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对流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虽说外公带个“外”字,但是想念孙辈的心思,昭然若揭,作为子弟,理应尽孝心,说句难听的,老爷子不知道哪天就归西了。
想见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媳妇,人之常情。
不只外公,家里另有一众老小,期待这小伉俪俩已往看他们,那天老妈还跟自己吐槽,没怎么见过菲语,可能在大街上见到都不会认出来。
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想想就是一件悲痛的事情。
听说连流岩的怙恃,都没有见过菲语几面,二人一年能回去见一面就不错了。
顾宇觉得流岩这个脑袋太需要敲打,该积极的地方不积极,不应纵容的地方瞎纵容。
“外公,妈妈说过些日子来Z市看您,她说最近常梦到您,过来陪陪您。”流岩剥着葡萄递给外公,明显的讨好姿势。
外公喜笑颜开,接过葡萄:“好呀,好呀,让她给我的司机打电话,已往接她。”
顾宇扶额,这老的小的,都这么没前程,三两句话就能哄好。流岩一提妈妈要过来,老爷子立马露出一副喜不自胜的心情。
等等,姑妈要过来?
“姑妈定日子了吗?买票了吗?没买的话,我现在给她买。
前两天我爸还惦念着去看姑妈呢。”
老爷子嚼着葡萄呵呵笑着,“你小子,是想姑妈做的锅包肉了吧。”
顾宇蹭到顾老爷子跟前,淘气地说:“是呀,姑妈手艺太好了,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流岩叫菲语过来陪外公聊天,菲语乖乖地跑过来,似乎跟老人打交道并不是很难,他们喜欢唠叨,小辈便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回应以微笑,他们问什么就答什么,似乎没什么难度。
菲语缠着流岩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流岩一面同外公微笑,一面弹一下菲语的小脑门,菲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他轻轻落下一吻,以示慰藉。
顾宇和老爷子冒充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手指间的漏洞,足够看到菲语那张红彤彤的脸。
流岩也娇羞起来,只觉得那个时候应该给她一点利益,全然忘记场所。
顾老爷子拉起顾宇的手起身,“小宇,我们该午休了。”
顾宇一边解释,“老爷子每天下午都要来一觉,我们去客卧休息了,你们自便。”
菲语笑得有些累,见那爷孙二人没了踪影,刚刚放松些,伸展双腿,躺在流岩的腿上。
流岩拿着手机看汇报,再低头时菲语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扬起,看样子是做了甜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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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语醒来之后,听流岩说婆婆可能这两天过来,便开始忙活起来,婆婆厨艺精湛,儿媳妇也要跟紧法式。
流岩蹙眉,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对下厨感兴趣了?想起她之前的战绩,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灾难现场。
刚结婚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实验过,结果是第一天凉水炸锅,第二天西红柿炒鸡蛋不放盐,第三天想做个家乡的拌凉菜,撒了半袋盐。
今天又要耍什么花样呢?
流岩接了一个电话,菲语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切年糕,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右手第四个手指肚,她下意识要放进嘴里,吸血。
流岩一面讲话,一面用余光看着菲语,正撞见她那愚蠢的行动,忙一把拦下,把她带到水龙头旁,用流水冲血,之后又拿出创可贴,细心地包扎好伤口。
菲语端详着包好的手指,心中欢喜,嘴上却不认可,斜眼瞥向流岩,“真丑”。
“什么?”流岩正切着年糕,没太听清。
“你包得真丑”,菲语凑近他耳边,高声喊道。
“你手丑。”流岩抿嘴暗笑,继续低头切年糕。
“你说什么?你嫌我手丑,呜呜呜呜。”菲语从后环住他,头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耍起无赖。
“没,没,我丑,我丑,我都丑到姥姥家了。”流岩放下手中器具,用十指扣住她的十指,不叫她逃开自己的手掌心。
“呜呜,你是在夸你帅吗?你姥姥家人都很帅呀。表侄和表哥都比你帅。”菲语用力挣脱双手,却无济于事,反被他轻松制住。
流岩稍稍用力,便把菲语拽到自己前方,单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你觉得他们比我帅吗?”
菲语双腿瘫软,大脑开始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一对视便迷恋,不行自拔。
菲语有点重心不稳,双手抱住流岩的腰,一个吻猝不及防线落到她的额头上,下一秒向她双唇袭来。她的脑袋后沉,被他用手拖住,不知道是他太过用力,照旧她主动贴上他的唇,两小我私家紧紧交织在一起。
流岩嘴唇轻轻贴在菲语耳边,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下厨感兴趣了?”
“也没怎么,只是婆婆厨艺那么好,我不想给她拖后腿,至少她来的时候,我能帮她大大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流岩轻声浅笑,原来是为了跟紧婆婆的法式,虽然不太赞成她这种现上轿,现打耳洞的做法,但是也蛮开心,她终于对讨好婆婆上心了。
“确实,是得好好练练,否则都入不了婆婆的高眼。”
“真的吗?那怎么办呀?我这一天两天可能很难上手,可以让她晚点来吗?”
流岩扳过菲语的身体,特别正经地说:“终于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了。”
菲语顿觉自己食言,连忙解释:“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太笨了,不知道怎么说……”
流岩轻轻在额头留下一吻,“小傻瓜,逗你的,我妈就是你妈,你不用这么外道。”
“可是,丑媳妇怕婆婆嘛。”
“终于认可自己丑了?”
菲语气恼地踩一下流岩的脚,流岩吃痛,但没有体现出来。与此同时,深刻体会到一个原理,“你自己说就行,我说就不行呗。”
“是呗。”谁说都行,就他说不行。
别人说她丝血不掉,如同过眼云烟,一笑而过;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纷歧样了,她会元气大伤,陷入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