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的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这心里的伤,它也会随着岁月的更替,徐徐离开,直到销声匿迹。
这世间,没有什么工具是时间抹不去的。
若真是抹不去,那恐怕算是刻骨铭心了吧!
若真是到了刻骨铭心那一步,忘不掉,就忘不掉吧。
能忘记的,就该让它离去。
人总归是要生长的,总是停留在原地,又能有何用?不外是感天叹地,虚度时光。
其实许多事释然,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便可。
白霖霜看了她一眼,戏谑道:
“看不出来你照旧会挺会看懂人心的嘛!要不,我就送你去那城外的思妙庵帮人家看看,相信你去了之后那里的香火会更兴旺了!”
思妙庵即是云沧国第一大尼姑庵。
这丫头,有时候就是性子太生动了些。
“小姐~您又欺负人家。”
“哪有。我只是给你谋一条生路。”
“您是不是嫌幽韵太吵了,不想要奴婢陪在你身边吗?”
幽韵走上前看着坐在亭中吃着糕点的白霖霜。
今早自己便想着小姐不出去,肯定是会下来坐坐的,还真是让她猜对了。
“小姐,要不,奴婢以后尽量不说话,您就不嫌弃奴婢了,好欠好?”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心情。
白霖霜将盘子里的糕点往嘴里送,一边有些含糊不清隧道:
“我骗你的。”
虽然她说得不清晰,幽韵照旧听见了她说什么。
委屈地跺了跺脚,正要说话,亭外有人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霜儿妹妹真是好雅兴,一大早就在这赏景。”
随着那声音地落下,几道娉婷袅娜的身影便来到亭外,几个回合间,就来到亭内的桌边。
看着眼前正吃着糕点的白霖霜,白梦薇再次说道:
“妹妹,姐姐们可以坐下吗?”
白霖霜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吃着,幽韵又瞪了几人一眼,贴心地为白霖霜倒了一杯茶,也在一旁恭顺地站着。
白霖霜嘴角一扬,端起幽韵倒好的茶浅浅一酌,才对神态各异的三人说道:
“都坐下吧!糕点随意吃。”指了指几盘差异种类的糕点,白霖霜淡淡看着三人。
三人眼中都有讶异闪过,似乎好奇她居然如此礼貌地回话了。
白绮罗腼腆一笑,便坐下了。
白梦薇收起适才脸上的尴尬,也微微一笑,坐在了白绮罗的旁边。
白丹云眼里带着嫉恨,也坐在了白梦薇的旁边,四人将亭中这四角桌适才坐满。
“听闻三姐姐这两日早出晚归,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可否也带妹妹去瞧瞧?”
白丹云眼中的嫉恨消失,用灵巧的语气对白霖霜说道。
白霖霜轻轻一笑:
“好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些闲得发慌,随便出去转转。”
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出去的,而不是待在府中?或许是幽韵她们说漏嘴了。
“怎么会呢?看姐姐的神情,怎么都像是遇到好事的心情。怕是姐姐不愿与姐姐们分享吧!”
白丹云继续说道。
要不是她黑暗派人盯着醉雨楼,也不会从悦心悦幕那两人的嘀咕中知道白霖霜不在府中,也还真的以为她是熏染风寒在床歇息。
“遇到好事纷歧定开心,遇到坏事也纷歧定伤心。堂妹不会连这个简朴的原理都不懂吧?”
白霖霜从容一对。
白丹云差点咬断了银牙。这个白霖霜,居然故意说是堂妹,来体现她的身份高尚。
自己不也是嫡女吗?她怎么能在自己面前如此趾高气扬。
“堂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牙齿痛,要不要请个医生来瞧瞧?”
白霖霜疑惑地看着她。
“霜儿妹妹,不用担忧。她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会好。”
一旁的白绮罗忙圆场。
白霖霜转过头看向她,有些明白隧道:
“老毛病啊?越是老毛病,就越是要把它治好。否则哪天被这老毛病害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从小就患有咳嗽的毛病,但每次家人都没把它当回事。结果等到有一天,那老毛病发作得特此外厉害,家人吓得连忙去给她请医生。
可惜,为时已晚,那小姐在医生还没到,就断了气。唉,真是天妒朱颜,可怜了。”
白霖霜淡淡描述着这个故事。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白丹云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
“白霖霜,你别太太过。你敢咒我死。”
白霖霜眨了眨眼:
“没有啊,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堂妹呢。我怎么会咒你死呢?我们可是亲人。
亲人就是要团结相助,和气相处。否则外人欺负了进来,咋们岂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哪有亲人不要亲人的原理,对吧?”
“你……”
“丹云……”白丹云正想要继续开口,白绮罗作声阻止了她。
“坐下。霜儿妹妹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如此争锋相对,简直欠好。照旧快坐下吧!”
她语气温柔,谦行有礼。
白丹云却看到她眼里的申饬,不宁愿宁可地又坐了下去。
“妹妹,几日不见,你越发知书达理了。姐姐们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要不咱们姐妹去京郊的垂湖游耍一番?
那儿不仅风物秀丽,另有许多活鱼,若是可以,我们还可以捉一些回来,晚上在家里下锅。”
活鱼?白霖霜略一思量。
这可是个好地方,待他日一定要去游游。但恐怕春年之前是不行能的,就到年后吧。
“我本是想去的,只是这几日有些女儿家的私事还需要做做。父王和母妃也还等着我去参见,恐怕是没时间了。
等今年已往了,有时间的话,就和堂姐你们一起已往吧!”
白霖霜答道。
她话一说完,白梦薇便浅笑接口:
“霜儿妹妹既是如此说,那姐姐们也欠好再逼着妹妹再去,那就年后再约着妹妹前去吧!
只是,今日过来另有一事与妹妹说。”
要否则今日这趟算是白来了。
白霖霜心道:
这才是重点吧!
白梦薇与白绮罗对视一眼,才继续道:
“是这样的,每年圣上都市在除夕夜举行盛宴,所有大臣的眷属都需带着嫡系一脉的前去。
大伯在朝中威望甚高,可父王和二伯在朝中也只是一个小官,到时候那座位定是要靠后。
我们姐妹本是一家人,要是坐得太远岂不是显得十分生疏?
但若是妹妹肯在大伯面前稍微说几句肺腑之言,那我们能一家人便可真正地齐心一致应对外面的一切了。”
“是啊,霜儿妹妹。我们可是好姐妹。不知道妹妹肯不愿帮这个小忙?”
白绮罗也开口道。
白霖霜垂眸。
这果真是重点。
她竟觉得她们说的似乎很有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