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零一！”
“噗！”
“好。”莫辰勾起唇角，“这一招封挡认真是好棋，可你似乎算错了一子。”
“上一一。”
“好棋，好棋啊。”蓝墨天的周身宛如水帘洞一般，他自己都没注意，现在的水汽已经多到了有些诡异的田地。
就连他的眉毛也已经被水流疏成了一根，连过眼球，顺着脸颊，留到下巴，再往下流去。
在这种情况之中，蓝墨天还能做到下棋，已是毅力惊人，这虽然是莫辰故意的，不外也因为蓝墨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摒弃了自己的感官，一心一意都扑在了下棋之上。
这盘在小河上的棋局，已经是他的全部。
“认输吗？”莫辰夹着黑子透过水汽，指着蓝墨天的眉心。
“绝不！”蓝墨天同样夹着一枚白子打过莫辰的手，点到上一零。
“负隅顽抗，困兽之斗，蠢不行及，这也是一课。”莫辰下在了去一零。
“去二一。”
“噗！”
“上二一。”
“噗！”
“去二三。”
“噗！”
“去三二。”
“噗！”
“入二一。”
“噗！”
“去，二四。”
......
“噗！”
“这么下去，你简直能够与我黑子做到分庭抗礼的局面，可二十子之内，你已杀不了我一子。”莫辰将指间仅剩的一枚黑子攥入手中。
“我输了。”蓝墨天也如此将两颗白子攥在手中，静静地看着已经趋于平静的河流往棋子之上轻轻拂着。
这棋子看似在石头上摇摇欲下，但每每都被水流的左右互搏相互平衡，随处透露着完美的气息。
“孺子可教矣。”莫辰站起，拍了拍蓝墨天湿润的肩膀，“明日此时，照旧。”
“且慢。”蓝墨天同时站了起来，将莫辰拦下，“十子，二十步，我不信这世上另有谁能吃你一子。”
“你可以。”莫辰轻易便破去了蓝墨天的封锁，他既有收回蓝墨天真气的能力，自然不会为蓝墨天所截，“事不亲力而为而臆断其可行否，是为，蠢才。”
“嘭！”莫辰仅仅打了个响指，不仅他踪迹全无地消失了，而且蓝墨天突然感受自己的周身又恢复了干洁，摸了摸衣袖，果真如同刚晒出来的一样。
......
十天，百天，一年。
这局天元之奕，下了一年还要多，虽然从未能在二十步以内吃莫辰一子，可蓝墨天早已能够做到从容下棋而且一水不染。
寻找水的漏洞并自愿融入，逐渐从主动变为了蓝墨天的本能反映，蓝墨天自己也没有察觉，这种本能对于需要隐匿行踪的场所来说是何等重要。
终于有一天，莫辰如一年前一样拍了拍蓝墨天的肩膀，道：“其实当初你说得不错，这世上认真不会有人以二十步为限吃我一子，可除了我之外，你应该都能做到。”
“你！”蓝墨天正要为了这一年多以来莫辰时不时地羞辱反驳几句，突然发现眼前没了莫辰，没了绿水青山，脚下触感依旧，可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唰！”
“乓！”
蓝墨天从未想过自己的速度能有这么快，这一次天外功并没有因为危险自主发动，说明敌人的境界已经可以做到绕开天外功的禁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