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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贼

第二章

拦贼 没有蚊香 3705 2018-03-02 14:48:47

  姜素喻走完了塞外的一趟镖,得了宋老板的令,栉风沐雨的赶回了万家镖局。进了大堂,见着宋老板,莫颂时与一青年坐着,宋老板攒着眉心,面色阴沉。那青年倒是气宇轩昂,不外最引起姜素喻注意的,照旧那把冷气森森的剑。

  青年自然是云中信,他今日来不为别事,正是为了兰草镖贼。姜素喻纵然在塞外,也对这闹得万家镖局已许久没接生意的兰草镖贼有所耳闻,但她向来不管镖局内的事,这次来也不外是回报交接刚走完的那趟镖。

  宋老板却有此外事情。姜素喻是他自小收留养大的,对于她的能力,武功自是了如指掌,原也是想着把万家镖局的事务逐渐交于她做,但她却屡屡推辞,只肯走镖。事情交接完,宋老板便道:“商会的镖银该上路了。虽对外声明暂不走镖,但商会的镖年年都走,如今正是艰难时刻,此趟镖我不敢推,也绝不敢丢。他人我不放心,便要你来走这一趟。”

  姜素喻道声是。

  宋老板又道:“察水台的云家令郎也去。沿途我都遣伙计照料打点,免了些许杂事。这趟镖只管走,定要送到。你向来爱管路上事,这次就不要理会了。货物都快齐了,歇一两日就动身吧。”

  姜素喻道:“是,只是走之前想去看看解应。”

  宋老板颔首道:“也好,代我给他一杯酒罢。”他向云中信拱手道:“我另有些杂事,走镖些事莫镖头熟些,就请他代庖给令郎讲讲了。”

  这两日即是闲暇了,云中信却照旧十分忙乱。他虽也时常在江湖上行走,但对走镖等的详细事务一窍不通,出发时间又甚是紧张,他虽然不必事事俱通,但随着莫颂时看了马匹,伙计,镖队的阵法。越是了解详细越是对兰草镖贼疑虑,劫这等镖队的绝不是一时兴起,劫了也绝不是对镖队毫无头绪。

  他对莫颂时说了这些后,莫颂时皱着眉头道:“可不是,老板原来也是怀疑有内鬼,可了解这些阵法,路线的加上捕头不外七人,他们的家小都住在镖局内,况且案发时他们都在别处走镖,自从第一次镖被劫我们就增强了预防,况且他们随着老板的年岁也很长,老板对他们都有恩,没原理劫镖。”

  云中信看着厩里的一匹匹好马,这些马的性子及其暴烈,虽看着温温顺顺,可一有生人靠近就扬蹄。云中信道:“这些马,不知是什么品种,如此认生。”莫颂时笑道:“这马一直家养的,若论品种,怕是宋老板也是说不清楚。”云中信道:“这种性子的马,怕是要有人专门驯服才好用。”莫颂时道:“正是,原先是我年老在管,只是他年岁大了,今年春天老板便换了人,他又是闲不住的,隔不了多久就要来看马。”正说着,远远看见姜素喻提了香烛纸马,瞧见他们,远远的拱了拱手。

  回了礼,莫颂时叹道:“这孩子,年年不误。”

  云中信问道:“姜女人这是?”

  莫颂时道:“他这是去看解应去了。”

  云中信想到大堂的话,讶然道:“解应是...”

  莫颂时道:“解应,宋解应,他是老板收的义子。好孩子啊,武艺的天赋也高,”他赞叹道,“宋老板极为喜爱他,以往商会的周转银都是他运的,从未出过差错。只是可惜了。”

  云中信道:“可惜什么?”

  莫颂时道:“那孩子在庆甸染上了鼠疫,不几日就去了。这都快两年了,可惜了,那孩子才二十一。”

  云中信也叹了一回。

  莫颂时又道:“素喻那孩子与他相处甚好,可惜那时不敢把解应运回来,老板多方求人才把骨灰送回来葬了,素喻那时在南方走镖,急急回来也只遇上了头七浇了杯酒。”

  说着说着,莫颂时的情绪也有些降低,他本已是四十多的人,也见惯了生死之事,可说道这个也几分惆怅,想来这个宋解应与他情义也颇深。他满面愁容,云中信也欠幸亏多说,外交了几句,碰见了握着一只鸽子急急找来的沈宿礼,便告辞了。

  鸽子是六扇门传来的信鸽,纸条上简朴的三个字:案来,归。字迹虽小,却十分有力。“是首捕。”沈宿礼道。

  云中信皱眉,有几分为难。“兰草镖这事我虽是受人之托,但这人着实厉害,不弄清楚我放不下心。虽这次他目标是万家镖局,保不齐他以后做什么,我刚有些眉目,欠好就这样丢开。”

  “可照旧得有人回去,”沈宿礼耸肩道,“我可不敢冒犯首捕。”

  云中信叹口气:“我也不敢。”

  “叫孙旭回去,”沈宿礼眼里有笑意,“他武功不算多好,人又鲁莽,虽说粗中有细,也细不到哪去,你平日就对他过于宽容,我说让他去跟首捕混混,保管有大上进。”

  云中信也笑了:“也是个好主意,就让他回去。”

  孙旭虽然不愿意回去,随着首捕的人各个面色阴沉,看着都提心吊胆,哪里有在这里自在。幸亏云中信的嘴皮子也不是一般利索,好说歹说劝动了他。

  孙旭将信将疑:“果真就这件事。”

  云中信信誓旦旦:“自然,你就回六扇门将万家镖局好好视察一番,我这边一时也走不开。宋老板一家之言也不能全信,首捕的信正好有这个时机,否则还不知如何让你回去。”

  孙旭盯着纸条搓着手:“视察这事倒好说,只是你也知道,首捕那边若有案子下来,我能拿下来还好,若是拿不下来...”

