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掌心化雨

念你如初,惜君如常

掌心化雨 沈启辰 2533 2019-07-27 19:06:59

    其实,我比力纪念那时候的我们,我很想念那段时光,可能人就是这样,遇见好的人不会在身边待太久,所以到最后,只剩回忆可纪念,可是有小我私家曾给我说,“好的人纷歧定是对的人,要往前看。”可是我,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仅以此文纪念高中时的她和他。

  回不去的好时光都举世无双。

  那照旧你和挚友说着想要去许多许多地方的年纪。你踢踢踏踏地在走廊里面一边走一边数着自己到底想去几多个地方。挚友跟在你的后面摆着一张脸喊,好高骛远的家伙。离开这里看谁天天陪你。你转身去拉她的手,笑得相当谄媚,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呀。挚友摇着手告诉你,“去去去,先把数学考及格了再说吧。”

  所谓挚友可以好到“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水平吗?你记得你们一起吃早餐的画面,记得你们上课时一起传小纸条的局面。记得你们在下雨天一起跑到教室外淋雨,也记得你给她讲英语时她一改往日啃鸡翅时的呆子样子,一笔一画认真的做着条记。可是,三年的时光依然不痛不痒,你记得那个时候,偶尔有同学开小差偷瞄四周的同学的时光,班里女生细细的手腕上缠着红线,飞快地书写着政治答卷,左手一翻书就能翻到要找的内容,包罗你和她;男生的手骨节格外清晰,一行行地书写着证明题的历程,偶尔停一会儿,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你也记得,边用饭边背单词其实也没多苦,你会在那个时候偶尔抬头看向窗外,看看残阳如血的夕阳。你喜欢那样的时光,它美好、纯洁,似乎是为了一个目的,似乎又没有目的。你也喜欢那时候的你们,在喧闹的青春中显得格外沉静。你也记得语文老师花样繁复的民族风裙子,记得数学老师解出题目时欣喜的心情,记得地理老师打招呼时毫无保留的笑容,然后到最后,面对身边的所有人的离开,你的心情五味杂陈。到了离此外终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临走时的相互拥抱和离别,每小我私家都信誓旦旦的相信有已往另有未来,已往已经在我们脚下生成,可是未来真的存在吗?无从知晓。那个时候的你和她,手机上的耳机各戴一支,里面播放的无论是谁喜欢的歌都能随着轻声唱;因为买书而窘迫的时候,口袋里面的钱凑在一起,买麻辣烫吃;坐在操场上给她读你喜爱的歌词,读到一半就笑闹成一团;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她会绝不犹豫地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觉得你们的情谊如果拿尺量一定可以延伸到远远看不到边的那一头。最后你给她保证:“无论到了哪个国家哪个都市,我第一个打电话的人肯定是你。”隔了六年之后,站在与你距离半个地球的地方给你打电话的却是挚友。你因为熬夜事情而眼睛通红,一夜没有说话所以声音很降低的。你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说:“你现在在哪?“那边停顿了一下,“刚下飞机,现在萨省。你努力摆出兴致盎然的样子,问起:“接下来呢?下一个要去的都市是哪儿?“想去哪里?想去许多许多地方。英国,日本,德国,法国,澳大利亚。那么再具体一点,伦敦,东京,巴黎,墨尔本。

  你会抵达哪一处?你还可以再走多远?

  那时候说着要走很远的某人是谁,她有没有想到回来的要领。然后很久后的一天,你看着电话上别国的来电显示怎么就想不起打来的是谁了,你接了电话听着对方喂喂的声音依旧没有听出是谁,最后你对那边嘈杂的声音说,请问是哪位,在等过大段的空白之后,你听到的是那边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虽然,并不只是那样。

  你是在高三那年认识他的,18岁的时候你在晚上12点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他声音很疲倦,他说在算题。

  你说:“我这就挂了。”

  他说:“有什么事吗?”

  你说:“生日快乐。”

  他挺惊讶,说:“今天是我生日呀,我都忘了。”

  “没事。”你说,“你继续忙吧。注意身体。”

   19岁的时候,突然就迷茫了,其实你们的相识纯属一个意外,那年,高考结束,他也没有考到心仪的大学,而你也是,那个时候,他想去的大学是一个春日飞沙走石,冬日长街覆雪的都市,蒽,可能这个世界原来就充满遗憾,未来,可能你再也不记得变质岩,岩浆岩,沉积岩之间的关系,你也忘记了清朝天子的年号,是谁领导了淮海战役,你再也解不出三角函数,反函数,解析几何,你可能甚至都想不起“此情可待成追忆”的下一句到底是什么,可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把这一年记得很清晰。就这样结束了高三,之后的查结果,填志愿,统统都不属于这一年。这一年,平静得如同窗外碧绿的叶子,喧嚣得如同夏季的蝉声,朴素得像宽大臃肿的校服,可是,又涂涂抹抹像是数学的压轴题。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你却记得与他有关的所有,你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你的样子,也记得你脸上的心情。记得在茫茫人海中靠着初次晤面时对他的熟悉,通过背影一眼就认定是他的欢喜。也记得你和他一次次的邂逅:餐厅里,楼梯上,跑道旁,校门外,大街上,一切的一切你都记得。你会在他从远处走来时拿脱手机给他拍照而显得手忙脚乱,你也记得那天你一袭黑裙在走向班级时看见他和一个女生坐在那边等他的朋友,他的惊鸿一瞥,你便一眼万年。你收集了他的全部:走路时的他,为别人讲题时的他,跑操时的他,陪你跨年的他,和你谈起梦想的他,为你讲题时的他,和朋友谈笑风生的他,在餐厅里拿着早餐的他,和你一起吃麻辣烫时的他,中午去学校时急遽忙忙的他,回家时手里拿着绿茶的他,站在庆幸榜下的他,下晚自习时步履急遽的他。也记得在学校的阳光下和你一起拍照的他,你也收集了他班里的课程表,每天上课时也会低头看看他这一节课学的是什么,然而你的生活一切如常。

  那些之前为他做的事,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无聊的时候你也会想他,可能不是不爱,是不知道还能怎么爱了。

  不是第一个爱人,却染了半个灵魂。

  我们喜欢一件工具能喜欢多久?

  一首歌听了几天也就腻了。

  一种饮料喝了几个月也就该换了。

  一小我私家喜欢了很久,怎么样?也就应该找下一个了。

  时光无法倒退,你觉得实在是已经到头,剩下的28岁,38岁,48岁,58岁,或者说下半生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你是不是会把这些都忘记呢,似乎什么都是有期限的,可是,事已至此,你说,你不会失望,哪怕平淡收场,你说,如果有一天他消失在人海,你不会伤心,纵然你不能忘,最后你说,希望花开放他能抬头望,他是你生命中最好的远方。于是,及其所之既惓,然后情随事迁。

  最后你决定,等他杳无音信,你就去爱这世间万物。

  你那么遗憾而又无可奈何,最后你也才明白,你真正喜欢了,真正惆怅了,原来也就只有那几年,可是你也想说:“如果我听歌可眼红,何以待你好偏不懂?”

  文/沈北辰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