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耳垂厚,是个有福气的人”,老板娘不是稚嫩少女,被小鲜肉加个微信就头脑发昏,刚刚她嘱咐女孩时,男孩在一旁认真听讲,默默记下注意事项,看样子是个细心、值得托付的人。
流岩加过老板娘后,菲语没有扫二维码,悻悻离开。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漂亮的人,甚至小气,占有欲极强。她能忍受他迟迟不给自己答案,也能陪他暧昧,但是接受不了,他喜欢别人。
“你怎么没加老板娘?也对,以后你耳朵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帮你问。”流岩追上她,絮絮叨叨。
菲语越发气恼,想跟老板娘聊天,什么借口不行,干嘛拿自己当挡箭牌。
“不用,能有什么事,不外是耳朵上多个洞,又不是心口上多个洞,你把她删了。”
“嗯?”流岩不解,正在给老板娘改备注的手指顿住,也没多问,将她删掉。
菲语徐徐开心起来,如此坚决地删掉,应该是没那个心思。
是呀,不外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能有心思呢?
天色渐晚,夜市陆续开始摆摊,D大夜市,比H大的大许多,美食越发数不胜数,只是她发现跟流岩一起逛夜市,着实不是个明智之举。
看到平时喜欢吃的毛蛋、臭豆腐、生蚝,只能默默咽口口水。
直到闻到花甲粉的香味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哥,要不要吃花甲粉?”
这个流岩还真没吃过,他平时饮食以米饭为主,偶尔会吃茄汁面等康健的面类,不太喜欢味道重的食物,连比力常见的麻辣烫也不会吃。
“可以试一下”,流岩说出这句话,把自己也吓到了,以前对这种工具都是避而远之的。
“老板,两份花甲粉,一份正常,一份多放蒜,多放醋。”菲语真希望马上就吃到嘴。
“再来两瓶水”,流岩增补道,吃这么咸的工具,一定会渴。
“哥,我……”想喝饮料不想喝水。
“付过款了,喝水康健。”
好吧,又是为了康健,真好奇他此前的二十多年,是何等平淡无味。
菲语继流岩花式吃烤鱼之后,再次见识到了他花式吃花甲粉,辣椒和蒜尽数挑出,尝了一口之后,将汤倒进垃圾桶,补了点水。
“哥,你这样人家老板看到会伤心的。”菲语咬断粉丝,抽出空吐槽,如此美味,竟被他这样看待,简直暴殄天物。
“他不伤心,我就要伤胃了,你要不要加点水?”流岩看着她面前红通通、火辣辣的碗问道。
“不用,不用”,低头继续吃,若有所思,不应为了自己一时爽,为难他吃不喜欢的工具。
菲语有点小郁闷,口味差异,以后一起过日子,怎么做饭呀?
哎,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那就,努力跟他保持一致喽,于是她喝下泰半的汤,学着流岩的样子,倒水进去,也不是那么食之无味。
不外,冷热交替,不胃疼,会肚子疼。原来,非要闯进差异的圈子,是要支付价钱的。
痛了一路,默不作声,流岩以为她累了,静静坐在她的身旁,看窗外的风物,夜色很美,繁星点点。
二人回到学校,各自回寝室,早就忘了要买水果的事情,流岩也没有提。
西晨从外面回来,正看到她扶着墙走路,手捂着肚子,脸上冒着汗,吓坏了,立马上前挽住她。
“你怎么了?来大姨妈了?”
“没有,可能喝一碗辣汤,再喝凉水,激到了。”菲语声若蚊呐,听着都难受。
“傻丫头,怎么不去医院。”
“不习惯。”
她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因为觉得没有宁静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手中。
“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就是一热一冷两掺了,睡一觉就好了。”
菲语的身体,很给主人面子,她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睡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好了。
她遇到事情,习惯性忍耐,遇到不公的待遇不会吭声,伤风发烧也不吃药,全靠挺。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思维模式,小病不用医。除了有两次半昏半醒之间,被人强迫送到医务室,算是与医生打过交道。
一次是大二时,加入团体跑,体力不支,晕倒在终点,被聂宥宇送到医务室。
另有一次是在图书馆,痛经时牙疼,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医务室了,之后在牙医强烈建议下,拔掉了坏死的大牙。
她其时不知道来大姨妈是不能拔牙的,麻药劲事后,上下都痛得厉害。那个庸医也没问清情况,害得自己遭这无妄之灾,使得她越发讳疾忌医。
本该愉快的周末,被董方明主任的一条消息打乱,“各班学委请通知,周一上午八点,第一教学楼三楼左边阶梯教室召开考研发动大会,全员加入。”
西晨将消息转发到班群里,立马炸群了。
“不考研的去干嘛?”
“搞什么,又要听老董洗脑。”
“学校他家开的吗?不上课了?”
“那么多人,不去也不能被发现吧。”
“应该不能挨个点名。”
……
片刻后,西晨又通知一则消息,“周一上午一二节课,调至周三下午一二节。”
H大的无形划定,一般例会都部署在周三下午,所以每个学院排课表的时候,都市自动跳过,不会部署课。
为防止被溅一身血,西晨又发出一条力求自保的消息,“消息转自董主任,我只是一个转发工具。”
“哈哈,卑微的学委,我们去食堂呀?”菲语从被窝里坐起,寝室只剩她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勤快的室友,早就出去觅食了。
“哎,大三的班干部,就是工具人,不落好。
你今天不去约会了?”
“注意说话,我和流岩出去逛街,不能叫约会。”
“呦呦,我可没说你和流岩呀。
你还打耳洞了?我昨天都没注意看。
你肚子还痛吗?咋整的呀,舍命陪君子去了?”
说话间,西晨爬到菲语的床上,想揉揉她的耳朵,被无情打开。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覆哪个呀?
快回你床上,易服服走。”
“瞅你那样,你跟他进展到哪步了?怎么不叫他一起用饭呢?”
菲语缄默沉静片刻,似乎每次找他都是有正当理由,没有试过这种一起吃个饭,比力日常的理由。
他应该也不会同意吧,他有他的圈子,有他的室友。
“怎么这么多话,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去,去,就叫我,你也不动。”
说着两小我私家一起翻下床,洗把脸,换个外衣,便出门了。
食堂离菲语住的公寓很近,五分钟的脚程,周末的时候,一楼定时定点开放,二楼和三楼轮休,今天是三楼开放。
平时各人嫌累很少往三楼走,今天倒是遇到几个熟人。
十点是个尴尬的时间,各人晤面第一句话即是:“你这是来吃午餐照旧早餐呀?”
大多数人都把这一顿当成早餐,只有像季纯那样,一年四季风雨无阻起早的人,是来吃午饭的。
周末在食堂吃的人比力少,季纯扫一眼,便看到了菲语和西晨。
餐盘落桌,屁股落座,便开始八卦起来,“菲菲,你知道二班的何莹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