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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三十九年事

第一百章 向恩

此间三十九年事 黑米和花卷 2421 2018-05-23 21:49:08

  “你是何人?”

  侯跃并不莽撞,因为他意识到拦住他的人,非同一般。

  否则,那些巡检也不会如此敬重。

  虎豹不敢上来吃肉,只能是因为老虎在旁边。

  “别管我了,你这车里,装的是什么?”

  侯跃想了想,重新到尾的审察了一下这位。

  模样清秀,如同少年,背负木剑,身穿着一袭月白书生袍,又像游侠又像令郎。

  偏生这一头短发,让这人气势短了三两分。

  “嘿,我不进城了还不行?”

  张幼初伸手,按在了车上,道:“若不让我遇见了,也就而已,让我遇见了,哪有置之不理的事情?”

  “别给脸不要!”

  侯跃冷哼一声,只见四周巡检都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城门里。

  侯跃只觉得是自己气势所逼,让巡检退散,立刻便摇着脑袋。

  “我可是给景令郎服务!你不要太过放肆!”

  张幼初笑了一声,道:“哪个景令郎?”

  “幽州,另有几个景令郎?”

  张幼初立刻明白了,只怕是税使景太冲手底下的景蘅。

  “啊呀老兄,原来是给景令郎服务!叨扰了,叨扰了!”

  张幼初说完这句话,侯跃只觉得面子倍涨,旋即想了起来,景蘅的父亲景太冲,那可是在镇江城做了许多年的知县。

  有些面子人脉,委实正常。

  “哼,知道就好,让开!”

  说完,转身就要上马车,这时候,张幼初听见了里面的哭啼声,眉头一皱,景蘅已然要娶崔芫了,怎么还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做这强抢之事?

  想到这里,计上心来,用手拉住了那侯跃。

  “别急,兄台,我一向崇敬景令郎,可否,引荐一番?”

  一锭银子递了已往。

  “嗯?好说,好说!”

  张幼初笑了一下,转身就上了马车。

  “嗨!你下来!”

  “不妨事,不妨事,我替你看着看着。”

  侯跃想了想,道:“那好,你别乱来,这里的工具,值钱的很!”

  说着,马车动了起来。

  张幼初越发的好奇,于是掀开了被撕开一小口麻袋。

  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

  牙口被勒出了血痕,哭得梨花带雨,已然红肿。

  张幼初心中一软,天底下竟有如此楚楚可怜的女人。

  于是看了看门帘,又转头低声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松绑。”

  说着,就去碰那道口间的麻绳,路季白死命的躲。

  “嘿,你干什么?”

  侯跃收了银子,就坐在外面当马夫。

  越发的觉得事情差池,能随手甩出一锭银子的豪侠,能会没有路子见景令郎?

  正想着,就听见那马车里面的声音。

  张幼初没有讲话,因为他看到了麻袋下的干枯血迹,以及那双惊骇的眼神。

  于是张幼初探出门外,拔出木剑。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镇江城!”

  然后,路季白听到一个软塌塌的声音,倒在了马车两旁。

  “几位巡检,帮着收拾一下尸首,唔,这位巡检,来帮着把马车带到镇江帮吧,少不了你的利益。”

  路季白瞪大了眼睛,然后,静静的躺在了马车中。

  一位胆敢当街杀人的人物,又哪里是她这样的小女子能反抗的?

  更况且,就连一城巡检的都得听他驱使。

  她只觉得无限的黑暗涌来,一心想着,只要松绑,她就去死。

  马车帘子被拉开了。

  “你别动,张某并无恶意。”

  说着,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了。

  路季白拼命的挣扎,于是她脱困了,死命的躲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张幼初叹了口气,朱颜为何生乱世?

  罗敷女人如此,这位女子也依然。

  何苦来这凡间走一遭?

