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从他手里接过戒指,道:“好了,你也应该累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吧,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说!”
“是!”张超敬重的说着。
两人出了房门,突然,张超便见一名四十岁上下的消瘦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弟!”张宝兴奋的喊了一声。
“年老!二哥!”来人也很兴奋的喊了张角和张宝。
张超马上晓得这人就是张梁。
“二弟,我与三弟商量点事,你带他去,给他部署间屋子住下。”张角又付托张宝。
“好的!”张宝马上有些不情愿的应着,然后对张超道:“小子,随我来吧!”
张超可以看出张宝微微有些失落,马上明白了些事情。
而张梁随着张角进入屋子里,关上门后,便问着:“年老,那孩子是谁,为何部署他住家里?”
“你知道的,之前远志来信说唐周后,我让你派人去黑暗探询事情的始末,你便已经知道他了。”张角马上说着。
“他就是那个张超?”张梁也有些惊讶的问着。
张角点颔首,道:“远志派他送本天书和一封信来。”
“看来远志损失不小啊,连这种小娃都用上了。”张梁笑着说着。
张角摇了摇头道:“不是无人可用,而是他知道这小子实力不差,已经后天小成了。”
太平道生长到这么大了,他们两兄弟自然已经获得过不少修炼功法,所以张梁也明白后天小成代表什么,马上惊呼道:“这么厉害?”
张角微微点了颔首,然后道:“他资质根骨福缘悟性应该都是上佳,还得了些奇遇。”
“我们张家可是仙人的子女,仙人血脉,资质根骨悟性自然不会差,既然这小子另有几分气运福缘,那日后可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挑起重担。”张梁立刻说着。
张角沉吟片刻,只摇了摇头道:“他手上已经有不少人命了,而且心机有些重,手段也有些过了,虽然可以培养,可也需要好好约束,暂时却不行让他任事,掌权。”
“心机深点未必是坏处,有些手段也是好事,有人命就更不是事了。
这世道如此,我们如今又做的是这样事情,他若是没点盘算,傻傻的只懂修炼,那我还看不上他了呢。
听年老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来了几分兴趣了,年老不妨把他交给我教导。”张梁立刻说着。
张角摇了摇头,道:“若是交给你,你定然会让他掌权的,照旧我教导他即是。”
张梁听了,马上不悦的问道:“年老,我们张家,另有你能入眼的人吗?”
张角看着他,问道:“三弟何出此言?”
张梁道:“我们两人的身体,年老你心中清楚,当年我们获得了不完整的天书,贸然开始修炼,伤了基础,损了寿数。
年老您恐怕也就一两年之间了,而我虽然稍好一点,可也难活过五年。
我们走后,你计划让谁继续一切?”
“今日不谈这些!”张角缄默沉静片刻,开口说着。
张梁却是冷冷笑道:“您避不开的。
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你也知道。
我清楚,你考虑过这事情的。
您一直看不上二哥,觉得他难担大任。
魅娘自幼聪慧,可是你又嫌弃她是女儿身,而且年龄太小,怕她难以服众,不愿选她。
我也认了,可曼成堂弟呢,他各方面都不错吧!
另有,今日这个张超侄儿,虽然小了点,但是如果有后天小成的修为,又有心机和手段,也不是不能扶起。
但是,您也总能从他们上找出毛病来,不愿意培养。
年老既然这么看不惯我们张家的人,那又何须要带着我们一起干大事?”
“三弟,我真不是故意打压我们张家之人,是真的不合适。如今,大事当头,你就不要说这些添乱了。”张角马上说着。
张梁道:“继续人也是大问题,战场无眼,就算我们身体没问题,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遇了意外,早早定下继续人培养,也能稳定下面人的心,就算有个意外,也不至于让太平道立刻崩散。”
“唉!那就元义吧!如果元义也出意外,就由褚燕接替。”张角马上说着。
“呵呵,我就知道这样,说来说去,我们张家人在你眼里终究不如外人。”张梁马上又冷笑着说着。
张角叹息一声,说道:“只要有人能将我们的事业继续下去,能领导老黎民过上好日子,那这人是不是张家人,又有什么关系?”
张梁听了这话,马上道:“年老您可以当圣人,可以做到公而忘私,可是我却做不到。
我们兄弟,舍弃家财,抛了性命,好不容易,才经营出这么一番事业。
我横竖是不希望它落入外人手中,平白自制了外人的。”
“三弟,当年南华仙人传我天书的时候,便申饬过我,让我获得天书后,今世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而这些年,我们也是见黎民凄苦,才建设太平道,事惠临头,你怎可生出如此私念?
你这样下去,早晚是要招惹恶报的。”
“别跟我提那老工具,他如果认真美意,当初传天书的时候为何不传全,只传术法这一部门,不传炼气之法,而且还不点明?
他本就没安美意。
我们就算认真全无私念,没有异心,也讨不了好。
横竖都到了这一步了,张家之人没有退路,退后就是死,我自然是要考虑一些事情的。
只要我张家另有合适人选,这一番基业还轮不到外人。
除非年老你先废了我,然后传位别人。
否则的话,你走了,这位置就是我继续,等我要走时,我肯定是会传给张家人的。”
“三弟,你非要在这时候逼我吗?”张角无奈的又说着。
张梁理直气壮的道:“非是我逼年老,而是年老对我们张家人不公。
早些年,若非我们兄弟会仙法,又有几个会肯一开始就追随我们。
若不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封侯拜相,他们这几年又哪里肯这么卖力?
即是年老看好的马元义和褚燕,他们就真的心中有黎民,毫无任何私心?
不见得吧!
可是年老看不到外人的错,只是盯着我们张家的欠好,我不平。”张梁冷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