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宋学姐她现在心情欠好,我理解的。”何里说着看了宋冬笙一眼,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心疼。
回到寝室的宋冬笙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肿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铺的床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何里把宋冬笙送回宿舍就离开了,冯萦纡带着阿依木去找赵擎炀算账,留下来的孙悦看着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宋冬笙,原本憋在肚子里的话化成了一声哀叹。
这个时候,劝说是没有用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晚上冯萦纡和阿依木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寝室,刚要开口发作,孙悦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宋冬笙,三小我私家悄悄去了走廊。
“冬宝儿没事吧?”一从寝室出来,冯萦纡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宋冬笙下午过得好欠好。
孙悦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她从回来就一句话不愿说,一口水不愿喝。眼泪哭干了就开始双眼发直,直到看累了睡着了。”
“哎,这丫头真傻。”冯萦纡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些什么宋冬笙也不会听进去。
“你们那边有进展吗?赵擎炀怎么说?”
“别提了,我和萦纡去男寝堵他没堵到,他室友说他去公司了,我俩又打车去他公司,结果被他轰出来了。不外我们也没亏损,萦纡在公司门口把他骂了一通。”
“这件事就别告诉冬笙了。”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三小我私家在门外商量好,又到食堂给宋冬笙买了她爱吃的小笼包,只可惜宋冬笙一口都没吃。
第二天一早,孙悦看着桌子上凉透的包子,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不愿醒来的宋冬笙,心中无奈。
她来到宋冬笙床边坐好,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已经一天了,还不计划起来吃点工具,喝点工具?”
裹在被子里的人摇了摇脑袋,孙悦把目光放在窗外。“今天天气欠好,可能要下雨,我听说赵擎炀已经办妥了离校实习的手续,今天就去上海。”
走了吗?走了也好。
床上的宋冬笙翻了个身,没有说话。
“冬笙,你宁愿宁可吗?”
孙悦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死死地击打在宋冬笙的心里。
宁愿宁可吗?真的能够宁愿宁可吗?
不,她不宁愿宁可!
她不能够让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情感说散了就散了,不就是辍学去上海嘛!
为了心爱的人,就算是辍学又能怎么样!
学业可以继续深造,恋爱呢?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想明白这一点,宋冬笙轰的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来不及换,披了件外套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看着宋冬笙背影,孙悦的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忍不住拿脱手机给冯萦纡她们打电话。
宋冬笙一路小跑着从女寝出来,朝着男寝的偏向狂奔。
她已经一天没有用饭了,刚跑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不行。
往来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昨天宋冬笙和赵擎炀在校广播站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宋冬笙穿着拖鞋连睡衣都不换往男寝那边跑,各人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戏。
有几个女生注意到宋冬笙提不上力气,她们一起扶着她一路小跑。
此时的宋冬笙满脑子里装的都是赵擎炀,她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去思考这几个资助她的女生和随着她一起跑的同学们是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等到她来到男寝楼下,男寝那边也随着沸腾了。
宋冬笙的身后随着不下百人,各人都很默契地站在一边,默默看戏。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站在男寝楼下宋冬笙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玻璃窗,赵擎炀的室友最先注意到她,她却迟迟没有看到赵擎炀的身影。
她没有力气去喊赵擎炀,只是站在楼下仰着头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
雨徐徐大起来,之前计划看热闹的同学散了一泰半,另有一部门在打着雨伞看热闹。
宋冬笙基础就顾不得打落在身上的雨滴,她要站在这里等着他出来,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还没有走。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
雨水掺杂着咸咸的泪水一起滑落,宋冬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楼上的赵擎炀基础就没有亮相的意思。
人群中有男同学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开始喊。“赵擎炀,你女朋友在楼下淋雨,你管不管了!”
有人开始为宋冬笙鸣不平,紧接着就是其他人气愤的声音。
“赵擎炀!你照旧不是男人了!就算是分手了你也得出来表个态吧!”
“就是啊!学长就了不起啊!”
“赵擎炀!快出来!”
“赵擎炀!赶忙给宋冬笙一个交接!”
……
此起彼伏的打行侠仗义让宋冬笙心中温暖,可是纵使人群里的人再多也没有人选择为她撑起一把伞。
今天早上她有些低烧,现在被雨这么一淋她明显就觉得身体吃不用了。
就在她身体哆嗦快要吃不用的时候,一把雨伞遮盖住打落在她身上的雨珠。
她抬起头,最先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那温柔的目光。
“是你。”
见到是何里,宋冬笙的心里谈不上温暖,却不至于酷寒的要命。
何里站在宋冬笙身边,看着那张憔悴的面容,眉心不经意间拧在一起。
他一只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灵活地把外套脱下,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谢谢。”
看着何里对自己的照顾,宋冬笙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眼望去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却没有一个愿意出头帮自己。
平时私下里各人都是乐乐呵呵的,一到要害时刻就能看得出来人情冷暖。
“你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
何里这句话不知是对宋冬笙说的,照旧对他自己说的。
宋冬笙勉强露出一抹微笑。“为难吗?也许吧,可是我爱他啊!”
是啊,这都是因为爱啊。
爱,是无错的啊。
何里在心里默默叹息着,伸手揽住宋冬笙的肩膀,宋冬笙身体僵了一下,何里歉仄地笑笑。
“你快站不稳了。”
“谢谢。”
有了何里的陪同,宋冬笙也算是好过点,可是任凭人群中悲愤的声音再大,赵擎炀也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十多分钟后,冯萦纡最先赶过来。她得知宋冬笙失事了就急遽从学生会往男寝赶,走得慌忙都没来得及拿伞。
来到宋冬笙身边,冯萦纡谢谢地看了眼何里,何里朝她点颔首,没有要退到一边的意思。
冯萦纡也不在意,目光放在宋冬笙憔悴的脸上,语气着急。“冬宝儿,你没事吧!哪里难受和我说!”
“我没事。”宋冬笙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楼上,无奈地摇摇头。“他照旧不愿下来见我。”
宋冬笙有气无力的回覆让冯萦纡心疼,她大步进了男寝寝室楼,当所有人以为冯萦纡是上楼抓人的时候,冯萦纡拿着从宿管大爷那里借来的大喇叭开始对赵擎炀喊。
“赵擎炀!你照旧不是个男人!冬宝儿她那里对不起你了!不就是没有接受你的求婚!你至于这个样子吗!你TMD就不是男人!”
“赵擎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和冬宝儿在一起的一年里你为她做了什么!一直都是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你身后,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着!现在你有本事了!要去上海了!就不要她了!”
“赵擎炀!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贱人!”
冯萦纡骂起人来的功力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再加上宋冬笙是她心底里认定的闺蜜,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一定要第一个出头的。
面对冯萦纡的骂骂咧咧,楼上那扇窗户终于被打开,宋冬笙看到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