  “别慌,我这就出去。”

  路季白愣了,解开了牙口间的麻绳,脱开了麻袋。

  她只觉得手脚发麻,唇角疼的不得了。

  马车一直走。

  “帮主!”

  “嗯,想措施,把马车抬进去。”

  “啊?”

  于是在门子老汉的指挥下,马车被抬了进去。

  一路走到了别院。

  张幼初推开门,道:“余女人,快出来。”

  余春猫现在正在描眉,听到声音,不由得冷哼一声,她的这个新东家,可不是什么会带来好消息的主。

  “师父,哪来的马车?”

  “哦,抢来的。”

  余春猫一眨眼,哟,有意思。

  于是,在余春猫和罗敷女人的搀扶下,路季白下了来。

  路季白受了慰藉,她只觉得想哭。

  张幼初哪里能见得人哭,偷偷叫人准备了吃食,推开门走了。

  一应话,余春猫都能套出来,哪里用得上他。

  但是这别院,却是一下子就被镇江帮的女子们给占了去。

  林浣衣不用多说,亲徒弟,不能惹。余春猫,泼辣无比,不敢惹。罗敷女人,情绪虽说恰好了些,但是还在养伤,不能惹。

  魏先生?算了,怎么能让魏先生让屋子?

  看来,只能自己搬出去了。

  正想着,就见魏可染抱着一堆书出了门,叹息道:“我被余女人赶出来了......”

  张幼月朔愣,低声道:“魏先生,她让你去哪里住?”

  魏可染皱了皱眉,叹道:“凭据她的意思,或许是要让我去大沽山久住,不外往来实在是不方便。”

  于是,魏可染只能住在了悬壶厅后面的闲房。

  安晋手底下的人在大沽山上,游士房并不在镇江帮久住,而是散在了幽州各处,也就期门房和大戟房还在镇江帮,其他各房,大多在城外粮仓和息来粮行。

  故而闲置的地方照旧不少的。

  张幼初帮着魏可染搬好行李,回了别院。

  就见着余春猫带着几人,已经在石桌上吃上了。

  张幼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适才在南门的时候,和那道痴“打”了一架,倒是有些饿了。

  立即一笑,道:“余领房,给我添一双筷子!”

  “快滚!别一见我妹妹生得标志就往上拼集。”

  张幼初吃了一个白眼,挠了挠脑袋,道:“什么,什么妹妹?”

  余春猫一把揽过路季白的肩膀,一抬头。

  “怎么?不行?”

  路季白脸色一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被张幼初所救,若无丝毫体现,只怕失礼,想着就要站起来。

  却被身旁的林浣衣一拉。

  “路姐姐,别管他”林浣衣歪着小脑袋,摇了摇头,道:“师父,你色心不死的劲该改一改了!”

  罗敷女人大病初愈,用筷子夹着清淡的吃,听到这也只是笑着,丝毫没把帮她这位半个救命恩人说些什么。

  张幼初摸了摸脑袋,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统一战线的。

  “算了,我去慰问一下魏先生去。”

  路季白看着张幼初的背影,有些发愣。

  她无法置信,这个杀人如同喝水一般自然的少年,竟然如此好说话。

  罗敷女人与路季白的境遇相似,看到这里深有体会,低声道:“帮主他人很好,不会因为玩笑话生气的。”

  林浣衣想了想,重重的点了颔首。

  路季白只是愣着,她照旧想不明白。

  照旧余春猫最为老道,单手捏指,勾起路季白的下巴,笑道:“哟,我的好妹妹,莫不是想着以身相许?”

  路季白脸红到了耳根,连玉色的脖颈都红透了。

  余春猫松开了手指,哈哈大笑。

  “报恩这事儿,要是遇到个俊俏郎君,以身相许倒也可以,要是遇到了我们帮主,照旧‘奴家下辈子做牛做马’来的划算!”

黑米和花卷

百章某已铺完接下来该汹涌澎拜了   银瓶乍破刀枪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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