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落时分,师仲柯从外面进来,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另有几句话,付托给伏桡道:“把这个给之前让你查的寺库老板手里,不要让他看到送信人。”
“是。”伏桡将这个纸条给了府中其他的暗卫去办。
伏桡再来和师仲柯复命时,师仲柯看了看外面的夜幕道:“时候差不多了,你带上三小我私家换上夜行衣,也去纸条上写的地方,见到那个寺库老板后就伤他几刀,不要伤及性命。”
“是,主子您这是有新行动了?”伏桡问道。
师仲柯眼里有一道异样:“是,朝廷,又要有好戏看了。”
“属下遵命!”伏桡不再多问,他知道主子的事情不是他能干预干与的,闲话少说就迅速带人就去了师仲柯指示去的地方。
伏桡走后,师仲柯又叫来仇砚,仇砚期待付托,师仲柯道:“你派两小我私家换上夜行衣,去那个寺库老板的家,把他六岁的女儿带过来。”
“是。”仇砚找了两小我私家,付托他们去了师仲柯所讲的寺库老板家中,凭据命令行事。
仇砚将这个部署好后,师仲柯又对他道:“你带上两小我私家普通服侍便可,去伏桡他们适才的地址,救下那个寺库老板。”
仇砚以为自己听错了,很是不解:“您让伏桡去刺杀他,又为何要去救?”
师仲柯安然坐在桌旁,自己泡着茶,微道:“因为只有演好了这场戏,明天才气有更好的戏看。”
仇砚虽是不懂,但师仲柯付托的事情他定是义无反顾去做的,仇砚迅速凭据师仲柯付托的去做。
师仲柯将泡好的茶品了品,有一丝诡异的笑意,她只要等便可,想到明天淮王身边就会少一个辅佐,她心里越是开心。
那个寺库老板,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没人会想到,寺库老板这个小人物明日就会掀起一场大风浪,她今夜只是想推波助澜让事情快一点发生而已。
两个时辰后,仇砚带着满身伤痕的寺库老板来到师仲柯面前,寺库老板微胖的身躯上满是鲜血,已是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师仲柯冒充刚睡醒的模样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师仲柯惊恐的看着九死一生的寺库老板,仇砚对师仲柯的反映也是愣了一会,随即又反映过来道:
“启禀大人,适才属下几人出外服务,途经城外树林发现此人被追杀,我等便将其救下,看他另有一口气,就将他带回来了。”
师仲柯赶忙道:“赶忙请医生!”
“是!”仇砚赶忙出去,但却不是真的请了医生,只是寻了一个手下假扮,交接了几句又赶忙带了进来。
假医生看了看给包扎了几下,凭着暗卫自己的本事包扎伤口自然是小事,又给寺库老板部署了房间休息,仇砚看寺库老板好了许多,说道:
“这是我家女师大人,还不快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
寺库老板一听,从床上带伤跪下来,“草民见过大人,草民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草民实在无以为报…”
“好了,起来吧,我派人查探过了,你是犯了何事怎么会被军中之人追杀?”师仲柯问道。
“军中之人?”寺库老板惊恐万状,随即眼神躲闪,“草民…也不知道啊。”
师仲柯早就料到会如此,又道:“仇砚,派人将他的眷属也带过来吧,那些人很有可能会伤及他的家人。”
“是。”仇砚退下,但他实际上也并未真的派人去,寺库老板没有眷属,只有一个六岁的女儿现在也在这个府里的某处,却不能让他们父女相见。
过了一会后,仇砚跑进来急道:“大人欠好了,我们晚了一步!”
“怎么了?”师仲柯问道。
仇砚走过来说道:“启禀大人,我赶已往的时候屋子一片狼藉,也并未找到他的家人。”
“什么?我的女儿啊…”寺库老板一听,掉臂满身的伤就要从床上就要下来,边急道“我的女儿啊…”
“你不要动了,他们就是冲你来的,抓了你女儿就等你自投罗网呢,你回去不光救不了你女儿,你自己都性命难保!”师仲柯厉声道。
寺库老板有些急了,咒骂道:“那…可是我的女儿啊…那些人,简直是畜牲!那些人就该遭雷劈!我的女儿呐!”
