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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贼

第五章

拦贼 没有蚊香 2829 2018-03-17 21:48:49

  沈宿礼带来的消息也是同梁呈席说的差不多,顺便还被托付了协助案件的勘察,沈宿礼有些无奈,道:“我们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头没尾的,哪里另有闲情去管他们。”

  云中信道:“他们也是没了措施,要是遇见了同他们知会一声就是,犯不上专门替他们查。”他又道:“我们照旧尽早上路才是,免得搅到了这趟浑水里去。”

  姜素喻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已通知了伙计们收拾妥当,明早就出发。我们悄悄的走,过几天再来找客栈老板结账。”云中信点了颔首。

  入夜了不外几分,门外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素喻睁开了眼睛,没有动。脚步声极轻的在房顶上走动,姜素喻皱起眉,手里已有一把极短的小刀,脚步声略顿了一下。

  姜素喻的飞刀已向脚步声处飞去,与此同时,她的身影掠出门外,翻身上了屋顶。房顶上没有人,一个影子刚消失在远处的歪脖柳树后面。姜素喻的心脏像要跃出胸腔一般,猛然的跳了一下,她用手攥住胸口,吸了一口气,追了已往。房顶,树木不停的向后窜去,那影子若隐若现,夜有些凉,姜素喻手已被冷汗浸湿,虽然追的冒了些热汗,却满身酷寒。刚进入一处四合院子,那影子忽的不见了。

  这处院子房内黑黝黝的,唯有月光隐隐约约的照亮,房门有的关着,有点半开着,都十分破旧,窗户的窗纸破破烂烂,风一吹碎碎的响,半掉下来窗棂轻轻一拨吱嘎吱嘎的,这处院子是早已被废弃了。姜素喻握住剑,提息屏气的查完整个院子的房间,并没有人,她跃上房,俯下身检察四周,现在已是宵禁了,四处都黑尽了。远远的有整齐的火炬在移动,是梁呈席在带他的人夜巡。姜素喻小心着不被他发现,虽并未有短处,却也不愿多些麻烦。想着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姜素喻有些懊恼,可这时隔邻院子突然泛起了捂住的断断续续的小孩呜咽声,若不是姜素喻耳力好,怕照旧要忽略掉这声,姜素喻刚刚进那处院子,呜咽声突然断了,一间屋子隐约的亮着忽闪忽闪的光,她悄声的靠在了那件屋子的窗户下面,想着莫不是哪家藏起来的小孩子被怙恃责怪了。房里响了一声低咳,姜素喻的全身一下绷紧了,这声音明白是许深,她挑开窗纸,往内瞥了一眼,她自以为已见过些许事,遇事再怎的也会冷静几分,可这房内的状况照旧让她满身僵了一下。她拔剑撞开门,果真是许深与那幼女,许深手里一把匕首,幼女躺在木板上,胸膛破开,已然丧命。

  “畜生!”姜素喻血气上涌,手中剑直刺许深,许深森森一笑,血淋淋的匕首离隔剑,突然他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的眼垂了下去,一把刀已捅穿了他的心脏。他正是自得处,虽离隔了姜素喻手中剑,哪里注意到姜素喻腰间似是装饰的刀。

  姜素喻冷冷的看着他,翻转刀身后,把刀拔了出来。许深的眼睛逐渐呆滞,“呃呃”叫了两声后,栽倒在地。姜素喻看了板上的幼女一眼,幼女的脸虽不至于毁容,却也十分破烂。她不忍再看。

  房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火炬瞬间把院子照亮,姜素喻侧身站在门边,看着梁呈席从全副武装的官兵后面出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或许照旧中计了。但如今也来不及了,她向梁呈席道:“梁捕头,你来迟了。”

  梁呈席抬眼看到她,脸上惊疑不定道:“姜女人,你怎的在此处?”

  姜素喻道:“梁捕头照旧请进来先看看吧。”官兵都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她,她也懒得管。梁呈席刚要上来,后面就有拦他的声音“大人...”梁呈席抬手压了下去,道:“我信姜女人。”

  姜素喻牵了下嘴角。

  梁呈席在门口望了一眼,便大惊失色,看着姜素喻道:“这,这....”

