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这万万使不得啊——”楚恒声音刚刚落下,殿下即是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召唤,与此同时魏学诚和几个大臣呼啦啦就跪了一地,以头抢地边磕头边就给甄玉卿求起情来。
楚恒看了乌泱泱险些跪下的半个朝堂的大臣,心头一沉随即瞥了一眼一旁的甄玉卿,想看他究竟有什么说法,却不想甄玉卿轻拂了前摆跪伏下来,“臣领罚!但有一事相求于皇上。”
看着甄玉卿掉臂众人求情,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楚恒心头越发的郁塞起来,但也照旧保持着应有的帝王风度问道:“何事?”
“今日我羞辱了史诺一行,他们怕是不会宁愿宁可,臣想待他日送走史诺一行再来领罚,还请皇上准允!”甄玉卿恭顺重敬的叩拜。
“皇上,这三十杖责下去,就算是个习武多年的士兵也是蒙受不住的,丞相乃大晋重臣,此番不外是小以惩戒了故意兹惹事端的匈奴人,并不妥受到如此责罚,还望皇上开恩呐——”
“皇上,国不行一日无法,朝不行一日无纲,这执法是丞相大人和陈大人一手制定和发表出来的,乃我大晋朝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平民黎民皆要遵循的律法,怎么能因为这小我私家是丞相,就能视纲纪和律令为无物?如此又怎能让我等信服,让天下黎民信服?”
闵端义正言辞,随着跪了下来。
“这怎么能一样?今日丞相大人这番不外是为了打压打压史诺王子等人的气焰,况且刚开始挑事儿的原来就是他们的那个李秀,丞相大人是为了维护我大晋的颜面所以才有此番行为,怎么能一概而论?”
“这执法是丞相大人拟定的,如今朝堂失仪和目无尊上也是丞相大人认可了的,如此不也是证据确凿吗?为何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如此,你的意思是,丞相大人今日便能够如尔等一般袖手旁观,让那史诺在此放肆?让那李秀讥笑我等诗书传承的大晋连个对子都无法对的出?”
“这本是两件事,尤大人怎能夹在在一起来说?这事……”
“该罚……”
“不应罚……”
“……”
好端端的一场宴席,在史诺等人搅局之后就一直泛起出一种乱七八糟的状态,甄玉卿难得的脾气好,听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还没发飚,要是放往常,她早暴起将众人斥的面红耳赤了,吵什么吵,有脾气打一架啊!
“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更况且此次下官所为确实有失妥当,所以下官宁愿领罚!”
甄玉卿其实并不大喜欢动不动就跪着说话这种行为,所以听着各人吵了半天都没停下来的意思后,她气沉丹田十分具有震慑力的丢出了这样一句话,周围众人也在这时候马上平静下来。
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这是什么话?这是说,就算是皇上冒犯了执法也是要受罚的吗?谁敢惩戒天子?能够惩戒天子的是什么人?
“律法自己的作用即是维护社会形态稳定生长的基础,所以既是生活在这个国家,受到了国家的掩护即是要遵守国家所制定出来的所有规则,这不仅针对平民,也针对所有集权统治的人。
下官既为人臣,犯了法自然是要接受罚的。否则以往被惩戒的人将如何看待这律法?日后各人再面对这律法时,又该如何作想?”
甄玉卿认真是难得的心平气和了,一番话说下来,正义凛然基础就让人找不到一点的错处,使得一众给他求情的人一时半会儿都没了话,话说,这受罚的人都这么说了,他们这情还怎么求?
至于另一边打心底里就想看她受罚的众人,到这时更是没了话,这甄玉卿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耿直的领罚,弄的自己都想夸他一夸了!
楚恒看着一心求罚的甄玉卿,片刻后突然笑起来,“好!好!好!丞相大人说的好!这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确实不应失信于法失信于民,理应所有人都遵守!丞相说得好!”
甄玉卿听着楚恒那三个好字,再一个说得好,一个做得好,听着似是开怀爽朗,却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受,因而甄玉卿心里明白,这楚恒怕是又在心里跟自己闹上别扭了。
他或许不是真的想要罚自己吧,只是,哎……
越日,果不出甄玉卿所料,她接到了史诺的一封挑战书。
看着挑战书上写着的‘生死由命’四个大字,甄玉卿眉头一抬大步流星直奔城西一处演武场而去。
“怎么了?丞相大人要去哪里?”刚下朝,原本甄玉卿是要去小书房溜一圈看一看近日来都堆了几多奏折的,但接到这挑战书后她即是立即转身往别处而去,使得跟在她身后欲去小书房的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丞、丞相大人为何那么兴奋?”有人被甄玉卿那一脸突然邪魅狂狷的笑弄的头皮一麻,赶忙拉了旁边的人问。
“为何我觉着那不是兴奋?”有人觉得甄玉卿那笑基础不是兴奋一个词能够诠释的,基础是太过兴奋到让人觉得心头发渗的心情吧?
“我也觉着那不是兴奋……怪渗人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人被弄的心头发慌起来,赶忙挤到那个接过甄玉卿扔来的决斗书的人旁边,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帖子上的工具。
“决、决斗!”
“丞相大人要和史诺王子在练武场决斗?!”
“不、不得了了!”
待众人看清那帖子上的工具后,马上原地惊乍了起来,再一瞧甄玉卿离去的偏向,哪里还能看获得她的身影?
“快!快去告诉皇上!”有人立即反映过来,拉着个小太监敦促道。
“是是是!”小太监被这些朝中大臣的紧张情绪说熏染,连忙跌跌撞撞跑开去通知楚恒去了。
“我们快去演武场阻、阻止丞相!”
“快、快快……”
“……”
“什么?!”楚恒刚进了御书房,还未坐下,即是有个小太监急急遽来报,说是甄玉卿去了城西的演武场,要跟史诺王子决斗,楚恒一眼看过那寥寥数字的决斗书,当看到‘生死由命,亲者友者莫寻仇’几个字时,脑子里马上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