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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编年史

第五章 晤面

大法师编年史 奶油浓汤 2330 2018-02-01 18:19:12

  月亮停在乌云后,夏末的凉风拂过在平原上行走的两人。

  个儿高的那个身体挺得很直,走起路来平静地融入了黑夜当中。

  另一个只到高个的腰腹位置,显然也学着身旁的人顺风而行,但掩盖不住脚步的活力和身上的稚嫩气息。

  “就在前面。”高个儿的说,声音降低,带着些许颠簸旧弦的难听逆耳声。

  “好。”矮的回覆,呼了口气,一小簇火花炸开火星在空中灭去。

  “我在原先的地方等你,回来我们就走。”

  “就走?我还想在这儿睡一晚。”

  “不,继续待下去会失事。”

  “既然您这样说。”小个儿一小我私家走上山丘。

  利用自然力不是他擅长的。

  离开身旁人两步,背风就把他齐耳的短发吹成了一团。

  他内心嘟哝了两句,转头看了一眼,那人已徒步走远。

  他压低身子,脚踝没入到草中,白色短袜上挂了夜晚的水珠。

  当他好不容易爬上山坡时,又是一阵大风,吹走了遮盖了皎洁灼烁的暗云。

  他抬手遮住了眼睛,放下手后便看到远处山谷间的小溪旁坐着一小我私家,有一匹马在旁喝水,喝了一阵,抬头看看四周,又继续喝。

  此处靠近曼法玛尔地域的界限,他在这里等了一整晚,在别处等了数不清的岁月,浅细碎的金色短发映着月色辉煌,浅色瞳孔里呈着湖泊清亮,却毫无波涛。

  先是沉稳的法式,坡度加大时变快,最后在平原上跑动起来,脚步在草中迈开,发出碾压过一切的沙沙声。

  马儿抬头看他,眼眸亮晶晶的。

  极重的呼吸压不住他跳得更高声的心跳,就在能听见风带来的啜泣时,他脚下一松,双手在空中划了划,睁眼时又是一片漆黑,云朵再次聚成一团,围绕在天空中。

  离河岸另有一小段距离时他险些不耐烦了,适才跑的那么急也不知是为什么。

  他同样不知大师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件事情,在这无人的荒郊野外,在这略带严寒的季末深夜。

  他靠近时先是咳嗽了两声,马儿踏了几步,那人一动不动。

  “我叫约翰,是大师派来接你的。”他说道,对方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反映,约翰又重复了一边。

  “…….嗯。”他双手插袋等了半天,才等到这么一个字蹦出来。

  并不礼貌的反映让他皱起眉头,走到对方背后,拉住衣领,用力往后一扯:”你有没有听人在说话!”

  他怒目圆瞪的心情在看到对方转头后望向他的泛红双眼时瞬间平复,手徐徐松开,嘴巴张开又合上。

  看了看黑发的同龄人,又看了看周围,再转向这小我私家。他一时琢磨不出要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那人先说话了,声音带着重鼻音。站起身后摸了摸一旁的马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接着走向约翰,”我是......肖恩。”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噢。”约翰点了颔首,另一个对不起没说出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递出去,”男人别哭哭啼啼的。”

  “……”肖恩看向约翰,接过手帕后展开又重新折叠好,在脸上按了按,发出了说不上是轻笑的呼吸,”你说得对。是大师派你来接我的?”

  “是啊,大师就在山丘那边等我们。对了,肖恩你多大了。”

  “十二。”

  “你比我小,得叫我哥哥。”约翰是头一次当哥哥,自然欣喜。他下巴一抬,”你的马可以借我骑一会儿吗?我很久都没骑马了。”

  “可以。”肖恩转头看向她的马,走上前去摸了摸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踩着马镫翻身而上,拉起绳子,朝比她矮了半个头的约翰伸脱手。

  约翰看着肖恩的手,挑起一边眉毛,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他单脚轻轻一跳,整小我私家稳稳坐在马上,落到肖恩身后。

  “我忘了,你一定是在教廷学习的。”肖恩轻声说,发出呵声,玄色的马匹便飞快地跑了起来。

  她先是闭上眼睛,然后松开抓着绳子的双手,伸向天空,大叫道:”再见——”

  涟涟泪水没有停下,她哭到身体都有些发麻,她不能转头。

  “你疯啦——”约翰大吼道,声音都被吹散,这小我私家真的是疯了,竟然松手骑马,还骑得这么快,不掉下去算他好运。

  他迅速地一手揽过肖恩的腰,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抓过绳子。

  肖恩的声音逐渐酿成啜泣,在风中、在黑黑暗传的很远、很远。

  大师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看马匹驰骋而来。

  肖恩下来时身体发软,双手冰凉。

  她拢了拢了头发,触碰了头上的冠冕,刚停下的泪水又同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大师走近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肖恩反而越发伤心,她总觉得今晚她要把这一生的眼泪全都哭完,以后无论遇到何等伤心的事情她都不会再流泪。

  没有她的母亲一小我私家在德玛雪利尔会何等孤苦啊,纵然大师允许了她的要求,母亲心里一定还为她留着一个空位,正如她心中的空洞一样。

  下马后的约翰装作整理头发,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松了口气,被大师看到后做了个鬼脸。

  ”别哭啦。”约翰在大师之后走上前,拉住肖恩的手腕,将她遮住脸的双手松开。

  同一时刻,乌云散去,肖恩抿着嘴唇看向约翰。

  半垂的黑曜石般的双眸因镶嵌在她生动的脸庞上熠熠生辉,同散落着、被吹散的黑发一起,落入约翰的眼睛。

  “……”约翰满身上下一个激灵,被冻住了似的,也像他第一次加入教廷习院的考试时,陷入未知的庞大情绪中。

  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拉着肖恩手腕的双手,想要放下却哆嗦着将肖恩的手腕抓的更紧,直拉到胸前,跳动的血管是温热的,真好。

  肖恩惊讶地看着约翰也开始哭了,他自己似乎还没有反映过来,待肖恩破涕为笑后才猛然松手,触碰自己的脸,又看向肖恩的手腕和脸庞。

  “对不起,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嗯,我是,不外也不介意被当成男孩儿。”肖恩险些是带着笑说道,”你为什么哭了?你哭起来就和女孩一样悦目。”

  约翰的脸倏地一红,抱臂走向大师,”我没哭!只是被风吹的!”他争辩说,”而且我也不像女孩!”

  “你像,你就像女孩一样悦目。”肖恩笑道。金色的头发和瞳孔,何等像太阳,像沙漠,像世界中心的湖泊。

  “好了,我们走吧。”大师无意加入没有结果的孩子间的斗嘴,让约翰将法杖给他。

  说起来,大师今日没有带手杖,约翰心想,从怀里将细长的属于他的法杖给了大师。

  大师很快在下方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传送法阵,肖恩一手拉过套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同样碰到银色线条。

  三人和一匹马就要消失在曼法玛尔地域——托德牧师在镜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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