  姜素喻暗地叹了口气,道:“梁捕头,你且听我讲。”她便把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下。梁呈席道:“这,莫想到原来是这样。”姜素喻点颔首道:“确实。”她拱手道“我另有事,捕头见谅。”

  梁呈席刚要颔首,突然瞟见姜素喻剑上的血迹,像是回过神来,连忙道:“姜女人且慢。”姜素喻回过身。

  梁呈席道:“姜女人,案件发生时你也在场,也算是个见证人。怕是女人要跟我们回衙门一趟说说清楚也好。”

  “梁捕头,”姜素喻道,“若另有事,也可以后头来找我,凶手就在房内,你更应该去查查他。”

  梁呈席搓着手,心情又纠结又为难:“姜女人,他若就是凶手被正法了那更好,怕的就是他不是凶手,我也只是小小一捕头。姜女人...”姜素喻的面色不善,可他照旧咬牙说了下去,“我照旧希望姜女人能配合我们,照旧同我们一同去衙门,我好回话啊。”

  姜素喻硬声说道:“梁捕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带人在这街头晃悠,待到我杀了许深才冲进来,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有要事,若误了事,我告上去,看谁说得过谁。”

  梁呈席苦着脸:“女人你也不能为难我,这泰半夜的,谁没事在街上晃悠,我就是听说了有幼女失踪才在夜里巡防。既然女人有要事,夜里也本是宵禁,那你干什么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姜素喻怒道:“你...”她咽口气,“梁捕头,你听好,我姜素喻看到了可疑的人,就去检察,然而那人直接逃了,我便追去,谁想那人轻功极好,我一路追至这来。那却不见了,我听见有幼女哭声,想到你曾说过的案子,便进来,看见了许深杀了那个女孩,一怒之下杀了许深。你可听清了?”

  梁呈席叹气道:“我难敢为难女人,只是这案子实在是弄得我焦头烂额,我不敢只听女人一家之言。”

  姜素喻哼了一声,要将剑上的血迹擦干,这个行动反而吓得周围的人退了一步。她轻声对梁呈席道:“现在我要走,怕你也硬留不住我。梁捕头,今晚我是断不愿与你走。”顿了一下,她道,“察水台云捕头与我一路同行,你知道在哪里找我,若有事,请尽管来。”普通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冷气森森。她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梁呈席皱着眉头,照旧没有拦下。

  云中信剑指向房里坐着的人时才看清楚那毫无声息的人是姜素喻,姜素喻拨亮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冷茶,呡了一下:“云捕头,实在事出有因,我有个故友身染沉疴,眼看就快不行了,云捕头见多识广,可有神医可以推荐的?”

  云中信收了剑道:“得神医名头的倒多,若我听说的倒只有扶贾的琴断口医术了得。”

  姜素喻唔了一声。呆了一会,蓦的回过神来,“这位旧友与我情义颇深,”她放下杯子,拱了拱手,“是我失礼了。”

  云中信点颔首道:“无妨。”

  刚迈出房门,姜素喻顿了一下,转身看到云中信正端起那壶冷茶。

  “云捕头,连日劳累,人马均在安歇,你却为何不在房中?”

  云中信抬起头,道:“今日察水台传了讯息来,我去了沈宿礼哪儿。”

  姜素喻颔首道:“这是我走镖时的习惯,云捕头就算是六扇门的人,也请谅解。”

  云中信笑了一笑。

  云中信倒没有撒谎,确实是察水台的孙旭传来了消息。两年前庆甸的鼠疫甚是严峻,上达天听,龙颜震怒。察水台得了的消息是庆甸府尹下令将病人送往了疫情最严重的堆答县,然后把整个堆答县焚烧了。奏折里是民畏惧疫情而争夺粮食,点燃衡宇想要恐吓官兵,然而火势控制不住,蔓延了整个县城。府尹自责管制不力,呈的是请罪奏折,又顺便提了一下疫情已被控制住。朱笔批下府尹确有失职,责其回京城反省。

  孙旭传来的消息甚是详细,庆甸官兵在堆答县清理点尸身。“均为死者数量,身份核实,以松枝焚烧,深埋之地下。”六扇门内的纪录如此。庆甸的万家镖局正是在堆答县,无人生还。而所谓宋解应的骨灰,是从别处得来,从庆甸运送回来。

  云中信没计划告诉姜素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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