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冬笙就用寝室的小锅煮醒酒汤,她把冯萦纡和阿依木的那份留给孙悦,自己则拎着保温瓶去了男寝。
站在男寝楼下,宋冬笙紧紧握着保温瓶,心中忐忑。
她以前不是没来过男寝送工具,可那时她还在和赵擎炀谈恋爱,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尴尬。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尴尬,人家美意为她挡酒,她来送醒酒汤只是为了体现谢谢,没有此外意思啊!
就在宋冬笙站在原地纠结着,何里的室友晨练结束从她身边走过,语气惊讶。
“学姐,这么早就过来找何里啊?”
被何里室友这么一问,宋冬笙故作镇定。
“我来给他送醒酒汤,麻烦你帮我带给他吧。”宋冬笙说着就把保温瓶交到男生手上,转身小跑着离开。
看着宋冬笙落荒而逃的背影,男生失笑,心想何里的女友还挺有意思的!
男生拿着保温瓶回到寝室,何里正趴在床上小憩,男生把保温瓶递到他面前,语气暧昧。
“何里,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宋学姐一大早就送醒酒汤给你。”
接过室友递来的保温瓶,何里一下子变得清醒,一脸的不敢相信。
室友被他的心情逗乐了,伸手推了他一下,继续挖苦。
“你就别得了自制还卖乖,你别说宋学姐人真的挺好的,你得好好珍惜人家。”
“我知道。”何里手上握着保温瓶,心中一阵温暖。
他知道她的好,他同样会珍惜她的好,并用一生去守护。
宋冬笙从外面回来正遇上冯萦纡和阿依木在喝她准备的醒酒汤,冯萦纡一见到宋冬笙,立刻张开怀抱计划把美人拥入怀中,宋冬笙坚决躲开一脸嫌弃地看着冯萦纡。
冯萦纡可怜巴巴地看着宋冬笙,语气充满委屈。
“冬宝儿,你确定真的不爱我了吗?”
被冯萦纡含情脉脉地看着,宋冬笙哭笑不得。
“你确定要这样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虽然确定了!怎么样,何里收到你送的温暖说什么没?有没有很感动?”
面对室友的八卦,宋冬笙无力吐槽。
见宋冬笙迟迟不回覆,阿依木坐不住了。
“冬笙,你倒是快点说啊!何学弟怎么说的,是不是计划以身相许啊?”
“你们的脑洞可真大,不去拍戏实在是可惜了。”
“这可不是我们脑洞大,我们这是在体贴你,好吧。”
“他没亲自下来,我把工具交给他室友了。”
“好没劲。”阿依木重新窝在被窝里玩手机,冯萦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同学之间总是有一条飘忽不定的界限,无论何等亲密的友人都无法逾越的界限。
许多时候不是我们看不见它的存在,而是刻意不去看。
校庆头一周,经管院在C大各处播放微影戏的先导片,引来C大学生的一阵热议。
作为话题人物,宋冬笙和何里在课堂上总会被任课老师提到,在各人眼中早把他们当做默认的情侣,而且是最佳情侣的那种。
校庆当天,宋冬笙被部署做校园引导员,为结业多年的校友做引导。
南门,宋冬笙远远地就注意到那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身影,她以为自己已经徐徐忘记他了,可当他再一次泛起在她面前时,她的那片心海渐起波涛。
赵擎炀的泛起引起校门口的一阵骚动,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宋冬笙身上,作为当事人的宋冬笙略显局促。
赵擎炀微笑着站在宋冬笙面前,语气温柔。
“冬笙,很久不见。”
眼光下的衬衫少年依旧是曾经的样子,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宋冬笙强忍住心中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回以微笑。
“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简直是很久不见。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他照旧回来了。
两人看似平常的打招呼实际上都泯灭了相互不小的力气,纵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相互却是心照不宣。
宋冬笙注意到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逐渐增加,犹豫了下开口。
“校庆礼堂被部署在校礼堂了,你快已往吧。”
说完这句话宋冬笙计划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意手上的力度让她心惊,她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情绪庞大。
赵擎炀握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快速跳动的脉搏,笑而不语。
被赵擎炀这么看着宋冬笙不大自然,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抽走,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与宋冬笙对视的一瞬间,赵擎炀能够感受到她眼中的恼怒,他明白她还在恨他,既然有恨也就意味着有爱。
这么想着,赵擎炀的心情似乎很好,眉眼间一如既往的笑意让宋冬笙越发恼怒。
他明明离开了她的生活,走得那么潇洒,甚至让她体无完肤。却要在她伤口痊愈后转身泛起在她面前,如沐东风的笑容在她看来尽是满满的讥笑。
“冬笙,你照旧和以前一样,喜怒全都写在脸上。”
“否则呢?”
宋冬笙倔强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眼中看出半点愧疚,只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会在下雨天祈求他留下来的宋冬笙了,她不会傻到重蹈覆辙。
被宋冬笙这么一问,赵擎炀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没有想到如今的她多了几分曾经没有的倔强。
这样的她,让他眼前一亮。
就在赵擎炀计划和宋冬笙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的时候,冯萦纡和何里的泛起实时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赵学长嘛。”
冯萦纡讥笑的声音落入赵擎炀的耳中,他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萦纡学妹,很久不见。”
冯萦纡瞥了他一眼,语气仍旧欠好。
“赵学长可别和我这种小人物打招呼,赵学长可是有前途的人,像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攀附不起。”
冯萦纡说着来到宋冬笙身边,何里也随着走过来,伸手将宋冬笙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明显感受到宋冬笙手心的酷寒。
赵擎炀的目光仅仅停留在他们紧握着的手一瞬间,语气戏谑。
“当初的英雄救美果真奏效啊。”
宋冬笙目光酷寒的看着赵擎炀,如果说上一秒她还觉得赵擎炀对自己没有那么坏,那么这一秒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她从来不知道赵擎炀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酿成现在这副样子,曾经爱人之间的亲密如今酿成了恶语相向,时间简直改变许多工具。
手心传来酷寒的温度令何里皱眉,他将宋冬笙搂入自己怀里,笑着看向赵擎炀。
“赵学长,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不明白珍惜冬笙,我怎么可能找到让我视若瑰宝的她?”
与何里对视的一瞬间,赵擎炀眼中闪过讥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外,你确定她爱你?”
感受到赵擎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冬笙抬起头,紧紧回握住何里的手,倔强地看向赵擎炀,她没有注意到何里眼中闪过的惊讶神色。
“赵学长,我和何里还要去忙校庆的是相关事宜,你请便。”
宋冬笙说完这句话拉着何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两小我私家直到走在赵擎炀看不到的地方,宋冬笙才松开何里的手,歉仄地看着他。
“欠美意思啊,害你也随着牵扯进来了。”
何里满是认真地看着宋冬笙,就在宋冬笙以为何里会怪她的时候,何里笑了。
他伸手捋了捋宋冬笙的头发,指腹停在宋冬笙的脸颊上,宋冬笙下意识地避开,何里没有强求。
“走吧,礼堂那边还要我们盯着,萦纡学姐应该已往了,我们也已往吧。”
“好。”
宋冬笙暂时抛开了适才和赵擎炀的不愉快,另有和何里的尴尬。
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想明白,她不希望自己辜负何里,至少在她看来何里值得最好的一切,而她并不确定是否能够成为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