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菲语迷迷糊糊拿起手机,讲过话,又掉落了,继续呼呼睡觉。
“喂?喂?”手机的另一面,赵晓舒焦急地期待着回应,心中暗诽,“大姐,你快吱声呀,我一点都欠好。”
半晌事后,提心吊胆地跟流老师汇报,“师兄,她接了,但是说一句话就没有声音了。”
“没事,她回复你之后,告诉她来找我”,流岩看了一眼智能手环手表,九点十分,她应该还在睡梦中。
菲语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十点五十分,打开手机看到十几条陌生的未接来电,打了这么多次应该是有急事吧。
是谁呢?没有几小我私家知道她的手机号,她也很少存别人的手机号,通讯录里也只有亲人和几个亲近朋友。
在好奇心驱使下,拨了回去,“喂,你好。”
“你终于接了,流老师让你赶忙联系他”,晓舒一口气把话说完,唯恐电话另一面再次没了回应。
“流老师?”菲语一脸茫然,是流岩吗?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上过心。
“姐姐,今天研究生报道,就你没来,流老师很生气”,赵晓舒不耐烦地说,那位大姐倒是很潇洒,不用看流老师阴沉恐怖的眼神。
研究生报道?不是九月份吗?
“这么早就报道?”
“先见见导师,听部署,研零的同学提前进学校帮师兄师姐做项目,不是很正常嘛。”
菲语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要去见导师,流岩不应该满心欢喜地去见他的学生嘛,怎么有空管自己去没去,再说,也轮到他生气呀。
“那个,我起晚了,麻烦你跟导师说一声,我下午就已往,或者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赵晓舒才不要去触霉头,把联系方式给了她,让她自己解决。
菲语看得手机号码一怔,是流岩的,这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
慢半拍才反映过来,流岩是自己的导师?
想到这里,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到了H大。
流岩的办公室在三楼电梯间左侧第一间,比想象中大许多,两个独立的隔间。其中,有一个由玻璃窗围成单独的隔间,此时,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另一个在外围,有两张办公桌,应该是给学生留的,赵晓舒正焦头烂额地整理着文献。
她穿着一件粉白拼色格子衫,扎着一个长马尾,不禁让菲语想起大学时的自己,清纯且有活力。
她抬头看见菲语,像看到救星一般,把她拉过来,一起整理。
“照旧先跟流老师报道一下吧”,菲语婉拒。
“流导上课去了,我们先把这些文献整理好,定一下研究偏向”,赵晓舒虽然比菲语小,但是此时的她,散发着光线,一副老练的样子,令人羡慕不已。
菲语随着赵晓舒的节奏整理英文文献,密密麻麻的字母,看得头痛,还好,没过多久流岩就回来了,十一点四十五分,看这样子是给学生压堂了。
流岩的气压很低,菲语与他对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
流岩让赵晓舒先去用饭,之后把菲语叫进自己的办公区。
穿过那扇玻璃门,里面的空间更大,除了办公桌,另有一个落地书架,很古老的红木书架,很像流岩的气势派头,死板且无趣。
流岩将外套搭在红木树状衣架上,坐在舒服的办公椅上,翻着手机,好一会儿才理会菲语。
“迟到成瘾了?”流岩等着她主动致歉,许久未等到,只好先开口了。
“就这一次”,菲语搓着手,有些小紧张。
“是吗?”在流岩的印象中,她上大学时,迟到不只一回两回。
菲语不自觉抿一下双唇,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这几天去哪了?见导师的日子还敢迟到,就这么不把豆包当干粮?”
“你在体贴我吗?”菲语露出一抹微笑,挑逗地看着他。
他突然站起身,凑近她,菲语也很自然地身体前倾,两小我私家双手拄着桌子,越来越近……
“咚咚咚”,闻声二人立刻站直身子,同步扯了一下衣角。
菲语看流岩一本正经地说:“请进”,不禁失笑,流岩给她使个眼神,立刻强忍笑意。
来者是赵晓舒,手里拿着一份爱心便当,“流导,你的午饭。”
流岩看了一下便当,又看一眼菲语,轻咳一声,“那个,晓舒,谢谢你,不外我约了陈教授,这份给聂同学吧。”
赵晓舒本想挣扎一下,但碍着菲语在,欠好拒绝,便不情愿地放在了她手上。
菲语像接过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所措,不外一想到自己连饭都没吃,就跑过来找骂,委实有点饿了。
之后,流岩和赵晓舒出去了,菲语吃过饭,便趴在桌子上午睡。
噩梦中惊醒,汗水浸透脊背,头皮发麻,梦中的场景,是她心底深处不敢触及的回忆。
分不清是梦境照旧现实,殷妍妍为了救自己,被撞得血淋淋。
远程卡车司机,疲惫不堪,看到撞了人,颤着两条腿逃跑。
那天自己喝了许多酒,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妍妍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久久难忘。
似乎靠近流岩,就会做这样的梦,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再为了那个不值得的人,伤害真正体贴自己的人。
菲语的手机不停地响,打开一看,新建的研究生微信群。
宣布了一些通知,要求尽快定下研究偏向,想到接下来自己要与那些年轻俊美的脸,一同泛起在流岩眼前,自觉形秽。与他们相比,自己容颜显老,影象力衰退......总之,基础没法比。
流岩和赵晓舒有说有笑地走进办公室,像是在研究下一步的偏向,菲语想加入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的话题插进去,不知道怎么融入他们的谈话。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受,就像初中的时候,化学老师选了她和另一个比力生动的学生做课代表,每次化学老师只同另一个课代表交接任务,她觉得很尬尴,主动请辞,换来的只是一句:“不愿意干活不早说,还占用一个名额。”
陈年往事不想也罢,只是眼下该怎么办呢?
“聂菲语,你进来一下”,该来的照旧来了,菲语闻声,硬着头皮走进内间。
“做噩梦了?”流岩没有丝毫责备,而是关切地询问,让她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头上的汗没擦洁净。”
菲语欠美意思地用衣袖擦着脑门的汗。
“你租的屋子快到期了吧,我在学校的教师公寓空着,你可以搬进去。”
“不用”,她坚决拒绝,拿人手短,她已经欠他太多,不能再接受他的馈赠,牵扯不清。
“这是钥匙,门牌号是426。”
她一头黑线,自己的话直接被他忽略掉,真的很不爽。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那怎样才气礼貌地让你接受?”
什么?
赵晓舒敲门声再次打破寂静,她进来后让流岩签字,流岩大笔一挥,落在纸上一个鬼画符一样的名字。
菲语腹诽,这么随意的签名,鬼才气看出来是流岩两个字。
他以前写自己的名字很工致,一笔都不带连的,现在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写成防盗一样难以辨认的字迹。
“复印一下,原件留档,复印件送到校研究生处。”
“好的”,赵晓舒像小秘书一样,老练,优秀,明明都是刚入学,都是没有经验的研零学生,但她的体现就像是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很久一样,难怪流岩会选她。
学妹们说初试前一天看见他们两小我私家一起用饭,听说还吃的暖锅,流岩对这类食物向来不感兴趣,怎么有小学妹做伴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