷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着。

  “我这儿也有纹路呀。这能说明什么?”我抬起裤腿到膝盖,把曾经被刀割留下的印记给她看。

  “傻孩子,你不懂,那是妊娠纹。你想想我都多大年纪了,这个照旧懂的。她还瞒我是摔跤摔的。还没结婚就那样不自爱,伤的也是自己。你手术的时候各人都看见了,完全没有,完整无缺,我们都知道。”阿姨的话突然让我有些寒战。原来各人都是心知肚明地在暗地视察,像侦探一样挖掘着所有的秘密。只是不说,并不体现不知道。无论知道的是对是错,但印象甚至偏见早已成型,然后默默转变为看待你的态度,不容丝毫的解释。我不知道阿姨的判断是对是错,但我清楚地知道她们对那个女孩的漠视,甚至连最基本的资助都不会给予,连照顾她的护工阿姨也爱答不理的,与对我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很恐惧继续去深入思考,万一阿姨她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呢?

  缘分总是那么奇妙,没事儿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有事儿的时候总是几件事挤着来。这不,等的人未到,未等的人却先到了。

  “亲爱的,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就知道她最近心情不错。

  “亲爱的,你既然来了我又怎么忍心责怪你呢?”我也卖萌撒娇了起来。

  看我情绪好转,阿姨赶忙把椅子拿了过来给小颖,然后自己去了外面休息。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小我私家有多无聊。”小颖边嘀咕边四处打探病房情况。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小我私家有多多多无聊。”我重复着小颖的话,无奈地叹着气。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会意一笑。

  “除了他,预计也就只有女人你来才气让她笑得如此开心了。”阿姨正好进来倒开水,撞见了这欢快的时刻。倒完开水就直接出去了。

  “他?谁呀?什么情况?”小颖敏锐地抓住了那个字,像拷打监犯一样立马一本正经地看向我。

  “没谁,就是一个朋友。”我一语带过。

  “一个朋友?真的?”她有点儿质疑,所以目不转睛盯着我,想从我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真的。”我笃定所在了一下头。虽然有一些恋慕,但也真的还只是朋友,所以我一点儿也没有心虚。

  “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我来就是给你带课原来的。我想着你一小我私家在这儿无聊,给你拿点儿书过来解解闷儿。”她说完就从背包里拿出了厚厚一叠书籍。

  “照旧亲爱的最懂我,只是不知道另有没有须要看书。”我若有所思地说着。

  “虽然有须要。你总不想从第一名变为倒数第一名吧?”她戏谑地问着我。

  我还没忍心告诉她我可能残疾并失去上学时机需要养伤的事。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究竟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没有接受的事实。

  “嗯,我不疼的时候会好悦目的。不懂的到时候就麻烦你帮我解说解说。”我委婉地拒绝着。

  “我跟你分享一个新鲜事儿吧,最近各人都流行玩一个新app了,许多几何同学都不玩偷菜了。”她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了手机,给我示范着想让我也下载一个,然后就可以跟她一起玩了。

  “我们有飞信、QQ,MSN, iMessage,另有邮箱,那么多方式足够了,不需要再开通新的聊天方式吧?”虽然我对新事物的接受度很高,但这么多的社交软件还用不外来,实在没有心思去开通新的。

  “你先看看嘛,这个照旧有很大差异点的。而且,文章还可以打赏。不仅可以加自己的手机联系人,还可以与整个世界上无数的陌生人成为朋友,尤其是那些志同道合有配合兴趣喜好的人。”

  我点开了她的微博,随意浏览了一下她的关注与被关注。看着挺有兴趣的,但病人的我简直有心无力。

  “你借我玩一下。”我突然计上心来,好奇一些未知的工具。

  “你玩吧。横竖我来就是为了陪你打发时间让你开心的。”她把手机给了我,自己在一边玩起了电子书。

  “紫涵,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过了半晌她抬头看见石化了的我,对着手机屏幕不停地流泪。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把每一条动态的时间都彻底看了一个遍,就是我与他相识的时间段。难道他对我的照顾,他流露出的情感都是假的?那他简直是一个厉害的演员,演技甚至能瞒过阅历富厚的护工阿姨。那一句‘你飞吧,横竖线在我手里’是如此的耀眼。图中的她是如此的幸福,满脸笑容。精品丝瓜一样的大长腿,披肩的长发,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只是想试试那么高端前卫的他是否也像闺蜜一样涉足了潮水软件,没想到却窥探到了别人的幸福。

  她见我比力反常,掉臂我阻挡,趁我不留心抢过了手机。仔细审察了半天,有点儿莫名其妙。“这是谁?长得挺一般,你比她漂亮多了,看她干嘛?”她看着屏幕上的女子问我,并未察觉到这个微博手机账号并不是她的。

