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方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对于明天在钟家大宅里的测试,他有一种很矛盾的感受,既认为自己能够顺利过关,又觉得似乎哪里还缺点什么。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坐在书桌前继续温习作业,将一本厚厚的条记粗粗看了一遍。约莫到了凌晨三点钟,才又躺下睡觉。
正当方义睡得沉时,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风里裹着阵阵雷声,天上乌云滔滔。
他心里猛地一惊,这都快要入冬的季节了,怎么另有类似夏天雷暴的天气呢?
突然间,一声炸雷响彻在他耳畔,将他彻底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翔哥扑闪着翅膀站在他的被子上,“咕咕”地叫着,跳着,使出满身解数在敦促他起床。
哦,原来是一场梦啊!方义不禁哑然失笑。
他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连绵的秋雨依旧在下个不停,满耳朵里塞的都是嘈嘈杂杂的风雨声。
这天气,唉!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快速穿衣起床。幸亏翔哥实时叫醒了他,要否则可能要误了今天的大事。
急遽吃过早饭后,方义戴上斗笠、穿上蓑衣,离开了家门。
慧子和徐林峰其实并不知道钟老板今天叫方义去钟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钟老板让章胜冒雨前来带口信给方义,岂论去做什么,那都是他们家的一种荣幸。
比起徐老各人的两个儿子,他们的方义是最优秀的!
匹俦俩天还没亮就进了厨房,为方义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早餐。下雨天出门,得多吃点儿,得吃好点儿,攒足了力气好赶路。
等方义走了以后,他们站在院门口看着方义徐徐远去的背影,心里矛盾极了,既兴奋又担忧。
但他们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方义去哪里,一定都市平安归来。他们的方义那么智慧,又那么有本事。
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山路被冲刷得干洁净净,倒是方便了行人赶路,只是得提防那些在脚底下滚来滚去的小石子,它们随时可能叫你狠狠地摔上一跤。
然而,这些对于方义来说,完全不算回事儿,他恰巧可以借助这些灵活的石子,一边赶路一边练习腿脚功夫。
来江南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每天都被种种繁杂活儿包裹着,但方义从来没有忘记他的那本《少林寺武功秘籍》。
他发现,江南的山林更适合练武,那些参天大树即是最好的辅佐,而那些树木苍翠的深山老林、沟壑纵横的山谷以及怪石嶙峋的山岭,即是他最好的习武演练场。
因此,到了江南的方义,功力大增,那本秘籍也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现在的他,正在对一些套路和招式进行改编和创新。
正当方义一路施展拳脚、潇洒快活时,突然觉察头顶上传来异样的风声,他仔细聆听,继而屏气凝神,猛地腾空飞身翻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伸手抓住了那“异样的风声”,却听见手心里传来几声熟悉的“咕咕”乱叫。原来他抓住的竟是翔哥!
方义大喜,用手指头不住所在着翔哥的头,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居然敢跟踪我。”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这么大的雨,翔哥居然跟来了,它已经能在风雨中航行!
这回,方义是真的兴奋了,他赶忙松开手,让翔哥振翅高飞,他太喜欢看翔哥在风雨中航行的样子了。
方义离开家后,翔哥站在自己的巢穴顶上,再一次目送方义离开清洲村,但它实在没忍住,试着冒雨航行,悄悄地跟了过来。
厥后它发现,除了一开始时有些不顺利,厥后越飞越高,越飞越顺,基础无惧风雨。
就这样,它很快就追上了方义。原本想给方义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差点儿被方义给一手捏死。下次,它再也不敢背着主人偷偷摸摸地做事了。
翔哥早已辨认出这是通往钟家大宅的门路,于是撇下方义,提前飞去钟家报信。
此时的钟家大宅里,热热闹闹的早餐即将结束。
章尧昨晚上并没有回家,在钟家的豪华客房里美美地休息了一整夜。
胡阳是一大清早乘坐家里的轿车赶来的。他们俩和钟家人一起,享用一顿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早餐。
各人都对章尧妈妈做的点心赞不停口。
虽然胡阳一直在暗地里和章尧进行着奋不顾身的较量,但对汪姨的手艺,是真心地赞美。
他还说:“汪姨,改天有空您也上我们家去做客呗,让我们也饱饱口福。我爸和我妈都喜欢吃甜点,另有年老二哥,要是放假回来了,巴不得天天都能吃上您做的这些点心。”
钟子恒见如今的胡阳像是换了一小我私家,不光满脸自信,还伶牙俐齿,心里着实喜欢。“那好,哪天有空,我们带汪姨一起去你们家做客去。你可要提前准备好吃好喝的。”
“那是自然。”胡阳用餐巾轻轻抹了抹嘴,同时偷眼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章尧,嘴角露出自得的微笑。
章尧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争不外胡阳,便冒充什么都没听见。
就在这时,钟家大总管王叔笑眯眯地跑进餐厅对钟画说:“二小姐,上次的那位‘客人’又站在院墙头上了。”
当各人都在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时,钟画却笑呵呵地站起身,离开了餐桌,径直跑向院门口。
王叔赶忙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二小姐,您慢点儿,小心摔着!”
王叔在钟家大宅已经整整在总管这个位置上当差十六年,也就是钟画出生那一年来到钟家的。他亲眼看着钟画从小长到大,疼爱钟画胜似疼爱自己的女儿。
钟画一眼就看见了墙头上的翔哥,也学着方义的样子,轻声召唤后,伸开手掌,让翔哥落在她的手掌上。不外,让她失望的是,找遍了翔哥的全身,也没有发现一张纸条。
正当钟画蹙起眉头时,突然见方义站在了院门口。她这才转忧为喜,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身渔翁妆扮的方义,心中暗自偷笑。
院门口有人接过方义脱下来的斗笠和蓑衣,递给方义一把纯玄色的雨伞。
站在雕梁画栋下的钟画,远远地望着方义穿一身玄色中山装,蹬一双玄色新皮鞋,撑一把纯黑雨伞,英气逼人地朝她徐徐走来。
一刹那间,她便呆住了!这是在做梦吗?梦里的所有精彩也比不外眼前这般。
方义收了雨伞,又递给了身后的王叔。
他见钟画傻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对着满院子的雨雾发笑,不禁问:“你没见过秋雨吗?这么好奇?照旧要酝酿作诗呢?”
钟画听见耳畔传来方义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掩不住的火辣辣,马上绯红了两片。“你吃早饭了没?他们都已经到了。”
“这要是晴天的话,都日晒三竿了,还没吃早饭?早吃过了。”方义说着,转身随着王叔沿着走廊往里面走去。
钟画冒充镇静,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脸颊,想让它们快点降温。要是被章尧和胡阳看见了,又不知要往哪里想了。
方义告诉王叔他已经吃过早饭,王叔便径直将他带到了客厅里期待。
此时钟家的餐厅里也已经散席,各人离开餐桌,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钟画、章尧和胡阳则随着钟子恒一起来餐厅见方义。
章尧见到方义时,惊呼起来:“方义,我觉得这套玄色中山装太适合你了。”
钟子恒也不住所在头,笑着说:“嗯,章尧说得没错,这身衣服最契合你的气质。”
站在一旁的胡阳,在见到方义的那一瞬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没想到,这个会玩弹弓的穷酸小子,居然也会有如此高尚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