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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恶之门

31.君子或禽兽

神恶之门 一川向日行 2204 2018-03-26 22:47:00

  梁心蜷缩在角落,擦了擦刚刚睡着时留下来的口水,努力地使自己缩到阴影里的最深处。

  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过来,梁心松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太过敏感,今早的鞋印也是,刚刚的尖叫也是,说不定刚刚只是有人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梁心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刚准备起身时,就看见四个衣衫不整的浪荡少年人从里面的包厢往这里走过来。由于甄选时的那场风浪而发生心理阴影,为了保险的梁心再次缩起全身躲到阴影中。

  梁心的位置正好是下楼的必经之地四周,这几位少年一边走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阴影中的梁心。

  他们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在空荡无人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清晰。

  走在最左侧的少年皱着眉头,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说道:“刚刚真是没意思,你看把我脖子抓的,都破相了,你们怎么不按紧了。”

  走在此人身边的一个少年则对着他右侧的一位少年说道:“高兄,我都说了这女的就是想蛊惑你,那看刚刚那女的外貌上不愿意,实际上还不是爽到了,不说,不说了。”

  梁心看那位被称为“高兄”的人,与其余三人差异,头发纹丝不乱、衣冠楚楚,长得也十分俊俏斯文。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张脸苍白,紧抿双唇并不说话。

  最右侧的少年拍拍“高兄”的肩头说道:“你就是在家被约束的太紧了,你也是真傻。难不成你还真在乎那个奴婊。我跟你说,这样的女的多了去了,外面另有更好的,等雪化了,哥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那位“高兄”被拍了拍肩头之后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说道:“那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在意那个,奴婊?今日大雪,为了谢谢兄弟的提点,我请各人喝酒暖身。”

  “好啊!”,“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兄弟,上道!”

  ……

  梁心又等了很久很久,知道这些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才从阴暗处爬了出来。

  远处的那扇包厢的门还开着,梁心犹豫了一下,照旧朝着包厢走了已往。

  里面的场景并没有梁心想象的那样不堪,没有撕碎的衣裙,没有绝望的女孩,没有四溅的鲜血,甚至没有声音,只有一股混着恶味的血腥气还在。

  阴暗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背对着梁心的白衣女孩跪坐在地上,慢慢地仔细地擦拭着躺椅。这是书馆里很平常的一个场景,每天都市有黑衣来对书馆进行日常照顾护士,现在只是衣服颜色纷歧样而已。

  那个女生听到了梁心的声音还特地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麻木的微笑。

  梁心感应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似乎有人往她的心上打了一拳,又给她的脑袋来了一拳。抑制住所有情绪,梁心尽量平静地说道:“木桃,你?”

  “我在这儿等高令郎。”,看到梁心的花木桃明显慌了,想要站起来将梁心推出去,只是没能站稳,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花木桃瞬间流下眼泪,趴在地板上,指尖用力地抠着地板,声嘶力竭地喊道:“滚,你滚出去!”

  梁心默默地关上了门,蹲守在外。

  门内只有花木桃的哭泣声,梁心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力的。

  过了不多久,哭泣声酿成了呕吐声,断断续续连续了很久。

  直到声音都停止了,梁心端着一碗水走了进去,扶起倒在呕吐物中的花木桃,给她擦擦脸后说道:“喝一口吧。”

  花木桃没有再说什么,流着泪,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梁心扶着花木桃,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你想怎么办?要指认这几小我私家吗?何先生在书馆……”

  正喝着水的花木桃立即摇着头,盯着梁心说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求你。”

  梁心忍住心中的怨愤,勉强平复住哆嗦的声线,说道:“那至少需要处置惩罚一下伤口,换件衣服,你这件前面都撕烂了。”

  花木桃低垂着眼,咬着嘴唇说道:“其他的都没关系,你能帮我在窗边收集一些雪么?”

  梁心扶着花木桃,让她坐到椅子上后,然后急急遽地跑到窗边收集雪团。

  等到梁心捧着雪团再次回到包厢时,门前站着面色发青的何雅,而花木桃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何雅看到捧着雪团走过来的梁心,将梁心拉到身边,小声的呵叱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用随意使用包厢呢?”

  梁心低着头不说话。

  何雅叹了口气,说道:“唉,还好是我看见了,这次就算了。你也别跪了,出来吃点儿工具吧。”说完还从怀中拿出一个油包。

  虽然花木桃站起时尽力低头,但是她那颤颤巍巍的行动和被撕烂的前襟实在无法掩饰,瞬间被何雅发现了眉目,频频想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将自己的外衫脱给了花木桃后只说了句:“你们两个跟我走,雪团扔了!”

  在何雅的领导下,梁心扶着花木桃下到一楼,进到一楼一间锁着的屋子里。

  屋里随处都堆着书,何雅将椅子上的书都扫了下去,让花木桃坐下后交给梁心一把钥匙,付托梁心去她的屋里拿伤药和衣服。

  梁心出去时,雪已经停了,雪地上的脚印早已被雪笼罩掩去,只剩一地雪白。

  无论底下藏了什么,人们也只会赞叹这雪的可爱纯洁,虽然就不会有人在意,纵然是危险也浑然不觉,这白雪的可恶正在于此。

  梁心跑的有些急了,一脚踢上了深深被埋在雪里的石墩,但是脚已麻木,浑然不感应疼痛。只是踉跄了一下后继续跑着,直到再次回到温新书馆的温暖里才发现大脚趾的指甲盖已经撞裂了,血已经渗出了鞋子。

  此时,何雅已经帮花木桃清理好了创口,只为花木桃披上一件外衣后为她梳头,嘴里还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看到梁心回来,将伤药和衣服留下又将梁心推了出去。

  梁心咧着嘴、忍着痛,坐在地上脱下鞋也开始处置惩罚自己的伤口。这道伤很奇怪,明明疼的很,然而紧紧绑住之后就不疼了。

  处置惩罚完毕后,梁心闲着也是闲着,又去找书看。习惯性地往《气运“改”》的地方看,还真让她看到了这本书又好好地被放回了原位。不再是破破烂烂,而是很好地被修补过,最后一页上还多了一句字体娟秀的发问:

  命运开始的时候已经定好了轨迹,轻微的晃动改变不了什么,那么我们难道只能让自己适应它吗?

一川向日行

最可怕的不是妥协,而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高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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