  “我也不认识。你别大惊小怪了。我只是不知道什么工具掉进了眼睛,畏惧揉伤了眼球,所以只能坐着眨巴眼任由泪水流。”既然已经瞒了闺蜜很久,就不在乎再瞒她一次。不外不是眼睛,而是海蚌心里吃下了不知道什么工具,卡得难受,只能闭合了掩护自己的坚硬外壳在柔软的躯体里努力实验着磨灭。

  “快来,我帮你吹吹。”心疼我的她立马站起来对着我的眼睛轻轻吹,还仔细地为我视察是否另有异物。

  “你先回去吧,我想躺一会儿。这病房也不是康健人久待之地。”我推脱地找了一个借口。

  “你都这样了还体贴着我。好吧,我也不给你添麻烦,横竖阿姨照顾你比我专业。你需要解闷儿就给我打电话,我过不来但聊天的时间照旧有的。”

  我简直需要躺一会儿,需要在酷寒的床上好好冷静一下,需要用冰水浇灭那棵即将绽放的恋爱之花。我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还好窗户纸没有捅破,否则换来一声声冷笑该有何等尴尬。难怪我与他的距离是那么近那么远,中间只隔着一个电话,却隔着千山万水。似乎灵魂相依,命运相背离,走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他的身边早已有了依偎,我照旧应该踏实坐好朋友的位置。恋爱本无错,却错在爱上了不应爱的人。最痛苦的不是爱而不得,最痛苦的是爱而不能语。不知道从何而生,但却注定了因何而死。如果种子从未发芽该有多好,至少无需面对嫩芽枯死的伤心,不外幸运的是这棵芽起码还知道因何而死。

  “怎么?还当小懒猪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收拾好了在等我了呢。”他带有明显分辨力的嗓音打断了我成河的伤心。

  我赶忙用手拨了拨湿成簇的眼睫毛,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不知道是心有灵犀照旧天气真的这么热了,他竟然没有穿职业装,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短袖体恤的运动休闲装妆扮。而我,也破天荒恰好换上了一条Lily的粉色不规则吊带裙。这在病房是绝无仅有的先例。别说穿自己的衣裳,连生病也在意小我私家形象要穿优雅裙子的预计我是第一人。

  “我去护士站借个轮椅。你们稍等会儿。”有句话叫天子不急太监急,虽然用在阿姨身上很不合适,但她简直体现得比我积极,甚至比我还兴奋。也许是真心地为我兴奋吧。

  我与他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有种奇怪的陌生感一直萦绕在心头。空气也一度凝滞,我与他站立的立方体内平静得连呼吸也要控制匀速,否则就会声调太高显得粗鲁异常而尴尬。

  阿姨兴奋地扶着我坐上轮椅,像扶自己的亲闺女上花轿一样。我们紧随着他的脚步出了房间,却被护士拦住了去路。

  “欠美意思,没有眷属是不能出去的。”值班护士礼貌地说。

  他见状只能转身向我无奈地耸耸肩,无辜地看着我体现没措施。可我就是牛鼻子,越是不行就越要干。况且现在的我需要室外娇媚的花儿才气抚平心里的巨浪。否则憋着真的会憋坏的,别身体还没残心里就已经废了。

  “阿姨,你去看看主任在吗?跟他说说,我在病房待腻了,想出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看这架势恐怕真的会出不去,我只能拿出了杀手锏。

  “嗯,我这就去。”阿姨自得地扫了护士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她不懂事。

  “主任说了,可以,但嘱咐你要注意宁静。在外有什么事儿赶忙给他或者主治医生打电话。”阿姨没过两分钟就带着话回来了。

  护士见状赶忙微笑着拿出一个本,让他签上名字、外出时间以及预计返回时间。他盯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赞叹我的本事照旧对于我身份有些迟疑,然后才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带我下了电梯。

  我的轮椅随着他走到了一辆白色奥迪前面。阿姨先扶我上了车,等把轮椅平稳放在后备箱里后,接着才上车坐在了他身后的座椅上。我也不知道他留给了我几多时间,更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只知道他给了我一种踏实的宁静感,让我可以放心随着他去任何地方。

  “你买车了?”虽然知道他有车,但他曾经说过车在家没开过来。而且不是这个品牌,所以等车匀速驶出后我就随便问了一下。事实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开场白,为了化解车厢内恐惧的寂静。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车这个问题。

  “不是,朋友的,我借来用的。”他明显对路况不是很熟悉,眼睛一刻也无法分神。但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窥见他的面部心情,甚至还能抓住他目光对我的偷视。

  然后又陷入了无限的寂静,似乎各人都没有任何配合话语。不知道车开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停下上来了一位青年男士。男子刚一上车,就对车上的我显示出了惊讶的心情,转而笑而不语对着他。

  “朋友,带她出来透透风。”他抢先解释到,但却让男子似乎更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我一眼,这次连眼里也透着笑。