师仲柯趁此时道:“我既然救了你,无妨再救一个,你若信得过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帮你一次!”
寺库老板依然在犹豫,仇砚见此说道:“我家大人是女师大人,专职军中之事,此事我家大人本可以不管,你若是不想,大人大可轻松去歇息了!”
寺库老板一听,脸色很紧张,恳求道:“不是,不是草民不想,只是我惹上之人,实在是大官…”
“你说即是!”师仲柯直言。
“是邱鹤将军!”
师仲柯就等着他说出这个名字,追问道:“那邱鹤将军是军中副将,你又如何会招惹了他?”
寺库老板痛恨又欲哭无泪,“大人啊,我一平民黎民,自然是不会去招惹那些将军的,都是一对飞龙如意惹出了祸事啊!”
“你仔细说来!”师仲柯向仇砚使了眼色,仇砚在旁在纸条记下。
寺库老板开始讲起:“半年之前,一个邱鹤将军府中的下人,带来一对飞龙如意说要典当,我一看那飞龙如意是上乘的宝物啊,价值千金,我这小店也当不起它,但其时也怪我猪油蒙了心,就想要那飞龙如意,我给出了五百两的价钱,没想到那下人还同意了,拿了五百两也写了字据就走了,可没几天就邱鹤将军府的人总找上来,要买走飞龙如意,可我早就卖给一个行商了,我哪里可给邱鹤将军再找回来啊…”
“之后呢?”师仲柯问道。
寺库老板接着说:“之后,朝廷出了悬赏令,要找回丢失的贡品,我一看其中就有飞龙如意,我才知道那是朝廷的贡品,我也着急了,但为何从邱鹤将军的府中流出来,我也不敢想,可…草民心里明白啊,我担忧惹上是非,就要带着女儿离开国都,但半路被邱鹤将军截了回来,说只要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也不说就不会有事,一旦事情传出去,他就…就杀了我!”
师仲柯思索说道:“难怪,最近国都中是有些关于飞龙如意的传言,兴许惊动了邱鹤将军,误以为是你说出去的。”
“大人啊,您救救我的女儿吧,她本就可怜,都是我害了她呀…”
师仲柯转身拿来仇砚写好的口供,给他道:“官犯罪,就要找比他更大,他更怕的官,只要你在这份口供上画押,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去告官!”
寺库老板惊讶的看着师仲柯,“比邱鹤将军更大的官…”
师仲柯浅笑道:“大理寺卿,林索林大人,官职虽居三品,但人人皆知,皇上赐予过他皇令,他有先斩后奏,上打奸臣,下斩恶民之权,搪塞一个邱鹤,够了!”
听师仲柯这么一说,寺库老板顿了好大一会,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朝一日见到大理寺卿的林大人,而他也终于可以脱离邱鹤的魔爪了!
“草民多谢大人!草民愿意画押…多谢大人…”寺库老板激动的连连叩谢。
仇砚让寺库老板画了押后,就随着师仲柯出去,师仲柯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仇砚拿着口供道:“主子,那这份口供怎么办?”
“连夜送到大理寺卿林大人贵寓,务必让他看到,”仇砚要带走时,师仲柯又道,“等等!”
师仲柯在口供的下面盖上了女师的官印,仇砚十分惊奇:“主子,您这是为何?这样岂不是袒露了您?”
“就是让大理寺卿的林大人看到,这是当朝第一位女师大人委托他的官员贪污案,他不仅要审,还要审的一丝不露!”
口供之上赫赫的女师官印格外显眼,也如一份别样的旨意,这份口供无论给了谁,都是不得不接的,师仲柯把口供应了仇砚:“去吧!”
“是!”仇砚赶忙去办。
师仲柯这次才真的要步步为营了,邱鹤将军乃军中副将,是楚淮阵营的人,也算是楚淮手下的得力干将,这次,她就要从这个不知收敛的邱鹤将军开始,将楚淮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除掉!
削弱楚淮,也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此,才气让楚淮没有心思和精力去搪塞独孤朗,因为他要自救!