  “尽管放心。”云中信忙道:“我定然会全力相助与你,另有一事最为重要,”他低声说,“宋老板之前收了义子叫宋解应,你好好查一下这人,切记切记。”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沈宿礼意外道:“这人死了两年,另有什么问题吗?”

  云中信道:“我也不知,他们不会多谈,我只是不太放心。”

  沈宿礼道:“那年庆甸鼠疫死人甚多,莫颂时说起,我也略探了一下,庆甸的万家镖局一把火烧了个洁净,还没有活下来的伙计,宋解应的骨灰也是宋老板托人带回的。”

  云中信道:“只是鼠疫死的骨灰也能带回来,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是这人也定要查一查。”

  孙旭允许着,他突然道:“说道这个,我倒想起来,昨日你让我去找宋老板问镖队的路线,我快进门的时候听到宋老板与许深说话像是吵了起来,不会儿许深怒气冲冲的出来,险些和我撞上,你们知我平日与那厮不太搪塞,也就没理他。宋老板倒还好脾气,我与他说上了兴头,回来时倒把这事给忘了。”

  云中信道:“许深平日说话就差池付,这几日对他也确实不顺,也想来没什么事。”

  孙旭道:“那日平矮沟你去追贼倒是没瞧见,兰草镖飞来时他只顾躲,也不知他哪来的名声。”

  沈宿礼道:“他的功夫也不差,名声也有,只不外只是功夫的名声而已。你回去也好,免得情绪一大,误了事。”

  孙旭笑道:“你这时说还好,若是你开头便张嘴,我是断然不愿回去的。”

  沈宿礼只得一笑。

  姜素喻手执一杯酒,慢慢的洒下,刚烧过的纸堆另有余温,酒又在上面燃了起来。她的脾气素来爽性,香点了,烛燃了,纸马堆起来一起烧掉,端起一杯酒,看熊熊的火光。烧的再烈,也不外一瞬的事。

  宋解应,你在哪儿。

  “江南的水好,人好,风物好,柔美的好,塞外的风烟糙,草疏人稀,大漠孤烟,篝火烈酒。素喻,有一趟江南到塞外的货物镖,待这趟镖交了,咱们一同去。”

  宋解应,我去了塞外,又从塞外回来了,塞外的风物虽糙了些,风物果真独好。这种酒我已不再话下,你呢?

  或许是见了两面,姜素喻勉强将云中信认了出来。他正与沈宿礼一起,送走孙旭。姜素喻有点意外:“捕头这是要走?”孙旭拱手道:“是,察水台传了信。”姜素喻道:“那是就不走镖吗?”孙旭道:“不是,就我一人走,他两人照旧会留下。”姜素喻颔首道:“可今日天色已晚,听说兰草镖着实厉害,捕头不如待明日再走。”孙旭笑道:“首捕有令,不敢不从,此次离槐树镇又进近。至于夜路,我照旧敢走的。”姜素喻笑道:“是了,察水台的功夫,是我多虑了。”

  云中信与沈宿礼也没什么话说,几句之后,孙旭便挥推动马离去。

  姜素喻向云中信:“我听说时叔在给捕头讲走镖之事,眼见明天就出发了,捕头可还拿的住?”

  云中信道:“一行有一行的门道,我也实在不敢说拿的住。”顿了一会儿,又道:“女人的能力在镖局内也算出众的,怎么照旧只管走镖呢,这次还只走了货物镖。”

  姜素喻笑道:“我向来很懒,这次也是偷懒而已,边塞领土的飞禽走兽,香料等物低价购置,运回江南富庶之地售出,利润极高,这类镖也向来少有人走。我在万家镖局押的多是银子,也是倦怠了,自边塞至江南风物迥异,便想去看看。”

  云中信笑道:“这次兰草镖之事,女人不在镖局,若在的话,损失也怕不会这么大。”

  姜素喻道:“老板一直都很让人信任,云捕头是老板亲自请过来的,又是察水台的人,我更没什么好担忧的,只管走我的镖而已。不外...”她皱起眉头,“这人也忒斗胆了些。”

  “简直,”云中信道,神色稳定,“女人可愿搭把手,或许是兰草镖呢?”

  姜素喻摇头道:“我走镖之前不愿花艰辛气,若是兰草镖,捕头免了一路劳苦,可我照旧得一路辛苦。捕头请便吧。”

  云中信道;“也好,女人请。”身形一闪,便向一棵大树飘去,那光秃秃的树干蓦地分出一小我私家影,向槐树镇偏向飞去。

  左小桢用手拨着铜钱数,棺材铺张付从不愿把定棺材的铜钱还回来,自从兰草镖贼泛起后,铜钱用的特别快。一阵风吹了进来,油灯晃了一晃。左小桢用手护住油灯,外面已经黑尽了,她计划去把门关了。刚站起来,里屋的门帘被风掀起来动了一下,一个凉凉的冰冰的尖锐的工具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人在她背后,像猫一样,毫无声息,低声道:“女人,后院的,是你爹娘吧。”

  左小桢怔了一下,那人就不见了,门帘轻轻浮了一下,左小桢觉得是幻觉。她略略有些发抖,拿起剪子来剪灯花,一小我私家闯了进来。她看向来人,略略意外道:“云令郎。”云中信点颔首,就要向里间窜去。

  “云令郎”她喊住他,“爹娘都歇息了,你莫去打扰他们,有什么事可以先给我说”云中信停住了,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眼里的厉色让她有些心惊,她感受到他腰间冷冷的剑在鞘里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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