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又失事了!”世文堂的小厮在石青珊说退学子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慌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一脸着急。
“……”石青珊心说自己不就是想要赚钱么,有这么难么?到底是谁啊,总是和她这个未亡人过不去?“又怎么了?是学子卷土重来,照旧师爷还想挑战?”
“都不是,是街坊。”小厮说道:“东家,你就去看看吧,再不去我们的店就要被砸掉了。”
石青珊心里奇怪,但不敢怠慢:“小何姐,走。”这一次石青珊要自己骑马,换上男装牵上黑闪电。
一黑一红两匹马,穿街过巷。
黑闪电果真通灵,石青珊骑马竟然也能跑起来了。
李贤掌柜满头大汗,昨天被学子困绕也没有这么担忧。现在困绕店面的不是念书人,而是左右的街坊,而现在这些街坊邻居气愤填膺地就要动手把世文堂拆了。
李掌柜现在也糊涂着呢,他和这些街坊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就起冲突了?
李掌柜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啊。
“列位街坊,稍安勿躁,你们就算要砸店,也的让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砸啊。”
“问你们东家去。”说话的这小我私家却照旧石青珊的一个熟人,正是当初在福悦楼见过一面的海沙帮三当家。
“这不是不讲原理么?”
“什么不讲原理,你们东家蛊惑丧夫未亡人难道就是讲原理?”“我知道你们陵家家大业大,可也不要以为我们张家是好欺负的。”
“保之,你伤还没有好,不要动气,你平时颇为照顾我们街坊邻居,这一次我们帮你。”有个朴素的中年人说道。
“要不是大叔告诉我此事,我们张家的门楣就要被松弛了,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就算死也要把那个不要脸的东家拖出来打一顿才行。”说了几句话,这位三当家张保之是脸色煞白,显然是牵动内伤了:“这几日我诸事缠身,如果不是大叔,我真是无言去见九泉之下的年老。”
“哎,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昨天我也只是在看热闹,却没想到热闹结束了就见你家嫂子竟然和世文堂的东家眉来眼去,我看这东家细皮嫩肉就不是什么好工具,一定是他蛊惑你家嫂子。”
“大叔说的是,虽然我久不在家照看,但我也知道家嫂贤淑,定不会做轻易之事,一定是有钱人家的令郎贪图我家嫂子美色,故意蛊惑,呸,我最看不起这种不要脸的令郎哥了。”“今天我一定要砸了这家信局,为嫂嫂出气。”
周围的街坊纷纷相应:“保之,我们支持你。”
李掌柜急的擦汗,和学子还能讲讲原理,可是这些人显然不是来讲原理的。他是一退再退,就怕被推攘到。他这个念书人身子骨虚,年纪也大了可禁不起折腾。
“住手。”就在局面控制不住的时候,石青珊可算赶到了,这一次她没先视察,因为她发现没有视察的余地了,这些人眼看就要动手了:“你们干什么?另有没有王法了,想要侵犯他人工业么?”
众人听一声明朗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眨眼来到眼前,不由心生畏惧。再看骑士,果真是个俊朗特殊的潇洒令郎。
张保之就重生气了,他想起了不少富家令郎养的男宠,长这么悦目一定不是好工具,一定是对方蛊惑嫂子。他是没记起来前几天还在福悦楼里见过眼前的人。
但石青珊影象力很好,立刻就追念起了这个三当家:“这不是海沙帮的三当家么,难道是想寻仇不成?是不是想问问我的剑尖锐不尖锐?!”
“你认识我?”三当家是真不认识了,当天离开福悦楼之后,他和二当家又打了起来,输了,受伤之后,小弟都被打散了,所以现在他已经不是什么三当家了,已经没什么势力了。
何幼晴冷笑道:“当初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剑痕,难道已经忘记了?”
张保之听了,认出了何幼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外辱嫂之事不能算了,就算死也要捍卫张家门楣。
“我知道你们厉害,但我相信天理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
我去,石青珊心说自己只是出书卖钱而已,怎么似乎成了天理不容之人了?难道这个世界赚钱也违背天道人心?
“乱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伤天害理了?”石青珊不兴奋了,这么大帽子扣下来,谁吃得消。
“昨日你可是在此地?”张保之问道。
“是又如何?”
“可是与我家嫂子见过面?”
“谁是你家嫂子?”石青珊心说鬼知道你嫂子是谁啊。
“你还想狡辩?王大叔都已经看到了,你和我嫂子昨日在此幽会,人证在此,你蛊惑我嫂子是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
这一次李掌柜也听清楚了,他是一脸懵逼,然后心情转化变得可笑。东家她蛊惑人家嫂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何幼晴也瞪大眼睛,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话。
不外现在他们也或许知道这个愣头三的嫂子是谁了,石青珊说道:“张王氏是你嫂子?”可是不应该啊,前几天这个愣头三照旧海沙帮三当家,那怎么会让家里无米下锅呢?
“好啊,果真是你,你既然认可了,现在就下马让我打一顿,来证明嫂子清白。”张保之高声说道。
“你家嫂子确实漂亮……”石青珊话没说完,张保之已经震怒。
“怎么敢公开场合轻薄我家嫂子,我和你拼了。”冲天一怒为大嫂,不管掉臂地冲到了黑闪电面前。
石青珊让何幼晴不要动,让她自己来,出剑。
张保只觉脖子冰凉,剑已经落在肩膀。
何幼晴看少夫人这剑,心说少夫人的剑法是越发精进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炼的。虽然是每天晚上被虐,通过痛苦一点点累积经验。不仅是剑法精进,连内力都有所提升。
“你听我说完,我和你大嫂完全是相助关系。你既然是她的小叔子,可知道她是因为无米下锅,才拿着亡夫的稿子来卖钱的,而且为了这个家她还决定自己写书补助家用。昨天她来也是为了新书的事情,我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
张保之一听家里竟然没钱用饭,不由愣住了,脸上露出懊恼忏悔的心情:“都是我的错。”确实是他的错,因为平时他虽然是三当家,可是仗义疏财基础不给家里送钱,就算在年老死了,他也拿不出一分钱的丧葬费。他只顾自己在外面风物,却没想抵家里竟然已经困难至此。
不外就算如此,大嫂照旧不能写书,因为和这个小白脸一直接触,免不了闲言碎语,“好,临时算你说了真话,但我以后不会再让大嫂写书了,你们也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石青珊摇头:“我们可是立了字据的,想要不写可是要付三十两违约金的。”
“好,三十两就三十两。”张保之想都没想就允许了,也不想想现在他另有什么能力拿出三十两。
“东家,我还要写。”却是张王氏跑了过来,可能是跑的急了,脸上另有两抹红潮,越发漂亮了。
“大嫂?”
张保之还没说话,张王氏就说道:“小叔,家里是认真没钱了,给你买药的钱照旧之前我用你哥哥的稿子换来的三两银子,现在也花销得差不多了,若我不写书,我们一家如何是好?”
“我可以赚。”
“以前也从不见过小叔的银子,现在小叔受伤又没有事情,如何能拿出三十两银子?你可知道三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意味着什么?”张王氏是过日子的人,也知道张保之现在的情况预计短时间内是赚不了钱的,“等到小叔伤好赚钱回来,我们一家早饿死了。”
张保之被这一顿数落,是即羞愧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