  “哦,我又没问什么。”男子简朴回了一句就没说话了。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不外简直挺容易让人误会的。现在的我一副邻家小女人的妆扮,及膝时尚的吊带花裙没有丝毫病人模样,旁边更是坐着一位像母亲辈份年纪的人。不外现在的我早已心灰意冷,只想做朋友,只能是朋友,所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阿姨,你看,那花儿开得多漂亮呀!”花痴的我总是能为花狂。看见繁花似锦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手指着路边一排排盛开着花儿却没有叶的树。

  一车的人都被我纯情的姿态吸引了,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窗外。“那是晚樱。”他竟然直接说出了花的名字,着实让我对他另眼相看。要是换作今天以前,也许就是对他好感的加分项。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就撞上了座椅的靠背,刚把额头揉不疼了,他又接着不大不小几个刹车。

  “你这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呀!”我有点儿不满地诉苦着。

  “我是怕掂着你,总是放不开,快了就想着刹车,慢了又要提速。”他的解释让一旁的男子也忍不住笑开了。

  “你紧张干嘛?”男子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明明是技术问题,还那么多借口。”我不领情地攻击着他,实则是在发泄心里堵着的气。

  今后他开车就平稳多了。没过半个小时男子就到目的地下车了。车里又恢复了我们三小我私家的平静。甚至连想要聊点儿什么都找不到话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骂后冷战中。

  路无论有多长,总有终点。时间无论每秒走得多慢,终会到达走完一天。纵然一直走的最低限速,我们照旧很快回到了原点。可这一次,我没有像上车那样急着打开车门。

  “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家了。”我有许多话想告诉他,除了下午我看见的那件事。

  他向后转过身子,看着端坐在右后方的我。“你要出院了?”满脸柔情抹不去对我的体贴。我能感受到他在为我兴奋,他以为我要痊愈了,因为他不知道病情。

  “可能以后再也见不了你了。”我含情脉脉地说着,难以割舍,却必须下定决心。我的情感观不允许,我的人生观不允许,我的灵魂我追逐的梦想不允许,无论多爱也不行。

  “怎么会?”他以为我在开玩笑,有点儿不行置信自己的耳朵。

  “她父亲要来把她接走了。”阿姨在旁边惋惜着,却不忍瞒着他,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但这并不是全部原因。

  “还记得我跟你商量的买房的地址吗?你继续上学,养好伤——”

  我直接打断了他,“我要很长的时间养伤,也许半年,也许一年。然后另有恢复学业。养伤期间见不了,明年见不了,也许就要三年后,甚至再几年后。如果一直见不着,也许就是一辈子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他身边早已有了一个她,但却不忍心离开他,所以给他、也给我自己设定了一个虚假的期限。一个我默默期待,却不愿意见他的期限。

  他是很智慧的,这些话早已被他翻译成了自己的语言密码。他只是平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直到我开车门计划下车。

  坐在轮椅上被推开的我心里在泣血,比婴儿离开母体还要疼。最终没走两步我终于照旧忍不住让阿姨停下轮椅,让我转头再最后看他一眼,哪怕他离去的背影。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静默的男人依旧停在原地,脑袋搭在车窗上凝视着我离去的偏向,不想我会转身与他隔空相望,撞他个正着。如果,现在我的脚是康健的,我会绝不犹豫跑上去抱住他。哪怕地狱正等着我,我也想离开之时能让他感受到我的心跳。可是,永远没有如果。最后的晤面,只有静静地凝视,甚至没有一声言语。我不知道那么远的距离他是否能看见我脸上滑下的泪,我肯定他不会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凝视半晌我也没有要离开的计划,最终他选择了启动汽车。只是哪怕车开出了门口我仍然依稀可以看见他伸出脑袋向我转头。

  又是茫茫人海,又回到了原点,像是做了一场梦,不外是有血有肉的梦。他彻底消失后,我才忍不住瓦解大哭了起来。本以为是身体的残缺不能拖累你,本以为是低劣的小我私家条件配不上你,如今才知道,原来这场意外只是老天对我的警示,警示我与你只能是朋友关系。

  回到病房,辗转反侧,实在是心疼难耐,无法入眠。第一次遇上切合我条件心尖上的人呀,为何要用体温融化了我的冰山,却给我另一片辽阔雪原。我更喜欢小溪的平坦蜿蜒,而不是大海的狂风破浪。身体上的残缺还无法接受刀割依旧,如今更是要蒙受思想上的刀割。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眉目的我,只能把自己的忧伤寄托于笔尖。

  《致你》

  茫茫人海你我相遇,

  不为物质的相依,

  只为精神的相聚;

  脉脉双眼通报无言情意,

  默默支付只为一颗真心!

  时间的偶遇邂逅另一个自己,

  时间的偶遇却无法抹去时间的已往,

  唯一的快乐只剩叹息,

  仅存的幸福只能埋在地里。

  黑夜呀,黑夜……

  对黎明的召唤从未停息,

  为何最终——

  只能叹一句错过,

  流泪而已?

老天爷会以意外的手段申饬你命中注定是无缘,但选择权依旧在自己手中。他会为你指路,但无法主宰你会走上哪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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