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
学校给了一天半假期，昨天中午放学回来，胡仙儿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温习，除了用饭、上茅厕之外，就没走出自己的房间。
这种状态连续到今天上午，马一诺觉得这样不太好，硬拉着她出门，去外面逛了半天。
逛街是女人的天赋技术，当年胡蝶那样温婉的女孩都没少折腾他，虽然每次都累的半死，但看到胡蝶那满足的笑容，他就觉得值了。
但让马一诺意外的是，胡仙儿居然是个异类。
虽然简直是逛了半天，但胡仙儿都逛了些什么地方？
五金店、电子配件店、土产店、建材市场……
最要命的，胡仙儿到哪都是只问价，不花钱。哪怕老板说破了天，亦是不为所动，把老板气的够呛。
马一诺很尴尬，胡仙儿却神色如常，似乎早就习惯了。
“你怎么爱逛这种地方？”离开建材市场，马一诺忍不住问道。
“想趁着暑假做点试验。”胡仙儿道：“但是我不知道一些物品的价钱，就先问问价，等到了京城以后再买。”说到这，胡仙儿想了想，问道：“京城的价钱和江南一样吗？”
“应该……差不多吧！”如果是这些电子、钢铁、土木产物的话，全国各地的价钱应该差不太多。
胡仙儿点颔首，用力伸了个懒腰。因为上衣有点短，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腰肢。
“啊！舒服多了。”胡仙儿脸上有了笑容：“姐夫，谢谢你陪我逛了这么久。”
“不是我陪你，是我拉你出来的。”马一诺纠正了一下她的用词，笑道：“你别嫌我自作主张就好。”
“我知道姐夫是为我好。”胡仙儿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麻花辫，道：“这些天我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忘了欲速则不达的原理，今天出来逛了半天，感受许多几何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马一诺道：“能去京城就好，大不了上个稍微低一档的学校。人生又不是只有考大学一条路，再说以仙儿的模样、气质，以后找个亿万富翁当老公也绰绰有余，不用担忧过不上好日子。”
胡仙儿脸上多了几分红晕，低声道：“我还没考虑过这种事。”
“现在照旧先考试。”马一诺笑道：“这种事以后到了京城再说。有姐夫在，什么时候想找工具了，姐夫保证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不用。”胡仙儿摇摇头：“我自己找。”
看到她坚定的样子，马一诺微微一笑：“都依你。”
……
晚上，两人去了一家高等饭馆用饭。
胡仙儿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等饭馆，从她的言行举止中能看到一丝局促。
“姐夫，没须要来这么高等的地方。”看待菜单上最自制的都要大几十，胡仙儿小声道：“咱们去吃麻辣烫就行。自制，还好吃。”
马一诺用菜单在她头上拍了下，笑骂道：“你姐夫好容易请一回客，吃麻辣烫像话吗？快点菜，别担忧钱，你姐夫我这两天刚发了笔小财，不差钱。”
胡仙儿红着脸翻了翻菜单，最后点了一个相对自制的炸春卷。
马一诺摇摇头，随手点了两荤一素，外加一道三鲜汤。
“要不要喝点酒？”马一诺问道。
胡仙儿摇摇头：“明天还要考试。”
“那就喝果汁吧！两杯鲜榨果汁，谢谢。”
“好的。”服务员记好单，去传菜了。
在等上菜的时候，胡仙儿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受。这种感受前所未有，似乎人生在瞬间发生了排山倒海的变化。
“在想什么？”马一诺把一杯热茶推了已往。
“谢谢姐夫。”胡仙儿手指在茶杯上转动，轻声道：“只是觉得这些天变化好大。”
“确实很大。”马一诺喝口热茶，语气平静的道：“三年前，我也经历过这种事，但我的感受比你要强烈的多。”
究竟我失去的是我所爱的，而你未必。
胡仙儿却是点了颔首，眼神多了几分心疼：“姐夫，已往三年让你受苦了。”
姐姐一定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苦是苦了点，但甘之如饴。”马一诺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究竟你姐姐是我妻子，从领证那天开始，我就有责任照顾好她的一生。庆幸的是，我做到了。”
“嗯。”胡仙儿眼睛里带着点点亮光：“姐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就算吹嘘我，以后的零花钱也不会上涨。”马一诺笑道。
胡仙儿噗嗤一笑：“我才没有，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马一诺端起茶杯：“来，为你的真心话，干一杯。”
“嗯。”
……
一小时后，两人离开了饭馆。
这顿饭，胡仙儿吃的很开心。
到底是高级饭馆，哪怕炸春卷的味道都和外面卖的纷歧样，每一道菜都十分的鲜美，鲜榨果汁更是很是的香甜爽口，和超市里卖的果汁完全是两种味道。
虽然这顿饭花了五六百，但看到胡仙儿吃的红光满面的样子，马一诺就觉得值了。
“吃爽了吧！”马一诺笑道。
胡仙儿点颔首，面色红润的道：“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工具。”
“这算什么，等去了京城，姐夫带你去全聚德吃烤鸭。”马一诺笑道：“再带你去看一场完整的京剧。”
“呃……”胡仙儿很纠结：去？照旧不去呢？
小女人家家的，实在对戏曲不感兴趣。
看到胡仙儿的反映，马一诺眼神一黯。
这就是当初他为什么执意要考北电的原因，年轻人真的没几个喜煌７曲了。
哪怕他老师刘志魁为此奔忙了七年，也只是稍有起色。要想完全实现让戏曲演员在市场上有口饭吃，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行。
……
回抵家，胡仙儿去浴室洗澡，马一诺则帮她检查了一下明天去考场需要准备的工具。
“准考证，身份证，2B，碳素笔，格尺，橡皮，圆规……唔，是不是带瓶水？湿毛巾也得准备一条，好擦擦汗。塑料袋，塑料袋……”
不怪他想的太多，实在是有太多马失前蹄的高考前例。苦学多年，要是因为粗心大意或准备不足倒在最后一关，那就太悲催了。
最后，马一诺觉得应该准备点小零食。万一胡仙儿考试的时候饿了呢！吃点零食还能垫垫肚子。
在冰箱里翻了翻，除了几瓶牛奶，就没什么了。
“……”
马一诺穿上外套，去小区超市买了一堆女孩子爱吃的小零食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胡仙儿已经洗完澡，正穿着一身浅色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
“洗完啦！”见她头发另有点湿，马一诺笑道：“怎么不用吹风机吹吹头发？”
胡仙儿看着他拎着两大包零食，抿抿嘴唇，道：“不会用。”
“你可真行。”马一诺把两大包零食递给她，去卫生间里拿了吹风机出来。
“往这边坐坐。”插座在沙发边缘，马一诺插上电，试了试风速，朝她招了招手。
胡仙儿默默走已往坐下，一边翻看零食，一边让马一诺帮她吹头发。
“仙儿，咱好歹也是个漂亮女孩。以前学习紧也就算了，等高考完了，也该学学怎么妆扮自己了。”马一诺帮胡仙儿吹着头发，笑道：“虽然咱脸蛋漂亮，不用化浓妆，但做个发型、吹个头发，敷个面膜、描个眉什么的都要学学。把自己妆扮的美美的，就算不为吸引异性，自己看着也舒服。对吧？你说对。”
“……”胡仙儿轻笑一声：“对。”
“这就对了。”马一诺笑道：“你姐姐也是在北电的时候学会了妆扮自己，等到了京城，跟你姐姐多讨教讨教。你们姐妹俩都妆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块去逛街，保证让那些雄性撞断一排电线杆，顺带着还能制造几起车祸现场。”
胡仙儿扑哧一笑，轻轻拍了他一下：“姐夫真是坏心眼。”
“不能够。”马一诺一身正气的道：“你姐夫我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正派人，人送外号‘诚信正直小郎君’，一点坏心眼也没有。”
胡仙儿往沙发上一倒，捂着肚子‘抽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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